他分不清,此時心中只是默默的祈禱:你若安好,便是我的一切!
就在他糾結痛苦的時候,何衝帶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快……給她看看!”感覺頭暈眼花,因爲擔心,更因爲他所受的內傷也不輕。
大夫急忙給雲末兮把脈,愁着眉頭,半天不說話。
“怎麼樣了?”身心難受,忍不住催促。
“稟告殿下,這位姑娘受了很重的內傷……小人也沒把握!”大夫膽戰心驚的說。
“什麼?”他再也忍不住脾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定要把她治好,不然你也別想活。”
“殿下饒命……饒命,小人再想想辦法。”大夫嚇的大叫。
他這才鬆開手,憋不住咳喘起來。
“殿下,你受傷了?”何衝急忙上前扶住。
趙霆甩開他的手,紅着眼吼道:“快去……找遍全城……把所有大夫給本王找來……一定要醫好她。”
“屬下馬上去。殿下彆着急。”何衝說着又衝了出去。
大夫一會把把脈,一會又低頭沉思。
“到底怎麼樣?”他強壓火氣問道。
“這位姑娘的內傷不是一般藥石可以醫治。小人可以開一副藥劑暫時壓制住,但是卻不能痊癒。”
“什麼不能痊癒?那要如何才能痊癒?”他眼中都要冒出火來。
“除非有專門治療內傷的良藥。可是小人只是一個小大夫並不會配置這樣的藥。”大夫小心翼翼的解釋。
“專門治療內傷……啊……”他突然心中狂喜,一把推開大夫,握住雲末兮的手。
“末兮,真是老天保佑。”說着從脖頸處掏出那個紅色的小玉瓶,正是當初雲末兮救他時所贈。
當時裝了一瓶碧蟬丹送給他,太后病重用了幾粒並沒用完,還剩餘一些。
他一直捨不得再用,那是雲末兮送給他的唯一物件。極是珍惜,便掛在脖頸上,想念時便會取出來把玩。
想到當初自己身受重傷,雲末兮也是給自己吃這個。想必這個碧蟬丹也一定可以治好末兮。
管不了太多,急忙打開取出一粒放入雲末兮的嘴中。
身後的大夫坐立不安,又不敢亂動,看趙霆一動不動的看着牀上的姑娘,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走了。
過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剛開口說:“殿下……小人……”
“滾!”
“是是,小人馬上滾!”大夫說着衝出了房間。
過了一個時辰。
何衝帶着兩個大夫急衝衝的進來,兩個大夫衣衫都還沒穿好,想必是睡夢中被何衝強押着來的。
“殿下,帶來兩位大夫。”通城並不大,所有能找到的大夫也就這些了。
“都看一下。”趙霆說着稍微挪開讓兩位大夫把脈。
此時他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緊張。因爲知道雲末兮的醫術,而且自己也親身試過碧蟬丹的功效。
兩個大夫分別把了脈,又低聲商議了一陣,其中一個說:“這位姑娘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不過是不是已經服過藥了?傷勢已經有了好轉。”
趙霆倒出一粒碧蟬丹遞給他,“給她服了這個,你看下是否對症。”
兩位大夫畢恭畢敬的接過,看了看仔細的聞了聞,又商議了一陣。
便小心的遞還給趙霆。
“根據色澤和氣味來判斷,正是療傷的良藥。這位姑娘服用正合適不過。”
“什麼時候能醒?”
“回殿下,也許再過一兩個時辰便會醒來,待醒來再服用一粒就不會有大礙!”
“賞!”
“謝殿下!”
“剛纔的那位大夫也賞!”
“是!”何衝應着,送兩人出去。
趙霆心中一鬆,一直強撐着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靠在牀邊暈了過去。
何衝送完大夫便守在門口,不敢進來打擾,所以並不知道趙霆暈了過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雲末兮慢慢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
腦子裡回想了一陣,纔想起來方纔發生的事。
想動一下渾身都疼,手被人緊緊的握着,扭頭看去趙霆靠在牀邊好像睡着了。
“殿下……”叫了幾聲沒反應。
她覺得奇怪,習武之人是不會睡的如此沉,看他臉色也不對。
掙扎着坐起來。抽出被握着的手,推了推他還是沒反應,心知不好。
急忙摸他的額頭熱到燙手,心中一驚,看來是暈過去了,剛纔的情形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此時她已經好了很多,雖然渾身還是疼,但是已經顧不得這些。
“來人……有人嗎?”
何衝跑了進來,看到雲末兮醒了,很是吃驚。“雲姑娘你醒了!謝天謝地,可把殿下急壞了。”
“殿下暈過去了。”
“啊?”何衝大吃一驚,上前一看果然是,敲着自己腦袋頓足道:“該死,我真該死……”
“沒事。”雲末兮安慰道,“我把了他的脈不算大礙。”
“是啊,忘了姑娘醫術了得。那就請姑娘費心。”
“你先把殿下扶着躺下。”她說着慢慢的坐起來靠在牀邊,自己也很虛弱,實在站不起來。
何衝上前抱起趙霆,讓他躺進牀裡。
她想了想,“我能這麼快醒過來,是不是有大夫來過?
“來過三個,但是都沒開藥,好像對姑娘的傷勢束手無策。”
“這就奇怪了。也沒做什麼治療?”
“沒有啊!第一個大夫來的時候沒有辦法,殿下還很生氣。後面我再找了兩個來,也同樣沒辦法,但是他們說姑娘傷勢已經好很多。”
“你摸一下殿下身上。”她心中大概明白,但是不太確定是否是碧蟬丹。
畢竟趙霆的身份,身上能帶着其他靈丹妙藥也不是不可能。
何衝摸了一陣,發現了他脖頸上的紅色小玉瓶。
“就是這個!”她看瓶子很是熟悉。
一看果真是自己送他的藥瓶,沒想到他竟然戴在心口。心中一陣酸澀又嘆息,註定是要對不起他。
“你打開,喂他吃一粒。”她靠坐着,有氣無力的說。
何衝照着做了,又將瓶子掛回他脖頸上。
“邾邪公子呢?”心中擔憂,既然趙霆傷這麼重,想必他也不會輕。
“在院中正在打坐療傷。”
“他沒事吧?”她急問道,想出去看,可是此刻也走不動,總不能讓何衝扶着出去。
“面色不太好,我也不知道是否嚴重。”何衝也不會在意他是死是活,只是隨口說道。
雲末兮心裡想:“他練的乃至陰的神功,碧蟬丹對他沒用。看來只能靠他自己療傷。”
又不放心的問道:“你們沒有傷害他吧?”
“沒有殿下的命令不敢亂動。”
她嘆口氣,沒想到好好的突然搞的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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