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黃龍山中金礦山的山口,就看到遠到數千米的探照燈下幾個手握土銃的漢子依舊巡邏、站崗着。礦山裡,也有鞭炮聲傳來,看那情形似乎有着美妙的歌舞會。金礦山的建築樓雖然不高,但佔據的地方較大,金礦山的半山腰一大片都是礦山的居民區。甚至石大膽依照之前遊俠四方的經驗敢斷定那些被押解的民工在建築羣中緊挨山腹的低樓房屋中。只是這些低樓房屋淹沒在礦山建築大廈的後邊,緊挨着山腹裡的深山,要到達那片居民區必須經過前邊大廈的特殊通道。
之前石大膽的父母就曾經在那片地方被強行押解着幹苦力,睡眠的地方也是經常潮溼,基本上都是一大堆人被圈在一個大房間裡。沒有什麼牀板和保暖設施,基本都是打地鋪,到了冬天,天過於冷的緣故纔給他們的房間中間搭個很小的火爐,用的碳都是礦上遺漏的碎煤渣。許多人常常半夜被凍醒,但也無可奈何,在即便不遠處哪怕煤堆成山他們也不會享受到那些煤山的冰山一角。
由於晚上都有專業的打手看守,曾經有數個不畏生死的二愣子操起鐵杴就衝出門外就要奪路奔逃,都被外邊打手手上的土銃一槍放倒,四腳朝天,都沒有翻身掙扎的機會。
石大膽這個爲達目的絕不善罷干休的遊俠在那隻“守山犬”浮生死後,來上海之前通過守點的方式對這裡已經查探的一清二楚。只是當時他一個人,人手太少,知道即便他實力不錯,但一手難擋十手,更何況能在如此黑礦山充當打手的,雖然各個實力不如熊子懷派來的專業殺手和槍手,但他一個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擅自行動。後來他去了上海,最大的目的就是聯繫上之前的幾個算是很鐵的保安兄弟跟他一起來行動,只是後來種種事情耽擱了,他才一直沒有展開行動。
這次他與蕭無塵,儘管只有二人,但他知道蕭無塵是他願意把背後留給的兄弟,而且兩人作戰的默契程度遠比那幾個保安朋友還來得頂用。即便蕭無塵手上的傷不能作劇烈運動,但蕭無塵是何人,是敢闖黑龍會總部大廈的英雄,是敢跟熊子懷叫板的人物,所以這次行動有他們二人完全足矣。
石大膽將基本路線說給蕭無塵,兩人就襯着夜色在白茫茫的雪原中繞過一道深長的峽谷,攀登着絕壁,從黑金礦的下方攀到居民區外圍的牆角下,一邊躲開了探射燈的光芒,一邊也避免了與拿着土銃的守門人員直接衝突。
由於是除夕夜,鞭炮聲實在響的劇烈,看這情形,三大礦區的人都羣聚於這片中央集結地。看那院落外邊,用煤塊堆的新年旺火就十幾堆,許多大人、小孩都在旺火邊轉圈圈,看那情形是這些礦上領導的親屬和一些打手的親屬在玩樂。看去祥和一片,讓蕭無塵和石大膽都有些於心不忍。但兩個人一想到這些充滿歡笑的除夕夜背後是一羣被剝奪自由的勞動苦工,兩人總覺得酸楚的。也許他們做不到電視上“蜘蛛俠”、“蝙蝠俠”、那般充當救世大俠,但是眼前的一些不平和平日一些民工向他們告訴的苦
衷,總是讓他們善良的心痛楚着。
石大膽看了下蕭無塵,然後用手指劃了下手勢就先行向上邊爬去,目的是先擊倒兩個拿着土銃的傢伙。
石大膽對付這邊的,蕭無塵對付那邊的,分頭行動,不一陣兩人都攀上兩個守衛所在的高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間捂住兩個傢伙的嘴,將兩個守衛輕鬆擊暈在地。石大膽搶過一把槍,就直接向人羣中衝去。
蕭無塵沒有跟隨石大膽鬧事,而是拿着那把土銃閃身下了守衛的高點,按照石大膽介紹的線路地址藉助被石大膽衝亂的人羣,閃進了後邊那些被困工人的位置,只是沿途將遇到怎樣的危險,他也無法預知。
石大膽衝到人羣,就用那把土銃在空中放了一槍,然後取出他的那把“54式”手槍向人羣中衝來的幾個傢伙一人腿上放了一槍。經過這麼長時間鍛鍊,他的槍法已經練的相當不錯,其中之前他練弓箭的功底和之前用土銃打獵的本領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那衝過來的幾個漢子腿上中了槍才知道石大膽手上是擁有手槍的,只是這些槍響聲早被鞭炮聲淹沒,儘管人羣中混亂不堪,但是對方的主力人員和一些領導們還未出來,畢竟這座金礦的老闆怎麼也想不到有人在除夕夜裡不跟家人團圓,不怕死的在這裡鬧事。
石大膽在人羣中胡衝亂撞,由於小孩和女人較多,使得這片屬於廣場地段的地方立刻混亂成一大片,女人、孩子跑,石大膽也跟着她們跑,使得趕過來的幾個漢子即便手裡握着土銃,在這種混亂的地方也不敢開槍。
一般這種地方都有着類似煙花的地方爲信號集結這些打手,但這日整個半山腰好多煙花同時開放,眼花繚亂。這些打手們只能以手機聯繫這些人,中間耽擱了不少時間。
就這樣在混亂的廣場裡,石大膽這個鶴立雞羣的大個頭跟一幫打手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開來。藉助人羣混亂的喊叫聲,那些打手們追着石大膽,在人堆中你碰我,我撞你,往往被石大膽有機可乘,不一陣都放倒了五、六個人,然後向山下逃去,這些傢伙立刻已經有二十幾個人的規模,用土銃向石大膽放了幾槍,可惜射程有限,都打雪花漂了。
踩着雪地下滑的石大膽哪管什麼危險不危險,該跳的跳,該還手回槍的回幾槍,就像下山的獅子一般,在一幫人圍追堵截下不僅沒有放緩速度,反而越竄的越遠,只是雪地的晚上如白晝一般,即便他擺脫這些人已經有好幾裡,但還是被那些人能遠遠看見。
可惜這些人手上的傢伙最好的不過跟石大膽手上“54式”手槍差不多,武器也僅限於此,如果有個高射程的火箭筒之類的武器,石大膽縱然能逃脫,也得被傷個體無完膚。
而蕭無塵閃入後圍的地方,由於長相普通,加上又是黑夜,礦上這日老闆爲了慶祝除夕夜沒少請過來一些來自黃龍縣和西安的外人。使得這日帶着節日氣氛的晚上所來的人都魚龍混雜,蕭無塵順水摸魚般幾乎沒用多大力量就將幾名喝得醉熏熏的傢伙擊暈,然後脫掉自
己本來破爛的棉衣,換上一個傢伙的服飾,一路暢通無阻般就進入關着那些受困民工的地方。
只是一到這種地方,看守的人比之前的人嚴謹得多,甚至依舊警覺的在那座很大的院落裡徘徊,院落裡一座建築老式的屋子卻顯得格外的淒涼,只是院落在石大膽所說的通道里邊,蕭無塵一路下來也連走帶跑也行了二里路的路程,與外邊的鞭炮、煙花熱鬧的氣氛完全是兩個世界。
蕭無塵警覺的發現二樓的窗戶前也有着守衛,可惜他的雙手給不上力,不然以他一箭三發的變態弓力,準能射倒幾個。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也殺了好幾個擋在路上的人,儘管心裡曾經不安過,但是滅殺這些該死的人,他一向都能做到雷厲風行。
他隱藏在距離院落不遠的地方,看着院落大門在裡邊反鎖的,但他能看到裡邊的那幾個站在明處的傢伙握着土銃,來回踱步,偶爾互相遞一根菸,抽着。
蕭無塵知道時間緊迫,找到一個可上手的牆,在院落幹禿禿的樹木遮擋下跳了進去。然後不管不顧的向二十米外的幾個傢伙衝去。等那些傢伙發現,他已經逼近這些人,這些人剛握正槍桿,就被蕭無塵瞬間擊倒兩個,然後一把勒住一個,身子向那人身後一退,數聲槍響,子彈打在了那個被他勒在身前的漢子身上,一身慘叫,前邊的那個大漢鮮血四濺,濺在臉上。蕭無塵奪過已經死去傢伙身上的土銃,沒有向衝來的另一個漢子開槍,而是向樓房的窗戶位置開了一槍。
兩聲慘叫聲殺天架般的嘶喊起來,另一名大漢用槍身向蕭無塵砸了過來,被蕭無塵放了一槍後再用槍身架住,幾手快腿踢,那個大漢如何能招架得住蕭無塵詠春拳的幾手快腿,瞬間被轟倒在地。蕭無塵不顧這個人是否真的被擊暈,搶先進入那層破舊的樓房中,只是房子裡的燈光顯得很微弱,門被鎖着,很難打開。蕭無塵看着樓上兩個被擊倒的傢伙,從窗戶上翻上,逮住一個腿上中彈的傢伙,怒聲道:“鑰匙在哪?”
那個傢伙早被蕭無塵這個瘟神嚇得頭腦發暈,只是指了樓下一個被蕭無塵擊暈的傢伙就嚇暈了過去。另一個同樣被蕭無塵一槍打傷的傢伙想偷襲蕭無塵,被蕭無塵在跳下樓的瞬間一個回腿就踢出好幾米遠外,慘叫成一片。
他跳下樓,從那個被擊暈傢伙的身上搜出了槍來。他瞬間打開老舊式的樓房門,一股陰潮的氣息迎面而來,伴隨着屎尿的味道,將他薰得夠嗆。看見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等他一連踢開幾個房間的門,都沒看見人影,只是裡邊被充滿着一股難聞的味道。等他打開裡邊最後一間房子,裡邊突然響起一陣女人的聲音:“不要,不要啊!”
等他透過頂多也就三十瓦的燈泡,看到那個房間裡八個女子衣服凌亂,頭髮披散着,各個蜷縮成一團。蕭無塵很快明白這些女子被關押在此做什麼的,看着這些女子看着他膽顫心驚的樣子,讓他不由想起那個不願意遭人強暴,奮而跳樓自殺的女孩,他那心突然之間酸楚到了極點。《請大家加入書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