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九挽着手冢國光的胳膊,跟在手冢國一的身後走進了跡部家的宴會大廳。
大廳內絲竹聲聲,衣香鬢影間盡是淺笑低語,華麗的燈光,富麗堂皇的裝飾,美味的佳餚珍饈,醉人的玉液瓊漿,編織成了一幅上流社會的奢華景象。
見到手冢國一,跡部慎吾笑着迎了出來,打趣道:“你這老傢伙架子可真夠大的,總是最後出場。”
手冢國一雙目一瞪,言道:“我千里迢迢趕回來,下了飛機就過來了,家都還沒回,你還不知足!”
周圍的人看到手冢國一那嚴肅的臉,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就在他們考慮着要不要退後一點的時候,手冢國一突然笑了起來,和跡部慎吾互相拍了拍肩膀握了下手,顯然兩人對於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很熟悉了。
見他們打完了招呼,東宮九挽着手冢國光上前,微微頷首道:“跡部老爺子,我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看到東宮九的瞬間,跡部慎吾狠狠地驚豔了一把,越看越覺得東宮九的小模樣討喜,聽到她的祝詞,他笑眯了眼道:“好好好,今天晚上好好玩,有什麼需要告訴我一聲,找景吾也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跡部慎吾自動忽略了東宮九那挽着手冢國光的手臂。
手冢國光見跡部慎吾跟東宮九寒暄完了,便上前道:“跡部爺爺,我祝您身體康健,福壽滿堂。”
跡部慎吾笑着點點頭,道:“國光有心了。”
東宮九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跡部慎吾道:“跡部老爺子,這是我爲您準備的禮物,小小東西,不成敬意,希望您能喜歡。”
跡部慎吾接過東宮九遞來的禮物,看着那被絲綢包着的東西很是好奇,忍不住道:“這裡面是什麼?我能打開看看嗎?”
“這個當然。”東宮九從容地點頭。
跡部慎吾上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東西的大概形狀,只是一時沒猜出是何物,當他打開那塊絲綢的時候,一抹濃郁的綠色映入眼簾,他瞳孔忍不住一縮,視線被吸引了過去,那純正濃郁的綠色似要滴出來一般,在燈光的照射下,水潤異常,他忍不住穩住心神道:“這、這是帝王綠?”
周圍的人也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住了目光,那極致的綠讓人一陣心旌動搖。
“哼。”手冢國一冷哼一聲道:“可不就是帝王綠嘛,這可是丫頭親自解出來的極品翡翠,還是玻璃種的,別看這印章小小一枚,可都是丫頭一點點雕出來的。”
他的話讓跡部慎吾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道:“丫頭,這是你雕刻的?”
“時間緊迫,雕工有些粗糙,還請跡部老爺子不要嫌棄纔好。”東宮九平靜地道。
周圍人的眼睛下意識地抽了抽,他們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好東西也有不少,但是像這麼一塊極品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還真沒有,連看都是少見。還有那雕工,印章上那叢玫瑰或含苞待放或妖嬈盛開,那每一個弧度,沒一根線條似乎都是計算好了般的完美,還有那章體上的行書,雖看不清寫得是什麼,但是單那蠅頭小字雕刻起來就極不容易,這樣的東西居然還說雕工粗糙,他們很想說一句,姑娘,您是驕傲了吧。
其實東宮九真心覺得自己雕刻的有些粗糙了,因爲她可以雕刻地更好的,她繪畫是一絕,所以構圖等根本不在話下,而且穿越前她自己也雕刻過很多的東西,對這一塊很熟悉,但是畢竟飛機上偶爾還是有些晃動的,就算自己的手很穩但也比不上平時的水平,只能說還差強人意吧,尤其是還沒有經過拋光打磨,總是顯得樸拙了點。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丫頭費心了。”跡部慎吾喜愛地摸了摸,然後對站在身後的管家道,“管家,把這枚印章先放到我的書房抽屜裡,等明天我到有關部門去給登記一下。”
“是的,家主。”管家小心翼翼地捧着印章去了書房。
東宮九見周圍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對跡部慎吾道:“跡部老爺子,這塊翡翠是我今天上午剛剛賭石回來的,加上身邊的工具有限,所以還沒有經過拋光打磨,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讓人做一下後期的處理。”
“丫頭放心,我明天就請大師幫忙做處理。”跡部慎吾聽說是上午剛賭石回來的,心下驚喜,他是生意人,有時候也是相信運氣的,而這塊翡翠印章無疑就是好運的代表,心中的歡喜自不必說。
見跡部慎吾仍有跟東宮九閒話長談的趨勢,手冢國一道:“老傢伙,你一個老頭子霸佔着丫頭的時間做什麼,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玩玩。”
說完,他轉頭對東宮九換上了慈祥和藹的語氣道:“丫頭,你們去玩吧,不用陪我們這些糟老頭子了。”
東宮九笑着對兩人欠了欠身道:“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跡部慎吾笑着揮手道:“恩,去吧,玩得開心些。”
等到手冢國光和東宮九走遠,跡部慎吾忍不住拽着手冢國一的手臂道:“我說老傢伙,你說誰是糟老頭子?今兒我可是壽星,你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手冢國一甩了甩袖,撇撇脣道:“孫子都那麼大了,不是糟老頭子是什麼,行了,我去找真田那老傢伙聊天去。”
見手冢國一走了,跡部慎吾也忍不住跟了過去,聲音也越來越遠,只聽得斷斷續續的兩句自誇的話語。
跡部景吾從東宮九進門,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不過當他看到東宮九那挽着手冢國光的手臂的模樣,臉色有些難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過去。
直到東宮九和手冢國光停止了和自家祖父的談話,他才忍不住往東宮九的方向挪了幾步。
“哦呀,這不是我們的小校醫嘛,嘖嘖嘖,那身材真是漂亮。“忍足侑士看到東宮九的時候眼眸一亮,平日裡東宮九的好身材都是包在了校醫的那直筒樣的白大褂裡,鮮少看到穿別的服裝的她,今日一見,他忍不住在心裡吹了個口哨,真真像個紅顏禍水啊,不過,他喜歡。
跡部景吾皺着眉頭瞪了他一眼道:“忍足你個不華麗的傢伙,眼睛看哪兒呢。”
忍足侑士聳聳肩道:“跡部,現在可不是吃我的醋的時候,你的強敵在那兒呢。”忍足侑士指了指東宮九旁邊的手冢國光。
跡部景吾沒有反駁,只是目光在手冢國光的身上停留了良久。
芥川慈郎此時神采奕奕地在吃着蛋糕,見到東宮九往這邊來忍不住眼睛一亮,自從他吃了東宮九的藥之後,感覺自己精神百倍,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勁兒一樣,此時他高興地衝東宮九揮着手,道:“老師,我在這裡。”
東宮九循聲望去,正好看到芥川慈郎那青春洋溢的小臉,她低頭跟手冢國光說了什麼,然後兩人並肩朝跡部景吾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忍足侑士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跡部景吾道:“跡部,我估算錯誤了,慈郎這傢伙也要注意啊,瞧,他一叫,東宮老師就過來了。”
跡部景吾黑線,不再理會忍足侑士的瞎說八道。
其實東宮九原是想找一下看看朝日奈家的兄弟有沒有過來的,畢竟麟太郎和跡部慎吾可是好友,跡部慎吾做壽,他肯定是接到邀請的,只是此時他遠在國外,不克前來,自然是由家裡的孩子代表着出席,只是沒想到老遠就聽到芥川慈郎的叫聲,不想他再喊出什麼吸引人眼球的話,她還是走過去瞧瞧。
其實慈郎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只是東宮九習武的關係聽覺靈敏,才覺得聲音比較大。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站在一邊,頗爲有趣地看着冰帝幾人的反應,對於他們口中的老師比較的感興趣。
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老師叫的應該是那個美麗精緻的少女吧。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少女真是美,這個美說的不單單是她的容貌,還有那身上的氣質,這個少女給人的感覺就是氣勢驚人,雖然她將氣勢內斂,臉上笑靨妍妍,但是跟宴會上的其他少女比起來還是多了絲上位者特有的沉穩和凌厲,她的那雙眼睛黝黑清澈,但是卻太過清澈了些,多看兩眼卻會覺得幽深無比,很矛盾複雜的感覺,卻讓人有些無法自拔。
鳳長太郎看到東宮九走近,忍不住道彎腰道:“東宮老師。”
“恩。”東宮九點了點頭道,“這裡不是學校,不用這般拘束。”
鳳長太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靦腆地笑了笑。
“喂,你這不華麗的女人怎麼現在纔來。”跡部景吾忍不住地道。
東宮九知道跡部景吾就是這傲嬌的個性,也不惱,道:“昨天去了一趟緬甸,今天剛下飛機就過來了。”
跡部景吾心中一緊,對着周圍的少年道:“走,跟本大爺到那邊的沙發上坐會兒,吃些東西。”
跡部景吾的話立時得到了芥川慈郎和向日嶽人的擁護,他們朝着跡部景吾所說的方向走去。
幸村精市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跡部景吾一眼,眼神中帶了明瞭的笑意,也隨着大部隊轉移。
東宮九望着跡部景吾笑了笑,她知道他是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