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逃離手冢國光的生日聚會’已完成, 得到兩個經驗值,零好感值。”
在耳邊響起系統木頭般的聲音時,司葵才把猛吸了一口牛奶, 將空盒子扔進了垃圾桶, 人也利落地從圍牆上翻跳了下來, 驚得一隻路過的野貓毛都豎起來尖聲叫了出來, 尾巴一甩就跑了, 也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狗吠聲。
東京的夜晚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是繁華的。司葵所待的地方是離手冢家並不是特別遠的荒廢公園,聽說明年入春就準備拆掉。司葵剛纔就坐在那道已經算是半荒廢的圍牆上。
這一帶的晚上也就顯得格外的安靜,附近的路燈也是一閃一閃的帶着吱吱聲的一下亮一下又不亮, 這使得這條道有些陰森。司葵的手機鈴聲一響,在這裡倒也格外的大聲。
“喂。彩菜媽媽。”司葵站起來時也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蛋糕, 這是她往這邊來時, 爲手冢國光買的蛋糕, 當時抱着的想法是,既然沒辦法參加他的生日聚會(會被系統的聲音給鬧騰死的), 那就只好再幫他過一次生日了。
那邊手冢彩菜傳來的聲音顯得挺是擔心的,“小葵。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餓着。好端端的怎麼就跑出去,國光又不讓我打電話,你說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還在外面, 讓人怎麼放心, 你爺爺竟然還說要我放心。就算你是柔道冠軍, 我也不放心。小葵, 快給我回來。”前面說話的情緒還比較穩定, 但是到後面就有了種你不回來我就發飆的趨勢。
安靜地聽完彩菜的一大堆話,司葵滿眼笑着, 手指在蛋糕盒上畫着圈圈,“嗯。很快我就回來了。”
得到司葵的保證,彩菜的媽媽形象再次閃亮了起來,“國光生氣了。你也真是的,有什麼事那麼急,連幫國光過完生日都不能。”弄得今天一整天家裡都是冷空氣籠罩,嚇得那些青學小朋友們連門都不敢進,國光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不要大意’‘XX,給我繞屋子跑XX圈’。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在外面瞎逛了一通。”想到今天的被搭訕事件和英雄救美事件,司葵就覺得這一天過得還挺豐富的,這時系統聲音突然響起,“請注意。右側牆壁角落那邊有人跟蹤。”她瞟了一眼半廢的牆的那邊,沒有燈光看不清,卻能模糊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宮野崎有沒有來幫國光過生。”
“來了。”彩菜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是挺高興的,像是解決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司葵心中一冷,腳步也重了起來,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後面那個身影也跟上一步,耳邊的彩菜卻不知道司葵這邊的危機感,“那還跑出去。中午有沒有吃飯。”
“有。”多虧了系統的特別提醒。司葵邊笑着往家那邊走,邊注意後面跟着的那個人。“早就帶好麪包和牛奶了。”
“那些東西吃多了不好。快回來,我給你留了好吃的。”
“嗯。很快就回來。那再見了。”
掛了電話後,司葵走到一個閃呀閃的路燈下停住了,站了一會兒,發現後面的人並沒有跟上來,自己則轉了身,那個人站在黑暗中路燈照不到的地方。
司葵握蛋糕的手緊了緊,問系統,“能不能給我跟蹤者的數據。”她這也就是試探一問,並不怎麼期望系統給她資料,要知道之前都沒有過,誰知系統這次很華麗地抽了,“姓名:木村右良。性別:男。年齡:34歲。職業:千夜社旗下幻詩的星探、立海大附屬高中的音樂老師。”
原來是白天那個星探男。司葵的心放下又提起了,系統的回答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會出錯,在幸村天音這具身體裡也有關於千夜和幻詩的記憶。
所謂的千夜社,是日本最大的出版社之一,現在在日本影響甚大的漫畫週刊《RED OR WHITE》就是有它出版,旗下有衆多明星級漫畫家,一年一度四月份舉辦的櫻雪新人漫畫大賽更是讓它備受矚目。幻詩則是千夜社旗下的娛樂公司,同樣也是實力雄厚,現今在熒屏上活躍的三分之一的一線明星都是隸屬幻詩旗下藝人,幻詩的全名則是千夜幻詩。
不管是千夜還是幻詩,其幕後老闆身份不明。不管狗仔隊是如何的兢兢業業,也沒有辦法挖掘出他們老闆的秘密千分之一。
還真是強悍的公司呀!司葵感嘆着,不過她還是對幻詩沒有興趣,倒是一眼瞧中了千夜社一年一度在四月份舉辦的櫻雪新人漫畫大賽,好像在那上面奪獎的人,後來差不多都可以成爲日本一線的漫畫家。
她握緊了右手,在知道他的身份後,反而不覺得那片黑暗裡有怎樣的恐怖了。也許之前是因爲看不見,所以纔會覺得可怕吧。
司葵帶着蛋糕再看了一眼站在黑暗中的人,便往家走了去,並且速度加快,在他還沒來得及追上的時候,便翻過了一家人的圍牆,跳到了另外一條路上,這樣也就甩開了那位似乎並不死心的伯樂先生。
手機在揹包裡滴滴地響着。司葵打開一看就發現有一大串的短信,而且是由不同號碼發過來的,她邊走邊翻看。
越前龍馬:前輩已經把錢還給我了。卡魯賓想你了。
菊丸英二:小葵你在哪裡?手冢好恐怖哦。
不二週助:你房間裡的仙人球很可愛,我帶回去養幾天,希望你不要生氣。我把小綠留下了,你要好好照顧它。
乾貞治:百分之百因爲你的原因讓手冢生氣了。
桃城武:部長妹妹,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被凍成冰雕了。救命呀!海堂已經被凍成冰蛇了。
海堂薰:嘶~
大石:我想手冢是生氣了。
下面一條就是手冢國光的,上面寫着:不要大意。看得司葵哭笑不得。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沒人了,但是還能明顯感覺到這裡在不久前還有很多人的痕跡,客廳裡的鐘告訴她已經十點了。國晴爸爸和彩菜媽媽兩人在廚房裡忙碌着,國一爺爺則不知道去了哪裡,上了樓,司葵就看到從手冢國光房間裡透露出來的燈光。
上前,敲門。
開門後的手冢國光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那件‘慶生服’了。
看到司葵手裡端着的蛋糕,手冢先是一怔,看着蛋糕沒說話,只是退了一步,讓開路讓司葵進來了。
“今天沒和他們一起幫你慶生。”司葵把蛋糕放下,挺誠心地拉着自己的T恤,“喏。現在我幫你過生,不要生氣了。國光,生日快樂。”
手冢低頭吹了蠟燭,擡頭時就看到司葵脖子上的創口貼還有衣服上的血,皺眉,“怎麼回事。”
順着他的目光,司葵就看到衣服上的血,那血已經變成一塊黑色了,要是不配合脖子上的創口貼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它是血跡,“哦。沒事,今天去救美女了,不小心割到的,現在這年頭,長得越漂亮的人就越難伺候呀!”她邊感嘆着向日那位小美人,邊切蛋糕。
手冢眼中溫軟了許多,拿出個醫藥箱,把司葵脖子上的創口貼撕了下來,就看到那道不深的疤,上面還有血跡。他謹慎地幫司葵用酒精消了毒,在把貼上一塊紗布。
“吶。吃蛋糕。”在手冢開口問問題之前,司葵就把蛋糕塞到他手中了。她可不想將來被限制在他多少多少米之內,名曰保護的圈子裡。
見司葵不想說,手冢也沒強問,只是說,“下個星期我們會和立海大附屬高中網球部進行練習賽。一起來。”這次在生日聚會上,不二再次‘教育’了他,併爲他推測出了小葵已經到了青春叛逆期,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好好地開導妹妹,對於妹妹所犯的錯誤,態度不能太強硬,要理解、尊重、信任她。要是一個管理不當,自家這位本來就問題多多的妹妹,說不定就會被逼上不歸路。
“不用吧。”對立海大那羣人,司葵並不想見到。
“你老呆在家裡不好。”手冢眉宇間帶着憂心,他一直都沒聽到過她叫他哥哥,偶爾也就一兩次,那也是玩笑式的。
司葵聳了聳肩,“那看着辦吧。”
兩個人坐在一起默默地吃着蛋糕。
司葵在回房後,就看到了一條陌生號碼來的短信,和之前那些個幸村精市冒名頂替的陌生號碼不一樣,點開後就看到上面寫:小葵,沒有我你寂寞嗎?——寒。接着就是鈴聲響起,還是那個陌生號碼。
她面色沉靜地望着那盆替代了自己買的仙人球呆在魚缸旁的不二嘴中的‘小仙’,那也就是一仙人球,和原來那盆沒什麼兩樣。
她再三握緊了手機,看着那個號碼,嚥了咽口水,才接通。司葵沒說話,就是捏着手機,有種很想把手機給扔進魚缸裡的衝動,她在心裡大呼着‘世界如此美好,我怎可如此暴力,阿彌陀佛’的咒語。
宮野寒在那邊的聲音好聽地響起,“好久不見了。小葵,你養的魚還真是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