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個大旗之上寫的的是大司馬姬,鄭國公子馹,不會是鄭國在都城之外,號召鄭人勤王的那個人吧,這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不去勤王,還來我們這裡,真是不知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將軍,屬下請命,前去給城下的鄭軍一個教訓,若是有機會,就捉了那鄭國的大司馬,和那個公子馹。”
“紹兒!”
就在這名少年興奮的張口勸着那中年將領,只見少年的身後,急匆匆的奔來一個頭戴金冠,腦滿腸肥的胖子,這胖子一邊奔跑,一邊擦着臉頰的汗水,氣喘吁吁的同時,還在呵斥那個少年,就在那少年回頭之時,那胖子已經來到少年的身邊。
“陶將軍,我兒姬紹還年幼,說的都是小兒家的妄語,當不得真,這城下雖然是鄭國的軍隊,看着也是一羣烏合之衆,但是畢竟也有一兩萬人,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的任務是輔佐將軍守好城池,至於外邊的什麼鄭國的大司馬,公子馹,就隨他們去吧!”
這胖子一朝說着的時候,還一邊把那個被稱爲姬紹的前面往自己的身後拉扯,像極了一個護持幼崽的老母雞,而那少年明顯對自己父親的話有些不服,但是礙於宋國引以爲根基的周禮,便沒有出言說些什麼,不過是一臉的不平之色,卻是溢於言表。
不過此時的陶將軍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聽了那胖子的話,臉上的不屑之意一閃即逝,城下的鄭國軍隊,只要是稍懂一些軍事的人便都能看得出來,這鄭國的軍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擺着任意正規軍隊都必須熟記的偃月陣,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估計這些鄭國的軍隊也就是剛當着鋤頭的農夫,要不然怎會如此?
“陶將軍,這城牆的粗坯們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去我的府上,我已經準備了新宰的羔羊,以及陳年的美酒,不如我們把酒言歡,共賞歌舞如何?反正我們的城池固若金湯。只要我們不出去,誰又能奈我們何?就憑藉這些士兵還能攻城不成?”
這陶將軍聽了這胖子的話,再次看了城下的鄭國軍隊一眼,嘆了口氣,說實話,這陶將軍真有心出城,拿了那鄭國大司馬和那個公子馹,立一個大功,可是在這城中,雖然這陶將軍是軍事主官,但是那胖子卻是這城池封地的小諸侯,除了陶將軍的八千精銳之外,剩餘的守城的都是些胖子的人。
陶將軍心中暗忖,自己還要在這邊城之中駐紮幾年,這段時間離不開那胖子的支持,若是自己得罪了他,以後在這邊城之中也是不好做,故此陶將軍躊躇再三,還是放棄了出城的想法,嘆了口氣之後,就要跟着那胖子下城樓,去飲酒,就在這時,城下響起了叫陣的聲音。
“城牆的宋國崽子們,你們還有沒有帶把的,要是有,就出來跟爺爺大戰三百回合,若是不敢,便跪在城頭,喊我三聲爺爺,今日我便放棄尋你的晦氣,怎麼樣?宋國的崽子們?”
此時叫陣的是原本成得臣麾下的那個親衛,不過王禪對於這親衛的叫陣,非常不屑於顧,就着也能算作是叫陣?言語之中雖然有激將的意思,但是卻並不能真的惹氣人的怒火,估計這宋國的守城大將,要是一個愣頭青,還可能有點作用,不過顯然不會,畢竟,能夠鎮守邊城的,怎麼可能是愣頭青?
“去找一個形象瘦弱,身材岣嶁,形貌萎縮之人來!”
王禪看到這種情況,便吩咐羋熊,讓其在鄭國的士卒之中,這樣一個人,不一會,一個岣嶁的小老頭,就被羋熊帶上前來,這人樣貌也就三十多歲,但是可能是身體條件不好,而且還常年勞作,致使其有些岣嶁,形貌有異於常人。
“玄微真人,您看着人如何?”
王禪上下打量一會這個身材岣嶁之人,此時王禪看着這個人,很符合自己的條件,不過怎麼看,都覺着缺點什麼,突然,看到這人身上是一身粗布的鄭國士卒的裝束,這纔想起來,這人現在是一身士卒的打扮,如此叫陣,效果肯定不好。
“去給其準備一身甲冑,嗯~,要大一號的,再給其找一把稍微超過其合用的大刀,再陪上一匹駑馬,這就夠了,你們先去準備,我交代他一下,告訴他如何叫陣!”
羋熊等人分頭去準備,現在楚國的軍隊之中,這兵器甲冑數不勝數,故此找一套甲冑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而此時的王禪則是輕身在那岣嶁的士卒耳邊輕身的說着什麼,而且還讓那人反覆記憶,不時地讓那個士卒重複,看起是否記住。
待到羋熊等人返回之時,王禪已經交代完了,看着穿上大一號甲冑,吃力的拿着兵器的那士卒,王禪非常滿意,而後讓其乘騎駑馬轉一圈,發現這人真的是符合自己心中的形象,不顧及羋熊等人的目光,朝着那士卒揮了揮手,便由一些着甲的楚軍,護送這士卒前往城下。
“宋國的小子們,告你們陶將軍,若是你們在不開門投降,等我打進城中,讓你們那個什麼陶將軍,變成破磚爛瓦,還有那個姓姬的,到底能不能陪的起你自己的姓氏,看那樣姓姬,卻沒有長那活!我們鄭國勾欄無數,可以若是破城,我可以做主,讓其在勾欄之中,成爲頭牌!”
“姓陶的,你速速出戰,與我一絕雌雄,我要讓你白刀子進來,綠刀子出來,我扎你苦膽;我要讓你白刀子進去,還是白刀子出來,我扎你腦漿子;我要你白刀子進去,黃刀子出來,我扎你屎包!”
此時這身材岣嶁的士卒,瘦削的身形,以及你極爲不協調的武器,形成一種荒謬之感,而其口中說的話,還是極爲的陰損,而這想配合,使得原本還沒有下城牆的那陶將軍和那叫做姬紹的少年暴跳如雷,就算此時那個胖子,也是面色有點鐵青。
要知道古人很重視自己的姓氏,特別是那胖子的姬氏的姓氏,在大周,那可是一等一的姓氏,在這大周,只有當年的文王苗裔,纔會陪姓這個姓氏,故此要說這現在,很多的諸侯的祖上,沒準都是一家人,但是時過境遷,這才彼此對立。
但是就是如此,這姓氏變的異常的珍貴,而且無論是在邊城之上的幾人,還是城牆上的士卒,都從未聽過如此惡毒之言,此時,這城上的士卒看向陶將軍幾人的目光之中,也有了一些莫名的意味,使得陶將軍幾人面色更加難看。
“父親,是可忍,孰不可忍?城下之人真是可惡,不僅辱及先祖,還對在我們宋國的精銳面前如此囂張,父親、陶將軍,你們就同意了吧,姬紹只需三千精騎,定然大破眼前這羣烏合之衆,若是不勝,我姬紹提頭來見!”
此時那這城上的胖子也有些生氣,但是聽到這姬紹只需三千人,就要大破眼前這近兩萬的鄭國軍隊,面上青氣一閃,一手直接拍在城牆上,指着那姬紹怒聲呵斥道。
“混賬!你以爲你是誰?三千人馬,就要大破兩萬人?哼!一邊待着去,我們的任務是守城,不是出擊!”
那胖子雖然氣憤,但是理智卻並未失去,雖然他知道,城下的整固軍隊不堪一擊,但是卻沒有真正的想要出擊,無他,這胖子是這裡的小諸侯,自然以穩爲主,畢竟就算立功,對他影響也不會太大,現在宋國的封地也就這些,根本不可能給自己更大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