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正全神貫注的想着呢,車門上的簾子被掀開了,安鵬飛手上一包東西遞到她的面前。
“小心燙。”安鵬飛笑眯眯的提醒着。
“什麼呀這是。”江欣怡嘴上好像不在乎,手卻接了過來。往紙袋裡一看,居然是熱乎乎的包子安鵬飛見她接了,馬上就把簾子放下,上了馬車慢慢的趕着。
“心還挺細的。”江欣怡對安鵬飛這點,那是相當的滿意。早上因爲上官宏的一句笑話,害得自己連東西都沒吃就跑出來了。
江欣怡大口的吃着包子,想起了自己做的包子,那可比他們做的好吃多了。就連那死變態的和鐵心吃了,都讚不絕口的找尾巴呢。
對了,回京城這麼些日子了,小七見過了、太子見過了、怎麼就沒有見過鐵心呢,他不是經常呆在那死變態的身邊麼?
江欣怡有點想他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師父呢!有機會的話,一定登門去拜會一下。
“易昕。”到了。馬車再次停下來以後,安鵬飛在外面對她說。
江欣怡拿出帕子擦擦嘴,用舌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牙齒,確定上面沒有殘留物,這才下了馬車。
江欣怡擡頭看看這間小茶館,收拾得倒還清爽,只不過這條街沒有正街那面熱鬧,店裡冷冷清清的,還不如城外的茶棚生意來的好呢。
“哎呦,兩位公子裡面請。”裡面出來一個年近六十的老男人,長得倒是很富態,身上的衣服一點都合身,大了很多。
江欣怡等安鵬飛把馬車栓到對面的樹上,這才和他一起進了茶館。
江欣怡和安鵬飛坐下後,那男人就趕緊的去拎水,用力瞪了坐在旁邊吃瓜子的老婆子一眼。
那老婆子也不理他,就當沒看見,吃瓜子的速度倒是快了起來,氣得老頭子一跺腳。
“公子,這是本店最好雲蘿茶 。”老頭熱情的介紹着,就往江欣怡和安鵬飛面前的杯子裡沖水。
一股清香立馬撲鼻而來。
“請問你是這裡的店主麼?”江欣怡擡頭問。
“是的,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那老頭一看江欣怡他們的穿着就知道是貴客,連連點頭。
“不忙的話,請坐下來,我二人想問你點事情。”江欣怡笑着問。
老頭把茶壺放在旁邊那張桌子的鐵架上,坐了下來。
“請問東城門外的那片池塘和荒地可是你的?”江欣怡轉動着茶杯的蓋子,問。
“是呀,是我的,不知公子爲何要問這個?”那老頭有些緊張的問。
“聽說你想賣的,而我們正想買,就來問問價錢。”江欣怡告訴他。
“什麼?公子想買?”老頭子長大嘴巴還沒開口,一旁的那個老婆子,激動站起身,擠過來開口問。
江欣怡見她反應這麼強烈,不知所以的朝老頭看去。
“你這死婆子,剛纔叫你沏茶,你裝死,現在過來幹什麼?”老頭有些惱火的罵,也不顧面前的貴客,看樣子他們之間的戰火是老早就開始了。
“你個死老頭子,要不是你非得遷到這京城裡裝蛋,怎麼會被人騙去買那池塘和荒地?害得老孃我老都老了,還得在這裡給人家端茶送水的侍候人,在鄉下老家的日子多好,守着那幾十畝良田,光是收收租子咱就三輩子也不用受苦的,弄得現在,你看看自己都瘦了幾圈了?嗚嗚。”老婆子河東獅吼的爆發了,委屈的哭了起來。
“你趕緊給我閉嘴。”老頭子氣得邊給老婆子使眼色邊罵。
老婆子一見他跟自己使眼色,這才反應過來,光顧着賭氣了,怎麼忘記買主在這裡,老頭的意思倒不是怕他們笑話,而是提醒自己別再那麼說了,買主會壓價錢的。
可是怎麼辦,話已經說出去了,收也收不回來了。老婆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心虛的低下了頭。
“公子要買那池塘和地不知有何用?”老頭好奇的問。
“我們做什麼用你不用管,就說說價錢吧。”江欣怡開門見山的問。直覺上,這老頭還想在自己身上賺點,因爲他眼神裡的那一絲驚喜和狡黠,已經被江欣怡給捕捉到了。
“這個,這個,我那個池塘,養魚不錯,那地也肥的很,公子你不知道我買來之後放了多少肥進去。”老頭滔滔不絕的說着。
“不用跟我說那些,乾脆點,開個價。”江欣怡不耐煩的,冷冷的說。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缺德的傢伙,自己受騙,現在還要騙別人。
老頭感覺到了江欣怡的不悅,扭頭看看一直品茶不語的安鵬飛,又看看自己的老婆子,咬咬牙說;“一萬兩。”
老頭說完,江欣怡和安鵬飛相視一笑,早就打聽到他買來的價錢是五千兩,現在他居然給翻了個翻。
那老婆子聽了緊張的直咬自己的厚嘴脣,嘴角上的瓜子仁屑又被她舔進嘴裡,把個江欣怡噁心的想吐。
適當的加點無所謂,可是卻這樣心黑的來個獅子大張嘴,真把自己當豬啊江欣怡有點火。
“這是最低價?還有商量的餘地麼?”江欣怡連面前的茶都不想喝,推到一旁問。
“最低價了,公子,我們老兩口是最老實的,從不打誑語的。”老頭子大有最後一搏的意思,不改口,不退讓的說。
“養魚魚死,種糧連本錢都收不回來的,要賣一萬兩?呵呵,我們兄弟不是豬頭,那麼貴買它來做什麼,既然你們沒有誠意,我看還是算了吧。”江欣怡冷笑的說着就要站起身來離開。
“唉,公子莫急,咱再談談,價錢好商量的。”那老婆子急的一下子拽住江欣怡的袖子,對她說着,腳底下偷偷的踢了老頭一腳。老頭吃痛沒敢叫出聲。
“要不我們吃虧點,您給九千兩就成交?”老頭試探着問。
“二哥,咱去南門外那家看看,那塊地我也蠻中意的。”江欣怡對坐在身邊看熱鬧的安鵬飛說。
“我就說直接去那家談,你非得來這裡,看看吧,多浪費時間。”安鵬飛很配合的對江欣怡說,還一臉的不耐煩。
“我哪知道啊,還以爲年紀大的就老實善良呢,沒想到,唉,我看走了眼了。”江欣怡一臉懊悔的回答。
說完又是要走的樣子。
“八千,八千兩怎麼樣?”那老頭子不甘心又焦急的說。
江欣怡理都懶得理他,甩開老婆子的手,就往外走。
“公子莫走,五千兩老婆子我做主了,買來就是這個價,您就看在這是我們無兒無女,就剩下這點產業,留着做棺材本兒的份上,不要再還價了。”老婆子在江欣怡身後乞求着說。
“你做的了主?”江欣怡不相信的問。
“做得,做得,這死老頭犯渾了,公子莫怪,您二位稍等等,我跟他說說,他若還是不同意的話,我就跟他分家產,一人一半,把我那份賣與你們。”老婆子說着一挽袖子,伸手把老頭子往一旁拽,力氣打量些,差點把老頭拽趴下。
江欣怡抿着嘴,忍住笑,扭開了頭。
“你這老不死的,想幹什麼?好不容易有人來買那些,卻還要如此刁難?你難道想守着那池塘和荒地進棺材?”儘管老婆子壓低嗓音,可是因爲太激動,聲調還是高了很多。所以江欣怡和安鵬飛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隔了一小會兒,老婆子在他們身後喊;“公子請回來坐,老頭子答應了。”
江欣怡對安鵬飛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迴轉身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安鵬飛還沉浸在江欣怡剛剛那可愛的表情裡,站在原地回味着。
“公子,那就按老婆子說的,就五千兩吧。”老頭子一臉落敗的說。
“唉,其實那池塘和荒地那直那麼些銀子呢。”江欣怡想耍耍他們,故意嘆了一口起說。
“公子您?”果然,老頭和老太婆一起緊張的叫。
江欣怡看見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決定放他們一馬;“好了,五千就五千,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什麼時候合適,咱就把手續辦了吧。”江欣怡淡淡的說着,也不着急跟他們定日子。
“公子,您要是不忙的話,咱午後就把手續辦了吧,說句實話,俺甩掉這個包袱想回鄉下度晚年,現在好了,還能回去過年呢。”老婆子倒是很誠懇的說。
“那好吧,你們再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決定要賣,我下午再來那地契,要是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哦。”江欣怡故意裝作無所謂的語氣說。
“不反悔,絕對不反悔。”老婆子趕緊的說。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江欣怡說完,這才真的往外走,她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順利,也沒想到,京城門口那麼近的地方,那麼大的面積。竟然只需五千兩就解決了。
回去的路上,江欣怡因爲興奮,所以就沒進車廂,直接坐在了安鵬飛的身邊。
“易昕,手續沒辦好,地契沒有拿到手,不要高興的太早嘍。”安鵬飛逗她。
“二哥,你什麼意思嘛,幹嘛要打擊人家啊?”江欣怡撅着小嘴說。
“不要生氣了,你猜這次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有人搶着買下來,然後送給你啊?”安鵬飛問。
“哪有那麼巧的事,分明是有人一直在監視咱。這次要是還敢那樣,哼,我就不給他們留面子了。”江欣怡不爽的說。
“那是好事,爲啥要生氣?”安鵬飛問。
“我最討厭有人在我身後算計我,管他好事壞事,等我空下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江欣怡惡狠狠的說着。
安鵬飛當然知道她嘴裡的他們所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