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好累呀。”江欣怡一邁進屋子裡,就撲到了牀上。
“主子,您先躺會兒,我去把炭火生起來。”小萍說着走到牀前,伸手拽了裡面的被子給江欣怡蓋上,然後走出了門外。
要是在以前,江欣怡早就睡着了,現在不行了,她覺得自己在失眠,滿腦子的都是逃跑的計劃,出王府很簡單,在外面生存的話她也不擔心,因爲已經有足夠銀兩,不揮霍的話,就算不用賺錢,也夠用了。唯一讓她擔心的事就是出了王府裡後,決不能讓那個死變態的給逮着。
唉,時間緊迫啊,還想找個機會幫忙把亦然小哥倆的爸爸給弄出來呢,自己不幫他們的話,也沒有別人幫呀,那個三嬸再好,也只能偶爾的照顧他們的溫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的爸爸在他們的身邊,可是倘若自己離開了王府後,小七和太子都是不能見的了,沒有他們幫忙的話,想救亦然的爸爸就更難了!
啊啊啊啊,頭疼,真頭疼,要是等事情都解決好了以後再走的話,還不知道要經歷些什麼事情來呢,咋就狠不下心來不管呢!江欣怡煩躁的用被子蒙在頭上。
“主子,主子?怎麼又穿着衣衫睡了。”小萍捧着火盆就走了進來,輕聲的朝牀上喊了兩聲,沒見動靜,自言自語的說。
“誰說我睡了。”江欣怡掀起被子說着,就下了牀。“還是家裡面暖和。”江欣怡坐在火盆邊上說着,不由的又擔心起亦然小哥倆來了,這麼冷的天,那麼小的孩子,她是擔心出事,所以只給他們添置了棉衣和棉被,木炭就沒敢給買。
“主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兒。”小萍猶猶豫豫的對江欣怡說。
“怎麼,你想嫁人了?不用商量,我同意了。”江欣怡故意逗小萍的說。
“什麼呀,主子,人家是跟您說正經的事呢。”小萍急的撅起了小嘴說。
江欣怡一看小萍的樣子,趕緊忍住笑問;“好了,我的萍兒要說正經的話呢,我得豎起耳朵聽纔是。”
“主子啊,你對王爺稍微好些行嗎?”小萍商量着問。
“幹嘛要我對他好呢?”江欣怡好奇的問小萍。
“主子,您看您對誰都那麼好,爲什麼就不能對王爺好些呢?”小萍覺得奇怪的問。
“好是要看值不值得的,不是看身份地位的,值得我付出的,我可以爲了他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不值得的,我爲他付出一丁點,那都是浪費感情。”江欣怡對小萍闡述自己的觀點。
“道理萍兒是不懂的,可是萍兒擔心,您哪天再惹火了王爺的話,他一生氣又會把萍兒給調走了,人家不想離開主子呀。”小萍說着,聲音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去。
原來小萍是這個意思,江欣怡這個內疚啊,還以爲她是怕了他王爺的身份呢。可是自己已經決定離開了,只是等個機會而已,卻因爲怕連累她而什麼都沒有對她說。
“好了,知道了,我會試着對他好點的。”江欣怡爲了上小萍安心,連忙答應着。
“主子您不知道,我聽送木碳的人說,咱這院子比她們多了很多呢,王爺還準你可以隨時上街,這就說明王爺開始喜歡上您了,今天說讓您搬到前院去,你還不去。”小萍還在不放心的開導着她。
無語,多給了些木炭就說他好,你怎麼就不知道我前幾天是被誰給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江欣怡對着小萍無奈的搖頭。
“萍兒,等下拿張二百兩的銀票給大貴送去吧,我估計這後院他是不敢來的。”江欣怡趕緊的轉移話題說。
“萍兒知道了,對了主子,您今晚上想吃啥?”小萍問。
“萍兒做啥,我就吃啥唄,不過明天的飯菜要我來燒,這麼久了還沒讓你嚐嚐我的手藝呢。”江欣怡故意說的很輕鬆,真怕讓這丫頭覺察到什麼,姐妹一場的,怎麼着也得做幾個拿手好菜給她嚐嚐。
“嗯,好的,那明個我做徒弟。”小萍開心的應着。
晚飯後,江欣怡和小萍都洗簌好了準備睡下,江欣怡不放心的問;“萍兒,那些東西都弄好了沒?”
“弄好了呀,板子也收了,弦也掛了。”小萍肯定的點點頭回答着,然後不等江欣怡開口就老實的爬到了牀的裡邊,她自己也不知道主子最近是怎麼了,一定要她睡到裡面去。
江欣怡吹熄身旁小桌子上的蠟燭,轉身鑽進了被窩緊貼着小萍的身體,這裡的冬這麼冷,沒有空調,沒有取暖器,也沒有電熱毯,如果小萍沒在這裡,真的不知這寒冷的夜該如何度過,她再次想起在小槐家裡,跟文瑀鑫睡的那幾個時辰,他的身體是那麼的溫暖,暈死,怎麼又想起這茬了?江欣怡煩躁的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
“主子,你怎麼了?又頭疼了?”小萍擔心的問,因爲最近這主子經常這樣。
“沒事,睡吧。”江欣怡藉着月光看着牀頭掛着的那串銅鈴鐺說。
小萍沒有再問什麼,就是覺得主子有點跟以往不同,睡前老是朝那串銅鈴的方向看,也不知道她是希望那個響?還是不希望它響。
大概半夜的時候,熟睡中的兩個人都被銅鈴聲給驚醒了,江欣怡的腰被小萍驚恐的抱着,讓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外面真的來了不速之客。
“主子,我怕。”小萍帶着哭腔的說。
“噓,小點聲,再等等,如果真的有事,你就躲在牀低下不要出來,聽見了沒?”江欣怡小聲的叮囑着小萍,然後摸黑下牀披了外套,穿好鞋子走到門邊,摸起立在門後的一根棒子,強作鎮定的等在那裡。
果然,院子裡突然接連響起兩聲慘叫,江欣怡打開門栓跑了出去,院子裡牆根的下面,一個黑衣人慌亂的用手上的刀撬着腳上的東西。
**,要是讓他撬掉那個東西,就麻煩了,想到這裡,江欣怡跑到他的身邊,掄起木棍就往那人身上一頓猛砸,每砸一下那人都會發出一聲慘叫,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最後放棄了反抗倒在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頭蜷曲着任由江欣怡怎麼砸。
“疼嗎?活該,這是你們自找的,你們掙,你們鬥,幹嘛老是跟我過不去,我就是想過個舒坦的日子都不行嗎?”江欣怡邊砸邊罵,越罵越火,腦子裡面那些穿越過來後所受的委屈像放電影那樣,一幕一幕的拉過,那個叫碧蓮的殺手,自己受冤枉被文瑀鑫打的鏡頭,就連身後來了幾個人都不知道。
“行了,王妃,再打下去他會死的。”文瑀鑫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死了,活該,大不了我嘗他一命,你算老幾來管我的事?我打他你來擔心,可是誰替我想過?我的命就這麼就那麼不值錢嗎?”江欣怡更加氣憤了,原本有些痠麻的雙臂,更加用力的輪着木棍往地上的人身上砸。
忽然江欣怡感覺自己動不了,看清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是文瑀鑫時,她明白了,他點了自己的穴道。
“你個死變態的,這人不會是你派來的吧?”江欣怡憤怒的問。可是她也罵不出來了,文瑀鑫一擡手把她的啞穴也給點了。
“你累了,休息一下吧。”文瑀鑫說着就把她橫抱着,送進屋內放在牀上,很溫柔的給她脫了鞋子,和外套,看她還是滿眼是火的看着自己,無奈的點了她的睡穴。
“這麼冷怎麼不放火盆?不是給了你們很多的木炭嗎?”文瑀鑫責問着站在一旁驚嚇過度,不停的發抖的小萍。
“主子不讓,說晚上放在屋子裡,會中毒的,所以奴婢就熄了。”小萍小聲的回話。
“什麼?中毒?”文瑀鑫不明白了,他看了牀上的人一眼,就走了出去。
院子裡劉鈞與連成站在那個黑衣身的身旁查看,這時吉海領着鐵心也走了進來,劉鈞和連成趕緊讓開,讓他查看。
“怎麼樣?”文瑀鑫問。
“這個傢伙?哦,他死不了的,暈了而已。”鐵心對地上的人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他身上的傷口很奇怪,於是拿起地上的那根木棒研究着,他朝吉海招招手,示意他把燈籠再拿近點,待他看清木棒的真是相貌以後,鐵心笑得更邪乎了。
“讓你來是看這刺客傷的,不是讓你取證研究這個的。”文瑀鑫鬱悶的說。
“不是說了嘛,沒事,他死不了的,不過兩隻腳是斷了,呵呵,沒想到王妃她還是個製造兵器的高手。”鐵心依舊嬉皮笑臉的看着手上的木棒說。
文瑀鑫見他那麼在意那根木棒,也走了過去看,那根木棒是江欣怡手上那根沒錯,剛纔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卻是特意打造的,木棒長約八十公分的樣子,把手這邊細些,還用棉布條纏了,往上去漸漸粗了許多,要命的是頭上有很多刺樣的東西,仔細看原來是密密麻麻的釘子,上面還有新鮮的血跡,難怪那人疼成那個樣子,不知道怎麼給她想到的!
連成找來繩子把那人捆好,又掰開那人兩隻腳上的東西,那是獵人用來抓野豬的鐵夾子,它的威力在場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是這倒黴的傢伙怎麼會踩到兩個?
劉鈞拎着燈籠走到牆根處,想查看一下,卻聽見小萍的驚恐的喊叫;“不要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