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這麼說着,就往官老爺的方向走去。
而那人見到浩宇走了過來,也停止了自己的話頭,笑着看向了浩宇,“浩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借幾個人單獨去調查這件事情,您看?”浩宇直截了當地說着,那官老爺雖然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挑幾個人過去吧,只是你父親那裡,你得自己跟他說。”
官老爺這麼說着,便笑着拍了拍浩宇的肩膀。
浩宇低頭文雅一笑,便轉身走了,而梓衣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對浩宇的身份也更加有了幾分猜測。
浩宇和彭子清他們肯定是世家貴公子,只是他們到底貴到了哪一種程度,梓衣先前不知道,但是現在,她卻可以猜出一二。
這位官老爺在這個朝代來看,是個五品的官員,而浩宇跟他說話竟然可以這麼不客氣,顯然他爹爹的身份要比這五品官員要高上很多,說不定是三品,甚至是二品、一品,而且此人還必須得擁有極大的權利,能夠左右這些官員的命運。
這麼想着,梓衣便已經有些明白浩宇背後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而浩宇見着她的模樣,卻只是溫婉一笑,然後便跟她一起挑起人來。
因爲他們這一次是單獨行動,所有挑人的時候就格外認真。浩宇可不想梓衣受到什麼傷害,而梓衣也只不過是不想被這些人拖累而已。
等到他們兩人將人挑選完之後,梓衣和浩宇便帶着幾人離開了。
既然是要單獨行動,那麼他們再呆在府衙裡邊就不合適了,所以梓衣和浩宇將人帶到學院之後,便見他們在寢室裡邊安排了下來。
因爲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梓衣也和他們同住一棟樓,不過在不同的房間裡邊。浩宇見着梓衣收拾好了一切之後,才問道:“你爲何想要單獨行動?”
聽着浩宇這個問題,梓衣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眸,才說道:“因爲我不相信官府的效率。”
梓衣這麼說着,浩宇雖然有些意外,但眼眸卻更加晶亮起來。
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梓衣的手,梓衣卻微微躲開了。
“梓衣……我……”浩宇似乎想說些什麼,梓衣卻只是看着他,然後輕聲笑着說道:“好了,別說了,今天都已經忙了一天了,想必你也累了,我們海華絲早點休息吧,這件事情明天我們還要好好處理呢,不養好精神可不行。”
梓衣這麼說着,浩宇的臉色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又振作了起來,“好。”浩宇這麼說着,便朝着梓衣微微一笑。
而梓衣看着他的神情,也只能默默地離開。
她和浩宇這比糊塗賬是誰都算不清楚了,只是看着他這模樣,梓衣的心中也有些不好過。
但是感情就是感情,誰都不能把愧疚或者感恩當成感情來培養,所以雖然心疼浩宇,但梓衣還是堅持她自己的原則。
等到衆人開始尋找行動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了。
這一天裡邊,衆人幾乎都沒有什麼收穫,雖然他們已經猜測到肯定還有十個人不知道被關在哪裡,不過看着這情形,要找到這十個人也十分渺茫了,對於這一點,浩宇的心中有點氣磊。
而梓衣只是平靜地看着夜空,決定繼續行動。
這一次碰到的案子十分棘手,就是梓衣也沒有充足的準備。
不過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就容不得他們輕言放棄。
而就在梓衣他們尋找的過程中,第三具屍體也出現了,還是和以前同樣的狀況,只不過這一次,這具屍體上的傷痕更深了幾分。
看着這情況,梓衣心中已經模糊猜測到此人肯定是有什麼心理疾病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再殺掉。
再加上此人武功應該很高,有了這個條件之後,梓衣便有了頭緒起來。
她先是讓浩宇去打聽這江湖上是否有什麼人符合這兩點要求,最好是武功較高的,並且曾經十分嗜殺或者十分殘暴的,如果能夠找出曾經在愛情上受過傷害的也好。
對於梓衣的這個要求,浩宇二話不說就去辦了。
只是雖然他們已經找到了頭緒,但是要從千千萬萬的資料中找出這麼個人來還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當梓衣和浩宇正在着急的時候,有個人卻突然來拜訪了。
這個人就是黃埔瑞。
黃埔瑞的身份,梓衣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浩宇卻瞭解幾分。如果說浩宇是王爺的話,那麼黃埔瑞就簡直可以當太子了。
所以相對而言,黃埔瑞的身份甚至比浩宇還要高上那麼幾分。
只不過梓衣並不知道,而即使她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所以對於他的到來,梓衣和浩宇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而黃埔瑞見着他們這神色也不例外,反而十分高興地笑了一下,“啊,見到你們真好。我聽說你們正在找一個兇手,我剛好知道一些門道,也許可以幫上你們什麼忙。”
黃埔瑞這麼說着,梓衣倒是眼睛一亮,“如此說來,你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消息了?”
“好消息倒稱不上,但是我有個朋友剛好認識一個和你們描述比較相近的人,最近幾件他似乎失去了蹤影,但到底是不是他,我們就不是很確定了。”黃埔瑞這麼說着,梓衣和浩宇的臉上都有種莫名的欣喜。
浩宇轉動了一下手心,便繼續問道:“此人是誰?”
“人稱江湖屠夫——斷情。”黃埔瑞這麼說着,浩宇倒也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斷情此人曾經名動一時,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此人出身並不是很高貴,但是經歷卻稱得上十分豐富。
而也正是因爲他的種種經歷,導致這人性格極爲複雜,即使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親信,也摸不透他的脾性。
而這幾年,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他似乎從江湖中消失了,有人稱是他多年愛慕的一個女人死去了,至於這個女人是誰,知道的人卻非常少。
聽到這裡,梓衣眉心一動。
“你們有沒有把握找出這個女人的消息出來?”
梓衣這麼問着,浩宇和黃埔瑞都是心中一動,“難道你認爲這件事情和這個女人有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關,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即使沒有關係,也一定有某種關聯的,而且此人性情如此殘暴,能夠被他愛上並且不被他搶奪過去的女人定是極爲驚人,甚至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也不一定。
還有一點我比較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女人肯定不經常與人見面,斷情能夠與她相識,說不定也是因爲偶然的機遇,從這一點,我可以大膽猜測,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從小就和他認識,至少是曾經就見過面的,而能夠讓斷情如此放不下,那肯定就是這個女人一定有着某種苦衷,說不定她的死也極爲不平常。
所以如果我們能夠把這個女人找出來,說不定我們就能夠分析出斷情的心理狀態,然後明白他爲什麼要殺人。”
梓衣這麼說着,黃埔瑞和浩宇都點了點頭。
“只是現在我們怎麼找呢?”
“這個……”黃埔瑞沉吟了幾分鐘之後,便說道:“你們儘管放手去查其他事情,這件事情就讓我來查好了,雖然這個女人十分神秘,但是我相信天底下總有人見過她的,我先從斷情此人的身世入手,然後再慢慢分析他身邊的人有什麼特殊之處,我相信很快我們就會有結果。”黃埔瑞這麼說着。
梓衣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只不過從這幾天的狀況來看,此人似乎因爲什麼原因已經在大肆殺人了,所以我們的動作都必須快一點,否則即使我們找到了他的住處,逮捕了他,也無濟於事了。”
梓衣這麼說着,黃埔瑞臉色一肅,便點了點頭,“我知道。”
這麼說着,三人便分頭行事起來,浩宇去查斷情的事情,黃埔瑞去查神秘女人的事情,而梓衣自己則再次驗屍起來。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斷情這麼做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但她相信屍體肯定還能夠給他另外一些啓示的,所以她一一掀開屍體身上的遮蓋布,再次查看起來。
屍身仍舊如往常一樣,遍佈紫痕,同時還有很多受虐的痕跡。
對於這些痕跡,梓衣仔細觀看了起來。
這些痕跡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造成的,不僅遍佈死者滿身,而且十分殘暴,根本就看不出來一絲憐惜,而且從這些痕跡上來看,抽鞭子的人很有技巧,力道掌握的也十分精準,咋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突然抽打造成的,反而像是通過精密計劃,安排出來的。
對於這些痕跡,梓衣的眼眸垂了垂。
突然心中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這痕跡、這力道,還有這些鞭痕,怎麼越看越像是——SM?
這麼想着,梓衣突然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SM是現代常用的詞彙,放在古代似乎有些不倫不類的,可是越看這些鞭痕,梓衣就越有這種感覺。
同時通過死者屍身的鞭痕來看,這些鞭痕似乎不是一次性造成的,反而像是多次、反覆造成的。
對於這種現象,梓衣的眼眸猛地垂了下來。
SM雖然是現代新出現的詞彙,但是不可否認從很久以前這中現象就已經存在了,雖然並沒有廣泛流出來,但是在貴族之間卻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而現在,這些痕跡,這些鞭痕,還有死者屍身的狀態都讓梓衣起了疑心。
如果兇手真的是一個S的話,那麼這些學生的死也就不奇怪了。
這些學生都是不太擅長與人交談的人,平日裡也不太與人交際,如果說這樣的人內心裡隱藏着M的因子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兇手到底是怎麼看出這一點來的呢?
還是說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這麼想着,梓衣的眼睛就明亮了起來。
她快速地將死者的屍身都看了一遍,在觀看時,她最主要的是看死者死前身體的反應狀態,她相信如果兇手真的是S,而死者都是M的話,那麼他們的身體肯定會把他們的反應真實地反應出來。
這麼想着,梓衣觀看的眼神就更加專注起來。
而浩宇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見着梓衣的動作,浩宇額頭上的汗水都滴了下來。
“梓……梓衣,你在幹什麼?”浩宇走過去有些尷尬地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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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衣正看得入迷,突然聽到旁人說話的聲音,不由得被嚇了一跳,但她還是站直了身子,將身體放鬆之後,才說道:“我剛纔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測,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被證實而已。呃……我……我就是想來證實一下。”
梓衣這麼說着,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正盯着死者隱、秘部位看着,不由得紅了臉。
而浩宇見着她這模樣,也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拼命壓下了心中的騷動,有些尷尬地說道:“呃……我已經查到那個斷情的消息了。”
浩宇這麼說着,梓衣的注意力馬上就集中起來。
“哦,快說說,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梓衣這麼說着,便一扯浩宇的衣袖就往旁邊走去。
而浩宇盯着梓衣扯着自己袖子的手,微微有些發證,但梓衣卻容不得他發證,反而催促道:“快點啊,你在想什麼呢?”梓衣無奈地問着。
浩宇愣了愣神,清清了自己的喉嚨之後,才暗地擦了一把冷汗說道:“呃……沒……沒什麼。”
這麼說着,浩宇便加快了腳步,往旁邊走去。
等到兩人終於坐定的時候,浩宇纔將他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原來斷情果然深愛過一個女人,但他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這個女人。
在他一生中,他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發生過關係,反而是對幾個男人,有幾分曖昧。
聽到這裡,梓衣的神色微微有些詫異,“也就是說斷情不僅喜歡過一個女人,同時還和幾個男人的關係曖昧?”梓衣這麼說着。
浩宇聽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但還是點了點頭。
梓衣見了,微微沉思了一下之後,才說道:“那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消息?”
“有。”浩宇肯定地說着,喝了一口茶之後,慢慢地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講了出來。
原來斷情不僅和幾個男人有曖昧關係,他的性子還十分殘暴,曾經就有人見過他虐殺過一個人,不僅將那人五馬分屍了,到最後,更是把那人剁的連殘渣都不剩,餵了狗。
而那個見到這一幕的人,直接被他嚇得精神失常,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後,才緩緩平靜了一點,但最終還是鬱鬱而終。
聽到這裡,梓衣的拳頭已經箍了起來。
“這麼說來,這個斷情生性十分殘忍?”
梓衣如此問着。
浩宇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認爲他的性子裡面是不是有種嗜殺的品性?他會不會從小就有這種嗜好,所以纔會對人命如此不在乎,到了最後,甚至不惜親自犯險,抓些人回去專門供他發泄心中的嗜殺的欲、望?”梓衣這麼問着,聲音平靜而又沉重。
浩宇聽了,卻微微有些疑惑,“你這話是不是有什麼另外的指示?”
梓衣聽了,緩緩點了點頭,才說道:“我曾聽說過有人生性就有這種潛在的因子,喜歡玩弄人的身體,喜歡折磨人的身體,所以到了最後,他們也慢慢養成了這種習慣,他們會把調教人的身體當成自己的樂趣,同時也不會在乎人的生死,反而會把這些人看成他們自己的奴隸,不僅需要他們全心全意地服從他們,就是一絲違背也不能有,同時如果他們有任何需要,奴隸們也必須儘量滿足他們,否則就會受到懲罰。”
梓衣這麼說着,語氣更加沉重了幾分。
而浩宇聽了,卻緩緩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斷情就是這樣一種人?”
“不錯。”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慢慢查詢,同時我們還需要關注其他地方是否有人失蹤,是否有人這樣慘死過,同時我們還需要查詢,這裡邊是否有什麼寒冷的地方,最好是能夠藏人的那種。”梓衣這麼說着。
浩宇的眼神卻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斷情將這些人關在了這樣的地方,並且現在還在進行着他的殘忍?”
“不錯。”梓衣如此說着,思緒更加清晰了起來。
而浩宇卻很快喊了人過來,將這個命令發佈了下去。
黃埔瑞那邊,此時也有了一定的進展。
他們已經查到那個神秘女人的消息了。
神秘女人名叫皓腕,確實和斷情從小就相識,只不過那個時候,皓腕家裡是貴族,而斷情家裡卻一貧如洗,所以雖然他們兩人情意相投,卻始終不能在一起。
後來斷情家裡發生變故了,他就離開了家鄉,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忘記過皓腕,等到後來他有了一定的勢力與錢財的時候,他便回去找皓腕了,卻在這個時候得知皓腕已經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