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讓於錦很是不忍,明明他不應該這樣的,那個強勢的男人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再利害的男人也逃不過感情這兩個字,他越是這樣,她越是心抖,她搖着頭,“別再說對不起了,如果對不起能讓剛纔的事沒有發生的話。”
他突然上前一步,伸開雙臂抱住了她,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好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一般,將臉埋在她的發中,破碎的道歉聲傳開,“原諒我好嗎?原諒我的傷害,原諒我喜歡你。”
於錦後背一僵,連着指尖都無比的僵硬,眼睛都無法眨一下,他這是在哀求她?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是拒絕不了他的,可是卻又不得不狠下心來,修剪得鋒利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血肉模糊的疼。
月光皎潔,很美,卻也很淒涼,那月已然快要圓滿,呵,是圓滿嗎,爲何對她卻是離別,所以,原諒與不原諒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在離開的時候更難抉擇罷了。
她的心已經淪陷了,她的決心也差點淪陷,她突然明白穆連森說的那句話,一旦愛上了,就會不顧一切的留在他的身邊,他說的又何止是芝巖一人,也是在說她吧。
她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聲音飄眇如夜風,“對不起,給我時間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司馬景丞愣了一下,她這是...不原諒他,爲什麼?
“老婆。”他低低喚着她,抱得更緊,似乎害怕這撩人的夜風也能將她吹走,而他那一句簡單的呼喚卻蘊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他抱得太緊以至於於錦被勒得快要窒息,臉色也是變了,她伸手用力推着他,“放開我,難受。”
看着她漸變的臉色,男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要勒死她,急忙鬆開手,她本是靠着欄杆而站,因爲被他緊抱着,所以她用力的掙扎,他突然鬆開手時,她的身體突然像斷線的風箏,直直往後摔去,輕盈的身體越過了欄杆,往後跌入大海里。
“啊”她本能的尖叫了一聲,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捏成了蘭花指想要用靈力,卻想起老公就在看着她,她一旦使出靈力,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最終,她還是放棄使用靈力,任由自己的身體穿過海風迅速跌入大海中,身體離甲板越來越遠,她清晰聽到老公喊着她的名字,朝着她伸出手,指尖與她的指尖擦肩而過,風颳得她的頭風向上飛揚着,拍打着她的臉頰,在落入大海前,她看到男人毫不猶豫的張開雙臂,朝着她跳了下來。
“撲通”一聲,她的身體砸入波濤洶涌的大海里,深深沉入海水裡,隨後又浮了上來,夜晚的海水是冰冷刺骨的,雖然她是魚精,但此刻卻是人類的肉體,有着人肉的感觀,沒有靈力護體,她就如普通人一樣被凍得瑟瑟的發抖。
她剛想使用靈力保護自己,隨即又傳來“撲通”的一聲響,又一個重物砸在了她旁邊的海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灑了她一臉的水珠,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纔沒有被水花濺到眼睛裡,她擡手抹去臉上的水,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人從水底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