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天地賭坊

宛清抽着嘴角瞥頭看着莫流宸,莫流宸輕揉着太陽穴,有些翻白眼,宛清以爲他會袖手旁觀的,沒想到莫流宸倒是來了一句,“請他進來。”

莫流宸說完,邁步進屋,臉色早已沒了之前的凌亂,直奔王妃的臥室而去,儘管宛清已經知道王妃臥室的門七零八落了,可親眼瞧一瞧,還是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這破壞力也太強了吧,這還是輕輕一推,要是用力,屋頂在不在都是兩說了,宛清現在很想知道王爺面對自己氣那個碧玉鐲所做出來的一些事,此刻心裡是個什麼感想?

莫流宸走在前面,臥室裡一地的碎片,莫流宸隨腳踢過去,撞到牆壁反彈砸到另一些碎片,清脆的碎瓷片的聲音在這空寂的屋子裡,顯得異常的空靈和詭異,瞅着這滿目瘡痍的屋子,宛清初步估計了一下,要復原沒個萬兩銀子估計是難了。

王妃抱着璃兒坐在牀內側,頭低着,璃兒一雙小手揪着王妃的袖子,依依哦哦的叫着,完全不受干擾,那邊王爺坐在牀頭,就那麼看着,半句話沒有,估計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宛清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盯着莫流宸,莫流宸是一路走一路踢,近前,無視王爺的蹙眉,對王妃道,“母妃,當年送您鐲子的人此刻在正屋候着呢。”

王妃沒什麼反應,王爺要跳腳了,碧玉鐲是他送的,也敢有人冒死前來,王爺正要說話呢,那邊莫流宸蹙着眉頭給他使眼色,讓他出去,王爺瞥頭去看王妃,有些不大願意,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手帕擱在牀上,起身出去了,莫流宸隨後出去,宛清坐到牀邊,輕聲道,“母妃,我抱璃兒吧?”

王妃輕擡了下頭,那邊璃兒胳膊朝宛清伸手,宛清把手伸過去,王妃就把璃兒給了宛清,宛清抱着璃兒,看着帕子裡的碧玉鐲,思岑了幾秒,纔開口,“母妃,現在碧玉鐲是誰送的也查清楚了,您……?”

王妃的眼睛也是盯着碧玉鐲,半晌,纔出來一句,“你把璃兒抱出去吧,母妃想一個人靜一靜。”

宛清知道王妃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了,這個打擊對王妃來說實在是太大了,這二十年來,她頂着錦親王妃的頭銜,可王爺不愛她,愛的是她的姐姐,雖然和溫貴妃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爲,可愛就是愛,在內院,只有這麼一個男人的情況下,二十年想要愛上他是件很容易的事,王妃就會時時告誡自己,自己不愛他,他愛誰都跟她沒關係,她愛的是當年送她鐲子的那個人,這基本就是自我麻痹了,不愛王爺,王爺對誰好她都不會吃醋,活着就能輕鬆些,久而久之這個想法就會深入骨髓,現在卻來告訴她,當年送她鐲子的人就是王爺,那等同於告訴她,她像個傻子一樣活了二十年!

宛清站起來,瞥到王妃的手,有兩道很長的淤青,還有些泛紅,只怕是王爺強硬取下血玉鐲和碧玉鐲導致的,宛清額頭直突突,抱着璃兒出了屋子,正屋裡,一個相貌上乘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王爺坐在首座上,莫流宸坐在一側,整個就是看好戲的表情,王爺嘛,臉色倒是很平正,只是眸底的怒氣足矣席捲整個王府了,卻是壓抑着,宛清知道,這怒氣越是壓抑,一會兒爆發起來就越是嚇人,她要不要抱着璃兒去院子裡溜一圈?

宛清抱着璃兒帶着南兒在遠處坐着,璃兒也不是依依哦哦的叫着,汪汪的大眼睛四下咕嚕嚕的轉,那邊中年男子進來就說了好些話,估計該說的都說了,所以宛清聽到的第一句話是莫流宸的,“依你的意思是想娶母妃還是想要回鐲子?”

中年男子愣了一秒,隨即笑道,“按照當初的約定,雲謹應該帶着鐲子嫁給我。”

“好,很好,”王爺笑着連連點頭,擺擺手,吩咐總管道,“他想死,本王沒理由不成全他,扒光了懸掛城門口,掛夠一個月才讓他嚥氣,傳令全城,誰敢再談論碧玉鐲的事,這就是他的下場!”

王爺的話纔出口,那邊中年男子的臉色譁然鉅變,嚷嚷着要見王妃,當面說玉鐲的事,總管親自過來拖他走,“認命吧,王爺讓你多活一個月已經很仁慈了,你知道自己冒充的是誰嗎?”

中年男子恐懼中帶着一絲的茫然,總管拖他出去,臨出門前,中年男子扯着嗓子喊,“我不是送碧玉鐲的人,是有人給了我銀子來讓我這麼說的,不關我什麼事!”

總管聽了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中年男子有些武功,但是在總管面前那就是菜鳥級別的,總管瞥頭看着王爺,王爺扭了下眉頭,總管忙問道,“是誰讓你來冒認的?”

中年男子愣了兩秒,輕搖了下頭,總管的臉當即沉了下來,繼續拖他走,中年男子忙道,“來找我的是個丫鬟,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可我記得她的相貌,我可以畫下來。”

總管繼續回頭望着王爺,王爺點了下頭,總管就領他下去畫丫鬟的容貌了,中年男子倒是個有才的,幾分鐘就畫好了,有丫鬟把畫拿給王爺瞧,那中年男子以爲自己招認了,就可以免除一死,他太高估王爺的仁慈了,隨便誰給銀子就給誰賣命,留下來也只有禍害人的份,就憑他想雲謹嫁給他,就足矣他死一萬次了,王爺把畫紙擱在桌子上,一揮手,“拖出去。”

總管這回乾脆直接就把中年男子的啞學給點了,拖到門口,吩咐兩個暗衛道,“扒光了掛在城門上,一個時辰給他潑一次水,王爺讓他活夠一個月才死,你們看着辦。”

暗衛點點頭,壓着中年男子就要走,卻是扭了眉頭回頭來了一句,“扒光,是一件不留嗎?”

總管臉一黑,“王爺怎麼吩咐的,你們就怎麼做,問那麼多做什麼?!”

暗衛頭低着,點頭領命下去了,他們只是覺得扒的差不多就成了,扒光掛在城門上畢竟不雅觀,王府的流言已經夠多了,謹慎些總是好的。

暗衛想的不錯,城門口突然懸上去一具赤果身無一物的男子,在京都引起了轟動,進出城門的人突然少了一半,準確的說,是少了一大半,那些出門採辦的丫鬟婆子都不出來了,大家閨秀就更不用說了,有好些急着出城的大家閨秀,都被迫延期了,就算一直坐在馬車裡,可也避不過被人非議的流言。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奏摺還不止一份呢,其中就有左相大人,“皇上,錦親王要止息流言,也不必要用這麼狠的手段吧,嚴重妨礙了臣民們日常的生活了,那麼一個人掛在那裡,不少想出城的人都不敢走了,這一天兩天也就算了,這可是一個月啊!”

御書房裡除了左相大人,還有好幾位大人,右相大人也在,也不大讚同王爺此舉,但是他和王爺交好,什麼事都會站在王爺的立場去考慮一些,當即回皇上道,“王爺素來就不是個心硬的人,這一回只怕是那中年男子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惹惱了王爺,不然王爺也不會出此下策。”

皇上揉着額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印丟了,讓他去找王印,他死活不去,卻在京都掀起這麼大的事來,錦親王府是大御的頂樑柱,他就不知道維護點自己的臉面,一個碧玉鐲而已,都不知道是誰送的,至於那麼小氣的去找嗎?去找他來,爲了破鐲子都幾天不上朝了!”

皇上越說越生氣,把手裡的奏摺狠狠的扔在了龍案上,一旁的公公忙出了御書房,吩咐公公去錦親王府宣王爺進宮來。

人是上午懸掛到城門上去的,下午皇上便讓公公來找王爺進宮,公公宣旨到王府的時候,王爺才吩咐完下人去外面張貼告示,雖然告示一張貼出去,那丫鬟很有可能就沒命了,可並沒有多大關係,凡是提供丫鬟線索的賞銀千兩,他就不信那丫鬟都不用跟人接觸!

找到丫鬟的消息不是難事,難的是王妃一直不理人,誰都不理,就一直在屋子裡待着,連宸兒都不理,璃兒餓了,王爺親自抱着璃兒去找王妃,王妃卻是找了奶孃來,王爺緊緊的盯着王妃,王妃眉眼不擡,王爺忍不住怒氣了,“你不是寶貝那鐲子二十年嗎,鐲子是我送的,你不高興?!你希望它是誰送的你?!”

王爺問着,王妃就是不回答,王爺俯身過去,捏住王妃的下顎,“你回答我!”

王妃掙扎着,不得已只好回答,“我想過會是任何人,但是絕對沒想過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我一天也不會戴!”

王爺聽的臉一黑,看着王妃說話時的神情,知道自己傷王妃太深,但是他忍不住了,當即俯身朝王妃吻了下去,把王妃緊緊的圈固着,王妃掙扎,可都沒用,最後只得用咬的,將王爺的脣瓣給咬破了,王爺不怒反而笑着,用手抹着血,再去擦王妃眼角的淚珠,“我寧願你更恨我,也不願意那鐲子是旁人送的。”

王爺說完,繼續去吻王妃,外面玉苓急急忙衝進來,瞅着這一幕,呀的一下叫着,低頭來了一句,“王爺,皇上急召您進宮。”

玉苓說完,身子一轉,灰溜溜的掉頭走了,這邊王爺吻着,等覺得嘴裡有苦味才鬆開王妃,王妃的眼淚直接滑到嘴裡了,王爺蹙緊了眉頭,這回聲音是真的很冷了,“可以是任何人,爲什麼就不能是本王?!若是當初不是國公府欺騙我,我會像個傻子一樣把溫貴妃當成是你愛了二十年嗎?這二十年是我虧欠了你,可那也是國公府欺騙在前,你是國公府的女兒,你也是共犯,就因爲你心裡只有那個送鐲子的人,你就冷眼旁觀着,看着我被國公府上上下下當成傻子一樣耍了二十年,你很高興是不是?!現在知道送你鐲子的那個人是我,你後悔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是後悔也沒有用,國公府逼你拿我兒子發那麼狠毒的誓言,你也應下,我可以不報復國公府,但是下半輩子,你要做的必須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愛我,愛到我滿意爲止!不然我會讓國公府上上下下幾代人都從這個世界消失,包括你那已經死了的祖母!”

王爺說完,起身要走,半道上,想到宛清送到他跟前的藥,最後又扭頭回去,從袖子裡把藥拿出去,“把淤青消一下。”

將藥膏扔在王妃的手邊,王爺邁着步子就出去了,玉苓就在門外候着,就想着再提醒一下王爺皇上找他,見王爺邁步出來,這才放心了,還以爲王爺沒有聽進去呢,王爺一走,玉苓就進了臥室,瞧見王妃嘴角的血,忍不住眼角輕顫,接過藥膏子,打開幫王妃擦着,輕聲勸道,“王妃,您就別和王爺扭了吧,這鐲子是王爺送的是最好的結果,您呆在王府裡不出門,不知道外面那些流言,都有傳世子爺不是王爺的親生兒子的,而是那個送您碧玉鐲的,這要是真是別人送的,王爺發起狂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呢,您聽奴婢一句勸,王爺就是糊塗了些,卻是個執着專情的人,當初要是知道救人的是您,他肯定會掏心掏肺的來愛您的,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歸根結底,錯的最離譜的不是王爺,而是國公府,是當初逼您出嫁的人,是逼您隱瞞事實的人,那個人不是王爺,奴婢瞧的出來,王妃您心裡還是有三分王爺的,不然您也不會那麼喜歡世子爺是不是?只因爲您壓迫自己習慣了,以爲王爺心裡只有溫貴妃,將您當成是溫貴妃一樣看待,每回瞧見您對王爺露出來一絲的笑,回頭看着碧玉鐲,那笑意就沒有了,這碧玉鐲沒了就沒了,以後和王爺好好的過不更好麼?二十年這樣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嗎?”

王妃聽了直搖頭,“沒有,我心裡沒有他,不會有他的!”

玉苓輕聳了下肩膀,沒再說話了,實在是她能說的都說了,她就想不明白了,當初王爺記住了王妃喂他吃雪蓮的那一幕,王妃記着了王爺拿她雲香珠的簪子打人的一幕,兩人心裡都有着彼此,卻僅僅只有那一幕,深入骨髓的一幕。

來王府伺候也有一段時間了,玉苓也打聽了不少,王妃和王爺關係急轉直下是從國公爺下葬後便開始的,在這之前,王爺要是不出門,基本都住在王妃的屋子裡,可國公爺死後,王妃就讓王爺別逼自己了,王爺什麼性子,要是先王爺真逼他,他要是心不甘情不願,不定更寧願常住祠堂也不願意多看王妃一眼的,應該是心裡有幾分王妃的,可王爺性子拗,認爲王妃不願意他住她的屋子,就搬出了王妃的屋子,這一來,就是六七年啊!

那時候,王爺雖然搬出了王妃的屋子,可王妃畢竟是他的妻子,話還是要說的,可後來世子爺進宮給七皇子做了侍讀,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後,王妃對王爺的態度完全變了,以前是水,乾脆就變成了冰,王爺經常在王妃屋子裡待到晚上,就想王妃出言留他,可王妃從未有過,倒是聽說過王爺醉酒了賴在王妃牀上不走的,可王妃就在屋子裡給世子爺做衣裳,也不上牀,當初聽到這些的時候,玉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是一對夫妻,性子都一樣,她都着急,要是她早就是王妃的丫鬟,不定去大街上買一包藥,讓兩人早點生個小郡主。

玉苓倒是不擔心王爺和王妃兩人的關係會一直這麼僵硬着,王妃不過就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嘛,想當初王爺不也還接受不了,那時他心裡就隱隱有些懷疑了都那麼詫異,王妃完全就沒想過會是王爺,估計沒個幾天是緩不過勁來,誰受的了這樣的落差,自己擱在心裡藏了二十年的人就活在自己的跟前,枕邊人啊!時時告誡自己不要對王爺動心,最後心整個的還是在王爺身上,好烏龍,不過現在王爺王妃都知道自己心裡最想愛的人就是彼此,遲早有融合的一幕的,再說了,不還有小郡主在麼,她是每天都要見到兩個人的,缺一個她就哭的。

玉苓想着,起身去找小郡主了,那邊王爺進宮去了御書房,皇上扭着眉頭問王爺,“外面都在傳宸兒不是你親生的而是當初送王妃鐲子的那個人的,你倒是一言不吭,抓了人就吊在城門上,你到底想幹嘛?”

王爺蹙緊了眉頭,“我還不至於糊塗到宸兒是不是我親生的都不知道。”

皇上瞥了眼王爺,繼續翻看着奏摺,直接就扔到了王爺跟前,“睜大眼睛瞧仔細了,這不是朕說的,你糊不糊塗,京都的人都看着呢,當初暄兒不也是你兒子,結果呢?”

王爺脖子一哏,瞅着奏摺,王爺掃了兩眼,直接就給扔了,“那是先王爺糊塗,人是他逼着娶的,誰要質問我送他找先王爺去,宸兒的的確確是我親生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皇上聽着王爺的回答,忍不住有些無語,他就不能稍稍表現的對先王爺有點敬意,都說死者爲大,不能去打擾,他倒是一點都不避諱,“你就不怕先王爺氣極了,把你也帶下去了?”

王爺瞅着皇上,“你覺得他會想見到我嗎?”

皇上嘴角抽了又抽,難怪他無所顧忌呢,要是有這麼個兒子,他估計也不想,皇上搖搖頭,“你自己認定朕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掛在城門口那個人你讓人給撤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多少雙眼睛都瞧着,東冽和北瀚的人都在,你就不能讓朕省點心?”

王爺扭着眉頭,“不過就是掛個人,礙着誰什麼事了,傳流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了,就掛在那裡,皇上用心處理朝政就是了,我的事不用皇上掛心。”

皇上聽得直拍龍案,“錦親王,你別太不識擡舉了,你以爲朕閒的沒事願意爲你操心,你自己去城門口瞧瞧,一個身無一物的人掛在那裡,你讓來來往往的行人怎麼辦?”

王爺聽了身無一物,眉頭蹙了又蹙,最後來了一句,“那皇上賜他一件衣服就是了,臣下的命令不能更改,還有別的事嗎,沒了,臣要回王府處理別的事了。”

皇上覺得自己能心平氣和不發脾氣的跟錦親王說話就是對自己殘忍,“王府,王府,說到底不就是個鐲子的事,一個鐲子也值得你花兩天時間去找個送鐲子的人,要是一輩子找不到,你是不是打算都不上朝了?!”

皇上近乎吼完,身側的公公忙讓皇上息怒,勸道,“皇上,送王妃鐲子的人已經找到了,王爺明兒就能上朝了。”

皇上蹙緊了眉頭,隨即挑了下眉頭,“就是那被扒光的人?朕倒是想瞧瞧讓錦親王妃放着錦親王不愛,心心念念送她一個鐲子的人長的是個什麼模樣,去把他帶來。”

公公嘴角抽着,“他就在御書房裡呢。”

皇上聽了眉頭又蹙了起來,眼睛挨個的掃過去,二皇子就不用提了,那時候還沒他呢,靜寧侯連着搖頭,左右兩位丞相連着搖頭往後挪,還有壽王和睿王,皇上眼睛就盯着這兩個了,嚇的壽王和睿王都跪了下來,額頭都有汗了,“那碧玉鐲不是臣送的。”

皇上扭了眉頭看着公公,公公抽着嘴角,指着王爺給皇上瞧,“皇上,碧玉鐲是王爺自己送的。”

皇上凌亂了,一屋子的人都凌亂了,知道王妃的碧玉鐲是王爺送的只有王府的人,也就是那個宣旨的公公把這個消息帶給皇上貼身公公知道的,皇上眼角都再跳,額頭黑線都在打捲了,那邊壽王和睿王趕緊的站起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腿有些軟,皇上盯着王爺,上上下下的瞄着,“你是不是太悠閒了,沒事找事?”

王爺耳根子微微紅,不回答,之前就一直避過誰送碧玉鐲的問題,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捅了出來,公公幫着王爺回道,“王爺也不知道那鐲子是他送的。”

皇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自己送的還能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朕倒是聽說你滿京都找送王妃碧玉鐲的人,想要活颳了他,這樣的人的確是該死,把堂堂錦親王妃都勾到手裡,把你的面子擱在地上死勁的踩,的確要千刀萬剮才能解恨,要不要朕賜你一把刀?”

皇上這話說出來,御書房好些人都憋不住了,憋笑憋的肩膀都抖的厲害,王爺隱隱有想挖地洞的感覺,臉大紅着,皇上心情好的不行,不能每回被打擊的總是他一個是不是,那邊幾位大人憋不下去了,都跟皇上福身去外面小解,出了門,嘴角都弧了起來,忍不住感慨道,“錦親王糊塗的時候的確有夠糊塗的,鬧的這麼大的笑話,結果卻是他自己送的。”

左相大人嘴角也是笑,但是明顯淡多了,“那也不一定,王爺自己都不記得了,是不是他送的還不一定呢,畢竟外面的流言需要平息。”

左相大人的話不無道理,流言要平息,碧玉鐲是王爺送的是最好的理由,這不都笑不出來了,可轉念一想,王爺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的啊,他也不像是個在乎流言蜚語的人,不由的有些搖頭,“錦親王府的事有皇上幫着操心就足夠了,連皇上都拿他沒辦法,我們看着就是了。”

御書房裡,皇上也是這麼認爲的,畢竟還沒人傻到這樣的地步,見人一走,就發問了,“碧玉鐲到底是誰送的?”

公公翻着白眼站在一旁,他這輩子還沒欺騙過皇上呢,可這一回皇上不信他了,也是,的確不夠有說服力,錦親王真是……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只得化爲一聲輕嘆,那邊王爺很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不回答怕是要被笑很久的,只得哏着脖子道,“是我送的怎麼了?二十年前的事誰有事沒事就擱在腦子裡記着,當初先王爺逼我娶親,我也煩,把盒子送出去就當是完成了任務,我只知道盒子裡是鐲子,誰知道裝的碧玉鐲,當初我翻牆從寧王府出來,不就被你拉着去喝酒了嗎?因爲滿身酒味的回去,還被先王爺罰跪,我都沒找你算賬了,戴面具的餿主意還是你出的。”

皇上聽得啞然,當初那事他倒是知道,王爺一臉苦惱的拿着盒子找他喝酒,因爲先王爺下了死命令,要是不送出去,他就別回王府了,主要就是把盒子送出去了事,王爺不想惹桃花,畢竟那張臉還是很能惹桃花的,送鐲子給人家姑娘不是擺明了是對人家有意嗎?他不想那麼早娶妻,就想辦法抵抗先王爺,就一直想輒,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他們在酒樓上喝酒呢,見着底下有賣面具的,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隨口來了一句,戴個面具溜進去,找個人把盒子給了,完事,出來繼續喝酒,王爺一拍即合,下樓挑了個銀色的面具,就溜進寧王府,一進去就遇到那事了,那時候王妃的脾氣不是很好,王爺沒簪子賠王妃,就想着這隨意給人的盒子,直接就給王妃了,然後出來,喝酒。

這也是王爺爲什麼不知道鐲子是他送的理由,旁人估計不能信服,可皇上是知根知底的,不信都不行啊,不由的嘴角抽了又抽,“說明你和王妃還是很有緣的。”

王爺扭着眉頭看着皇上,“我是今天才知道當初先王爺死活讓我娶雲謹的原因,原來就是因爲這麼個鐲子,不然當初嫁給我的就是溫貴妃了。”

皇上聽得臉有些些的黑,“你還想着那事呢?”

王爺呲牙,“那是以前,我現在愛的是雲謹,這麼多年,我可沒有對不起過你,更沒有給你戴過綠帽子。”

皇上聽了嘴角抽了又抽,“你跟朕說話能稍稍客氣一點嗎?一口一個綠帽子,你要是敢給朕戴,朕扒你幾層皮。”

王爺瞥了皇上一眼,“我夠對得起你了,以後也別想着給我戴綠帽子,不然我別怪我以下犯上扒你兩層皮,現在事情也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吧?”

шωш_тт kΛn_¢ Ο

皇上瞪着王爺,他後宮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給他戴綠帽子,誰有那個閒心,皇上拿過一本奏摺,直接飛給了王爺,“自己瞧瞧吧,這就是寧王當初跟北瀚簽署的協議,五座城池給宛清送嫁。”

王爺聽的臉有些沉,寧王連這樣的協議也籤,他都想將他從土裡挖出來鞭屍了,“皇上打算怎麼處理?”

皇上緊蹙了眉頭,白着王爺道,“朕要是有辦法,還找你,事關宛清,你處理還是宸兒處理,朕不管,但是城池是萬萬不能送人的,明早在朝堂商議,你可別到時候不來。”

王爺翻看着奏摺,搖頭道,“明天不成,明天是先王爺的忌日,我不去祭拜他,回頭還不知道他在地底下怎麼罵我呢,你要是不讓我去,沒準連着你也一起罵,我記得先王爺還是很喜歡你的,至少比喜歡我這個兒子多。”王爺說着,擡頭瞥了皇上一眼。

“……,”皇上嘴角抽的沒邊了,這算是拿死來威脅他嗎?先王爺喜歡他些,他應該表現的高興一些嗎?皇上擺擺手手,“你回王府吧。”

皇上話音落,那邊翻着白眼的公公忙過來接王爺手裡的奏摺,王爺行禮告退,轉身,皇上又將他喊住了,“那王印的事,你什麼時候處理?”

王爺回頭瞅着皇上,輕搖了下頭,“有洛親王在找,皇上大可放心。”

皇上忍不住輕瞪了王爺一眼,他當然放心了,只是偷竊王印的人不揪出來,他心裡總覺得有些惶惶不安,皇上擺擺手,王爺這回是真的出了御書房了,那邊公公瞅着王爺的背影,忍不住輕嘆了一聲,王爺總算是將溫貴妃放下了,以往皇上問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明確的給過答覆,他還記得王爺上一回的答覆:皇上好好愛溫貴妃就是了,他有王妃,很喜歡她。

當初若非和王爺爭溫貴妃的是皇上,王爺不一定會放手順了先王爺的意娶王妃,王爺要真的以死相逼,先王爺還能不鬆口,不過也有可能不鬆口,不知道錦親王府父子之間是如何相處的,詭異的很,要說王爺記恨先王爺吧,也算不上,上朝的時候經常大眼瞪大眼,意見不合大打出手都可能,但是意見相合的時候,誰敢有異議,必定聯起手來整死他,好到不行,總之一句話,差的時候很差,護短的時候護短的不行,鬧不明白。

第二天,宛清一大清早就起了牀,然後拽了莫流宸將他拖起來,莫流宸是千萬個不願意,扭了眉頭瞅着宛清,“祖父要是知道咱們是因爲幫他生重孫兒晚去一刻半刻的,他不會介意的。”

宛清聽得嘴角輕抽,不就昨晚沒如他的願麼,至於一大清早就抱怨,她可是第一次去先王爺先王妃的墳前祭拜,要是一臉疲憊之色,那豈不是太過失禮了,上一回祭拜的時候,是冰嫺和莫流暄去的,那時候莫流宸正好出門在外,她就在祠堂裡跪拜了下,燒了幾柱香。

宛清沒理會莫流宸,掀了被子就起牀,那邊竹雲梳雲端了銅盆進來,伺候宛清梳洗着,那邊莫流宸也呆不下去了,起了牀,外面太才麻麻亮呢,隨意吃了些早飯,就去了王妃的屋子,王爺在正屋坐着,宛清和莫流宸去的時候,就見王爺的眼睛往王妃臥室那條道上瞄,頻率有些大,差不多五秒就望一眼,宛清扯吧了下嘴角,想去就去唄,這麼等着也不是個事啊!

宛清和莫流宸給王爺行禮坐下,那邊王妃才抱着璃兒出來,王爺瞅着王妃有些黑眼圈,忍不住蹙了下眉頭,“晚上沒睡好,璃兒鬧的?”

王爺說着,起身要去抱璃兒,那邊王妃搖了搖頭,“不關璃兒什麼事。”

王妃說着,把璃兒抱給奶孃,“好好照顧小郡主,估計兩個時辰就能回來。”

奶孃要來接手,王爺卻是揮揮手讓奶孃走遠了,“把璃兒也帶去吧,讓先王爺也瞧瞧他的孫女兒。”

宛清在一旁聽着,直拿眼睛去望莫流宸,用眼神詢問要不要把悠兒然兒也抱過來,這古代吧,說忌諱也忌諱,說不忌諱也不忌諱,她一個現代人倒是無所謂,不怎麼相信鬼神之說的,儘管穿越這事發生在了她身上,宛清始終堅信,祖宗總是疼愛小輩的。

宛清還在想着,那邊王爺發話了,今年不帶悠兒然兒去,等他們稍大一點才帶去,先王爺最疼的還是宸兒,他去就成了,宛清在一旁聽得有些些的抽嘴角,她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晚輩沒有說話的權利,讓去她就去,不讓她就留下,聽之任之。

王妃沒有說拒絕的話,抱着璃兒就往前走,沒有要搭理王爺的意思,王爺就在一旁走着,宛清和莫流宸在後頭,這回王爺沒有再騎馬了,幾輛馬車徐徐的朝先錦親王府的陵寢所在地奔去。

古代選墓地是要看風水的,選在哪裡可以旺家族子孫,就坐落在哪裡,所以挑的都是些風景秀美的地方,比宛清前世看的那些旅遊景點美多了,至少這裡的樹夠大,也沒有亂飄的白色塑料袋,四下還有蒲公英飛過,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花香,別說是建陵寢了,就是建個山莊也是使得的。

祭拜嘛,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表示一下孺慕之情,和讓家族更加的旺盛,其餘的話就擱在心裡默默的跟先王爺老人家交代,莫流宸知道王爺有話跟先王爺說,就將宛清拉到一旁看風景去了,頗有些遊山玩水的意味在那裡,可宛清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她更好奇和先王爺不大對頭的王爺會跟先王爺說些什麼呢,會不會蹦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把先王爺氣的從裡面蹦出來,宛清想着,嘴角抽了一下,她想的太多了。

那邊王爺的確有好多話跟先王爺說,首先就是那個鐲子,洋洋灑灑說了一刻鐘,宛清推攘着莫流宸,“相公,你聽父王在說些什麼?”

莫流宸揪着樹上的葉子,瞥頭看了那邊一眼,“還能說什麼,父王會乖乖的聽祖父的話住進母妃的屋子裡,以後好好愛母妃,讓祖父放心,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宛清聽得嘴角抽了又抽,她要是先王爺也會從地底下蹦出來狠狠的賞賜王爺兩爆慄了,以前怎麼不那麼聽話,等他死了這麼久了才說,成了心的氣他呢,王爺這不是擺明了藉着先王爺的手正大光明的上王妃的牀,要是王妃不許,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把先王爺搬出來了,宛清汗滴滴的。

又過了一會兒,那邊王爺才說完,一行人這才準備回去,王爺回去還要開祠堂,讓二老爺他們祭拜先王爺,所以不能多耽擱,上了馬車,就往王府了趕。

只是在半道上,出了些事,王府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因爲行人多,所以快不了,這還不算,憑空一個人從屋子裡飛出來,直接砸在了地上,剛剛好擋住了王府的馬車,馬車不得已徹底停了下來,宛清掀了車簾,往前湊了湊,瞅到的可不就是幾次錯過的天地賭坊麼?

宛清瞧的眉頭輕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那邊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整齊訓練有素,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在這裡鬧事?!”

地上趟着的男子嘴角帶血,艱難的爬起來,“大人,這裡面的人耍詐,坑了人不少的人銀子,應該要查封他!”

男子說着,抹着嘴角的淤血,那邊賭坊裡的人見官兵圍了過來,都從門口偷偷的溜走了,爲首的頭頭,手一揮,“將裡面的人全都帶回衙門,大人要親自審問,把裡面的賬冊什麼的都給我搜出來以作證據!”

話音落定,一對官兵進屋搜查去了,裡面的小廝阻攔,卻是被扣了下來,宛清瞥頭看着莫流宸,“這回不關我出門什麼事,別算在我頭上。”

莫流宸白了宛清一眼,“還不是你鬧出來的,明知道新任的京兆尹是誰,還讓人去陳太醫家逼債。”

上一回的京兆尹因爲宛清而撤職,新任的京兆尹是二太太孃家表嫂的表兄,這一出是在宛清意料之中的,宛清訕笑道,“我只是想試一試他們知不知道天地賭坊是錦親王府的產業嘛,瞧樣子怕是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會傻到自尋死路的。”

莫流宸揪着宛清的鼻子,“還不是你自己鬧的,大張旗鼓的讓丫鬟拿着地契去醉扶歸換了銀子回來,外人怕是認爲賭坊是醉扶歸的了。”

宛清扭着眉頭,不再辯駁,那邊趕車的車伕等不及了,跳下馬車和那領頭的官員說了兩句,官員這才瞧見了錦親王府的馬車,其實吧,早就看見了,就是因爲王爺在,所以這隊伍是異常的整齊,說出口的話異常的沉穩,見車伕提及,領頭的纔過來給王爺請安,王爺擺擺手,正要說話呢,那邊天地賭坊的掌櫃的被抓了出來了,連着說冤枉,那底氣差的宛清都扭眉頭,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王爺他沒冤枉嗎,那領頭的沉着臉,“老實交代,賭坊是誰的?!”

掌櫃的欲言又止,領頭的臉更沉,要揮鞭子了,王爺卻是阻止道,“帶回去慢慢審問。”

領頭的露過臉了,當下揮手讓人將路讓開,王府的馬車這才緩緩行駛起來,掌櫃的被扣着,一路目送宛清和莫流宸的馬車走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世子妃那什麼眼神,他表現的還不夠好麼?

宛清坐回到位置上,看着莫流宸,“天地賭坊關門了,接下來怎麼做?”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鼻子,“醉扶歸沒有半月坊那麼強硬也敢學着半月坊不讓人入股,可不得讓人眼紅,這一回可是將醉扶歸連根拔起的好機會。”

宛清聽了眉頭直挑,那言外之意就是明知道天地賭坊就是醉扶歸的,還可以用計將天地賭坊套上來,然後將醉扶歸扣進去,一網打盡?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宛清嘴角弧起一抹笑來,她等着被傳召,回了王府,那些老爺都在了,王爺下令開祠堂,讓他們進去祭拜,宛清和王妃就沒去了,已經去過墳前祭拜了,再者璃兒在王妃的懷裡睡着了,得抱進臥室裡歇息。

莫流宸一會兒就來了王妃的屋子,和宛清一塊兒回絳紫軒,正好趕上吃午飯,吃完了午飯,宛清想眯會兒眼睛,傳召來了,卻不是京兆尹,而是皇上的聖旨。

公公直接就到了絳紫軒,宛清打着哈欠下樓,那邊梳雲已經去探聽了皇上找宛清是什麼事,回稟宛清道,“是睿王世子將您是天地賭坊老闆的消息透露給了皇上,皇上找您去說話呢。”

宛清扭着眉頭看着莫流宸,不知道怎麼跟睿王世子周廷彥攪合到一會兒去了,只得去正屋接了旨,先是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抱着璃兒坐在那裡,王爺扭了眉頭煞有其事的看着宛清,“天地賭坊是你開的?”

宛清抽了下嘴角,她很想把這事推到莫流宸身上的,但是她知道某人是不會幫着背黑鍋的,宛清只得點點頭,那邊王爺嘴角抽了下,他是做夢都沒料到自己瞧着溫溫順順的兒媳,會是這麼個有想法的人,連開賭坊的事都做得出來,那邊王妃也是詫異呢,宛清出門都會跟她稟告的,再者,宸兒不是不允許她出門的嗎,“宸兒也知道這事?”

宛清找到機會了,當即回道,“相公知道,要是沒有相公幫忙,宛清也沒法開賭坊。”

莫流宸聽着宛清迫不及待的把他招出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算是有良心了,沒把自己撇個乾乾淨淨,說他一意孤行,她苦勸無果他就心滿意足了,那邊王爺起身,“進宮吧。”

宛清和莫流宸隨着王爺身後進宮,宛清知道這事遲早會傳到皇上耳朵裡,但是沒料到會這麼的快,簡直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等進了宮,宛清才知道爲何周廷彥會跟皇上說及天地賭坊的事,天地賭坊的掌櫃的怕受刑罰,問什麼就答什麼,京兆尹最想問的是什麼,欠條在哪裡啊!

欠條在哪裡?反正不在賭坊裡,天地賭坊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只差沒有掘地三尺了,就是找不到那欠條,這不就要對掌櫃的上刑罰了,掌櫃的怕呀,當即招了,要欠條,找錦親王世子妃去,在她那兒呢!

掌櫃的說這話的時候,那邊周廷彥正和壽王世子莫祐禮來查些東西呢,聽了眉頭挑起,那女人開賭坊,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這不興致來了,就坐在那裡喝着茶,聽着,然後拿了東西,進了宮稟告皇上時,順道對二皇子來了一句,“京都有家新開的賭坊,什麼時候進去瞅瞅?”

這可是御書房,當着皇上的面說賭博的事頗有些向天借膽的意思,皇上蹙起了眉頭,二皇子瞅着周廷彥,知道他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很配合的問了一句,“什麼賭坊能入得了你的眼?”

周廷彥隨即笑道,“錦親王世子妃開的賭坊,怎麼樣也要光顧一下,給點面子的,我的分量不夠,這不想拉着你一塊兒去麼?”

那邊皇上喝着茶呢,一口茶沒咽好,連着咳嗽起來,那邊周廷彥料到皇上會吃驚,但是沒料到皇上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忙認錯,皇上卻是扭眉,讓周廷彥細細說起來,他知道宛清的意圖,當即將那些欠條的事說了出來,皇上眉頭都扭的沒邊了,把茶盞擱下,吩咐人去傳國公府和劉太醫來。

所以宛清和莫流宸跟着王爺來御書房的時候,劉太醫和國公爺都在,國公爺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處於茫然狀態,與他一樣的還有二老爺和大老爺。

------題外話------

事情鬧到皇上這裡了,國公府沒輒走小門了——

第6章 男子漢第118章 桂花第32章 投桃報李第104章 小色鬼第2章 雲香珠第140章 離家出走第一十四章第224章 血玉項墜第249 大結局(下)第223章 玉墜第188章 珊瑚樹第150章 八字相剋第171章 譁然大變第174章 不遑多讓第26章 發燒第182章 醉酒第129章 磷粉第256章 思容公主第199章 恆王府第169章 兩相一比第92章 絲帕第六十七章第38章 芳園第六十三章第87章 捐款第103章 爭婚第167章 火上澆油第224章 血玉項墜第173章 軍餉第八十三章第138章 埋伏第180章 銅臭味第八十二章第174章 不遑多讓第229章 浣衣院第十九章第134章 賴皮第98章 靠山第154章 合歡散第113章 一百萬兩第218章 天地賭坊第三章第35章 頂撞第228章 失職之責第六十章第9章 周公之禮第203章 琉璃婚約第224章 血玉項墜第125章 堂姐第七十四章第220章 雞毛撣子第18章 房間圓了第160章 罰跪第241章 容身之處第220章 雞毛撣子第14章 乖媳婦守則第43章 佛珠第222章 秘方第六十章第182章 醉酒第128章 殺無赦第七十八章第5章 夢遊之症第214章 鴛鴦第154章 合歡散第五十一章第257章 傳奇棍子第162章 謹言慎行第109章 說情第113章 一百萬兩第174章 不遑多讓第10章 屢屢作案第244章 太子太傅第216章 愛我第16章 越界者,小狗第十二章第七十三章第十九章第103章 爭婚第102章 和親宴第七十七章第18章 房間圓了第三章第154章 合歡散第231章 小脾氣第30章 吃藥第30章 吃藥第202章 搜查第200章 遛馬第242章 九五之尊第96章 冰窖第五十四章第240章 餿主意第123章 守城門第164章 紅妝送嫁第七十九章第98章 靠山第八十四章第202章 搜查第38章 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