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會睡不着,沒想到軟軟的地毯,暖和的環境,他竟然睡的很舒服,一夜無夢,直到被準時的生物鐘叫醒,一時間還有些不知身在何處。房間裡很安靜,封閉的空間昏暗,很適合睡眠。真是會享受的人啊!仁王雅治在心裡OS。
昨夜只顧着緊張,都沒有仔細觀察下房間,雖然進來的一瞬間很震撼,但還是將那震撼壓下,謹慎的對陣少女。
牀鋪是木頭的,厚實很有歷史感,說不定是文物啊也是很可能的,真是敗家!仁王雅治又一次在心裡OS。外層深紫色的華麗帷幔,裡層是淺紫的輕紗,最裡面是一層白色的半透明紗。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仁王雅治輕手輕腳的起身,掀起帷幔走出獨立的小空間,外面的裝修再次震撼了仁王雅治,要不是還有點心理準備,他會以爲自己穿越到中國古代了,古董唱片機,水墨畫,壁掛,不認識的古怪的樂器,奢華的美人靠,燃香的香爐。
仁王少年得意忘形了,順手開了一扇門就進去了,這個不是昨天的浴室,裡面一排人偶模特,身上均穿着像昨天那種古色古香的裙子,還有繡花的軟底鞋子,一排櫃子上陳列着各式首飾,還有一個梨花木的雕花穿衣鏡。仁王雅治後知後覺的反應到,這是某少女的更衣室。雖然自己姐姐的衣服就很多,但是見識了這個,自己姐姐絕對是節儉的好孩子啊!仁王少年的怨念越來越深。
真是奢侈敗家女!怪不得要嫁得好一些,不然誰養活得了你啊。仁王少年出門推開另一邊的門,是昨天的浴室,好像穿越了時空,一下子進入現代社會,裡面雖然不是極盡華貴,一切設施都是現代的,但是設計雅緻,顯然很費了一番心思。地下鋪着細沙,浴缸是水藍色船型的,外面鑲嵌着貝殼,牆上也裝飾着貝殼,每一個貝殼都鑲嵌的恰到好處,放東西的臺子也是一個大貝殼樣子的,上方還有幾串貝殼和海螺做成的風鈴,閉上眼彷彿有海風的聲音。
“仁王少爺,您要洗漱嗎?”門突然推開,昨晚替他們張羅宵夜的“福嬸”,和福伯一樣,都是和藹可親的老人。
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仁王雅治只好虛應說好,隨後驚異的指着福嬸結巴道,“你,你們都知道我是假的了?”
“呵呵,你知道月氏一族最厲害的是什麼嗎?”福嬸故作神秘的看着仁王雅治。
“醫藥學吧,比呂士提到過一點。月氏製藥很厲害,特別是□□。”仁王雅治看出大家對他沒有惡意,便放鬆下來。
“呵呵,月氏最厲害的易容術哦。”福嬸與有榮焉,“我們雖然不會,但是小姐學習易容術的時候最喜歡變裝捉弄我們,時間長了,我們就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變裝的。”
“您見過比呂士了?”從他們來這裡到昨天一共只有五天時間,要裝修這房子,還要籌備婚禮,他們應該忙的腳不沾地纔對啊。比呂士一直找藉口儘量不在家,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而且只是見了幾次就可以看破變裝這也太厲害了吧。
“見過幾次,柳生少爺不知道我們罷了。”福嬸一邊八卦,手中也沒有停下,浴池中已經盛滿了淡藍色的熱水,她出去拿了一個白色瓷瓶進來,滴了幾滴深藍的藥水,浴池中的水顏色加深了幾分,散發淡淡的清香味道。
“這是做什麼?香精嗎?”仁王雅治閒適地靠牆站着,身上還穿着昨日的睡衣,白色棉布的睡衣。
“消除疲勞放鬆精神的,小姐昨日勞累了。”福嬸將瓷瓶收好,八卦的看向仁王雅治,“雅治少爺昨晚有沒有和小姐同牀共枕?”
被福嬸突然的變身刺激,仁王雅治少有的語塞了。
“其實雅治少爺做姑爺也是不錯的,我看好你!”福嬸阿沙力的拍拍仁王雅治的肩膀,神秘的對他低語,“我們在家看你們的資料時,小姐一直興趣缺缺,不過小姐難得地評價了幾個人,其中就有雅治少爺你啊。小姐說你很不錯。”
仁王雅治剛提起的耳朵被這一句打擊得沒了興致。
“你可不要小看這幾個字,我們小姐可是很少對別人感興趣的,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福嬸不滿他的興趣缺缺,強調。
“您剛纔說她說了幾個人的,她還說誰了?說比呂士什麼了?”仁王雅治的好奇心再次上鉤。
福嬸一臉便秘的表情,她可不會說小姐說柳生少爺虛僞狡詐懦弱膽小鬼腦殘的,反正能用的都用了。“小姐還說了那位真田弦一郎少爺一定是個好丈夫,嫁給他會很放心,可惜他家不是醫藥的。老太爺也是想替小姐謀劃以後的日子,希望她的日子不要太坎坷,平平順順過一輩子,小姐爲了讓老太爺安心才嫁了過來,”福嬸說着就情緒低落起來,“小姐稔是生得好相貌,小時候冰雪可愛小小的一團,才三歲,老爺和夫人就離世了,小姐跟着老太爺身邊,到底的沒孃的孩子,我們都寵着她,她也懂事乖巧,可是五歲的時候額角出現一個斑,後來越來越大,就到了現在的模樣,老太爺查了許多書,寫了多少藥方也沒有把她治療好,他心裡也不好受,最後才徹底絕了心思,專心教小姐醫術,小姐天賦卓絕,不到十年就超越了老太爺,小姐是我們的驕傲,就像她的名字,她是我們每個人最珍貴的珍珠。”
“福嬸,你還沒告訴我你們小姐說比呂士什麼了?”仁王雅治堅持不懈,也岔開話題。
“對了,該請小姐沐浴了。雅治少爺去請小姐起牀吧,我去準備早餐。”福嬸一溜小跑出去,只留下仁王雅治還在原地,福嬸你其實也是易容的吧,你其實才二十吧。
仁王雅治領了這樣艱鉅的人物,猶豫許久,還是無奈的像那房子一樣的牀走去,小心的拉開半透明的淺紫色繡花帷帳,仁王雅治再一次憤慨月珍珠的敗家。
紫色綢面的被子,上面銀線繡着蝴蝶翩飛,繡工美妙絕倫,同色的枕頭,精緻的花邊,角落裡掛着雅緻的繡囊什麼的,在往上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站在他的位置剛好看到的是沒有疤痕的一邊臉,就算見慣了美女,平時還有柳生比呂士的女朋友白鳥那樣的美人,但是她的美是不同的。昨日婚禮上的她雍容大氣,高貴典雅,像牡丹,又含混着如蓮的清雅,她生氣的樣子像梅花的清冷,哪一種花都不足以比擬她的美。如果沒有那塊疤,沒有那塊疤,她該是多麼完美,那樣的她該是受到怎樣的吹捧。
女子恬睡的雙眼睜開,有些迷茫,他們一定沒有見過那樣的目光,瑩瑩水潤,像海中的最美的黑珍珠。瑩白的手臂伸出被子,紅色的丹蔻,映着白皙的皮膚,妖異性感。偏偏她的黑髮黑眸配上白皙的肌膚最是純潔清冷,她初醒的表情那樣不設防。
仁王雅治突然紅了臉,所謂“英雄冢,溫柔鄉”就是這般了吧。鼻尖暖香縈繞,仁王雅治思緒紛亂。這個女子她天生是讓人寵着的,無論給予多少都不覺得過分,只覺得她就該這樣,那般的理所當然。
樓下廚房中的福嬸奸笑,雅治少爺你就認命吧,剛睡醒的小姐是最誘人的,福嬸我每次看到都要心跳加快,血流加速,小姐可是有把女生看得流鼻血的記錄呢。我苦命的小姐,我要儘量幫她爭取力量,不讓你們傷害我可愛的高貴的聰明的溫柔的小姐。我一定要完成老太爺交代的任務,退休前的最後任務要完美完成,否則福嬸我晚節不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