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的舞臺
“所有人集合。”拓植教練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嘹亮。
中學生們有些迷惑地朝中央球場集合。
“你猜到了什麼?”跡部看幸村一臉瞭然於心的樣子笑着問道。
幸村搖搖頭:“其實並不是很確定。不過今天南次郎特地過來了,想必他是有正經事要來辦的吧。難得三位教練全員到齊呢。”
跡部點點頭。
齋藤教練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有請前輩給我們宣佈一件事。”
越前南次郎摸着後腦勺笑了笑:“啊,其實不用這麼正式。”黑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越前南次郎立馬收斂了幾分,他認真地掃視着面前的幾十名中學生年輕的面龐:“今天,我是爲了下個月舉行的澳網表演賽而來的。我想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場盛事。”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這一次的澳網表演賽,我已經拿到了邀請函,但同時網協方面還希望我推薦一名年輕有實力的新血蔘加新生組的比賽,老實說,這個人選一開始就在我的腦海裡了。但我還是想要親自確定一下,他是不是我最合適的人選呢?…………幸村精市。”
越前南次郎的話音剛落,底下的中學生一片譁然,大家將目光鎖定在那個身披紅黑外套,即使在人羣之中依然俊秀出衆的少年。
幸村精市的臉上掛着一如既往淡然的笑容。
跡部勾起脣角,心下一片敞亮。精市,你離你的夢想更進一步了呢……
作爲中學網球界稱霸已久的傳說級人物,幸村精市的實力自然是深不可測的,又或者說,至今挑戰他的高手從沒有在他手下撐得太久以至於他仍然實力成謎。
比起張揚的跡部,沉穩的手冢,老成的真田這三個在國中網球界素有王者之名的少年,幸村精市的外號一直是“神之子”。
那麼,他到底有多強?
所有人都想知道。
有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用盡全力?
所有人都想知道。
當越前南次郎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爲何,所有人的心頭都鬆了一口氣。
白石聳了聳肩:“如果說的名字是跡部、手冢之類的,大家都不能完全服氣吧。畢竟手冢、跡部、真田的實力相差不了多少,我也不認爲我會完敗上述三位。就說不二你也有一爭之力吧。反而是幸村……”
“我怎麼了?”幸村笑眯眯地走到白石的身後。
白石嚇了一跳。
“唔,長相和實力都深不可測啊。”白石一本正經地搖頭晃腦。
“所以奇妙的是,所有人都不清楚幸村到底有多強,但都很服氣他是國中界最強的?”不二饒有興趣地點評。
“但中學生都服氣,不代表高中生也都服氣吧。新生組可是二十歲以下的,高中生組也都在年齡範圍之內吧。”跡部難得吐槽了一句,“雖然按照身高和長相沒有幾個看着像是未成年。”
幸村挑眉:“鬼前輩站在你的身後呢,小景。”
跡部一驚。
幸村撲哧一笑:“現在是中學生場地的練習時間,鬼前輩怎麼會在這裡呢?”
“精!市!”跡部惱羞成怒。
“不過恭喜了啊,幸村。”不二笑眯眯地說。
“是啊是啊,得給中學生們爭氣啊,十五歲應該是新生組最小的了吧。”白石悠閒地說,“我們會在日本給你加油的。”
手冢也走了過來:“恭喜了,幸村。”
幸村笑:“那麼多謝大家的支持了。”
“唔,雖然不知道這種奇妙的氛圍是怎麼回事?不過似乎前輩意外地選了一個好人選呢。”齋藤聳肩。
“看來中學生們的心理素質都還不錯,不驕不躁。”黑部欣慰地看向臺下中學生們陸陸續續向幸村道賀,“就是不知道高中生組會有什麼反應了。”
“能有什麼反應?不服氣的就都打回去吧。”越前南次郎一副痞氣的樣子,“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拓植黑線:“那是因爲前輩太能吸引仇恨值了吧。”
越前南次郎自豪地笑了笑:“那是,我的魅力無人能敵啊。這些青澀的少年還不能掌握我當時的特質呢。”
三位教練同時語噎。根本沒有人想要學前輩你不正經的特質好嗎……看來還是幸村這孩子好,至少身心健康,如果是第二個越前南次郎的話……那還是找竹內小姐(越前龍馬的老媽)收了他吧。
“話說敗者組也快要回來了吧。我那倒黴兒子也在裡面啊。”越前南次郎得意地笑,“看來薑還是老的辣,我當年可是拿着免死金牌(自主訓練權)到處跑的,沒想到他這麼不爭氣,還要讓三船來調|教。”
“明天他們大概就能回來了。三船教練今天看到前輩你,肯定會大受刺激回去加倍操練他們的。”拓植無奈地說。
越前南次郎欣慰地點點頭,走到臺下去。
“喲,少年。”越前南次郎笑眯眯地拍着幸村的肩,“怎麼樣,我送你的這份禮物?”
跡部面無表情地拍開越前南次郎的鹹豬手,然後勾着幸村的肩膀宣誓主權。
幸村從容淡定地對南次郎說:“唔,謝謝您。”
越前南次郎摸摸臉:“這麼簡單?”
幸村歪頭:“非常感謝您?”
“啊~~一點都沒有誠意。算了……”越前南次郎自我心理建設了一番,又笑着問,“你和我比試的時候曾經說,你還沒有成爲自己心目中最好的那個自己,那是什麼意思?是對自己的實力不滿足麼?”
“不,只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領悟一些東西。”幸村搖頭。
“那麼現在呢?”越前南次郎追問。
“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幸村勾脣。
“嗯?”
“準備好到您所說的更大的舞臺上去了。”
幸村霸氣的宣言讓越前南次郎愉悅一笑:“我很看好你,少年。那麼就去吧,證明給世界看,幸村精市的網球是什麼。”
幸村微微揚起頭:“那就拭目以待吧。”
中學生這裡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歡樂氣氛顯然沒有感染到高中生組。
正在前三號場地訓練的正選預備們對此反應得比一軍的幾位更大。
“什麼?選的人不是平等院麼。”
“我還以爲至少也會是德川呢。”
一號場地的諸位竊竊私語,三號場地也不甘落後。
“武士竟然沒有選中一軍啊。教練有找你談過麼,入江?”有人問。
作爲二軍no.20的入江奏多倚在鐵欄上閉着眼睛搖搖頭:“沒有。想必也沒有和鬼談過吧。”
“那就真是意外了。那個中學生組的小鬼到底強在哪裡呢?看起來很瘦弱根本不像打網球的料子呢。”
入江奏多勾起脣角:“這樣才……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正在硬地場和德川進行五球練習的鬼放下了球拍。
“怎麼了?”看鬼難得心不在焉,德川也有些訝異。
“關於日本唯一的參加新生組的名額……”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知道武士選擇了中學生組的幸村精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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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強。”德川曾經和幸村有過一場比賽,“我在美國的時候和他打過一場,那時候他就已經生病了。不過我還是慘敗給他。”
說到這裡,德川沒有不甘,而是心悅誠服。“比起平等院,他給我的感覺更加深不可測。而現在,我已經看不穿他的實力上限了。”
鬼的目光凝重起來。
他和德川同樣是桀驁不馴的人,從進入u-17第一天起,他們都以成爲最頂端的球員爲目標而奮鬥。儘管如今一軍第一是平等院鳳凰,但曾經慘敗在他手下的德川對他卻並不服氣,爲何提起幸村的時候,卻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呢?
“我和幸村相處過一段時間,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德川撿起地上的小球,“自問如果是我,是沒有辦法和他一樣身處逆境卻不屈不撓的。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逐步喪*體協調能力了,但現在,他又回到了球場。說起來簡直和夢一樣。”
鬼佇立在原地:“和也,我想和幸村比一場。”
“幸村是六號場的,所以說除非六號場挑戰五號場,否則你們是遇不上的。你又是五號場的守門人,教練應該不會安排你們兩個的比賽。”德川搖搖頭。
“那麼,私下比一場。”鬼兇悍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狡猾,“教練可不會限制我們私底下的比賽。”
“唔,他們只會睜一眼閉一眼。”德川淺笑,“好啊,我也挺期待你們之間的比賽呢。”
是夜。
跡部和幸村還在進行晚間加訓。不二和白石今天晚上各有各的活動,難得兩人可以單獨訓練。
“精市。”跡部拿起礦泉水遞給幸村,“去澳大利亞要加油啊。”
幸村笑眯眯地點頭。
跡部向後撐着身體擡頭看向漆黑的夜空:“最晚到高中畢業,本大爺也要放棄網球了呢。”
“小景……”幸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會陪你打下去的。”
跡部笑:“本大爺的陪練也要足夠華麗,不是大滿貫冠軍可不夠格。”
“這好像有點難度。”幸村笑,“不過……一言爲定。”
跡部的聲音漸漸低沉:“我們要在一起,打一輩子的球啊,精市。”
“好!”幸村的聲音如此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