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短髮已經全部打溼了,貼着額頭,臉上也是溼漉漉的一片,顯得有些狼狽,卻仍遮擋不住他的帥氣,他浮沉了幾下最後才浮在水面上,甩去臉上的水珠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驚喜的划動着四肢朝她遊了過去,緊緊將她摟在懷裡,“老婆,你沒事吧?”
於錦就靠着他的肩膀,感覺到冰冷海水中,他火熱的胸膛,成了這冰冷海面上的唯一溫度,在看到從海水中浮上來的他時,她的眼底就已經溼潤了,也許是這冰冷的海水凍得讓人眼睛酸澀。
這水似乎更冰冷了,凍得她的身體都瑟瑟的抖起來,她想回答她沒事的,可是一張嘴卻變成了質問,“你爲什麼要跳下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沒命的嗎?”
發抖的不只有她的身體,還有她說話的聲音,似乎連心都是抖的,他爲什麼要這麼傻,掉入這茫茫的大海里,如果沒有人來救她們,她們很快就會死的,難道他都不怕死嗎?
與她的激動相反,司馬景丞很冷靜,一邊輕輕撫摸着她的頭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一邊輕描淡寫的笑道,“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就在這裡,我不能不來。”
因爲她在這裡,所以他不能不來,不管她去哪裡,他都會跟着她,永遠也不要分開,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塊。
眼淚再也扼制不住,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砸在他冰冷的後背上,隔着溼漉漉的衣裳滲透進他的皮膚裡,讓他感覺到那一滴滴的灼熱,心也跟着像被灼燒了般,疼。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激動,一邊傷害着她,一邊又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他究竟想怎麼樣,她寧願他狠心一點,不要跟着跳下來,不要爲了她而丟了性命。
她掙扎着推他,捶打着他的胸膛,叫嚷着,“你這個渾蛋,我不需要你來救我,你走,你走。”
男人的身體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哪怕她這樣捶着他的胸膛也是不怎麼感覺得到疼的。
他看着茫茫夜色中,那一抹船影越駛遠越遠,越變越小,在霧色中漸漸模糊起來,他咧嘴一笑開着玩笑,“走?這茫茫大海的你讓我走去哪裡,你還真當你老公會踏水無痕嗎?”
沒有人發現她們掉下來,所以船沒有停下來,而是快速的離開,如果沒有船來救他們,就算不淹死也會被凍死的,可偏偏這海上想要出現一條船除非奇蹟發生,所以之後的結果會怎麼樣,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後悔,就算真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他也不可能棄她於不顧。
於錦也被凍得身體僵硬,捶了幾下也是累了,停了下來,抓着他的衣裳聲音沙啞的質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這個渾蛋,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下去會死嗎?”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爲什麼他可以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和老婆一起死很幸福啊,你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