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相遇

我給秦秋髮微信,想打聽一下家裡的現狀。秦叔和阿姨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她和肖紅俊的問題有沒有解決,秦楓有沒有回部隊,可她一直沒有回覆我的信息,打電話也不接。我猜,她應該是知道我和秦楓分開了,在生我們的氣吧。

沒有其他辦法,又擔心秦楓家裡的情況,所以只能向媽媽詢問。

媽媽說秦叔一直在接受治療,案子牽連很多,一時半會兒結不了。阿姨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狀態也不是太好,身邊24小時都需要有人看護。秦楓和秦秋一起在照顧,媽媽和爸爸有時間就會過去幫忙。還有一個叫陳慕瑤的女孩兒,也會時常過來探望,說是部隊派過來慰問的。而秦楓,上級領導沒有批准他的退伍申請,讓他假期結束後就按時歸隊。

媽媽還說,真搞不懂小楓這孩子,到底是想要有愛情的婚姻,還是不想成爲你的絆腳石。如果是前者,不聯繫就是成全。如果是後者,那就是一輩子的虧欠。

怕是媽媽還不知道陳慕瑤和秦楓的關係吧。

可是,秦楓既然不能接受沒有愛情的婚姻,那爲什麼還要和陳慕瑤在一起?我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他是一個爲了自己的利益放棄原則的人。所以,這解釋不通。

可事已至此,話已經說到如此決絕,我已經沒有理由,沒有身份再去找他談了。客觀事實就在那兒,我想盡了所有能聯繫他的理由,可沒有一個能解決的了我們之間現存問題的辦法。畢竟,我對他的感情,可能真的不是愛情,而這,正是他離開我和陳慕瑤在一起藉口。

不過,知道他不用離開部隊,我的心倒也寬慰了些許。

這天,王老師突然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說讓我收拾收拾行李,第二天跟他去北市。北市一家醫院有一位需要心臟移植的患者,病情複雜,手術難度非常大。那邊的醫生沒人敢做這臺手術,所以醫院特意邀請老師過去。有學習的機會當然是好事,我怎麼會拒絕。

下了飛機,便有專車過來接我們去酒店。剛好趕上晚高峰,北市的街道堵的一塌糊塗,經過漫長的車程終於到達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倒吸一口涼氣。林氏酒店,這四個字猶如林墨初的名字一樣,讓我惶恐不安。

我沒有選擇,酒店是院方提前訂好的。不過還好,不是在天市,這麼遠,不太可能會遇到他吧。

辦理了入住,和老師一起吃了個晚飯,老師把患者的病歷發到了我的郵箱,讓我回房間仔細看看,然後早點休息,準備明天早上的手術。不知道明天手術做完還有沒有空餘的時間,如果有,我準備去看看米粒,給她個驚喜。

第二天早早起來,簡單化了個妝。北市的冬天真的很冷,裹上厚厚的羽絨服,純白色板鞋,齊肩的短髮隨意零散的挽了起來。沒有過於正式,畢竟只是給老師做副手去做臺手術,不是什麼正規場合。

和老師一起在酒店用完自助早餐,醫院的專車已經等在酒店門口了。

整裝準備出發的時候,談笑間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林墨初?!我瞬間驚魂。

他坐在酒店一樓大堂的沙發上,一臉疲憊的看着我,對,是看着我。黑色翻領羊絨衫,黑色的小腳褲,黑色皮鞋,黑色羊絨大衣外套搭在沙發背上。一身的黑色,加上凌厲的眼神,顯得面容更加冷峻。對視的一剎那,我慌亂的收回了目光,裝作沒看見他,假裝淡定的跟老師說着話。

他是來這裡開會嗎?還是因爲有什麼別的事情纔來到這兒?命運爲什麼總是故意捉弄我,爲什麼總是會這麼巧遇到他。

我沒敢再看他一眼,但是我用餘光感覺的到,他一直看着我離開了酒店。想必,他應該也很意外,會在這裡遇見我吧。

迅速調整好心態,今天的手術非常重要,不能有一點差池。可是爲什麼啊秦玥,每次見到他,你還是會心跳加速,緊張不安。

手術很順利,四個多小時下來,已經下午兩點了。外科醫生這個職業,除了有過硬的實踐技術和豐富的理論知識以外,還需要強健的身體素質。

院方領導們親自過來對老師表示感謝,聽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院長和老師應該是老同學。簡單的和一起從手術檯上下來的幾位醫護吃了點盒飯,院長說已經訂好了今天晚上酒店的餐廳,要請老師和我一起用餐,聊表謝意,不容拒絕,機票也給我們訂的明天上午10點的。也就是說,我要回林氏酒店吃個晚飯,還要再住一晚。

會不會還會遇到他?他會不會認爲我是故意入住他的酒店,故意和他邂逅呢?

呵呵,秦玥啊秦玥,你想的太多了,他怎麼還會去在意你的存在,你們早已經成了陌生人。

醫院派車把我先送回了酒店。老師沒有一起回來,說要去見個老朋友,讓我自己回酒店休息,也可以隨便去哪裡轉轉。

不得不承認,老師的體力比我好。雖然大了我近20歲,我現在累的只想躺在牀上,他卻還能去會會老朋友。

走進酒店大堂,下意識的去看沙發的位置,林墨初不在,我鬆了一口氣,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他應該是忙完了這邊的事情迴天市了吧,我心想。

按了電梯,準備上樓,我住在8樓,而電梯現在正停在頂層9樓。9,8,7,6,5,4,3,2……一路下來,沒有停頓,可能是我回來的這個時間剛好是酒店進出人流最少的。……1,在我糾結着要不要找個理由提前回南市的時候,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我看到了他,林墨初,就直直的站在電梯中間,正對着我。

我一時慌了神,愣在了那裡。

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眼神犀利,讓我有些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門快要自動關上的時候,他一個箭步上前,門又打開了。我轉身要走,被他一把拉進了電梯,手用力的握着我的手腕,攥的我生疼。隨後迅速按了電梯,9層,電梯緩緩向上升。

“林墨初你幹什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我衝他嚷着,用力想要掙脫,卻只是徒勞。

他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可是,不能就這樣任由他拉着我不放啊。

他的右手握着我的手腕,我快速的用我的右手抓緊他的衣領,向後轉身想給他來個過肩摔,可他卻先我一步向右斜方邁了出去,一個轉身,就把我攔腰抱了起來。

“林墨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快放我下來!”我嚷了起來。

他還是不說話,面容嚴肅,帶着些許怒氣。

電梯沒有停頓,很快到了九樓。他並沒有把我放下來,只是衝客房服務員喊着把他的門打開。

我試探着大喊:“林墨初你到底要幹嘛!你放開我!快點兒放開我!”用力的掙扎着,卻被他抱得更緊。

叫的這麼大聲,客服卻對我不聞不問,只是聽從林墨初的安排,拿起房卡向房間門口跑去。大概沒見過這陣勢,慌慌張張萬分驚恐的打開了門。

林墨初進去便怒氣衝衝的轉身用腳踹着關上了門,轉身抱着我直奔臥室,把我扔到牀上,就壓了上來。

鋪天蓋地的亂吻,吻的我喘不上氣。隨後就開始撕扯着脫我的衣服,充滿了暴力。我嚇壞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墨初,他是怎麼了,是因爲感情不順來我這裡發泄嗎?我本能的掙扎抗拒着,卻無濟於事。於是故伎重施,用牙齒惡狠狠的咬破了他的嘴脣,他只是頓了一下,然後不顧疼痛的繼續索吻。

我滿嘴被他吻的血腥味,雙手被他鉗制住,腿也被他緊緊壓制在腿下,想要動彈一點兒都不可能。看着意亂情迷,近乎瘋狂的他,我放棄了掙扎,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他見我突然不動,喘着粗氣,停止了動作。

“林墨初,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這是強姦!”我衝他大吼道。

他突然笑了,冷厲的眼神忽然變得悲傷起來,喘着粗氣說:“怎麼了,三年半的時間,就把我們過去的一切忘的一乾二淨嗎?這種事情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還是習慣了和秦楓上牀,不習慣我了。”

啪的一聲,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打在他的臉上。

“林墨初你混蛋!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憑什麼!”我完全控制不住,放聲哭起來。

這麼多年所有的壓抑,委屈,痛苦,埋怨,思念,或是怨恨,如山洪般發泄出來,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