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

我對林墨初說,奶奶告訴我他爸爸媽媽和張叔的故事了。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就沒了下文。

我問他以前爲什麼不對我說呢,那些經歷不會讓我看低他,只會讓我更心疼他。

他卻說:“秦玥,我想要的是單純的感情,不摻雜一點兒別的東西,如果我告訴了你這一切,到時候你一定會同情我,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何況,那些不堪的往事,我真的不想再提,也很難說出口。”

我說:“林墨初,都過去了,以後的我們,會越來越好。”

張叔的案子遲遲沒有結果,我問過林墨初,他說他也只是在等警察的消息。

我試探性的問過我爸爸,他還是像從前一樣,告訴我他們內部有規定和紀律,讓我不要過問。

我對米粒說起了林墨初的狀態。

我說我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他變得開心一些,才能讓他快一點兒從傷痛中走出來。

米粒說:“你不是說他的生日快到了嗎,不如趁他過生日,給他個驚喜。”

我問:“什麼驚喜,這也太難爲我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個懂浪漫的人。”

米粒說:“那就,送個禮物?你知道他有什麼一直想要的東西嗎,買來送給他?不過,他那麼有錢,想要什麼東西買不到啊,送什麼禮物,也不會有太大的驚喜吧。”

“他一直想要的東西……,不就是……我?!”我毫無意識的脫口說了出來,發覺說錯了話,連忙捂上嘴巴。

米粒瞪大了圓眼,長大了嘴巴,用無比震驚的表情看着我說:“秦玥……,你們兩個在一起三年了吧,住在一起應該也有兩個月了,竟然還是守身如玉,沒越雷池半步?!你們倆是如何做到的?!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啊?!”

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佯裝生氣的拍打着她,解釋道:“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米粒,我們畢竟還沒結婚,你知道我一貫的行事作風,這是我的底線。而且,我媽媽也告誡過我,她說女人要保護好自己。”

她止住了笑聲,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一臉嚴肅的對我說:“秦玥,如果你這輩子認定了他,他也是非你不可,那你一直在意的那些繁文縟節,真的不重要。”

“不行,我還是不敢想。不如就像我過生日一樣吧,餐廳,鮮花,音樂,還有深情的告白……,這些,夠驚喜了吧。”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他爲我做過的事了。

米粒白了我一眼,說:“你呀,是真的不開竅。隨你便吧,以林墨初對你的感情,你就是送他一坨屎,他也是高興的。”

於是,在林墨初生日的當天,下午下了課,我回到宿舍,就開始忙活起來。

頭髮做了個大波浪卷,化了個妝,穿上了舍友給我挑選的大紅色荷葉邊露肩短裙,站在鏡子面前,差點嚇倒。

連其他三個人也都是看的移不開眼睛。

劉欣說:“秦玥,你這一化妝也太驚豔了吧?!這臉蛋和身材也太完美了,一線女明星也就這樣啊,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要有感覺了。”

張昕拿着晾衣杆敲打着劉欣的屁股,說:“你這個女人,能不能不這麼流氓啊,人家秦玥這叫性感好不好。”

王薇笑着說:“我家秦玥,最好看了。”

我承認,我的身材比例是非常完美的,五官也很出衆,尤其化完妝,連我自己都被自己驚豔了一下。可是……,這身衣服?……我真的穿不出去啊!

我死活要脫下來,劉欣和張昕按着我不讓我動手。她們說怎麼也要我男朋友飽飽眼福之後,才能脫掉,畢竟,今天是給他過生日。

我拗不過她們倆,可穿成這樣,我又不敢出門,再三討論,相互妥協後,我們四個一致決定,讓林墨初過來接我。主要是那幾個人說,不能讓她們這幾個小時的心血,付之東流。

林墨初站在宿舍樓下的時候,我纔在那三個罪魁禍首的慫恿下,走出了門。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藍色西裝,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雖然他有些近視,但是,眼鏡卻是不常戴。應該是剛開完會,着急過來接我,沒來得及換裝。

當我被舍友們推出宿舍門口的時候,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我明顯感覺到他的瞳孔震了一下,隨後下意識的用手扶了扶眼鏡,意味不明的壞笑着,向我走來,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從來沒有穿過這樣豔麗露骨的衣服,總覺得有些難以見人。

我以爲他會問我爲什麼打扮成這樣,沒想到,第一件事,居然是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攬過我的肩膀,讓我上了車。

我小心翼翼的問:“林墨初,你是……不喜歡我穿成這個樣子,還是我……穿成這樣,不好看?”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不是不喜歡你穿成這個樣子,不是,就是……,唉,這話怎麼說呢?你這樣,很好看……,只是,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

果然,是林墨初會說的話。

我對他說我訂了餐廳,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爲他慶祝生日。他卻說一個普通的生日,沒必要弄的這麼正式,他是個大男人,這樣顯得太矯情了。而且,我穿成這樣,也不太方便……

我心中有些失落。畢竟,精心準備了這麼久,他卻並不在意我的用心。

看出我的不開心,他微笑着握着我的手說:“秦玥,你真的沒必要刻意討好我。我知道你並不擅長這種事,也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這次只是因爲張叔的死,還有知曉了我小時候的經歷,你想讓我開心一些。我就是怕你這樣,纔沒告訴你過去的那些事情。因爲這樣刻意的相處模式,讓你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很累,我不想這樣。秦玥,我們像以前一樣就好。”

“可是林墨初,我只是想讓你變得開心些,這段時間,你心裡的苦,雖然不說,可我是知道的。”我有些難過的說。

他又笑了:“現在已經很好了,因爲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啊。好了,別不高興了,訂蛋糕了嗎?”

“嗯。”我對他突然轉移的話題有些猜不透。

“我們去把蛋糕取了,回酒店吧。”

“真的不去吃飯了嗎?”我再次詢問。

“不去了,不是有蛋糕嗎。你的陪伴,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了。”

回到酒店,我們兩個人一起許願吹蠟燭,一起吃蛋糕,我承認,這樣的慶生方式,讓我覺得更舒服。

可是,這就真的夠了嗎?本來想在餐廳送花,又找了鋼琴師伴奏,還準備了一頁紙的情話,想要一起說給他聽,現在全都免了。雖然心中舒了一口氣,可總覺得有些虧欠。

我又想起了米粒在林墨初生日前對我說的那番話,他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是我的身體吧。不然……就給他吧。

我從包裡掏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裡面是一條皮帶。自從張叔去世後,他經常穿的很正式,所以才挑選了這個作禮物。

林墨初笑着打開看,誇我眼光真好,他很喜歡。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閉了閉眼睛,鼓舞勇氣對他說:“林墨初,試試吧,讓我看看好看嗎?”

他把皮帶繞了到自己腰上,問我:“好看嗎?”

我顫顫巍巍的說:“我來幫你……”

於是,上手去解開他腰間原本系着的那條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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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初應該是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愣在那裡,不敢動彈。我暗自憋笑,以前想非禮我的時候那膽子呢?

直到我把他的皮帶解了下來,他都沒敢動一下。我是下着決心做這件事的,怎麼可能再給他繫上新的?見他沒動,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迅速反客爲主,近乎瘋狂的親吻起來,直到把我壓倒在了牀上。他突然停止,緊緊抱着我,喘着粗氣,不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秦玥,我好難受,我小腹很疼。”

我是學醫的,當然知道原因是什麼。也知道這樣,對他身體……不好。

既然早晚都是他的人,早一些,又有何妨。只要他能高興。

於是,我咬咬牙,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說:“林墨初,別忍了,對身體不好,我……,給你。”說完就主動吻了過去。

他制止住我,雙手捧起我的臉,艱難的開口說:“真的……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開始脫他的衣服……

一夜的翻雲覆雨。

第二天一大早,坦誠相見的兩個人,讓我羞紅了臉,連忙蒙上了被子。雖然是學醫的,可這場面也是第一次遇到,難免有些害羞。

他卻不知羞恥的對我說:“秦玥,從今天開始,我可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我都想一巴掌呼死他。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大四都過去了一半,醫學院和別的普通大學畢業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林墨初每天忙着酒店的事情,還要準備畢業論文,答辯。秦楓也是爲了去自己心儀的武警部隊四處奔波。而我們,被學校安排到了附屬醫院實習,每天也是很忙。我對林墨初說在醫院實習,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有時候肯定加班到很晚,也會經常上夜班,就不能每天到酒店去住了。他倒沒有反對,只是讓我別太勞累,注意身體。

秦秋在大四這年談了個男朋友,是她的同學,據說對她特別的好。雖然家裡條件一般,但是秦秋說就喜歡他那老實本分的性格。

米粒跟我說她在北市簽了一份私企的文職工作,待遇還不錯,朝九晚五,節假日,公務員也就這樣了。我問她爲什麼不考慮回到天市,她說只是暫時先留在那裡,將來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懷疑她在試探郭浩宇,她留在北市,不迴天市,郭浩宇會不會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好像並沒有。

郭浩宇,一直呆在林墨初身邊,做着他的助理。沒有去北市的打算,也沒有讓米粒回到天市的半句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