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5

日本

一輛出租車正四平八穩的開向青少年選拔賽合宿地。

“手冢,你說,他們那些傢伙見到你會是什麼一副表情?”琉璃臉朝車窗外問着安靜的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不過她知道她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但是不要緊,琉璃一向有自娛自樂的本事。琉璃轉過頭有點好笑的看着手冢自顧自的說:“他們一定一個個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像塞了兩個鵝蛋一樣,呼呼,搞不好還會抱着你的腿哭着大喊:嗚嗚,部長,你回來啦!”琉璃邊說還邊做巨吃驚的怪模樣,兩隻手環抱着空氣在空中左右搖了兩下,說完‘咯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手冢看着這個一下飛機就開始亢奮的人,心裡只有三個字:小、孩、子。

小孩子,像小孩子一樣會因爲離開剛認識的新朋友而難過,像小孩子一樣會因爲回到原來的城市而高興,像小孩子一樣振臂歡呼:偉大的手冢國光要回歸啦!當自己告訴她其實是回來當臨時教練的時候,又像小孩子見到偶像一樣尖叫疾呼:偉大的手冢國光教練要回歸啦!

這個人真的很希望自己能站在球場上,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手冢想。

“呼呼,青少年選拔賽,好期待呀!手冢,你呢?”

他呢?

手冢只是在遺憾不能以選手的身份迴歸的同時,想起了和小孩子一起過的像小孩子一樣的生活,那些跨越了兩個洲,隔開了一個印度洋,相距了98625公里的日子,在下飛機的半個小時後,手冢突然的,想念起來。

有這種想法真的不像自己吶。手冢自嘲,算了算了,還是想想那些需要帶領的傢伙們吧!

手冢以不可匹敵的實力和領導力把青少年選拔賽搞的刀光劍影,琉璃則以手冢的半個主治醫生的身份在合宿地混的春風得意。

青學的人因爲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對琉璃的新身份沒有太驚訝。大石因爲琉璃沒有把手冢紮成半身不遂而對她感激涕淋,更因爲琉璃對他說,手冢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保證能趕上全國大賽的時候而幾乎對她感恩頌德。龍馬在琉璃問他有沒有想她的時候,破天荒的點了點頭,讓琉璃亂高興了一把。不二明瞭寬容的笑容讓琉璃在意的‘德國 蘭德兒事件’釋懷。

其他學校的人因爲青學對琉璃略顯尊重的態度和手冢對琉璃的包容,而同樣對琉璃很客氣,讓琉璃很有狐假虎威的感覺,當然也有人例外。

回來第一天,跡部帶着他的狼崽子們半路截住琉璃,用統治階級同被統治階級講話的口氣問她:你到德國去了?琉璃回答:是啊。跡部又問:一直和手冢在一起?琉璃又回答:是啊。跡部又又問:專門爲了手冢去的?琉璃又又回答:是啊。隨後跡部嗯啊了兩聲,用他的洞察力桃花眼把琉璃從上到下掃了個遍,然後擺出一副本大爺不稀罕的表情帶着樺地離開。琉璃對着跡部的背影心裡送給他兩個字:莫名其妙的‘怪人’。(獨愛:這其實是七個字,不知道琉璃怎麼數的。)

鳳、宍戶和忍足倒是很熟捻的同琉璃打了招呼,當然如果忍足不是用搭訕的語氣外加笑的那麼風流的話,琉璃是很願意真心的把他當成朋友。鳳是屬於琉璃一向沒什麼抵抗力的靦腆溫和翩翩公子型,又是手冢組的,所以琉璃對他是好感度倍增。宍戶很酷的對琉璃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琉璃看在他同樣是手冢組的份上給了他一個讓他臉紅的笑容。

琉璃白天的時候會幫忙做點志願者的工作,從這一組跑到那一組和所有的人混了個臉熟,晚飯的時候就跟龍馬、不二他們講她和手冢在德國的八卦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只是青學的人在聽,到了第二天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會端着餐盤擠在他們這一桌,即便不在一桌的也會豎起耳朵聽的仔細。

手冢國光的八卦生活,你不好奇嗎?

所以,琉璃身邊的座位成了香餑餑,不過琉璃的右手邊永遠坐的不二和手冢,左手邊是龍馬和青學其他人。琉璃的對面則永遠是跡部他們,其他的位子就看緣分嘍。

今天手冢和神監督以及華村教練在商討事情,還沒有來餐廳,琉璃就講的格外興起,所有人也聽的格外興趣。

“……那次,我們玩躲避球,基本上我只要手冢邊上一站就沒什麼球扔過來,愛莉是不捨得朝手冢扔,其他人是不敢朝手冢扔,所以我們這組贏得機率是很大的。可是阿諾老是扯後腿,他每次看到球朝他扔過來他總是會用踢的,這可是犯規啊,他還好意思的跟我說他看到圓的就想用腳踢。於是我就問手冢:手冢,你看到圓的是不是就想用網球拍打回去啊?不二學長,你猜,結果他對我說什麼?”琉璃夾了塊雞肉扔進嘴裡,鼓着腮幫子問不二。

“說什麼?”不二配合的附和。

“他竟然對我說:繞操場跑20圈。”琉璃恨恨的把雞肉嚼了兩口嚥了下去說,“不二學長,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嗯、嗯。”不二抿笑點頭,他可以想象當時琉璃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

菊丸和桃城已經笑的樂不可吱了。

“還有更過份的哩,他老是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琉璃繼續說,“不可以晚上十點的時候還不睡覺;不可以早上十點的時候還在睡覺;不可以說斯方教練胖的侵佔地球資源;不可以在他治療的時候跟醫生說中午吃的是鹹豬肘;不可以因爲不想買午飯就找人挑戰遊戲機;不可以到處跟別人說我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噗!”宍戶把湯給噴出來了。

“……哦,咳咳……大石被湯給嗆了。

“不二學長,難道當我的哥哥很丟人嗎?”琉璃不明白的問。

“呵呵,不丟人,只要不是異父的話。”

“咦?難不成說是同父異母嗎?可是姓不對啊?”

“噗!噗!噗!”一半人噴湯了。

不二覺得詞窮,不知道該如何跟琉璃解釋同不同父的問題。

“他還一本正經的說不可以放鬆學習,然後就把他的課本扔給我看。不二學長哎,我是二年級哎,他竟然讓我看三年紀的書,我爲什麼要看三年級的書,雖然我看的懂,可我爲什麼要看?”琉璃忿忿的說,一雙筷子在碗裡不停的戳、戳、戳。“於是我在他數學課本的第100頁上寫:以定點爲圓心,定長爲半徑,手冢國光可以跑上好幾圈。在他生物書的第200頁上寫:人是人生的,妖是妖生的,犬夜叉是人妖生的。在他英語書的第300頁上寫:to run or not to run,that’s a question。結果第二天我被迫跑了三十圈。”

“哇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趴下了。

不二支着頭肩膀劇烈顫動,龍馬掛着兩滴汗抽着嘴角說了句你果然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桃城不停的錘着桌子,菊丸捂着肚子笑着飈出了眼淚,切原誇張地看到了小舌頭,跡部性感的嘴角翹成華麗麗的弧度,連真田的眼角都明顯的抖了抖。

琉璃環視了笑的前伏後仰東倒西歪的一桌子人,從他們的笑聲裡歸納出的信息就是:你活該!

竟然沒人同情她,真是世態炎涼啊!琉璃在心裡替自己悲哀了一把。

“唉,櫻乃,安倍學姐好受歡迎啊,那麼多人喜歡跟她說話,讓人很妒忌啊。”朋香咬着筷子感嘆。

“……嗯。”櫻乃扒着飯同樣羨慕的看着琉璃,學姐即漂亮又開朗,而且也很聰明,即便是切原和宍戶那樣看起來兇兇的人也都對她和顏悅色,更別說是龍馬了。

櫻乃習慣性的把視線移到龍馬身上,在學姐邊上,龍馬雖然依舊是寡言少語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龍馬對學姐關心在意的程度,龍馬那種愉悅輕鬆的神情是從來不會對別人展現的。

當白天朋香在對她聒噪:學姐和手冢部長很配的樣子,和不二學長也感情很好,不管學姐選擇誰都不會和她們搶龍馬sama啦!的時候,被突然從背後出現的龍馬斥責:有時間胡說這種事,還不如多做點事情。櫻乃的眼睛當下就紅了。

“嘶,好痛!”櫻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混着血味的飯粒吃進肚子裡,味道,好澀啊!

“咳咳。”刻意的咳嗽聲在琉璃背後響起,冷冽的氣息讓琉璃不用回頭就知道後頭站的是誰,心裡一毛手一抖,筷子上夾的青菜‘吧唧’掉在桌子上。

“呼啦啦”人羣作鳥獸散去,臨走時都仗義的給了琉璃自求多福的眼神,千石還對她作了個加油的動作,餐廳一下子變成鴉雀無聲的最高品質:靜悄悄。

“明天早上六點,跑操場20圈。”

“啊?!”琉璃苦着一張小臉對着不二,“最後的就是,因爲我和你們八卦,而被罰跑步。嗚嗚,太沒天理了!”

“啪!”

琉璃筷子一放,拍案而起:“手冢國光,我現在是你的治療醫生呢!比你大唉,幹嗎要聽你的?”

其他人被琉璃一嚇,她居然對手冢大呼小叫,還連名帶姓的叫他,在敬佩她的同時在心裡替她捏了一把汗。

手冢倒沒什麼太大反應,習以爲常的樣子,臉上不熱也沒更冷,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刀片似的薄脣輕啓……

“OKOK,我跑,20圈,我跑就是了。”琉璃非常沒骨氣的妥協,在手冢沒說出標誌性的“30圈”前,趕緊的時事務。

周圍絕倒一大片。

“不準遲到。”手冢滿意,坐下來吃飯。

撅着嘴的琉璃被不二拉下來重新吃飯。

“呵呵,什麼時候開始琉璃叫手冢‘手冢’的呢?”不二問的別有用意。

琉璃一楞,下意識的看向不二,卻透過不二的碎髮看到了同樣僵在那裡的手冢,感覺到對面傳過來的銳利視線,和龍馬身體的輕震。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琉璃得好好想想,在德國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這麼叫了,可是現在回到了日本,等級觀念強烈的國家,再那麼隨性恐怕是不行的了。

“知道了,下次我會稱呼他部長的。”琉璃喃喃的說。

“呵,我不是這個意思。”不二說。

那他是什麼意思?琉璃呼扇着大眼睛。

“如果琉璃這樣叫手冢的話,對我也可以不用敬語。”

啊咧?真的?琉璃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下,她還以爲不二在提醒她越矩了呢。

“嘻嘻,那就怎麼說定了,不二。”琉璃把‘不二’唸的順口的像已經叫了幾百年,表情像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NE NE 不二,你明天早上陪我一起跑步吧。”琉璃再接再厲繼續佔便宜。

“青學所有人都會陪你跑的。”手冢在邊上冷冷開口。

跡部的視線來回的在對面的人身上游移,慢慢變的深沉,那樣眉飛色舞的笑顏,那樣朝夕相處的生活自己真的不稀罕嗎?別過頭,看見忍足同樣的看着對面,然後轉過頭和跡部對視了一眼,跡部突然在忍足的鏡片上看到了自己妒忌的嘴臉。

哼!一點都不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