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易寒一聲驚呼，硬是把自己嚇醒了，滿身大汗都冒了出來。
萬凝脂皺眉道：“怎麼了你？送走紅沙羅漢而已，別搞得這麼一驚一乍的。”
易寒擦了擦汗水，道：“我是送走紅沙羅漢了，但我又做夢了...”
萬凝脂哼道：“做夢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
“夢見獄帝了。”
萬凝脂的聲音戛然而止，緩緩看向易寒，壓着聲音道：“我沒聽錯吧？”
易寒苦笑道：“我也不敢拿他來撒謊啊，莫名其妙夢見他了，但他...好像沒被抓過來。”
萬凝脂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對獄帝有什麼誤解？他是三道之首、創滅皆神，知道什麼意思麼？”
“武道無上、陣法天道師、死道地藏，可爲創世神，也可爲滅世者。”
“把他的靈魂拘過來進入夢境...恕我直言，天下沒人可以做到，古今也沒人能做到。”
易寒當即眯眼道：“那不妨多夢他幾次，讓他和這裡的主人打起來？”
萬凝脂冷笑道：“我建議你最好別這麼做，除非你認爲一個陣法天道師是傻子。”
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頓，嘆了口氣，道：“行了，別想這個人了，他和我萬家先祖是舊識，所以我會比其他人更瞭解他一點。”
“這個人很聰明，只是那個女人耽誤了他而已，否則他會比夏侯武聖更先飛昇。”
“他本是武道無上，但爲了救他妻子，所以才自學陣道和死道，大部分時間都沒在修煉，而是在爲復活而努力，即使這樣，他都做到了三道之首。”
“別惹他，是羅天世界共同的生存法則。”
易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心中想着能不能在足夠強大之後，和獄帝再見一面，談一談域外惡魔之事。
若能讓他出手，至少多了一絲希望。
萬凝脂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是...紅沙羅漢和宗什喀巴寺的立場問題。”
易寒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之前並未想過這一點，但仔細一想，真的會有被出賣的風險。
照理說，天下沙門是一家，宗什喀巴寺的立場...很可能站在佛國這一邊。
要是被出賣了，就他媽完蛋了。
想了很久，易寒才道：“現在是騎虎難下，只有硬着頭皮賭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各自思索着這裡的細節。
很快，方玄衣到了。
“有幾點非常重要的信息。”
她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道：“第一，這裡的確是一個古老的佛國，涉及到佛門世尊的身世。”
“第二，這裡每個月都有法會，每一次法會持續六天，這一次的法會極爲特殊，因爲在最後一天，他們要請梵主和佛母的靈。”
“第三，梵主是梵國的國主，但佛母的身份似乎比梵主更高，這兩個存在的實力都極難估測。”
“第四，法會就在兩天之後。”
萬凝脂雙眸發光，沉聲道：“那麼我們需要搞清楚的是，梵主和佛母的真實身份，以及...佛母降臨的方式。”
方玄衣點頭道：“不錯，梵主時常降臨，佛母卻只在這些臣民的口述之中，從未降臨過。”
說到這裡，她深深吸了口氣，說出了自己大膽的判斷：“我懷疑，侍神宮要復活的神靈，就是佛母！”
易寒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卻被萬凝脂制止。
只見她神色十分嚴肅，鄭重道：“先不要下定論，也不要制定計劃，看了《普曜經》的信息，再來思索。”
“現在我們需要知道的是，宗什喀巴寺，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方玄衣很急切，她的神色很不安。
因爲她想起了最初易寒說的話——人形靈獸就是，割掉人的四肢，剃光人的毛髮，割掉人的五官，放在一個容器裡。然後用神學手段，給人種植羽毛、翅膀、嘴喙，讓這個人成爲一種遠古的靈鳥。
這句話在一年多的時間裡，一直在方玄衣的腦中迴盪，她絕對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她等不起。
如果過幾天是法會。
那麼姐姐，會不會從明天就會開始被虐待。
她死死盯着一眼，似乎在要一個說法。
看到他的眼神，易寒也是心中一動，對啊，歷史上雖然沒有記載佛國，但對侍神宮還是有粗略的記載的，尤其是復活儀式。
首先，他們要集齊五行靈體，製造人形靈獸，使其化作一種特殊的靈鳥，才能承受神靈的降臨。
五行的話，起碼是五個載體才行，說明方青衣只是其中之一。
若是能搞清楚，她是哪一類靈，並讓她不符合標準，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裡，易寒連忙道：“今晚你再見她一面，無論是試探還是用手段，你一定要知道她體內的五行之力，是哪一種。”
“這至關重要，直接關係她的生死，所以...”
方玄衣直接道：“我明白，我一定會知道的。”
易寒繼續沉思，如果方青衣不符合五行之靈的標準，那麼唯一的結果是，佛國繼續找符合之人，無非就是拖延一點時間罷了，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而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恐怕是真正破壞復活儀式，把那一尊神靈復活的希望直接抹去。
哪怕不是直接抹去，讓侍神宮繼續蟄伏，也算是暫時解決。
這就是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易寒深深吸了口氣，擡起頭來，道：“你們注意到這些百姓的實力了嗎？”
萬凝脂道：“雖然我不敢動用神識，但還是看得出來一些的，有一部分宗師，大概上百位吧，估計是很多年的積累。”
“其他的從二境武者到見穴靈的都有，這數十萬佛國百姓，大多都是人心幻化而出，比如一個人思念他的兒女，那麼就會和兒女一起生活。”
“所以，說是數十萬百姓，其實估計也就十萬人。”
易寒想了想，道：“如果這十萬人圍殺我們，我們出得去嗎？”
萬凝脂點頭道：“我可以，你們不行，神靈以下的修者，哪怕再多都無法威脅神靈，除非有特殊的手段，比如神器之類的。”
“但你們嘛，呵呵，再給你們十個葉一秋都不行，這些人被污染了，自爆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切。”
易寒撓了撓頭，道：“看來污染，也是很重要的一環，罷了，先等紅沙羅漢的消息吧。”
“希望《普曜經》能給我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