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鵬飛心急如焚的往山上奔,豎起來耳朵聽,上面沒有一點聲音,這讓他感到很害怕。如果那個小傢伙真的有什麼意外,那麼自己該怎麼辦?心底剛剛纔長出的小芽,難道就要夭折了嗎?
忽然,他看見前面的雪地上躺着一個人,跑到面前一看,鬆了一口氣。
那是具已經冰冷的屍體,身上唯一傷口就是手腕上的傷,不遠的地上還有些飛鏢,從那手腕上的傷口來看是鏢扎的,而且發鏢的人功力還沒到家。
那鏢他是認識的,上次自己恢復原貌時,那小丫頭髮瘋的往他身上扔這個。
地上的死人睜着大眼睛,兩隻耳朵有血跡,而且已經凝固,很顯然,這裡是致命的傷。
這裡死了一個,那麼還有一個人呢?安鵬飛趕緊順着腳印往山上尋,再次進入眼簾的是滿地凌亂的腳印,還有一灘殷紅的血跡。
這是誰的血?安鵬飛發覺自己變得很膽小了,這還是自己嗎?
忽然,他聽見了一點聲音,趕緊趕了過去,正好看見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那雪地上,一個男人站立左手握着一把刀,刀刃正放在他的易昕頸邊,而那人對面的易昕則是跪在地上。
他們二人全神貫注的對峙着,誰都沒有注意安鵬飛的出現。
安鵬飛氣得肺都快炸了,他要捧在手心上的人,竟然被人拿刀逼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他伸手在自己的衣襟上一摸,三枚銀針到了手上一甩手就發了出去。
只見那男人正個身子一僵,就不動了。
安鵬飛提起躍到他們身邊。
“安大哥。”地上的人這纔看見了他,驚喜的喊着。
安鵬飛心疼的答應不出來,輕輕的移開還搭在她脖子上的大刀,幸虧領口夠厚,不然的話空怕也要見紅了。
滴答、滴答、滴答,這季節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安鵬飛順着聲音看見,那聲音來自被他用針定了穴的人身上,不對,是身下。他以爲那人小便失禁了,沒想到一滴滴在那人兩腳之間的是紅色的血跡,不是尿。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手怎麼在那個位置?難道是這個男人在逼迫她爲他手YIN嗎?
江欣怡見他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那是什麼眼神?哦,她這纔回過味來。把手縮了回來,然後又伸了出去,再縮回來時,手上多出一把帶着血跡的匕首。
“安大哥,嘻嘻,就知道你會來的。”她嬉皮笑臉的說着,尷尬的把匕首往那人的褲腿上擦拭。
安鵬飛看着那人襠下的一個傷口,總算是明白了,剛纔自己誤會了,也明白了他們爲何對峙。
還原當時的情景就是,那人把刀搭在了她的頸上,而她也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命根上。正僵持着安鵬飛出現了,三枚銀針一發,那人身子一動,她就以爲對方要動手了就搶先把匕首紮了進去。
結果就是那倒黴的男人,被安鵬飛的銀針定了穴,被江欣怡的匕首淨了身,疼得叫都叫不出來。
“易昕受傷了?”安鵬飛心疼的去攙她,想讓她換個地方,再檢查她肩上的傷口。
“這是什麼?”安鵬飛看着她懷裡蓋着披風的隆起。
江欣怡神秘的拉開披風給他看,暈,居然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閉着大眼睛應該是被慣了**。
就知道她愛管閒事,安鵬飛苦笑着搖頭。
“他怎麼還沒上來?”安鵬飛這纔想起來一起來的那個王爺。
“還有誰一起來了嗎?”江欣怡問。
“就是那位瑀王爺,得知你不見了,就幫我來尋你了,可是他的腳程很一般呢。”安鵬飛邊給那孩子搭脈檢查,邊對江欣怡說。
“什麼?那傢伙也來了?”江欣怡不相信的問。
“是呀,來了,恐怕馬上就要到了。”安鵬飛不懂她爲何如此激動。
“那不行,得趕緊的。”江欣怡掙扎着要站起來,可是,雙腿因爲跪在地上時間太長已經麻木了,沒站起來。
安鵬飛想先抱開孩子,再攙起她,江欣怡卻慌張的搖頭拒絕,懇求的對他說;“安大哥,我求你趕緊幫我一個忙。”
“說。”安鵬飛不知她想說什麼。
“安大哥,你趕緊到給附近幫忙把我的鏢撿回來。”江欣怡懇求的說。
“那個急什麼,又不會長翅膀飛了,等我給你先包紮一下在去撿也不遲。”安鵬飛笑着對她說。
“不要,那個東西不能給那個傢伙看見的。”江欣怡沒辦法,只有這麼說了。
“安鵬飛見她嚴肅、認真、緊張的樣子和語氣,沒有囉嗦的再問,趕緊先去滴一具屍體旁,撿起地上東一枚,西一枚的鏢,好在那鏢尾都繫着紅色的綢布,在白色的雪地上,很顯眼。地上的找好了。
看這架勢,她發鏢是天女散花型的,範圍很集中,呵呵。走了幾步有找到兩枚。
安鵬飛返回江欣怡的身邊,把鏢遞給了她清點,還少一枚?這時,文瑀鑫終於上來了,江欣怡一急,忽然瞥見身旁僵站的人手腕上還有縷紅綢,趕緊對安鵬飛是個眼色,讓他拔了下來。
安鵬飛解下自己腰裡的獸皮囊,把那些鏢都裝了進去,又吊在自己的腰上。
“找到了?”文瑀鑫有些臉紅的走上前問。自告奮勇的說幫人家找人,結果因爲輕功比不上人家落在最後面,貌似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嗯,找到了。”安鵬飛笑着說,眼睛卻盯着文瑀鑫的臉,又看看江欣怡的表情,想知道她爲什麼說那套鏢不能給他看見?
難道是她曾經用那鏢在這王爺身邊闖過禍怕人出來?
文瑀鑫往江欣怡身上打量了一下,見到她肩上的傷口時,眉毛一挑,卻沒說什麼。再往旁邊站着的那個男人看了看,琢磨着該用什麼招式把人家的命根子給廢了“爹爹。”一個小腦袋從江欣怡的披風裡露出來,幼稚的喊了一聲。
文瑀鑫僵住了,這聲音好耳熟。安鵬飛呆住了,這娃娃真敢喊啊,自己可不是他爹。
江欣怡裝住沒聽見,用手撫摸着雙腿。
“小槐?怎麼會是你?怎麼會在這裡?”文瑀鑫吃驚的問着,就伸手把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什麼,他是你的兒子?”安鵬飛亦是吃驚的問。
“這個以後會跟安兄詳細的說。”文瑀鑫有些爲難的對安鵬飛說。
“小槐不知道,就是一個叔叔問我路,後來小槐就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小槐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說。
“小兄弟,你是否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文瑀鑫蹲下來輕聲的問。
如果這次的文瑀鑫還是像上次一樣不分青紅皁白的誤會她,那麼她一定對他不客氣,可是現在的文瑀鑫好像變了很多。一點都沒懷疑這事跟她有關係,所以,江欣怡的心裡舒坦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街上見他們抱着孩子鬼鬼祟祟的,孩子的臉上還蒙着布,感覺好奇就跟着來了。聽他們說原本是想有他做籌碼要挾誰的,後來另一個說接到命令,說是被發現了,他們的主子就讓他們把孩子殺了,再把他的那啥送到他爹那裡去,就這樣。別的我也不清楚。”江欣怡小心的說着,生怕說露了馬腳。
就在這時,遠處有走來一羣人,是劉駿、連成還有鐵心,還有一個江欣怡沒有見過的青年男子,領着一隊人尋了過來。
他們是聽文瑀鑫的隨從說,王爺幫安公子找弟弟去了,就趕來了,在山腳下的路旁看見了王爺的馬,這才尋了上來。
“王爺。”那個青年男剛滿面愁容的想對文瑀鑫說一件壞事,卻看見了他懷裡的小槐。
“小槐,你這小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可把我們擔心死了。”那人一臉驚喜的問。
“鐵豹叔叔。”小槐親熱的喊着,小手就伸了過去叫他抱。
劉駿他們則圍着那個被封了穴的人身邊,欣賞他的姿勢,研究他那褲襠下要命的傷口。
“收拾一下,把人押回去再細說。”文瑀鑫下着命令。
然後,他走到由安鵬飛攙着的江欣怡身邊說;“小兄弟,你是小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瑀王的恩人,來我親自揹你下山。”說完,就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瑀王不必如此,我只是爲了救孩子,沒想當王爺的恩人,我自己可以走。”江欣怡淡淡的說。
文瑀鑫一聽,站直身子有些尷尬的看看安鵬飛。
“瑀王爺,我弟弟不會說話,請不要怪罪,還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背吧。”安鵬飛歉意的說完也在江欣怡面前蹲下了身子,江欣怡想都沒想就跳了上去,還跟鐵豹懷裡的小槐擠擠眼睛。
逗得小槐咯咯的笑着說;“哥哥也要背背,羞羞。”
下山路過那具死屍時,劉駿問文瑀鑫;“爺,這個死的,還要弄回去嗎?”
“有個活口就夠了。”文瑀鑫說。
“這個怎麼死了呢?”江欣怡把嘴巴湊到安鵬飛的耳邊小聲的問。
“呵呵,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安鵬飛不由的笑着回答。
到了山下,安鵬飛與江欣怡合騎一匹馬,回到鎮上後,文瑀鑫走到安鵬飛面前說;“讓鐵心給你弟弟療傷吧。”
江欣怡連忙看着安鵬飛,生怕他會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