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烈一驚,失聲驚呼,“什麼都有?”
“是。”展拓輕笑一聲,“他們犯罪的證據,我都有,不過有一點很關鍵。”
“即便那些東西落在你手裡,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把它們發揮出最大效用?”
刑少烈的關注點完全在他的前半句話上,“元帥願意把它們都給我?”
展拓聲音倏然變冷,“回答我的問題。”
即便隔着遙遠的距離,邢少烈仍是心頭一震,“只要元帥願意給我,我有信心把他們全部拉下馬。”
“很好。”展拓語氣微柔,淡聲道,“明天上午十點,我會把資料交給你。”
“三天之內,你必須結束這件事,否則我既然能把你推上去,也能把你拉下來。”
邢少烈深吸一口氣,真誠道,“元帥,我這條命都是夫人救的,若不是我一個人搞不定,也會把寧議員救出來的。”
展拓不置可否,又和他說了幾句,隨即結束了通訊。
邢少烈面色發白,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他該感謝那四個老東西,如果他們不是把主意打在寧海身上,展拓絕不會幫忙。
若是展拓置身事外,他也不可能獲得這個好機會。
誰讓他們低估了展拓的能力,也低估了展拓愛妻的高度呢。
只要和寧藍有關,他必定會竭盡全力。
“九爺,你這個法子甚好。”青年笑着開口,“這下子九爺想叫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必須得幹什麼。”
刑少擎輕嗤一聲,“你想錯了。”
“啊?”
“那幾個老東西絕不會臣服。”刑少擎冷笑,“他們會找替罪羊。”
“替罪羊?”
刑少擎不語。
他在剛收服衆議院的時候,一方面收集有問題的人的把柄,一方面做出成績給其他人看。
有問題的人投誠投的很快,他漸漸的有了話語權,其他人也慢慢的歸順了他。
其實做到議員這個位置,光帝國給的各種福利就足夠他們在帝都橫着走了。
他們已經站到了政壇的最高頂點,有錢有權,又何必再幹些壞事兒免得晚節不保?
因此衆議員私生活也許不乾不淨,但在工作上還真沒
幾個亂來的。
除了那四人貪心不足,把自己當成了聚寶盆,可勁兒的斂財,還利用手中的權勢收受賄賂。
“我如今就是個逃犯,他們豈會再聽命於我?”刑少擎自嘲的勾脣,“衆議院都是各管各的的性格,他們肯定會推出一個合適的替罪羊,從而洗清他們自己。”
“那個人是寧海?”青年猜測,寧海已經卸職了,權利都交出去了,最好操控。
“八九不離十。”刑少擎點頭,鳳眸閃着一抹寒光,“不過我本來的目的就是如此。”
青年秒懂,說來說去還是爲了寧藍。
有了寧藍,抓到展拓也不在是難題了。
“九爺這法子高,比從寧嬌身上找突破口的可行性要大。”
刑少擎蹙了下眉隨即鬆開,“我現在不比以前,不管我怎麼做,展拓總能插手。”
“但只有政界那塊兒,他不敢貿貿然的出手,因爲他一旦有所動作,便會被人議論居心不良!”
青年心領神會。
刑少擎閉目想着後續的計劃。
他動手的機會可能就一次,必須要把握好,爭取一次性解決。
青年也不敢打擾,正要告退,忽然光腦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他退到一邊接聽,才聽了一半,他帶着笑的面容頓時陰沉到了極點。
“九爺……”他有些瑟縮的開口。
“嗯?”被打斷了思路,刑少擎有些不悅。
“出事了。”
“說清楚。”一聽他凝重的語氣,刑少擎就知道這事肯定很嚴重。
“就在剛纔傳來消息,葉雲傑等四人被收押入獄了!”
葉雲傑就是衆議院的那個中年人。
“怎麼會?”饒是刑少擎也是萬分震驚,“刑少烈沒有那個權力,除非另外的七個人聯合起來,否則沒人敢這麼做,再說了,原因呢?”
刑少擎和那些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的性格他還不清楚?
顧好自己就行,其他人管他們去死?
“邢少烈拿出了那四人犯罪的證據,和我們手頭上掌握的一模一樣,他提議按法處理,罷免他們的職位,再交由法庭審判,其他七人同意了!”
聞言,刑少擎陣
腳大亂,不復剛纔的淡然,“那些東西我記得是歸夜柒保管的。”
“是。”青年點頭,“我馬上派人聯繫她。”
一分鐘後,青年面色難看的開口,“夜柒消失了。”
“一個大個活人怎麼會消失?”刑少擎大怒,“三角區那邊不是一直由她和夜衫負責的?”
自他逃走後,三角區的聯繫他基本上是斷了,就是怕展拓因此找到他的行蹤。
夜衫和夜柒都是他信的過的人,便把那邊的事兒交給他們打理。
“衫哥說前不久,夜柒有事出了三角區一趟,一直沒回來,衫哥也是剛剛派人聯繫她,才發現她不見了。”
“九爺,夜柒是不是死了?”
刑少擎皺眉,心裡怒意翻騰,“不好說。”
他是不願相信夜柒會背叛他的。
也許夜柒死了,資料流了出去,落入展拓手中。
又也許真的是夜柒背叛了他。
“那九爺現在怎麼辦?”青年小心翼翼的問。
刑少擎壓抑着心裡憋屈的怒火,卻沒能成功,他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的東西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這是他一張很重要的底牌,憑的就是他在位領導期間留下的後手。
他一直到現在纔拿出來,爲的就是開闢一個突破口。
展拓是軍部元帥,他的手伸不到那麼長。
只要把眼前的局勢打開一條小口子,再延伸出一個十拿九穩的計劃易如反掌!
誰知道邢少烈竟然和展拓合作了,而更巧的是他的那些證據都落在了展拓手裡。
他大好的計劃剛開了個頭,就滿盤皆輸!
刑少擎鳳眸赤紅,裡面燃燒的火焰瘋狂且炙熱。
“九爺,實在不行,我們再等一段日子吧。”青年試探性的開口,“總有機會的!”
刑少擎整個人都快爆炸了,他像一隻地溝裡的老鼠躲躲藏藏了幾年不敢見天日。
本以爲這次能一雪前恥,誰知竟敗的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徹底!
因爲日日躲藏心性越發扭曲的刑少擎幾乎砸碎了書房裡所有的東西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既然如此,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他獰笑着低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