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想純蒙繼續尷尬，魔薩選擇了開門見山。
而開門見山的魔薩，也收穫了純蒙的客氣。
只不過這客氣有些誇張，誇張到魔薩都有些不信。
“隨，隨便拿。”
說完這話，純蒙就察覺到魔薩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自己胸口。
不過就在他下意識雙手護住鴻蒙之心的時候，魔薩挪開了視線，虛咳兩聲，嬌聲笑道：“那邊多謝閣下了，只是……”
“只是什麼？”
“我們所求的，並不是諸般大帝隕落後的遺物。”
“那你們之前撿得那麼開心？”純蒙眨巴着眼睛問道。
魔薩臉色一黑，卻壓下了薄怒，笑道：“純蒙閣下對混宇之門非常熟悉，卻不知此地，有什麼更好的機緣？”
“更好的機緣？”純蒙一臉的問號，“什麼是更好的機緣？”
“更好的機緣就是……”
“等等！”純蒙伸手阻止了魔薩的解釋，認真問道，“美女姐姐，什麼是機緣？”
“……”
連機緣都不知爲何物的純蒙……
是衆聖女口中最硬的骨頭，沒有之一。
因爲擅長操控慾望的她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然而想到下手……
魔薩魔眸就是一亮。
“對了，有個問題，不知……”
話未說完，純蒙打了個激靈，連忙擺手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說！”
魔薩一臉茫然：“你，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尚說過，你們一定會問我要這個鴻蒙之心做什麼！”
聽到這話，魔薩險些氣炸。
正巧……
這個時候，公子尚來了。
當標誌性的溫和、人畜無害的笑容出現在眼前時，魔薩險些吐出來。
不想看到這笑容的她，當即冷笑着丟下一句話，掉頭離去。
“做人做到你這麼虛僞的地步，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
公子尚愣了愣，看向純蒙。
純蒙如釋重負，氣哼哼道：“她果然問我了！”
公子尚笑了笑，道：“也有可能是關心，她對你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對我……”純蒙似乎有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識問道，“難道對其他人她就有惡意麼？”
“若你所聞。”
公子尚苦笑一聲，不再開口。
他倒不是故作沉默。
而是當他的飛揚兄，將伸手探入九帝拜壇梯的行爲當成了遊戲，時不時地來一下後，他的心就比之前冷了。
這種冷，並非程度的加深，而是表現的明顯。
所以，迴歸的他，並沒有走過去和魔薩解釋什麼，看上去，他已經不太在意魔薩他們怎麼看自己了。
當然，他在意的，和魔薩是一樣的。
每一次那隻手伸入九帝拜壇梯，就讓他迴歸的慾望迫切一分。
之前他還覺得混宇之門一行是自己難得的，不受飛揚兄影響和打擾的旅途。
他甚至會因爲自己的一石三鳥之計而暗暗得意。
此時他卻只會覺得……
“或許這也是你的將計就計吧，飛揚兄……”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公子尚在心性上的細微改變，或者說是心性上的自我釋放，讓他寧願相信這個無法站住腳的猜測。
只有如此，他覺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才能得到自己能夠接受的解釋。
倘若連來自對手的主觀惡意都沒有，就讓自己如此難受的話，他是無法接受的。
純蒙並不清楚此時的公子尚，患上了迫害妄想症，只覺得尚所說的，和自己隱約記得的東西不太一樣。
“不對！”
“純蒙兄，什麼不對？”
“她們對我也一定是有惡意的！”
“呃……”公子尚以爲純蒙開竅了，“純蒙兄，何以見得？”
“我，我隱約記得有誰給我說過……”
“說過什麼？”
“女人，大大滴壞！”
……
似乎聽到了純蒙的話，不僅九位聖女，連帶更遠的孔晴都下意識扭過頭來，看向純蒙的視線很有些不善。
“看到沒看到沒！”純蒙激動了，“尚，你看她們看我的眼神，我好怕……”
公子尚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遠離純蒙，免得殃及自己這條魚。
但緊接着純蒙的話，就讓他挪不開腿了。
“哼，走！”
“呃，純蒙兄去哪兒？”
“我帶你去找什麼機緣，不帶她們去！”
“啊……太感謝純蒙兄了，不過，不過這不太好吧？”
“你走不走？”
“走，但，但她們自己也會跟上來的啊……”
“那怎麼辦？”
“我管不了。”
“那就不管她們了。”
“只能這樣了……”
……
就在公子尚因爲自己的小機智能讓九位聖女跟在後面而暗暗慶幸時……
“對了尚，什麼叫機緣啊？”
在修者看來……
任何能提高自己，無論是資質、修爲、戰力的事件，都能稱之爲機緣。
機緣有大有小。
若將三界衆準帝天驕在混宇之門內能收穫大帝遺物的機緣，稱之爲大機緣的話……
那此刻正在九帝之一的蒼帝懷裡掏東西的邪天，碰到的就是比曠世機緣還大了萬倍的，不可想象的機緣。
甚至在蒼帝因爲顧忌而放任他的前提下，外加足夠的耐性，他足以一步登天，站在和公子尚同樣的臺階之上。
隱隱有所察覺的陸密，就是如此想的。
陸密很激動。
若在上古洪荒，他不會如此。
因爲那個時候，連少主拒絕九帝中排名第二的鴻帝時，他都沒有太過的驕傲。
但如今不一樣了。
九帝拜壇梯能將他和寰宇徹底隔絕起來……
卻隔絕不了他對邪天的感知。
這種感知隨着時間的延續，逐漸豐滿。
豐滿的結果，便是他能確定，今世的少主，和上古洪荒時的鴻蒙萬象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就是他激動的原因。
飢不擇食這句話，是非常正確的。
上古洪荒時的陸飛揚，可以說在修行的任何方面都達到了吃飽了撐的慌的程度。
如今的陸飛揚，頂着個前世被撐爆的肚子，肚子裡卻空空如也。
“所以，少主絕對不會放過眼前的機緣……難怪他之前會讓我別急，而這一次，怕會是上萬年的等……”
話音未落……
蹲着的邪天站了起來。
因爲站起來這個動作，他按入九帝拜壇梯的手也順勢脫離，看得陸密目瞪口呆。
“完，完了？”
“嗯啊。”
“這，這麼快？”
“你這話是在誇我麼？怎麼聽上去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