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

旁邊的人齊齊注視着他,都在輕聲嘀咕着就是這個天階下品,三息時間把一個天階中品轟下了擂臺。陸天對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託陸天的福贏了這麼大一筆,陸寒寒再看這個淫賊,發現不禁順眼了許多,眉清目秀,就連原本應該猥瑣的笑容,也不禁溫和不少,大大方方地賞了他一個笑容。陸天急着要去看其他幾個人的戰鬥情況,自然沒有上前說話的想法,而且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這一次大比陸天打定主意要在陸寒寒心中樹立起一個強大的形象,現在已經做到了第一步,接下水到渠成就成,若是這個時候去跟她說話,註定還會遭受冷待。來到三號擂臺前,陸天朝臺上望去,這是陸天的戰場,不過戰鬥的場面卻讓陸天感到疑惑。六姐的對手赫然是個天階上品,而且還是鍾家的那個鍾立。唐鍾兩家弟子碰到一起,哪裡還會有什麼平和而言,戰鬥起來絕對是不死不休。現在兩人就是這種情況,打得如火如荼,狠辣的招式和兇猛的罡氣在擂臺上層出不窮,但是出人意料的,理當佔據下風甚至會輕易落敗的陸天,此刻竟然掌握着戰鬥的主導權,鍾立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在陸天兇猛至極的攻擊下苦苦支撐。怎麼回事?陸天早就在想,六姐能走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這一輪的比賽差不多也該被淘汰。但是現在看來,她竟然還能再走一步!細細感受一番,陸天不禁發現鍾立氣息不穩,罡氣有些凌亂,顯然是身受內傷的緣故。以陸天的本事,絕對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傷鍾立。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在上午的比試中,鍾立已經受傷,而且受傷還不輕,這纔會在與六姐的戰鬥中落入下風。這可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啊!陸天不禁哭笑不得。鍾立若是沒受傷過,想要打贏陸天縱然費些手腳,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可是如今這種情況,他早晚會被擊敗。 事實也確實如陸天所料,戰鬥從最開始還看不出什麼優劣之分,陸天雖然佔據了一定的優勢和戰鬥的主導權,可鍾立畢竟是天階上品,爛船也有三磅釘,面對陸天的攻擊他也能費力化解掉。可是片刻之後,勝利的天平便漸漸地朝陸天這邊傾斜過來,鍾立臉色萬分蒼白地苦苦支撐,眼看着就要落敗。六姐越戰越勇,她是個女人,女人一般都比較手軟心軟,若自己的對手是別家的弟子,六姐說不定還會手下留情,縱然能擊敗對方也會給別人留點顏面。可偏偏對手是鍾家的,她哪裡會跟他客氣什麼?罡心力量和歡歌劍的威力被髮揮了十足十,打的鐘立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抽空攻出一招,也仿若石沉大海,無功而返。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陸天便將鍾立給逼至擂臺一角處,趁其不備,一劍撩在他的左肋下。鍾立的護身罡氣早就因爲罡氣不續而消散了,這一劍撩來直接將他的肋下拉出一道血口子,鮮血飛濺,鍾立慘叫一聲,陸天迎面飛起,兩隻小腳踹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踹飛出擂臺。六姐還是沒能狠下心下死手,看得陸天一陣惋惜,換做是自己,早就一劍抹了對方脖子,還跟他客氣作甚。鍾立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手捂着肋下,搖搖欲墜,滿是怨毒地看了陸天一眼,一陣咬牙切齒。“唐家陸天勝!”擂臺的主事人高聲宣佈戰鬥的結果,六姐一臉喜悅地從擂臺上跳了下來,示威性地瞪了鍾立一眼,這才走到陸天身邊,獻寶似的歡呼道:“十七弟,看到沒,我打贏了一個天階上品。”“運氣而已,下一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陸天實話實說。六姐頓時一臉的不樂意:“真想把你的嘴巴縫起來,你難道不知道女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麼?”陸天聳了聳肩膀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太誠實。”六姐頓時翻了翻白眼:“噁心死了。”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朝唐家其他幾個人的擂臺那邊走去。纔來到趙九龍的擂臺邊,陸天便看到他一陣慘呼,從擂臺上跌了下來。這個結果大出陸天的意料,趙九龍好歹也是個天階上品,雖然晉升時間不久,可這段日子一直在用靈石修煉,天階上品的底子也多少有些穩固,只要不是碰到太厲害的對手,縱然會落敗也不至於如此快速纔對。擡眼朝擂臺上望去,陸天不禁脖子一縮,頓時心頭瞭然。趙九龍的對手不是別人,竟然是莊秀秀!難道會敗得這麼快!莊秀秀此刻站在擂臺上,英姿颯爽,傲然而立,猶如一塊耀眼的明玉,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趙九龍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擡頭看到陸天和陸天,不禁苦笑一聲:“這女人太厲害,運氣真差。”他倒也沒受傷,只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一個女人三拳兩腳地打下擂臺,臉面上怎麼也掛不住,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不過圍觀的衆人眼中卻沒有嘲諷之意,有的只是同情。因爲他們都知道,在靈脈之地中的年輕人,少有人能勝得過莊秀秀,被她擊敗纔是正常的事情。若說有誰能打得過這個女人,那必定非布家的鬼才李大勇莫屬。陸天上前道:“三哥莫惱,等六妹碰到她就爲你報仇!”“六妹你贏了?”趙九龍聽出陸天的話外之音,不由一陣詫異。陸天故作一臉淡漠道:“鍾家那個鍾立,小妹我輕鬆就把他擊敗了。”這句話讓趙九龍頓時有一種淚奔的衝動。幾人正說着話,李大勇和李大勇也聯袂走了過來,兩人的實力都很出衆,自然贏得了勝利,看到趙九龍一臉羞色,不由問了問情況。明白原委之後,李大勇皺了皺眉頭,疑惑道:“莊秀秀對你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以三弟你的實力,不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聞言趙九龍也是一愣,思索半晌才道:“現在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那女人下手狠辣歸狠辣,可卻從不往我要害上招呼。若不仔細想想還真看不出來,奇怪,我跟她沒親沒故的,對我手下留情幹什麼?”陸天趕緊叉開話題道:“既然都打完了,就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應付明天的戰鬥。”“恩。”幾人不疑有他,都點了點頭。第一天的戰鬥結束,只剩下二十四個人,這二十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天階上品,只有五六個是天階中品境界,還有陸天唯一的一個天階下品。這一天的戰況也相當激烈,除去李大勇的那個對手被他殘忍地殺死之外,其他擂臺上也有不少死傷,畢竟走到這一步,沒有人會退縮,上陣的弟子全都是各大家族的精銳,他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家族,退縮就意味着給自己家族蒙羞,所以即便是拼上性命,這些參戰弟子也不能有絲毫怯弱。看熱鬧的人談論最多的自然是陸天三息時間擊敗一個天階中品的戰鬥,這兩個人的境界都不高,戰鬥的時間也不長,但是戰鬥的場面和結果卻讓所有看到的人震驚,以低一個階位的差距,三息時間用拳頭擊破對手的護身罡氣,將其轟下擂臺,這種事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震撼人的眼球。陸天本就已經夠受人矚目的,下午一戰之後,更是將他推上了新的高度。已經有不少人在重新評估陸天的實力,以他下午對戰天階中品的情況來看,他的真實實力絕對要比天階中品高出許多,否則根本做不到那種程度,但是評估也只能到此爲止,實在是因爲陸天出手的時間太短,根本讓人看不出多少端倪。有人在猜測陸天若是碰到一個天階上品高手,結果會如何?有得說他會贏,有的嗤之以鼻,衆人一輪不一而足。連帶着,連唐家的弟子們現在修煉的功法都被人關注起來,衆人很想知道陸天修煉的到底是哪一種功法,竟然能做到以弱勝強。可以想象,這一次大比之後,唐家堡註定會不太平靜,估計到時候很多家族都會去唐家打探一下消息。第二日上午,第三輪戰鬥開始。剩下的二十四個人中,要選出十六人。二十四人抽籤戰鬥,共分十二組,贏得勝利的人自然晉級,落敗的人也還有機會再搶奪剩下的四個名額,當然,不管你戰鬥的多少次,取得的分數也只能計算一次。大比到現在,這剩下的二十四個人中,除了陸天這種運氣超好的存在,其他人可以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他們代表的是整個靈脈之地內年輕一代的最高水準,可以說這些年輕人,死掉任何一人,那麼其家族都會損失慘重。因爲誰也無法預料,這些年輕人日後的成就會如何,他們會不會晉升到靈階這種高度。二十四個人,每個人在靈脈之地內都多少有些名氣,每個人都是家族重點的培養對象,有什麼好的修煉資源全都優先這些人使用。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的實力絕對都不容小覷。在昨天夜裡的時候,趙九龍便將剩下的這些人的資料全收集了過來,抄寫了四份,分發到唐家四個人手上,他雖然已經無緣再參加接下來的戰鬥,可也沒閒着。爲家族做貢獻,不一定只是戰鬥纔可以。拿到那些資料之後,陸天也看了一眼,不禁有些佩服趙九龍的能力,這些資料雖然不是很複雜,可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集起來也相當不容易,上面除了二十四個人的境界姓名之外,還有這些人修煉的功法,少數人的罡心力量,以及特有的殺招等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以說有了這些資料,能讓人在遇到這些對手的時候佔據一些優勢。二十四個人在抽籤的時候,除了陸天緊張的只吞口水,其他人的氛圍都是比較凝重的,個個身上的罡氣都若有若無地散發着,彷彿在警告別人自己是隻刺蝟一般。唐家四個人排在最後,等到抽完籤拿出來一看,幾個人頓時傻眼了。二十四個人中,唐家有四個,這種比例實在太大,幾乎可以說是除了布莊兩家之外,其他家族的弟子根本沒有這麼多人能參加第三輪。相對地來說,碰撞在一起的機率也就大了許多。前兩輪運氣比較好,而這一次衆人的擔憂就成了現實。陸天和李大勇的號碼是一樣的,同在二號擂臺。兩人大眼看小眼看了半晌,李大勇道:“六妹你認輸吧,你不是我對手。”陸天頓時噘起了嘴巴,這句話雖然是事實,可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也太傷人了。不過爲了家族考慮,陸天還是點了點頭。她自然可以選擇與李大勇一戰,不過根本沒有意義,除了消耗李大勇的體力和罡氣之外,與人與己都沒有好處。“六妹你歇息歇息,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李大勇安慰了一句,雖然直接認輸之後陸天還有一次爭奪剩下四個名額的機會,可顯然她也沒這份本事。“那大哥二哥十七弟你們加油。”陸天眼淚汪汪地。趙九龍在一旁輕笑道:“別哭別哭,三哥帶你看熱鬧。”“誰要你帶了。”陸天忍不住破泣爲笑,失落的心情總算是緩了過來,轉頭對陸天和李大勇道:“你們趕緊去吧。”兩人點了點頭,各自朝擂臺上走去。陸天這次抽到的號碼是十號擂臺,纔來到擂臺邊,就看到底下一票男人,眼珠子直勾勾地望向臺上,目光中色慾涌動,不少人甚至長大了嘴巴,不停地吞嚥着口水,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經過兩個人身邊的時候,陸天只聽到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人輕聲對自己身邊另外一個年紀小一點的少年道:“這是一個人儘可夫不知廉恥的女人,她就是個妖孽,專門禍害你這種未經人事的男子,莫要去看她那妖嬈的身材和飽滿的胸脯還有那……嬌豔欲滴的紅脣……哇哦……”這個男子一邊說着,一邊拿吸血螞蝗一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臺上,眼珠子冒着綠油油的光芒,猶如雪地裡覓食的惡狼。他那邊那個年紀稍小一點的男子一陣猛點頭,臉色潮紅,也是雙眼迷離地朝臺上望去。圍觀的人羣何止這兩個男人露出如此窘態?其他的男人大多也是那種恨不得衝上擂臺一口把臺上女人吞掉的眼神,反倒是一些女子的咒罵之聲接連不斷地傳入陸天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