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老K的失態，女人很自然的給老K介紹在場的其他人。處於混亂狀態的老K機械的跟在她身後點頭握手，實際上什麼也沒記住。女人的身上有股子好聞的香味，一下下的衝擊他的嗅覺，讓他無法不心猿意馬。
那是梔子花的香味，當年沒錢的時候劉翠兒買不起保養品，平常只能用肥皂，她最愛的那個牌子就是這個味道。在老K的記憶裡，他的童年以及青澀的少年期，都是在這種香味的包圍下度過的，這味道就像是精神的老家。
“要喝點什麼嗎？”
莉莉絲的詢問終於喚回老K的神智，當年租住屋外街上的熱鬧退去，眼前清晰的浮現出了現下自己所處的環境。老K不禁有些自嘲，自己這就算是都死過一回的了，怎麼還這麼莫名其妙。
“不，不用……”
“不過我們這裡可選擇的不多，如果不想喝過濾水，那只有芭露酒，可以嗎？”
“呃，嗯……謝、謝謝。”
不太習慣使用的致謝詞在嘴裡疙瘩了一下才說出來。老K伸手接過莉莉絲遞來的酒杯，注意到那些科學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而小丁居然不知所蹤。
莉莉絲像是看出了老K在找小丁，沒等他再次探測就主動解釋道：
“L回隔壁房間了，今天他和萊德統帥需要查看某個實驗的進程。哦我想那個實驗你進來的時候可能已經感覺到了，就是徘徊在整個實驗區裡的那些腦電波。”
“L？”這名字讓老K瞬間想起某小弟一直跟自己推薦的某個漫畫。
“來自未來的萊德先生爲了和統帥區別，讓我們這樣稱呼他。怎麼，他沒跟你說嗎？”
老K沉默，要是小丁能記得有事都跟他說一下，他大概現在都不會坐在這裡。
莉莉絲沒在意老K的沉默，繼續解釋：
“其實，從L那裡我們已經知道，你所具有的能力和我們所研究的課題正好不謀而合。不過爲了謹慎起見，我要求L將你的能力證明給我看，所以我們安排了阿爾，而結果真的十分完美。希望你不會因此而生氣。”
“……”
所以小丁這就被洗白了？他真的不是出於某個惡意的目的而讓自己和小火打的？老K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不由下意識去探查莉莉絲的腦波。結果可以說在他意料之中，又讓他吃驚，因爲他探測不到莉莉絲的任何波長。
或者應該說，莉莉絲雖然站在自己面前，但完全沒有任何生物電信息泄露出來，就好像他面前站着的其實並不是個活人一樣。
好像猜到老K在做什麼，莉莉絲笑了，一邊擡手從衣領裡揪出一個很小的夾子：“抱歉，我忘了，我正帶着這個。因爲它的干擾，你的心靈觸摸大約會失效。”
老K此前對於莉莉絲的話還沒怎麼回過味兒來，現在聽到她這麼明確的說出，才突然意識到小丁已經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給對方了，頓時臉上就有點不好看。說什麼都是假的，那外星蠕蟲其實就是賣友求榮吧！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對莉莉絲的緣故，老K發現自己在想到小丁的出賣的時候並不像開始那麼激動了，甚至還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心靈觸摸？”
“對，心靈觸摸，也就是你現在所具有的這種精神能力。”莉莉絲喝了一口酒，笑看着老K，“這名字是繼承自某位數千年前的幻想文學大師的作品，不知道你讀過沒有？如果你想要了解的更詳細，我可以負責簡單介紹哦。”
老K不關心文學的問題，但是對於“心靈觸摸”這個名詞倒是相當的認同，用這四個字來概括自己的能力還真貼切。
“其實心靈觸摸的可用範圍很廣闊，不僅僅侷限在人與人的交流上。可惜掌握這種能力的人實在稀有，可研究的樣本數量從來不足以應付需求，所以我們一直在嘗試通過別的方法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然後那天你們出現了，我們注意到基地裡突然出現了分外強大的精神能量波動，你知道，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錯過這樣一個優秀的樣本。”
老K發現就算自己完全不接嘴，莉莉絲也能一個人把話題進行下去，這點和劉翠兒也十分相似，她們都是善於在關係中掌握主導權的女人。不過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其實就是在人家的監視之下的？那他和小丁商量的那些事情對方也知道嗎？還是說對方還只能感受到精神能量的活動，但無法破譯具體的意義？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開始跑偏，老K趕緊回神提醒自己面前的女人不可能是劉翠兒，現在也不是擔心的好時機，他反擊道：
“所以，你是要提醒我，作爲優秀的試驗小白鼠，我現在自投羅網了，是嗎？”
莉莉絲一臉驚訝：“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你把你們這些事情都告訴了我，難道不是覺得我已經落入你們手中，不可能逃跑了嗎？”電視劇裡都這麼演，應該八成沒差吧？
莉莉絲瞪了他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哦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L並沒有和你說麼？”
“說什麼？”這回輪到老K發愣了。
“我們的意思，”莉莉絲摸了摸光潔的額頭，很不好意思的回答老K，“是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中間來。不是作爲實驗體，而是作爲合作研究者。”
“合作研究者？”
雖然小丁把他的能力向對方透露了個乾淨，但關於自己的真實身份小丁也應該還是有所保留的，而他們應該也還不能破解並非直接提供給他們的腦波信息，而否則萊德一定會知道真相，並抓緊現在就把自己這個刺殺他的人弄死。
不過這樣一來，他完全不知道小丁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不會把自己說成是什麼科研人員吧？
“我們希望能研究你的這種能力，但是我們同時也希望這種研究是建立在雙方達成協議的前提下，也就是你是主動配合我們的。這樣我們才能確保研究結果的正確性。”
看到老K狐疑的眼神，莉莉絲繼續勸誘：
“當然，這種研究我們會確保它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性。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除非特別必要，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動用任何直接接觸人體的設備。你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腦損傷之類的技術性|事故。”
“我有什麼好處？”
這個問題太不像一名聯盟軍軍人應該提出的了，雖然現在似乎也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這個問題聽上去依然十分的市儈，老K連忙又補充一下：
“我是說，我可能無法幫忙你們做……數據分析之類的。只是提供給你們研究的話，一個被動的樣品和一個主動的樣品，同樣都只是樣品。”
莉莉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表情凝重起來：“抱歉，關於你的報酬，我暫時什麼也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等滿一定時間之後，你一定會獲得應得的回報，而那回報，會大的超乎你的想象。”
“所以你所有的只是你的保證，對嗎？”老K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可以完全忽略對方那張讓自己心亂的臉蛋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你的保證就是一切，而我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只能接受？”
“不……”
“莉莉絲，請給我們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可以對外干擾精神探測的那種。多日不見，我和李先生有不少老朋友之間的私事需要好好的聊聊，我相信，等聊完之後，他一定會同意加入我們的。”
小丁不知何時出現在屋裡，背後跟着萊德，而兩人看起來似乎小丁才更像飛貂的最高統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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