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一直都比較平靜,梓衣也沒再提起那晚上的事情,清雅和墨竹也只是默默地將那晚的溫暖藏在了心裡,守護着彼此的這份溫暖。
等到時間過去半個月的時候,梓衣在學堂的課程已經基本上跟得上其他人了,莫離對於梓衣的學習能力十分吃驚,不過更多的卻是高興。等到梓衣來找他的時候,莫離滿臉都帶着淡淡的笑意,“梓衣,有什麼事情嗎?”
梓衣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莫離,然後輕輕地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莫離先生,我可不可以不寫作業?”
“不寫作業?”莫離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仔細地看着梓衣,有些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梓衣則說出了她的理由,“我知道不寫作業肯定不是個好習慣,但是我想用寫作業時間多學一點東西,因爲先生在課堂上佈置的作業我全都會做,所以我不想在這個上面再浪費時間。”梓衣這麼說着,莫離卻挑了挑眉,“你說的可當真?”
梓衣認真地點了點頭,臉上十分坦誠。
莫離雖然對她說的話有所懷疑,但是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爲他知道梓衣這個小姑娘和別的小孩子不一樣,所以他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准許你每天放學之後,到我那裡把我佈置的作業口頭回答就行了,但是如果你回答的不對,或者讓我不是很滿意的話,你仍舊需要做作業,怎麼樣?”
莫離開出了他的條件,梓衣想了一會兒之後,答應了下來,“好!”“可是……”她突然又沉默了下來,“在其他同學那裡,該怎麼說?會不會讓先生很爲難?”梓衣有些擔憂地問着。莫離對於她能夠想到這個問題,很是欣慰,但是他還是瀟灑地站了起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我們一個月之後還有一次考試,你到時候在那次考試中拿到了第一名,我想沒有誰還會說什麼閒話的了。”莫離這麼說着,梓衣卻是睜大龍眼。
“這哪裡還是什麼不用擔心?明明就是要求我必須達到第一名嗎?不過莫離先生,到時候如果我沒有考到第一名的話,你怎麼辦?”梓衣的語氣中有幾分好奇。
莫離再次挑了挑眉,“呃……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到時候,我估計你和我就都慘了,你肯定是還要寫作業的,而我……則要承受所有人的質疑,並且永遠背上一個偏心的名聲。”莫離有些無奈地說着,梓衣聽了,不由得有些翻了一個白眼,“那你還這麼放心讓我不寫作業?”
“那當然。”莫離的臉色仍舊淡淡的,但是看着梓衣的眼中卻有着一抹堅定,“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會認輸的女孩,所以我選擇相信你。
當然如果最後事實證明是我看錯了的話,我會親自向大家道歉的,不過即便是道歉,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但是梓衣,你卻不同,如果你失敗了,卻是對你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我決定,萬一你失敗了,我會在你失敗了之後,再來教育你,可是如果你贏了,那就表明,我現在的相信沒有錯,你說呢?”
莫離這麼說着,梓衣的眼中帶着一抹感動,她堅定地朝着莫離行了一個禮,“莫離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做到的。”梓衣這麼說着,莫離輕輕地拍了拍梓衣的肩膀,笑着看着她走了出去。
等到再也見不到梓衣的身影的時候,莫離的嘴角才真正露出了幾絲笑意,“這孩子!”莫離有些無奈地說着,“真是像極了星辰小時候,一樣的聰穎,卻一樣的特立獨行。”莫離這麼說着,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感傷,“星辰,你現在還好嗎?風已經離我而去了,但是我卻希望你能夠幸福。”莫離這麼說着,躺在了自己的軟椅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而其他的一些學生見到這樣的先生,也沒有進來打擾他,只是默默地在外邊看着書本,或坐或站,雖然零零落落,卻有着一種別外的和諧,讓人見了,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等到終於上課的時候,學生都會教室裡邊做好了,莫離這才從軟椅上一躍而起,走到了講臺上。看着坐在底下的學生,嘴角仍舊帶着淡淡的笑意。
莫離的課程漸漸開始變得難了,梓衣一邊聽着,一邊記着幾筆,很多知識她雖然懂,但是很多時候卻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對於莫離的課程,梓衣一直都十分用心,現在她還有個考第一名的奮鬥目標,所以她就更加不敢掉以輕心了。
整堂課下來,梓衣的眼珠都是跟着莫離轉的,莫離見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小女孩終於認真起來了,而她的人生也正要從這一刻的認真開始,因爲他相信,她不會永遠留在這個僻靜的角落,外邊廣闊的天空,纔是她真正應該存在的舞臺。
如此,梓衣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習中去了,即便是在家裡,梓衣也經常捧着一本書在讀着,而這些書大多數都是莫離借給她看的,按照他的說法,梓衣應該把所有種類的書都看看,這樣才能夠成爲一個真正的有才之人,而不是像那些讀死書的人一般,整日捧着一本詩經什麼,快陷入了抓狂的境地。
對於他的這個論調,梓衣十分贊成。
她在現代的時候,便喜歡閱讀各種各樣的書籍,不管是教科書,還是小說、雜誌,亦或者一些所謂的禁書,她都看過,而且都評論過,到了最後,她發現有很多當時看上去不要用的知識,她卻在後來執行任務的途中用到了,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她便會感激自己以前讀過的書,從此以後,更加堅定了多讀書,廣讀書的心。
所以現在莫離讓她多讀書,她當然不會拒絕,反而十分高興地答應了,而莫離對於她的好學也十分滿意,借書就借地更加勤快了。
對於兩人這良性的“互動”,梓衣和莫離都感覺十分滿意,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兩人默契地維持着這中亦師亦友的關係,彼此陪伴着度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