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一臉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嘟着嘴嘀咕道:“江爺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怪我什麼事兒?”
“哈哈……”
江老爺子卻滿不在乎的伸出手一拍孟凡的肩膀,拽過來說道:“小孟啊,你沒猜錯,我就是在給自己選女婿,你看我女兒怎麼……”
“爸爸,你瘋了是嗎?”江倩氣惱的在旁邊直跺腳,臉色當場紅了。
她沒想到父親把他們父女間開玩笑的話竟然給說了出來,又氣又羞地看着父親,一臉委屈,緊緊咬着嘴巴,很生氣的樣子。
“我開個玩笑,玩笑。”
江老爺子連忙守住,沒辦法,自己和許松嶺的感情太深了,而且孟凡這小子除了年齡小點,各方面的確都很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才華有才華。
三人間的對話到讓旁邊的彭院長有種插不上話的感覺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每次想說話可到了嘴邊想了想,總感覺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那個……江爺爺,我還是給你治病吧。”
孟凡也受不了江老爺子的直接了,低着頭就準備檢查老爺子的身體。
“誒,不急不急。”江老爺子卻揮了揮手,笑呵呵地說道:“我先問你兩個事兒。”
“什麼事兒?”孟凡一愣,問道。
“你師父呢?”江老爺子緩緩坐下,開門見山。
“師父?”孟凡再次愣了,眉宇緊縮:“江爺爺,您認識我師父?”
江老爺子神秘笑着眨了眨眼皮,算是回答:“你師父是不是許松嶺?老傢伙後背有個傷疤,是被炮彈給炸出來。”
“您怎麼知道?”
孟凡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您見過他?他在哪裡?我找這個老怪物找了很久了。”
“老怪物?”江老爺子 一腦袋黑線。
頓時,反應過來的孟凡有些尷尬,低着頭捏了捏鼻子說道:“哦,這個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稱呼,他從小就折磨我,所以我偷偷的都叫他老怪物。”
“哈哈。”
恍然醒悟的江老爺子暢懷大笑,伸手拍了拍孟凡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啊,你師父折磨你是爲了你好。你想想,如果沒有他的殘酷教育,你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嗎?”
“這倒也是。”
孟凡不傻,發現眼前的江老爺子竟然不停地給那個老怪物洗白說他好話,腦袋一陣思考,笑着說道:“江爺爺,看來您是真認識他啊?他死了沒?”
江老爺子正準備說的話一下被堵在了嗓子眼,果然是什麼樣的師父什麼樣的徒弟,許松嶺從年輕時候就虎了吧唧,什麼話都敢說,打仗也是個猛人。
再看看孟凡,果然和他一個性格,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很長時間沒見他了,聽說你是他徒弟,所以我才問問你。”
聞言,孟凡那張原本玩笑的臉龐一下收緊了,擰着眉頭,開始仔仔細細打量起來了江老爺子。
“怎麼了?看我幹什麼?”江老爺子有些迷惑。
“您……您是軍人?”
孟凡喃喃自語那般,一邊思索一邊踱步,就這樣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了十幾圈,最後猛地轉身,瞪大眼睛,震驚似的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江老爺子面前:“江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就是老怪物這些年一直尋找那個首長。”
江老爺子原本迷惑的眉頭一下也跟着皺緊了,淡淡思索了下,便恍然醒悟,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你師父什麼都給你說了。”
再也沒有任何玩笑意思的孟凡像變了個人那般,單膝跪地,無比嚴肅,甚至目光中還飽含着淚水。
似乎……似乎他就是許松嶺那般!
“小子,你這是怎麼了?”
就連江老爺子都有些詫異了,忙單手拽了拽他,卻發現拽不動,頓時哭笑不得問道:“怎麼?打算就這麼長跪不起?”
“江爺爺,我這是替我師父贖罪的。”
雙目赤紅,孟凡低着頭鄭重的說道:“他雖然對我很變態,可是卻天天唸叨着您,說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把您給丟了,這是他這個做手下犯下最大的錯。”
“哈哈,我當什麼事兒呢。”
江老爺子毫不在乎的笑了,給旁邊的女兒使了個眼神,後者頓時會意,一個箭步上來猛地拽起孟凡:“行了,趕緊起來,別裝了。”
等站起身後,衆人才發現孟凡是真的哭了,眼淚還在眼眶中掛着,着實有些讓人心疼。
“行了行了,小子,大老爺們兒咋能動不動就掉眼淚?”
江老爺子本身就是將軍,無形間的氣勢便顯露了出來,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來,給爺爺看病,你把我這病治好了,我就有機會和你那個老怪物師父見面了。不然,你江爺爺可能就要熬不到那個時候了。”
“放心,江爺爺,有我在,閻羅小兒還得往後站站,沒個幾百年,他不敢來的。”
孟凡開玩笑那般,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就連旁邊的江倩都爲之一愣,小小年紀,眼神爲何如此剛毅,身軀散發出來的氣勢竟趕得上自己父親了。
不再廢話,江老爺子重新把身體緩緩躺在病牀上,孟凡抽出銀針,準備開始治療。
…………
與此同時。
龍江市另一邊卻蔓延着一種肅殺之氣。
郊外,某別墅裡面,客廳內或站或坐着一幫男人,他們都像鐵狼一樣,個個身板挺正,坐如鬆動如風,那縱然平靜下來都讓人感覺帶着殺氣的眼神,格外駭人。
這時,一輛越野車停在了別墅院子外面,鐵狼來了。
叼着煙,跳下車,邁着虎虎生風的腳步進入客廳,目光掃了下衆人,咧嘴笑了:“這是赤影成立之後,第一次把大家聚起來,都到齊了嗎?”
的確,這些人正是赤影的成員。
那健壯的身軀硬朗的腰板,儼然都是原來金虎會武士階層的原班人馬。只是,這次的人數要在那些人之上,很顯然,這是鐵狼新招的一些人。
“狼哥。”
“老大。”
看到鐵狼從外面進來,客廳內的一些人紛紛站起身,恭敬地打着招呼,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尊重,剛纔的嬉鬧全然消失。
鐵狼點點頭隨手將車鑰匙扔到桌子上:“孟老大今天有事情,沒來,我來開個會,咱們赤影因爲都是自己兄弟,所以就沒正式劃分過什麼。”
“好,狼哥,你說吧。”
這些人都是跟隨鐵狼出生入死多少年的,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在他們眼中鐵狼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畢竟他們都是一樣的命運,都是被金瑞山殘害雙親成爲孤兒的人。
鐵狼點點頭:“我還是那句話,赤影太年輕,在孟老大還沒有準備好一切之前,千萬不太過張揚。金瑞山那老東西盯着我們很久了,前段時間謀士全部被殺,到現在金老頭子沒有任何反應,這很反常。”
“不反常,我們來了。”
突然,正當鐵狼的話音一落,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衆人心中大驚,連忙吃驚地看了過去。
緊接着,便看到六七名衣着特殊的男女走了進來,爲首的是個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一頭紅色長髮,雙目冰冷,渾身給人的氣勢儼然像個鬼怪那般。
見幾人進來,赤影的所有人噌地一下站起身,就連鐵狼目光都露出了就寒光:“火鳳!”
眼前的女人他不陌生,正是金虎會毒士的副領袖,名叫火鳳,是個極其變態強悍的女人,曾經和金瑞山對決的過程中,如果不是金瑞山使盡全力,恐怕老東西就要被幹掉。
就憑這個實力,足以說明她的變態程度。
只是,就在火鳳身邊站着一名極爲熟悉的面孔,張家老爺子張鐵兵的二兒子張鵬,人如傀儡,雙目除了充滿仇恨的眼神,沒有一點感情和情緒。
“鐵狼,折騰的差不多了啊?”
火鳳冷冷一笑將抱着胸口的雙手拿了下來,那雙宛若蛇眼的眸子掃了一圈衆人:“我知道,孟凡之所以那麼囂張,很大程度也是依賴你們這幫人,今天我就讓姓孟的失去你們這些左膀右臂。”
“這個恐怕令你失望了。”
鐵狼現在緊張到了極點,他在這個女人面前幾乎一點自信也沒有,強忍着惶恐說道:“只有赤影依賴孟老大,孟老大絕對不會依賴赤影。”
“呵呵,都還孟老大了。”
火鳳帶着嘲笑的眼神瞥了下鐵狼:“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如果沒有金老,你覺得你會有今天嗎?也不想想自己是被誰養大的。”
“如果沒有那個老東西,我們這羣人就不會是孤兒,更不會現在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在城市中游蕩。”
鐵狼惡狠狠地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對面的張鵬:“真正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是在你身後,爲了自己的痛快,不惜將自己親生父親給殺掉,這種事情也就金瑞山那個王八蛋能做得出來。”
“鐵狼,你他媽夠了。”
這時,再也忍不住的張鵬忽然從後面走上來,雙手握緊,緊咬牙關:“孟凡在什麼地方?老子今天要提着你的腦袋去見他。”
“呵,這得看看你的本事了。”話音一落,鐵狼動了。
對付火鳳他的確沒有多大勝算,可是對付張鵬,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