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倚靠在門邊,眼神複雜的盯了她片刻後轉身離去。
他想,她一定是瘋了,在知道他謀害了她的男友之後。
其實這一切對他來說根本都不算什麼事,可他卻莫名的感到幾分胸悶,腦子裡竟然不時的浮現初見她那倔強狡黠明亮的眼神。
客廳中,男人用力的吸着煙,神情冷冽。
桌上一角,一隻手機突然輕顫幾下,傳來幾聲輕脆的提示音,男人瞟了手機一眼,順手拿起,那是從蘭沐星手裡剝奪而來的。
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重複了三次,他就解開了屏幕鎖。
原來她的密碼如此的簡單,只有四個阿拉伯數字,1314。
一生一世?這是對那個男人的承諾嗎?
想起那個男人,他的眉頭又一次皺起,那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傢伙!
漫不經心的划動着蘭沐星的手機,面不改色的窺視着他人的**。
她是一個吃貨!這是他在翻看手機時對蘭沐星得出的第一印象。只有吃貨纔會在手機中存有那麼的美食照,纔會拍攝背景都是餐館店!
她是一個懶貨!旅遊分類中,但凡有遊玩時她都是兩手空空,除了手機與零食,而那個男人則是到哪都拎着一個手提袋;一有購票住店之類的事情,忙碌的都是那個男人。
猛的,快速划動的手指一滯,原本半瞌似睡非睡的眼緩緩睜開。
很明顯,這幾張不是自拍,而是那個男人拍的。有時專業與非專業一眼就可以看出。
那幾張照片中的她皆靈動的像墜落人間的精靈,滿滿的靈氣,不見一絲陰霾。
男人的拍攝技術固然重要,然而真正讓人移不開眼的是她的眼睛,那掩飾不住的笑意與甜蜜,彷彿在無聲的向世人囂張的宣佈,她很幸福,很快樂!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這幾張照片,她那種線條柔和梨渦淺淺且青春洋溢的臉,最正確的表情的確應該是笑,而不是恨,那種純澈明亮盈蓄秋波的眼睛,最正確的眼神也的確應該是快樂而不是無助。
胸口驀地一緊,他竟發現自己極度不喜歡看到她現在的所流露的神情,像是一顆稀世珍寶碾碎於地,讓他那向來硬如磐石的心竟隱隱的產生了一種心疼與懊悔。
搖了搖頭,他想之所以會有這種不該有的情緒,曾經某位名人說過的悲劇是把美好的東西撕毀給人看,最爲重要的是這些美好,到最後,都是被他自己親手破壞!
輕撐着額頭,他猛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念念時,視線迷糊中,一雙亮晶晶卻忽閃忽閃的眼睛映現於自己上方,簡單,快樂,“我叫念念,是我救了你哦。”
那雙明亮的眼睛陪他走了三個春夏,一起漫步於雨中,一起牽手閒逛於商場,一起享受年後的甜品,一起……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它一定會這樣一直的陪着他走下去啊。
一場滂沱大雨毀了那雙明亮的眼睛,也毀了他與念念之間的甜蜜,她變得敏感,變得多疑,變得銳利,問題喜歡呆在昏暗的房間裡,拒絕與人接近……
“昕哥,你在想什麼呢?”一道柔軟甜美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男人急忙關掉手機,回頭目光溫和的看向站在門邊的美女。
“我沒有想什麼,只是無聊看看手機。”起身走近,溫柔的攙扶着她走到沙發處,坐下。
“你是在看那個女孩的手機吧?”念念仰‘視’着他。
男人一怔,“你怎麼知道?”
念念淡笑,宛如盛開的木蘭花,“雖然我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聽得見啊。那個手機的短信提醒聲根本就不是你平時用的那種。調皮輕快,顯然是年輕女孩兒用的。”
男人暗驚,她站在門外已經很久了?那爲什麼不開口呢?
念念伸手探索的摸上男人的那剛毅的臉龐,聲音中透着幾分惶恐:“昕哥,你是不是有點心動了?你到底是從哪遇到她的?”
男人溫柔的撫上她的手,輕揉着:“怎麼可能!我說了,我之所選她完全是爲了你!”
念念輕輕的搖頭,輕喃着:“你在撒謊,以你的性格你不可能會再帶她回來,尤其是在她暗算了我之後,你已經在無意間對她心軟了……你在騙我……”以他狠毒的性格,他是不應該會讓蘭沐星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可他卻讓蘭沐星活了,甚至還再一次的帶了回來。對此,她感到了害怕。
男人微愕,木然的看向她,眼前的念念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曾經的她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單純……
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拿了下來,握在手心中摩挲着:“你真的想多了,我之所以還會帶她回來,除了因爲你,畢竟到現在都沒有遇到比她合適的人選。還爲了牽制一個人!”一個極難對付的人。
在那種天羅地網下卻死不見屍,僅憑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他對那個俊逸的男人另眼相看,也不得不防一手!
念念將手抽回,臉色悲慟的看着他:“你分明已經對她動心了,卻爲什麼還要欺騙我呢?”
男人眼角一跳,微微咬牙:“我都說了我沒有!”
“你有!因爲你從未替別的女人辯解過!”念念提高了音量。
男人倏地緘口,目光幽暗的看着念念。
良久,“你真的變了,變得不可理喻!”
說完起身準備往外走。
念念慌了,急忙伸手從後面環抱住他,將臉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哀求道:“別走!”
男人的心絃一鬆,怒氣剎間剝去大半,微嘆一聲後回過身輕輕的擁住她,在她耳畔邊呢喃:“不要懷疑我!”
如果蘭沐星看到了這一幕,一定要驚的眼珠子蹦出三寸長。
這個變態竟然也會如此兒女情長!老天真是瞎了眼!
像是想緊緊的抓住什麼,又像是害怕失去什麼,念念的雙臂攀上了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封住他的脣。
男人身軀微微一顫,僅用了那麼一秒鐘的時間思考,他就霸道的加深了這個份,喘息間,他顫抖的自語:“半年了……”
自從半年前出了那場意外後,念念就一直在抗拒着他的親近,除了攙扶,撫摩,擁抱,她不再讓他親吻,更不再……
念念一驚,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後退,開始抗拒。
男人瞳眸一緊,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渴求已久的吻。
天雷勾動地火,一個吻激發了最原始的衝動。
男人彎腰將念念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就在這廂春意無邊的同時,蘭沐星那邊還在不停的擊打着那幅巨畫,一下又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如此執着,總覺得這幅巨畫的背後隱藏的秘密就是她此次劫難的起因!
男人瞬間停下所有的動作,他靜靜的望着身下的女人,“那是……”看了眼她那因緊抓牀單而泛白的指尖,他眼露狐疑。
念念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拉下他的脖子密密的吻住他。
數秒後,擡起**迷離卻神采空洞的眼,“我只是想取悅你。”
男人沉默了。
半晌,他起身穿上衣服,默默的走出房間。
身後傳來女人的悲泣聲。
男人再一次回到客廳,給自己開了一瓶白蘭地,然後昂頭猛灌。
最熟不過枕邊人,剛剛那種感覺完全陌生……用力的甩了下頭,暗罵自己混賬,她不是念念又會是誰,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聲音,一樣的身材,一樣的記憶,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雙與念念一模一樣的眼睛,只是不再明亮……想到最後,男人得了一個讓自己勉強相信的理由,那就是他的念念變了。
不僅性格變了,就連心性也變了,變得令他無法捉摸。
不知喝了多少,他覺得自己有點昏沉,於是起身往外走。
門外,月色正濃。
“大哥,她還在那砸呢,會不會是真的瘋了?”一名跟班小聲的彙報着。
“她?”哪個她?男人的思緒一時有點混亂。
順着跟班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幢離這很近很近的小洋房。
恍然,“那就讓她砸個痛快!”
*
那幅巨畫像是鐵了心要跟她作對似的,任她怎麼砸就是不鬆落,當砸出最後一下時,蘭沐星收工了。
抱着被了一天的肚子垂死般走向那鋪有絲質牀單的大牀,仰面倒下,好餓。
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唐澤彥的俊臉,如果他在話,一定是不會捨得讓她這麼餓的,一定會……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抱着乾癟的肚子在思念中昏昏中入了睡。
第二天,在喝了幾杯清水後,她又開始砸那幅巨畫,整整砸了一天,終於將那個巨畫給砸鬆了,歪了40度角,於是她站在巨畫拼命的扭掰着,試圖將它給拽下來。
整整兩天了,那個男人都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
坐在巨畫下,蘭沐星覺得自己有點眼花了,她已經被餓了二天一夜,望着放在桌上那一壺開水,她一陣乾嘔。
她不想再喝這些脹而不飽的東西了,何況她還有一種越喝越疲乏的感覺。
昏昏沉沉的,她在飢餓憤怒與思念中苦苦的捱着。
直到被關禁的第二天晚上,她不行了。
腳步微晃的走到門邊,對着房門就是一腳,虛弱無力:“你媽的到底想怎樣,能不能痛快的給個答案。”
就在她準備踹第三腳的時候,房門打開了,男人一臉陰沉的站在門邊,顏如修羅。
飢餓與憤怒讓蘭沐星戰勝了恐懼,在見到他的那一剎,她發了瘋般朝他揮拳而去。
男人側身躲過,“活膩了?”
一拳落空,蘭沐星一個回身又是一拳,“當我從我媽肚子裡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要活着離開這個世界!”
男人一怔,這話……仔細一想,沒毛病。
一陣無法忽略的刺痛從男人的臉頰傳來,瞳眸一縮,在她下一拳揮來之前伸手截住,然後一個反手將她摞倒在地。
不等她起身,雙手緊緊的扼住她的脖子。
直到這時,餓得兩眼發花的蘭沐星終於聞到了一股濃烈而刺鼻的酒味,來自於他的身上。
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一個被餓得眼花的女人,差距顯而易見。
盯着蘭沐星審視片刻,男人朗聲大笑,笑容對他的面孔有着驚人的效果,本來就英俊的臉更是因爲這暢笑而充滿了魅力,只不過此時落在蘭沐星的眼中,卻只有卑鄙二字。
隨着他的笑聲漸停,他的眼神變得灼熱,危險的光芒在閃動,周遭的空氣立刻改變,一觸即發的張力,讓蘭沐星有種被吞噬的感覺。
“我說過,如果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太你太難受……”他將手從她的脖子處慢慢的上移,滑過臉龐,來到她的眼睛處,輕輕的撫摩着,“可是呢,你總是不聽話。”
蘭沐星剎間忘了飢餓,睜大眼睛驚恐的看向他。
他的嘴角正噙着一抺若有若無的笑,突如其來的溫柔語調宛若地獄使者的召喚,讓她渾身血液凍結。
他絕對是一個嗜血的變態!任憑他貪婪的撫摩着,蘭沐星渾身僵硬,不敢再妄動。
彷彿是摸不夠般,男人突然拉扯開自己的襯衫,將她按向自己,也許是酒精的釋放,他的身體散發着驚人的熱氣,“等會我會教你怎麼取悅我。”
蘭沐星渾身一顫。
男人擡起她的頭:“我要你,你會迷上它的,到時你會求我滿足你。”他的聲音充滿了篤定,他的手指緩緩向下,輕蔑的目光層層剝離着她的衣服。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男人迴轉過臉,“你還真有本事!”冷如死人的語調響起,“想過後果嗎?”
聲音中包含了鐵釘般的尖銳,蘭沐星警覺的望向她,咔嚓,她聽見骨頭移位的聲音,巨痛從肩胛處傳來,她一陣暈厥。
“我說過的,別惹怒我。”男人的嘴角扭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小星,你真調皮。”
他的手掐進蘭沐星那錯位的骨頭裡,她低嘶一聲,灼痛!
“我一定是上輩子挖了你家祖墳!”一隻被逼入窮巷子的老鼠也難免會咬人一口,可她現在竟然連老鼠都比不上。姓唐的,你到底是死是活啊,爲什麼還不來救她!
男人輕輕的撫摩上她的臉,和她對視。
看着她那雙因痛而水光迷離的眼,他眼眸一暗,一種掠奪、佔有、完全男性的**升騰於他的眼底,一如當年睜開眼的那一剎。
他的眼神讓蘭沐星從心底冰寒,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何爲‘不寒而粟’!如老鼠般往拖着被卸下的胳膊往牆角處縮去。
“早知道怕就不要不知死活的惹怒我!”
蘭沐星雙眼狠狠的瞪着他,從一開始就都是他在招惹她好不好!
男人突然間俯下身打橫抱起了她,一隻手卑鄙的扣在那隻被卸胳膊的肩胛處,讓她除了只能感覺到痛意外,再也無法掙扎。
後背剛貼到軟牀,蘭沐星就感覺到身旁的牀墊陷了下去,男人的氣息襲來。
胸前一點一點的發涼,蘭沐星的胸脯劇烈的起伏了一下,艱澀的說:“你應該知道的,我這幾天來例假。”
男人手指往裡探:“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
蘭沐星一個哆嗦:“爲什麼?”
男人笑道:“因爲我想知道來這個的時候做會不會有阻礙。”
蘭沐星瞬間腦子當機,愣愣的說:“那就更不該找我啊。”
“這裡只有你是現成的!”
“可我是……處……不管來不來都會有的,還有,你說過只要我聽話,你就不會爲難我。我現在答應你,我願意代孕!”現在沒有什麼比逃離他的圈禁更重要的事了。
男人緊緊的盯着她。
一層冷汗從蘭沐星額頭滲出,眼前的局面讓她全身神經緊繃,努力的擠出一抺牽強的笑:“我說真的,我答應你。”
男人依舊不爲所動。
蘭沐星決定孤注一擲:“如果真做了,你對得起她嗎?”
終於,男人放開了她。
蘭沐星急忙坐起,縮到牀角。
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漫長沉默後,男人轉身將她被卸下的胳膊復位,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蘭沐星渾身癱軟的倒在牀上,面對着這樣一個陰險難測的人,她是真的害怕了。
門外,男人倚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酒意全消,昂頭望向窗外的夜空,眼底卻一片迷惑。
蘭沐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飢餓再次成功入睡的。
迷糊中,她隱約的感覺到有人在輕拍着她的臉頰。
“星星……醒醒……”星與醒讓蘭沐星傻傻的分不清楚,只覺得這個聲音很熟,很熟……努力的睜開因過度飢餓而沉重的眼簾。
藉着正濃的月色,一張精緻無暇的臉龐映入眼簾,淺淺的笑意,柔柔的眼神。
蘭沐星打了個激靈,立馬閉上眼。
嘴裡呢喃:“午夜夢迴,我終於看到你了……不能睜眼,不能睜眼,睜開眼你就消失……我不要……”
“咚!”一陣清晰的疼痛在頭頂上傳來,伴隨的是一道略帶氣惱的低沉聲音:“夢迴你個頭啊,睜眼!”
蘭沐星驀地的睜大眼。
唐澤彥的臉清晰的在眼前放大,她嘴巴一張,驚呼:“澤……”
嘴巴被人捂住:“噓!”
睜着既驚又喜的大眼,她用力的點頭。
唐澤彥纔剛剛鬆開她的嘴,她便一個撲身上前,緊緊的抱住他。
輕喃着,“你還活着,真的還活着……”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顫,心跳得有多快。
唐澤彥輕輕的回抱住她:“傻瓜,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就死,有沒有人動過我的車我會不知道?不過,那輛車倒是真的報廢了。”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不免流露出一抺可惜之情。
“那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唐澤彥嘴角抽了抽:“我如果接了你的電話不就等於直接告訴對方我在哪了?”
蘭沐星一愕,是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她果然是個傻瓜!昂起頭看向他,努力的不讓眼裡的淚水滑落,只要他回來了,她願意當他一輩子的傻瓜。
“傻瓜,我們做個約定吧。以後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先不要哭,耐心的等我,兩年爲限,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一定會去找你!”
蘭沐星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將眼淚全部蹭到他的衣服上面,點頭。
唐澤彥蹲下身,與她平視:“能走嗎?”
還沒等蘭沐星開口回答,原來昏暗的房間霎間變得燈火通明。
緊接着房門被人撞開,幾名黑西裝保鏢貫入。
隨後,男人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許是被他的陰險給嚇破膽了,蘭沐星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吱溜一聲直接鑽進了唐澤彥的懷中。
唐澤彥伸手將她緊緊的護在懷中,一臉平靜的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男人神色微寒,慢條斯理的說:“你果然還活着,不簡單!”
唐澤彥露出一個謙和的微笑:“星星在你這裡,我怎麼捨得死。我來只是想帶走她,能給個方便嗎?”
男人冷冷一笑:“如果我說不能呢?”
唐澤彥:“好我就只能得罪了!”
男人:“沒事,我不介意!”說完,外套甩出,鐵拳襲出。
唐澤彥一個側身閃開,原來謙和溫潤的俊眸猛得一眯,流露出危險的氣息,冷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間,長腿掃出。
惡戰一觸即發,拳腳交錯,人影閃動。
沒有得到男人的命令,站在門邊的黑衣人不敢輕易出手。
“還愕着幹嘛,不知道速戰速決嗎?”混戰中,唐澤彥衝着呆坐在牀上的蘭沐星低斥。
蘭沐星恍然回神,氣勢山河的喝了一聲:“閃開,我來了……”
從牀上一躍而起,衝着男人凌空襲去。
突然一聲重重的‘撲通’聲不適時的響起。
閃避到一邊的唐澤彥側臉,蘭沐星正以狗吃屎的姿勢趴在厚實的地毯之上。
剎間的驚愕讓他俊臉生生的捱了一拳,嘴角淌出一條鮮紅的血絲。
“我腿軟……”跌坐在地毯上的蘭沐星一臉愧疚的看着他,“我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好餓……”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此時誰能給她一塊士力架,讓她橫掃飢餓?
唐澤彥氣極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冷冷的瞪向男人,這傢伙居然敢這樣對待他的星星,不可原諒!
“接着!”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德芙拋向她的同時,旋腿掃向男人。
原本半死不活的蘭沐星倏地眼睛一亮,如餓狗撲食般竄了上去,眼看就要叼到了,卻被人橫空一頂偏離了方向。
巧克力飛出了窗外。
呆呆的愣了三秒,蘭沐星爆發了,抄起圓凳向男人擲去。
這一擲使出了她的極限力量,男人神色一凜,慌忙閃避,圓凳砸在巨大的油畫上,摔落地面。
“上!”男人氣極了,揮手!
門外又竄進三名黑色西裝的男人,連同之前的一共七人。
人手一把槍,齊齊對準唐澤彥與蘭沐星。
又來這招!蘭沐星內心狂烈的鄙視着。
唐澤彥雙手舉起,一臉淺笑的晃了晃其中一隻手。
手腕間一隻手錶閃着點點微弱的紅光。
男人臉色微微一變,鋼牙緊磨半晌:“好樣的!”
唐澤彥回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盯着那隻手錶看了半天,蘭沐星才後知後覺的臉色一白,那是、定時炸彈!
男人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你什麼時候安的?在哪?”
唐澤彥謙和禮貌的回答:“傍晚,爆破點。”
一抺驚駭從男人的眼底閃過,“你是怎麼找到的?”
唐澤彥笑笑:“我是一名建築師!怎樣,是放我們走呢,還是同歸於盡?”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唐澤彥。
唐澤彥則一直保持着溫潤的笑。
中間暗流涌動,劍拔弩張。
雙方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的氣氛讓蘭沐星很有壓力,但她卻不敢出聲,因爲她不敢讓唐澤彥分心。
“哐當!”摒息中,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嚇了雙方,一名保鏢猛的手一哆嗦,走火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剎間槍聲震耳。
“趴下”唐澤彥一個飛撲上前,攬過完全被嚇呆了的蘭沐星就地滾了兩圈,躍入沙發背後。
“停!”男人突然低喝出聲。
衆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卻見他兩眼驚愕的望向巨畫的方向。
直到這時,蘭沐星等人才回神過來,原來剛剛那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是油畫掉落砸地的聲音。
順着油畫,視線上移。
一時間抽氣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那先懸掛巨畫的那面牆。
那裡與其他未裝飾的牆面一樣,一片粉白。
唯一不同的是,它似乎有點往外突起,與其說是藝術,倒不如說更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鑲入其中,而那個東西越看越像個……
“啊!”蘭沐星捂住嘴,低叫出聲。
原來這幅畫的背後真的有東西!
“原來是真的。”唐澤彥攬緊蘭沐星的同時,聲色微肅的說。
蘭沐星轉眼看他,什麼原來是真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短暫的驚愕過後,男人回神,伸手點了兩名保鏢:“你倆過去扒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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