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撕裂空氣發出的尖嘯在夜晚格外清晰,林風拉着來不及反應的漢考克往旁邊一滾,不到半秒,暗中射來的箭矢就插入了他所在的泥地,只剩下很短的一截露在外面。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林風以爲安全時,耳邊先後又是幾聲厲嘯,不過目標卻不是他。
趕過來的犬人發出幾聲短促的痛叫,一頭離林風不遠的大地精也被殃及魚池,劇痛讓它發狂的掙斷了繩索,把背上的容器抖落在地,並揚起利爪撓向剛站起身的林風。
疼痛讓它暴怒異常,林風差點就被它鋒利的爪子給刨到,等他一套組合拳把這頭髮狂的大地懶放翻,犬人已經攥着狗腿刀衝上那座沙丘前去追擊那夥卑鄙的偷襲者去了。
荒漠強盜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洗一次澡,所以他們身上時刻都散發着一股臭味,想躲過犬人的追蹤幾乎沒可能,但林風卻有些擔心這黑燈瞎火,犬人們追的太遠中了敵人圈套,那就得不償失。
坑!
他握着地精火統衝上沙堆,瞄着跑在最後那道陰影果斷扣下扳機,槍聲一響對方便應聲跌倒。
“別去追了,把它給我帶回來。”
犬人只好悻悻的停下腳步,押着那個倒黴的豺狼人回來,拖死狗一樣扔在林風腳邊。
他這一槍打得很有準頭,子彈射穿了豺狼人的大腿肉,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可是等嘗試過林風逼供的手段,豺狼人也許就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動口,犬人動手,一通血腥殘忍的折磨下,奄奄一息的豺狼人就把知道的一切全都交代了。
這夥強盜的老巢就在水源附近,大概兩三百人之多,今天無意中發現前來取水的林風,強盜們抱着雁過拔毛的態度,原本想要洗劫他來着,哪曉得反對林風用棍子敲死了好幾十個。
咽不下這口氣的豺狼人頭領發現他們晚上又來打水,就打算藏在暗中偷襲,結果就面前這傢伙最倒黴被林風盯上,一槍打穿了大腿。
它們所使用的短弩就來自地下遺蹟,共有找到十幾把,用來對付一般同行還行,對付皮糙肉厚的犬人就顯得有些威力不足,林風該慶幸跟着他出來打水的是犬人而不是地精,不然今晚就該出現傷亡了。
問明強盜老巢的位置,林風就親自動手把這豺狼人的脖子給擰斷了,隨手把屍體一扔,招呼大家繼續上路。
林風對這幫偷襲他的傢伙可不會心慈手軟,何況水潭的面積就這麼點大,還不知道夠他們幾千人喝上多久,哪能讓一幫強盜給糟蹋了,他已經打算好,明天一早就去把盤踞在附近這夥人先給咔嚓了。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荒原上可不流行什麼先來後到,誰拳頭大就得聽誰的。
回去正好趕上老族長的葬禮,隨着布嚕親手用火把將老族長身下的木材點燃,火光很快就吞噬了一切。
布嚕除了眼眶有些發紅,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悲傷,傷心過了,爲了族人他也必須要自己堅強起來,地精一族要想找回先祖的榮耀,要走的路還很長。
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回過頭,只看見林風站在他背後,柔聲說道:“目前只是暫時,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布嚕聞言沒有絲毫懷疑,重重點了下頭。
一切都會好起來,他相信林風不可能騙他。
荒原中沒有肥沃的土地,也沒有可以用來放牧的青草,逃到這裡就剩下不到一百頭駝挲獸,它們和禾生一樣都是地精人賴以生存的命根,可是沒有餵養的草料,它們很快也會死去。
地精們只好忍痛,將這羣餓得只剩皮包骨的駝挲獸全部宰殺掉,把它們的肉曬成肉乾,這樣才能保存的更久一些。
爲了生存,地精含着淚水親手殺掉了它們,第二天天亮時,外面空地上已經擺滿了晾曬的肉乾。
才過了一晚上時間,辛辛苦苦裝回來的水就用光了,幾千人每天光是喝水這問題就足夠讓他們頭疼了,時間一刻都不能浪費,必須在水潭裡的水消耗乾淨之前,讓這裡進入正軌。
林風安排阿彪帶這他手下那幫奴隸和地精一起建造房屋,木板車還有傢俱什麼都可以拆了當作材料,背後這座大山也有許多暴露在外的物品可以用來搭建房屋。
同時,他又組織了更大一批取水隊,五十名地精人帶上所有的大地懶和犬人一起前往水潭。
豺狼人就是毒瘤,一天沒把他們除掉,時刻都需要派人提防,極大浪費人力物力。
取水的隊伍浩浩蕩蕩來到水潭邊,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大家包括林風在內全傻了眼。
哐當,誰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順着斜坡一路翻滾出去也沒人去管。
那夥殺千刀的強盜竟然在他們離開以後,把水潭挖開了一條缺口,讓裡面積存的清水全部白白流走了,現在就剩下一灘黑色爛泥留着,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腳印,不是強盜那還有誰能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就這麼沒了,如果那夥強盜現在出現在他面前,林風絕對會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漢考克,帶着你的人跟我走,其他人先回去等消息。”
林風騎上一頭大地懶,一聲招呼帶着犬人奔了出去,漢考克身上還纏着繃帶,昨晚受的那點小傷還要不了他的性命。
本來還想等騰出手再去收拾那夥強盜,如今水潭也沒了,林風一刻都等不了,按照俘虜的交代,一幫人殺氣騰騰狂奔了七八里地,很快就來到俘虜所說的地方。
此處有一片高低不一的小山包組成,極好辨認,他們剛靠近,站在山頂上負責放哨的強盜就發現了他們,急忙扯着喉嚨大喊大叫起來。
吭!
騎在大地懶背上的林風一槍就把這通風報信的傢伙給斃了,來到山洞前,衆人翻身跳下坐騎,手裡拽着武器緊跟在老闆身後,就這麼直接殺進了強盜的老巢。
可是,在這條狹長的山洞裡,想象中的激烈戰鬥並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