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疑纔是荒漠中最寶貴的東西,在某些時候,水的價值甚至超過了黃金。
就像現在,帶來的水已經消耗的一乾二淨,大家沒有林風那樣變態的體質,不斷有人因爲脫水倒下,再找不到水源後果很嚴重。
找水成了當務之急,要餵飽這五六千人不是幾桶水就行,離此太遠的水源來來回回運輸就是個大麻煩,每天不知道要跑多少趟纔夠。
這幾千人喝水的問題自然就落在林風等人的肩頭上,周圍還有很大一片區域之前沒來得及探查,他準備和布嚕一起駕駛陸行船前去找水,其他人只要在山崖下這塊背陰處等着他們帶回來好消息就行。
誰知,布嚕剛交代完準備踏上陸行船,就有一名年老的地精哭喪着臉跑來找他,聽他結結巴巴的說完才知道,布嚕的父親也就是老族長,可能支撐不住了,想叫他馬上過去有些話要交代。
近二十天的長途跋涉透支了他們的體能,加上背井離鄉的愁緒,特別是年紀大的地精很多倒下以後就再也站不起來。
當林風看到這位前任族長時,老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神凝視着來到他面前的兒子,口齒不清交代着自己的後事。
老人已經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眼裡露出慈善的神色,還在不停鼓勵着兒子。
地精一族的振興只能靠他去實現了……
尤娜挽着林風一條胳膊,眼眶逐漸泛紅,竟然有水跡在瀰漫。
“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林風輕輕拍了拍她臉蛋,帶着她退了出去。
找水刻不容緩,布嚕還要留下陪伴他父親最後一程,找水的事情自然就只有靠林風了。
他帶着漢考克出發,犬人的鼻子用來尋找水源比眼睛還管用。
他們這一走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小時,眼看太陽就快落山,出去找誰的林風還了無音信,翹首以盼的尤娜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尤娜來回踱着步,多愁善感的她已經想象出林風他們被魔獸撕成碎片的可怕畫面,想着想着,她就感覺林風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似得,居然哭起了鼻子,靠在牆邊休息的索菲亞見她肩頭一聳一聳的,不由滿臉莫名其妙。
“不……”
裡面傳來一聲嘶吼,接着就是一片悲嗆的哭聲響起,老族長還是沒能撐到林風找回水源,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悲慼的氣氛很容易傳染,本來偷偷抹淚的尤娜也跟着哭出聲,眼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要哭腫了,離開數個鐘頭的陸行船卻在夕陽餘暉下出現在視野盡頭。
“我回來了!”
林風站在船頭聲音洪亮的喊道。
小狐狸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確認眼睛沒花,這才提着裙角毫無形象跑了過去。
他剛跳下船,一具柔軟的身軀就猛地撲進了懷裡,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這……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誰欺負你了麼?”林風手足無措看着懷裡放聲痛哭的妮子,哪會知道對方在他沒回來之前,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壓力,再咋一看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難免會有些失態。
索菲亞聳聳肩,表示她也一頭霧水。
好不容易纔止住哭聲,尤娜擡起頭,鼻子還一抽一抽十分可愛,當看見船身上擦着幾根羽箭,還有幾道新鮮的血印,她難免又擔心起來,雖然林風就完好無損站在面前,還是忍不住問道:“爲什麼去了這麼久纔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林風摸着她的頭髮,笑了笑:“我們在十多裡外找到水源了,危險還算不上,有夥豺狼人就在那附近還想打劫我們,我和漢考克就跟他們打了一架,所以纔回來晚了。”
說起來輕巧,其實林風把這周圍每個地方都找遍了,好不容易發現一處水源結果又遇到一羣豺狼人強盜,對方大概是沒聽說過他的事蹟,居然還想打劫他,結果反被幹掉了幾十個人,剩下的一看情況不妙,一溜煙全跑了。
找到水源,這大概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船上那幾個木桶全都裝滿了涼悠悠的清水,但這點也僅僅夠幾千人潤潤喉嚨。
得知老族長已經去世的消息,林風傷感的嘆了口氣,趁着天還沒黑,他讓犬人找來了一百多頭大地懶,把所有的裝水容器都帶上,這又再次出發。
小狐狸死活要跟着一起去,林風也拗不過她,想來也沒多大危險只好同意下來,結果索菲亞見狀也一言不發跟着上了船,多兩個人,船就要少裝許多水,林風猶豫一下還是隻好同意了。
重新來到十幾裡外的水潭邊到沒花多少時間,這處水潭不大,水也有些混濁,但至少可以暫時緩解他們的燃眉之急了。
大家忙碌的將一個個容器灌滿水又放回大地懶背上,站在船上等候的尤娜卻注意到水潭另一邊躺了不少人,那些應該就是之前襲擊林風他們的強盜,結果反被他拿鐵棒幹掉了不少,地上至少有四五十具屍體之多。
等到全部的容器灌滿水,天空差不多已經全黑了,漢考克騎着地懶手持火把在前面領路,剛走出沒有多遠,夜幕中傳來‘咻’的一聲理想。
是弓箭!
這想法剛出現在林風的大腦,跑在前面的漢考克就像陡然讓人敲了一記悶錘,從坐騎背上摔了下去。
“該死!”
林風急忙拉下手剎,告訴船上的幾名犬人保護好尤娜她們,自己從船舷處跳了下去。
三兩步來到漢考克墜馬的地方,其他犬人也從四周圍了過來,漢考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本以爲他傷的挺重,結果林風靠近過來時這傢伙卻翻過身,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那支像是弩箭的暗器就插在他胸口,林風有些擔心的問:“沒事吧?”
“沒事,只擦破了一點皮。”漢考克不當一回事兒,伸手捏着箭拔出來,上面掛着一點皮肉,這傢伙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林風拿過箭矢正要說話,耳邊又是嗖的一聲厲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