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方侯自知女兒罪大惡極,已無倖免,卻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幻想:“女兒,不是這樣……你不該是這樣……一定不是……女兒,你一直天真無邪,自來大大咧咧,也沒有什麼心機,怎會想到這麼做?這不可能!一定是人家逼迫慫恿你的……你快說,誰讓你這麼做的……”
果妨淚如雨下:“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
“誰逼你?”
“我……我是無辜的……”
武丁鎮定自若:“果妨,你不妨說出你背後的主使人,只要你說了,寡人允許你將功贖罪……”
果妨來了精神:“要是我說了,你真立我爲王后?”
就連果方的侯爺也暗歎一聲,這個女兒,到這時候了,居然還在異想天開。
倒是玄王閒閒地:“你說不說其實都一樣,第一夫人,你難道沒發現麼?陛下自始至終都沒有要立你爲王后的心思……”
果妨大怒:“你放屁!陛下都已經公告天下了,我本來就已經是皇后了……你看,這王后袍服陛下都爲我做好了……”
她身上的七彩鳳凰栩栩如生,更襯得她蓬頭垢面,臉色慘白,整個人就像失心瘋似的。
“王后……我纔是王后……我是唯一的王后……”
“切,你一輩子也做不了王后!”
果妨轉眼,想要看向什麼地方,可是,她撐着地的手一軟,很快,嘴裡流出鮮血,身子往後一軟就倒下去了。
杜仲搶上去,驚呼:“第一夫人歿了。”
果方侯也搶上去,一把摟住女兒,嘶聲道:“女兒……女兒……”
武丁也變了臉色,一言不發。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朝臣都盯着臺上,不時看看武丁,又看看忽然暴斃的果妨。只聽得杜仲沉沉的:“第一夫人牙齒藏有毒藥,是咬破毒藥自殺身亡……”
果方侯大怒:“放屁,我女兒怎會自殺?她是被誣陷的……”
杜仲搖搖頭:“侯爺如是不信,可以找別的御醫驗證,第一夫人真是自殺的……”
毒藥,就藏在她的一顆牙齒裡,咬破,人立即死。
見血封喉。
“女兒……女兒……你醒醒……快醒醒……”
侯爺抱起女兒就跑,左右御林軍上前阻攔,武丁淡淡的:“隨他去吧。”
又是一片死寂。
朝臣們就像在看一部懸疑大戲,一個個驚得合不攏嘴。
就算第一夫人爲陛下下藥,可是,她立即自殺,那身後主謀又是誰?
而且,陛下明明已經說了允許她將功贖罪,她爲什麼還要自殺?
唯有玄王打破沉寂,笑:“既然不孕不育的毒藥是第一夫人所下,那第二種毒藥又是誰人所下?”
回答他的是杜仲。
杜仲面前一疊糕點,一隻貓咪。
他把糕點放下,饞嘴的小貓嗅到香味,立即狼吞虎嚥吃了一塊桂花糕,然後,風捲殘雲般將一疊點心全部吃完,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大家心想,這貓咪好端端的,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貓咪慘叫一聲,後腿亂蹬,倒在地上七竅流血,很快就暴斃身亡。
衆臣惶然,不由得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