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誒,那個女孩是哥的朋友?女朋友?”

“小紗!”幸村溫和地笑着,“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立海大的正選都走了,她纔開口說了剛纔的事,卻沒想到那個女孩剛纔纔看到了哥哥,於是好奇地以爲自己多了個嫂嫂高興呢,沒想到幸村就這麼否認了。

“沒事,哥,我支持你!Yan好漂亮,而且好有氣質的樣子哦,那樣的女孩如果當了我嫂子,一定……”

“小紗……”

“知道了,哥。”星紗吐了吐舌頭,“學校那羣女生太恐怖了嘛。這樣安靜的女孩子多好。這是她送的書?”

“嗯。”幸村點點頭,用勺子輕輕舀了口粥,還有些燙,吹了吹,再放入口中。一連串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看起來卻甚是優雅迷人。

“像哥這樣的美男子,肯定沒有一個女生能逃離你的魔…… 我是說每個女生一定都會沉醉在你的美貌,也不對,反正就是……”

“好了,小紗。”幸村輕蹙着眉打斷她。

星紗又聰明地話題轉到了眼前的書上,“她知道哥喜歡數學嗎?真是細心呢。我很喜歡《The little prince》的,美好而又悲哀的愛情啊,雖然我沒看懂,不過聽說喜歡它的人真的很多。”

聽着妹妹的胡言亂語,幸村笑容有些黯淡,“星紗你還太小,愛情什麼的你不會懂的。”

“你也不過比我大一歲。幹什麼一副經驗豐富的似乎已經對愛情失去希望的老頭子的樣子啊。”星紗有點鄙夷地看了自家兄長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好像很吃驚地樣子,“哥,你不是追Yan沒追到手,要不你是被她甩了?原來哥哥的美色也有不起作用的時候啊,真……”

“小紗,你說夠了吧。”幸村的好脾氣都是被這超級無厘頭的妹妹給深深培養出來的,她的話有時真的……

“好了哥,爲什麼我覺得Yan笑起來雖然很好看,可是就是那麼奇怪呢。很累的樣子。那她爲什麼還要笑啊。”星紗又開始啃起了蘋果。

“別人的事情不要管那麼多。對了星紗,你這回考試又是學年第一,母親很高興吧。”

“那當然,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幸村星紗,新世紀的女王!”星紗一拍胸口,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向上一指,很是自豪的表情。

“好了,我吃完了。你也快回去吧。”

“就這麼把我趕回去?”

“回去溫書吧,要不就出去和同學轉轉,我有點困,想要休息。”

“那好,你睡吧,哥。”

“我們都期待你的歸隊!”

“全國大賽我們一定要會拿冠軍,部長!”

“部長,快點好起來吧。”

他的生命裡已經有了種必不可少的東西,那就是網球。他的身邊有一大羣信賴他的朋友,家人。他將和他所信賴的同伴一起,向着一個目標前進。在通往夢想的路上也許有着數不清的險阻,但是現在有他們陪在他的身邊,他感到很幸福。有時候也會感到肩上的壓力很重,有時候甚至會有些懷疑,但他永遠記得真田的話,“對我來說,只有網球。……如果沒有網球,我就什麼也沒有了。”對他來講,又何嘗不是呢?未來那種東西也許現在還遙不可及,可是他與同伴現在卻正在向一個未來前進,一起,偕手並進。得知自己的病要住院,要做手術,甚至手術的成功率很低的時候,那時候他真的是有些怕了。也許在別人眼裡他是完美的神之子,可是隻要是人就一定有各樣的情感,無論隱藏得再好,自己的心還是最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情緒,只是他堅持着一定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定不要給人生留下絲毫遺憾,他撐了下來,他成功了。再過不久就能再和同伴一起拼搏,一起努力,一起前進,他有了種叫做狂喜的情緒。他清楚地知道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沒有人分擔快樂痛苦,那該是多麼遺憾。所以他在等,等一天去繼續追逐夢想,就在不遠的某一天。

“你醒了。”

芾依睜開眼,有一雙手輕輕扶她坐起。聽到的聲音有些過於低沉。

“怎麼沒有回去?”芾依淡淡地笑,接過忍足遞過來的水杯,25度的白水,溫度剛剛好。“該說你鑰匙是哪來的。”她的鑰匙可是貼身帶着,這傢伙不是……

“拿昕的那把配的。”,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忍足笑得很是燦爛,用手撫上她的長髮,卻被芾依下意識地避開。

“你配這裡的鑰匙幹什麼?”

忍足收回手,卻仍是微笑,“方便隨時照顧未婚妻啊。”

芾依把水杯放在旁邊,輕輕開口,吐字清晰,“你又何必呢。你其實不喜歡我的,不是嗎,侑士?”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呢?”忍足帶着玩世不恭地笑看向她,坐在了牀邊靠近她的地方。

“在忍足家的六年,我們幾乎沒有說過話,對吧。”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芾依繼續說了下去,“而且第一次見面我們之間好像還有些不和諧,你對我開始是敵視,最後轉爲了好奇,甚至可能只是小孩子之間的依賴,你以爲是喜歡,可是你錯了。之後五年的分離,我們離得更遠。基本就沒有什麼公共點的人,沒有信賴,沒有愛情。而且,只差一點點,請你放過我。”

現在的她,是在清理障礙,把周圍一切不安定因素通通抹殺。不二之後,忍足,是第二個。

“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可是你爲什麼不覺得我是從最近看到你開始喜歡上你的呢?爲什麼你不覺得我也許很小就很喜歡你了呢?或者你是覺得,我讓你很痛苦,所以讓我放過你?”

“侑士,你不……”

忍足的身體突然向芾依靠近,身體將她壓在了底下,雙手固定在她兩側使她不能動彈,脣跟着鎖緊了她冰冷的脣,既而變着火熱。她真的很累了,被忍足的突然其來的襲擊弄到頭昏腦脹,嘴巴稍微一放鬆,就又被他的舌頭趁虛而入,在脣齒間徘徊,不停觸碰,將她吻了個徹徹底底。手也不安分地,解開了她下面兩顆釦子,向裡面伸去,想要扯開後面的帶子。脣變得更加貼近,忍足輕輕放鬆,眼睛已經被拿掉,芾依看着的就是一雙已經被□□佔滿的已經不再清澈的眸子,只剩下了野獸的瘋狂本能,讓她突然有些害怕,用力想要推開他。可是忍足的勁很大,把她固定在牀上動彈不得。她試着動了動腿,驚喜地發現可以動,才知道已經到了晚上。手腳並用推開了他,芾依也顧不上別的,直接衝了出去。

已經是夜晚統治的東京,人有很多,五彩的燈也把整個城市變得好像白天一樣。有一個衣冠不整的少女在街上拼命奔跑,銀色的長髮像絲帶一樣飄起,晃動。她的腳下光無一物,似乎已經有了擦傷的痕跡。但她還是跑着,拼命向前跑着。

<真的,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好,這裡是Yan。我現在不便接聽您的電話,請在嘟聲後留下信息,我會盡快回復。”

無論打幾遍都是留言,幸村安靜地站在樹下,整個人都被埋在了陰影中,只有從攥緊了手機的手上,才能看出他臉上隱隱透出的些許擔憂的神色。

芾依的電話是他之後在她提來裝書的袋子裡找到的,沒有多餘的話,只有一串毫無生氣的數字,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幸村在心裡就已經自動把數字定義成了她留下的聯繫方式。放得那樣隨意,看起來放它的人也是沒有抱多少希望的吧,不知道它能否被找到,或許存着僥倖希望它永遠只是一張小小的被人遺忘的紙條。或許又有着期望,總之,是很矛盾的心理。

這裡想着,幸村的臉上閃過絲淡得看不出的憂鬱,微風襲來,吹亂他清爽的灰藍色髮絲。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