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平生第一次進男廁所,爲此,她特意戴了一個大口罩和大墨鏡。
按下狂跳的心,她翻門躍入唐澤彥所在的坑位。
壓低聲音:“把衛生紙交出來。”
唐澤彥當場蒙圈。
聽過劫錢劫色的,卻從未聽說過劫衛生紙的,而且還是個女的!最要命的是,他剛上到一半!
“你是怎麼進來的?”
“甭管那麼多,把紙張給我交出來!”
“不交!”笑話,給了你我用什麼擦?
“不把紙張交出來我就把你摁到廁所裡!”
“呃……”唐澤彥保持着最尷尬的蹲姿看向蘭沐星,眼底怒意難掩!眼前這形勢,他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我數三下,三、二……”
“說吧,你的真實意圖是什麼?”第一次,他在別人的威脅中投降了。
“呵呵,沒什麼,就是想請你介入調查下岱環鎮觀星塔中學嚴老師意外身亡的案件。”見他妥協,蘭沐星也就不客氣的直說了。
看着她,唐澤彥面色冷怒。她倒是挺實在啊。
“快點,我沒時間跟你磨嘰。”這裡畢竟是男廁,呆太久總是不太好的,而且你拉得那麼臭!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是有條件的。”經過短暫的思考後,唐澤彥露出詭異的笑容。
蘭沐星眨了眨眼,怔忡片刻後豪氣的問,“說吧,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我要你!”
“哧!”蘭沐星嚇得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虧他長得這麼好看,竟是個衣冠禽獸。
“要不你吻我一下也行。”唐澤彥奸笑着。
雖然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但是就憑她這份敢獨闖男廁劫紙的勇氣,他就對她刮目相看了。
從她提出要求的那一刻,他就猜出她的身份了,她一定是那個遇害老師的學生,還是關係親切的。
想來,她與剛剛那幾個少年是一夥的了。如今這樣的熱血少年不多了。
就憑他們的這份熱血,他就沒有再繼續推脫的理由。
然而提出讓她吻一下自己的條件不過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她。畢竟惹他也是有風險的。
只要自己吻一下他,他就願意介入調查嚴老師遇害一案……
“真的只是吻一下你就行?”
“如果你想多吻幾下我也不介意。”唐澤彥哂笑出聲。
年輕真好,單純易騙。
“好!只要你替我們找到兇手,我就吻你一下!”經過內心的掙扎,最終蘭沐星點頭同意了。
“一言爲定!”伸出小手指打算拉勾。
無視他的小手指,蘭沐星高冷的轉身而去,同時丟下一句,“你繼續拉吧,我在外面等你。”
“……”
有了唐澤彥的加入,案情似乎瞬間進入另一種情勢。
經過走訪,唐澤彥知道嚴老師爲了能更好地研究太空中的奧妙,每晚都會偷偷地到觀星塔上認真觀察天上的星星及月亮的活動,颳風下雨也從不間斷,這一切的發現讓唐澤彥贊同了蘭沐星等人的看法,嚴老師是被殺而不是自殺的。
唐澤彥調查了跟嚴老師比較親近的幾個學生,終於從蘭沐星的口中得知嚴老師是城裡人,家境殷實,系富商之子,家裡還有一個同父民母的弟弟,兩人之間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和諧。
這一年春天,嚴老師的父親因病去世了,嚴老師再經過慎重的考慮後,打算將他個人所得到的那份遺產全部捐獻給天文臺,算是自己爲天文事業盡一份薄力。
可是嚴老師的弟弟卻認爲這種做法相當的愚蠢,甚至說他是在拿父親生前的心血當兒戲,因此曾經威脅過嚴老師:如果不馬上停止這種不智之舉,他就要向法院提出控訴,剝奪嚴老師的繼承權。
得到這條線索後,唐澤彥決定將嚴老師的弟弟做爲第一嫌疑人而展開暗中調查。
“記得在此案發生的前一天,聽門衛老張說嚴老師的弟弟寄來了個小包裹。小包裹內裝了什麼東西,嚴老師沒有告訴任何人。昨天,我來清掃房間時,卻沒有看到那個小包裹,說不定兇手是爲了竊取那個小包裹,纔對嚴老師下毒手的。”校中的清潔工對唐澤彥說。
爲此,唐澤彥特意找到嚴老師的弟弟諮詢此事,對方坦然的承認自己是給嚴老師寄過一個小包裹,不過裡面裝的曲奇。清潔工找不到包裹也不是很稀奇事,沒準是嚴老師在吃完曲奇後自己提垃圾丟棄了,所以當憑這點不能對他進行控訴。
收集了各方線索後,唐澤彥來到了嚴老師遇害的觀星塔最高平臺上,閉目不語,靜靜地思索着。
那一道頎長而冷清的身影至少仍時常會在蘭沐星的腦海中浮現。好一個俊逸青年。
不一會兒唐澤彥睜開了眼睛,指着眼前那波光粼粼悠然流淌的河水,讓蘭沐星等人將警察找來。
“這是我按逆推的方法所作的推測,根據常識和觀察力來判斷案情,是不會相差太遠的。在案情未公佈之前,能不能叫人先打撈這條小河?我雖然有很合理的推理,但如果沒有物證,兇手是不會乖乖頷首認罪的。對於我的推理,我有十足的信心。”唐澤彥傲然的說着。
一個月都沒有破案的當地警方雖然對他持有懷疑的態度,但迫於輿論的壓力還是決定按他所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