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斷情雖然悲傷,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可是等到他找到皓腕嫁人的那戶人家的時候,卻發現皓腕已經死了,死在別人殘忍的殺害下。
面對這樣一個事實,斷情當時就瘋了。
他第一時間將那整家人全部殺害,將皓腕的骨灰帶在了身邊,埋在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同時,還將那殺害了皓腕一家的人,全部殘忍地扔進了森林中去喂狗。
而自從這件事情過後,斷情就銷聲匿跡起來,直到現在,他們查到這件案子的時候,纔想起了他。
聽到黃埔瑞這麼說,梓衣的眼眸就更加亮了起來。
她原本就已經猜測斷情這麼做是有誘因的了,如今聽到黃埔瑞這麼說,她就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了。
這斷情本身就是一個殘忍的S,本來他的這種性格也只不過是隱藏在他殺人的外表下,並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喜歡女人的死卻讓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從此將他這個性格激發,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只是有一點,梓衣還需要再確認一下。所以她擡頭看向了黃埔瑞,問了一句,“那娶了皓腕的那家人是不是都長相平平?並且不太愛與人交談?”
梓衣這麼問着,黃埔瑞回憶了一下之後,便說道:“是!”
“如此說來,斷情這是在報復與發泄了。”
梓衣這麼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而浩宇和黃埔瑞見了,卻面面相覷。
“你是說斷情將這些人當成了殺害皓腕的那家人,正在發泄他心中的怒氣?”黃埔瑞猜測着,梓衣卻點了點頭,“不錯。”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聽着梓衣這麼說着,浩宇和黃埔瑞都擔心了起來。
畢竟如果一個人只是心性失常的話,這些人質或許還有幾分機率可以存活下來,可是如果這人已經喪失了心智,並且將這些舉動當做發泄的話,那麼這些人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這麼想着,浩宇和黃埔瑞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凝重。
而梓衣看着他們,卻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地方我不是很熟悉,如今我需要一個十分熟悉這地方地形的人,我需要他幫我們去找幾處地方。”梓衣這麼說着,浩宇雖然還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很快就吩咐人查找了起來。
因爲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熟悉地形的當地人,所以官兵們要找也需要一點時間。
而就在他們等待的這段時間了,黃埔瑞卻是將他們的住所還有工作的地方都參觀了一遍,當他看到那幾具屍體的慘樣的時候,他忍不住變了臉色,“梓衣,這段日子,你們就是呆在這裡,看着這些東西嗎?”黃埔瑞嘴脣有些抽搐地問着。
梓衣見了他這神色卻有幾分失笑。
“不然你以爲呢?”
“我……我還以爲你們只不過是派人收集一下情報而已。”黃埔瑞這麼說着,臉上突然羞愧起來。
梓衣見了,倒也不怎麼排斥,反而笑着說道:“你能夠這樣想,只是因爲你不太瞭解查案的手續而已。
其實每一個熱衷於查案的人,都是十分希望接觸屍體的,因爲很多線索我們只能夠從屍體上找到,而在其他地方我們是找不到的。而我恰恰就是喜歡在屍體上找尋線索的人,所以即便這些屍體樣貌醜了點,噁心了點,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害怕。”
梓衣這麼說着,黃埔瑞卻睜大了眼睛,“難道你就不會因爲這些東西吃不下飯嗎?”
“習慣就好了。”聽着黃埔瑞的問話,梓衣淡定地說了一句。
黃埔瑞卻緩緩豎起了大拇指,朝着她說了一句,“你厲害!你們兩個都很厲害。”
聽着黃埔瑞這話,梓衣和浩宇都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他們厲害,只是見得多了,所以就習以爲常了,就像很多人剛入社會一樣,第一次見到別人貪污腐敗,我們會大驚失色,以爲那人壞到了極點,可是等到我們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而這個,就是同樣的道理。
黃埔瑞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這屍體實在是太噁心了一點,所以他纔會有此一問。
不過很快,他們就轉移了話題,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派人去找人了,可是具體怎麼佈置,他們還沒有一個詳細的計劃。
根據梓衣的推斷來看,他們找到人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在一個結了冰的隱秘、處所找到隱藏着的斷情,但也有可能斷情獨自打造了一個冰窖,用來折磨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今天的行動也就失敗了。
只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要去試一試。
同時對於第二種可能,梓衣他們也想到了對策。
既然斷情有可能自己打造一個冰窖,那麼他就一定能夠要運冰。冰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常見的事物,所以如果斷情真的這麼做了,那肯定是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的,所以梓衣將手下人分成了兩撥,一撥跟着他們去尋找天然的寒冷的洞穴,一撥去集市中查訪看看最近是否有人大量運冰買冰。
對於梓衣的這個提議,浩宇和黃埔瑞都沒有什麼疑問。
而等到而等到下邊的人將本地人找到的時候,梓衣的行動也就開始了。
雖然她並不喜歡帶着很多人執行什麼任務,但這一次的任務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就是她也不得不借助別人的力量,因爲這裡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了,在二十一世紀她或許還可以藉助電腦,可是在這裡卻一樣也不行。
所以等到他們出發的時候,梓衣便越發慎重了起來。
斷情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他們的行動的話,說不定回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而梓衣要防備的就是他這一招。
畢竟他們是爲了救人而去的,如果因爲他們的行動,導致這幾個人提前死亡了,那麼他們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這麼想着,梓衣便更加謹慎地交代了他們一番。
而手下人也都是聰明的人,他們也知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所以梓衣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娃娃,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不重視。
等到他們進入山林,開始查找的時候,那個本地人就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本地人姓林,是當地的一個農民,平日裡因爲經常要上山砍材之類的,所以對於本地的地形十分熟悉。
當他聽說官府的人要找寒冷的洞穴的時候,林老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好幾個地方。
而梓衣在聽他說了之後,也覺得師傅呢可行。
如今他們就是往第一個洞穴走去。
山間的路總是彎彎斜斜,高高低低的,梓衣他們因爲身上因爲有幾分功夫,走的還算是比較輕鬆,可是林老伯卻不同,他雖然經常上山,但是體力卻沒有這些年輕人這麼旺盛,所以走過一段路程之後,他就有些氣喘吁吁了,而梓衣見着他這情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十分隱秘,如果林老伯的身體素質跟不上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打草驚蛇。
這麼想着,梓衣便若有所思地瞄了瞄身後其他的人。
這一次他們帶來的人都是軍中好手,身體素質先不說,就是手上功夫也是不弱的,也許他們還達不到那種踏雪無痕的痕跡,但是在山中隱秘行動還是可以的,這麼想着,梓衣便有了一個主意。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梓衣低聲說了兩聲,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浩宇和黃埔瑞走到了梓衣的身邊,有些緊張地問着,“梓衣,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聽着浩宇這麼問,梓衣卻緩緩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林老伯,才小聲說了一句,“不是隊伍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林老伯,我看他體力估計是不行了,如果我們再這樣走下去的話,很有可能還沒等我們走到洞穴口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所以我現在有一個主意,那就是讓隊伍中的其他人,每個人輪流背林老伯一段時間,這樣不僅可以加快我們行進的速度,同時還可以保證不被其他人發現,你們看怎麼樣?”
梓衣這麼說着,浩宇和黃埔瑞思考了一下,便答應了。
他們兩人下去和其他人講,其他人聽了,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行軍在外,服從命令是第一天職,雖然他們現在不是行軍,但是既然他們已經跟着梓衣他們出來了,那暫時就是梓衣的手下,他們必須服從梓衣的命令。
這麼想着,領頭的那個人便第一個將林老伯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示意全隊繼續行進。
見着這一幕,梓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而林老伯在感受到梓衣的體貼的時候,眼中更是露出了深深的感激。
曾經他們百姓配合官府查案,哪裡受到過這樣優惠的待遇?可是現在,這小姑娘不僅讓別人背起了自己,而且還一心爲他着想,這一點讓林老伯眼眶都有些溼潤了起來。
只是梓衣他們暫時還顧不上這麼多,所以幾人等到這件事情確定下來之後,便繼續前進了。
第一個洞穴藏在森林較爲深的地方,平日裡一般很少有人會靠近,林老伯也是因爲一次意外才來到這裡。
當梓衣他們發現這個洞穴的時候,整個隊伍猛地一下停了下來。
梓衣派了一個人悄悄往洞穴附近靠過去……
那人小心在草地上行走着,一邊走,還一邊觀察,而等到他走過一定的距離之後,便會有另外一個人跟上去,讓他們的隊伍不至於中斷,同時也是爲了防止,前邊如果真的有什麼狀況,他們也好及時救援。
等到他們一步步靠近洞穴的時候,整個氣氛都凝滯了起來。梓衣他們都不敢大聲呼吸,林老伯更是呆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等到第一個人已經摸到洞穴的穴口時,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那人小心翼翼地將刀握在了手心裡,瞧了瞧四周之後,便猛地一下紮了進去。
其他人見着他這動作,也很快便圍了上來,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這個洞穴裡邊一個人都沒有。
整個洞穴空蕩蕩的,看得人心裡都有些發毛。
梓衣見了,也只是失望地嘆息了一聲,便繼續着他們的行動。
這山中的洞穴,符合梓衣條件的,還有三個。
梓衣從第一個洞穴中退出之後,便示意林老伯帶着他們往第二個洞穴走去……
第二個洞穴距離第一個洞穴大概五十千米的樣子,梓衣他們一步步地潛了過去……
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直到他們只剩下最後一個洞穴的時候,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極點。
看着衆人的狀態,梓衣果斷地揮手讓他們停了下來。
他們是來救人的,可不是來送死的,雖然她知道或許他們還有力氣趕到第四個洞穴裡,但是她卻不能保證,這樣疲憊的一行人能夠將斷情擒住,所以現在他們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找一處僻靜的地方,休養生息。
這麼想着,梓衣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浩宇和黃埔瑞聽了,都贊同地點了頭。
而其他人聽着梓衣的命令,卻隱隱多了幾分感激。
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上司都會這麼體恤下屬的,而且當他們還在緊張地執行命令的時候,只是看着梓衣善意的目光,他們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絲芥蒂,開始修養起來……
行軍打仗是極累的,雖然他們只是在山林中行走了幾圈,但也極爲耗費精力和體力。
梓衣將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吃食還有水都拿了出來。
這些吃食和水是梓衣親自去置辦的,所以並不會顯得太過於粗糙。
而官兵們吃着點心,喝着水,聽着梓衣、浩宇他們閒聊,倒也感覺到了幾分真摯的情誼。
原本他們是看不起梓衣他們的,畢竟幾個毛頭小子能夠懂什麼,只不過因爲上頭有命令,所以他們不得不這麼做,可是現在當他們跟着梓衣、浩宇他們跑了幾天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些毛頭小子一個個都不簡單。
很多事情,他們官老爺們都查不出來,可是他們卻能夠輕而易舉地知道,而很多事情,就是他們官老爺都不敢做,可是他們卻敢,也會做。
這麼想着,所有官兵們看着梓衣他們的眼神就不同了起來。
而梓衣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在認真地考慮着這個問題。
到目前爲止,他們還在山林中轉悠着,因爲沒有足夠的人和適合的通訊工具,他們還不知道市集中的情況怎麼樣,但不管怎麼樣,這最後一個洞穴他們無論如何都是需要過去看一看的。梓衣現在只是在擔心,按照他們前幾天的觀察來看,斷情殺人是一天一個的,如今他們又過了一天了,是不是又有一個人死去了呢?
這麼想着,梓衣的心就着急了起來。
而浩宇和黃埔瑞見着她這神色,也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雖然這些學生平日裡和他們沒有什麼接觸,但到底是同窗情誼,他們即使不認識,但在危難關頭救助一番也是必須的。這麼想着,浩宇和黃埔瑞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而林老伯在旁邊看着他們的神色,也不由得有些抑鬱。
“小姑娘,我聽說你們這一次是爲了救幾個學生,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林老伯如此問着。
梓衣看着他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那你們現在救出來了沒有?”林老伯關心地問着,梓衣、浩宇還有黃埔瑞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羞愧。
林老伯見了,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見着他們三人的神色,他不由得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哎!其實這事情也不能怪你們,兩年前,我們村裡面就發生過奇怪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時候失蹤的人還不是很多,也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可是今天,等我聽到你們說的事情的時候,我馬上就聯繫了起來。
我記得那年剛好是冬天,有一個外鄉人來到我們村子裡來投宿。
那個時候,因爲村裡窮,也沒得旅館,所以他便到一家農戶裡邊睡了一夜,可是等到第二天,那家主人去找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大家在村裡邊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他。
後來這件事情就被人遺忘了,而官府的人也沒有備案。
只是這件事情卻一直存在我心裡,讓我很是不安。”
林老伯這麼說着,梓衣、浩宇還有黃埔瑞的注意力卻被吸引了過來。
“老伯,你還記得那個外鄉人長什麼樣子嗎?”梓衣好奇地問着。
林老伯回憶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樣子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不過我記得他手背上似乎有一個燒傷的痕跡,看上去有些嚇人。”
林老伯這麼說着,浩宇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你說的那個疤痕是不是這個樣子?”說着,浩宇就在地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