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未歸

雖然經歷了幾番周折,秦楓軍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北市郊區的一個武警部隊,也算是圓了他的心願。

北市坐動車回家也就40分鐘,但是他卻沒有米粒那樣自由,不是每個週末節假日都能回來。

轉眼已經到武警部隊工作了一年,去年的假期,雖然他在家休了半個月,卻剛好趕上我在醫院實習,我們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

奇怪的是,自從我和林墨初住在一起後,秦楓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不再每天固定的打卡問安。只是偶爾發過來一條信息,問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照顧好自己。而且,也會避開早上和晚上。

難道是,秦秋對他說過什麼?

今年大五剛開學,突然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要來天市給高校軍訓,他是軍訓總教官,剛好分到了我們學校。

當他穿着一身迷彩軍裝,英姿颯爽的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哥哥有多帥。跟他一起走在校園裡,連我都跟着一起,成爲了學生們回頭談論的焦點。

當他站到操場的**臺上的時候,臺下一片歡呼驚歎的聲音。

這也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也有些小小的虛榮心,我爲有這樣優秀的哥哥,感到榮耀。

他面帶微笑,從容淡定的站在臺上,斯文的外表下,聲音鏗鏘有力: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教官、老師、還有同學們:

大家好!

能夠承擔天市醫學院20XX級新生軍訓任務,我們感到非常的榮幸!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們將與學校的老師,同學們,共同度過一段充實、有意義的軍訓生活。首先,我代表全體教官向天市醫學院20XX級全體參訓同學問好,也祝同學們能夠成功的實現人生的第一次跨越!……

秦楓身高一米八三,臉也是格外的好看,他的好看和林墨初不同,林墨初是那種五官都看好,拼在一起英氣俊朗,陽光帥氣。而秦楓,是斯斯文文的書生氣。瓜子臉,好看的桃花眼,淡粉色的脣,尤其他那白白嫩嫩的皮膚,連我都忍不住羨慕。我問他,用了什麼防曬護膚品,部隊呆這麼多年,也能不被曬黑。

他說:“你是忘了我去部隊之前有多白嗎?是誰和小秋每次在我拒絕你們的無理要求後,追着喊我小白臉的?”

哈哈,也是,秦楓的白是從小就被我們調侃的。

講話結束,散會後,他身邊就圍了一羣大一大二大三大四…或者大五的女同學們過來搭訕,要聯繫方式的,請吃飯的,問姓名年齡甚至身份證號的……。他溫和的笑着迴應:“有規定,不能給。”

唉,現在的女孩子們,也都太勇敢了。

隨後,不顧後邊女生們的苦苦糾纏,在萬衆矚目之下,笑意盈盈的朝我走來。

背後開始紛紛議論。

大一新生:

“那人是總教官的女朋友?”

“關係匪淺,哼哼,你看教官看她那眼神。”

“看來,他們應該以前就認識。”

“那女的還挺好看的。”

……

大二大三大四大五同學:

“嗯?那是醫學系的系花秦玥嗎?”

“她不是有男朋嗎??”

“對啊,她男朋友超級帥,超級有錢!”

“我們總教官也不差啊!”

“沒搞清楚關係之前,不要亂說!”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遞給秦楓一瓶水,說了那麼多話,該口渴了吧。

他倒是不怕事兒大,直接坐到了我旁邊,像是沒聽到身後的的閒言碎語,喝了一口水,對我說:“走吧,趁我還有些時間,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欣然應允。

像以前一樣,他帶我去吃我最愛的糖醋排骨,吃完還不忘給我買一個香草味冰激凌。不僅如此,還去超市買了一堆酸奶,水果,還有零食,讓我帶給舍友吃。

宿管阿姨也是看臉行事。看到秦楓一身戎裝,長得又好看,只是知會了一聲,就同意他替我把東西拎回宿舍。

劉欣和張昕見到美男子,硬是要強留下來打牌,秦楓嚇得直接找藉口逃走,他說宿管阿姨只給了五分鐘時間,再不下樓,她就上來了。

我強忍着沒笑出來。唉,我哥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偶爾閒暇的時候,他就會找我一起吃飯,在學校周圍四處走走。

軍訓結束後秦楓便回了部隊。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偶爾週末,他就會回家,還會過來看看我,雖然晚飯前還要趕回去。

爲了騰出更多的時間學習,我在實習醫院安排休假的時候,不再回家,當然,也沒有去找林墨初。而是直接留在學校上自習。他會過來跟我一起吃個飯,給我買一些吃的,還會買給我一些類似毛絨玩具的小物件,我覺得,他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對秦楓提起過林墨初,我猜他應該是知道的,只是避而不談。

雖然過去了這麼久,我想起林墨初那天晚上在夜總會門口的事,還是會很不舒服。所以,我們這段時間見面次數非常少,每次他要見我,過來陪我吃飯,或是邀我去酒店,都被我以忙爲由拒絕。可是,他卻絲毫不顧忌自尊心,只要得空,還是會找我。

所以,後來我也開始反思自己,那件事,是不是我太矯情了。在一起快五年了,怎麼可能因爲這點事就分手。既然分不開,不如,就過去吧。況且,我堅信,他愛我,這,就夠了吧。

只是最近,他變得更加忙碌,我們之間見面越來越少,交流也越來越少。

到後來,我都懷疑我沒有了男朋友。

我想,可能是酒店事情確實太多,脫不開身,所以不像以前那樣常常聯繫,也是很正常。也可能是怕耽誤了我考研,讓我安心在學校學習和實習。

可是偶爾還是會敏感的覺得會不會因爲別的,比如,厭倦了我們現在這種平淡的感情,厭倦了我,或是,我不能正常去滿足他的生理需求。

米粒對我說郭浩宇最近也是很忙,打電話叫他吃飯都沒時間。我想,可能是我想多了,林墨初是真忙,我不該懷疑他的。

因爲兩個人想要長久的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而且,真正的愛,是不需要每天都有陪伴,時刻都保持聯繫的。而是不論多久沒有在一起,我都知道你還在那裡,不會離開。雖然各自忙碌,但又相互惦念。咫尺天涯心不離,這纔是愛情原有的模樣吧。

於是在休班的時候,我主動到酒店去找他,可是,他卻不在。打了幾個電話,又是一直沒人接。我問前臺,他出差了嗎?前臺說沒聽林總說起過他要出差的事情。

我又打給郭浩宇,他說他出差了,沒在酒店,至於林墨初去了哪裡,他也不太清楚。

就這樣,我在酒店的房間,一直等,等到了天亮,他都沒有出現。

早上,我繼續撥打他的電話,終於接通了。剛想質問他去哪了,我都要擔心死了,聽筒裡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聲音慵懶,像是被吵醒。

我腦袋嗡的一下,炸了開來。

又趕忙仔細看了看電話號碼,沒錯。

我沒有出聲,緩緩的掛斷了電話。

心,開始在滴血。

林墨初,你怎麼跟我解釋?!

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店的,只隱約記得前臺服務員要找司機送我回去,被我拒絕了。

跌跌撞撞的走在雪地裡,心好疼,好想哭,卻哭不出來。更多的,是怨恨。

晚上,他打電話給我,我一直沒接,我不想接,也不想聽解釋,因爲,在心底,我對他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

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信息,說出去應酬了,喝了些酒,睡昏死過去,就沒回來。

呵呵,可笑。林墨初,你怕是不知道你牀邊的女人,接了你的電話吧。

我不想和他說話,我在等,等他向我提分手。

一個星期過去了,雖然也會偶爾打電話或者短信息哄我,可是,他都沒來學校找過我,即使明知道我有多生氣。

以前他可是我一個小時不接電話,就會緊張到跑到我宿舍樓下找我的人。

應該是,真的不在乎了吧。可是不在乎,爲什麼不提分手?

研究生考試我準備的很充分,成績順利進入了複試。因爲一直在醫院實習,又要準備複試,過年我也沒在家呆上兩天。

我和林墨初一直都沒再見面,我也一直沒有好好搭理他。他倒是沒忘了大年初一過來給我父母拜年。這是我這一個月第一次看到他,好像瘦了一些,不知道什麼原因,左側的額角多了一條淺淺的傷疤。但是飯都沒有吃,就說酒店有事,匆匆離開。我默然的看着這些東西,有想一起扔到窗外的衝動。他這是過來應付我們一家人呢嗎?

我以實習加考研很忙爲由,沒有到林墨初家裡去看望他的奶奶,雖然奶奶叫了我很多次。畢竟,我和林墨初現在這個狀態,不知道還有沒有將來。我已經沒有信心了。

秦楓今年沒休探親假,所以過年並沒有回家。

每天從醫院回來我都一頭扎進自習室,拼盡了全力。可能是報考本校的研究生,也可能我準備的很充分,所以複試一切順利,就等待政審了。而我們的大學本科生活,也馬上要畫上句號。

王薇考入了別的城市的研究生,張昕決定去一傢俬立醫院工作,劉欣說她爸媽已經給她找了一家公立醫院去工作,邊工作邊考執業醫師證和事業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