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另外一半卻是永遠的場景,一片綠蔭之地,嫩綠的草,四周是高大的樹。然後就看到樹下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穿着金黃色的古裝,很喜慶的樣子,白白的皮膚,象極的畫中的娃娃。

男孩看起要大一些,大概有十二三歲了,小女孩看上去只六七歲的樣子。

“哥哥,你真的要上山修道嗎?”

“嗯,欣兒要乖哦,等哥哥修練好,來接你”

“可是欣兒要是想哥哥了怎麼辦?”

“沒關係,你帶着這個。”

畫面上出現了熟悉的玳瑁指環,輕輕地套在女孩蔥白的手指上。

“想我看到他就能想起我了。”很長的繞口令“哦。”女孩很乖巧的答應。

柳夢莉在夢中一驚,怎麼會是自己手中的指環?這裡是什麼?難道夢到了老李的故事嗎?

忽然之間,柳夢莉有種偷窺別人私事的羞愧感。但隨着她這樣的想法,畫面便慢慢地暗淡下來,就好象誰把電源拔了,電影就結束了。

一雙小手在臉上拍打着,柳夢莉在夢裡流汗,不好了是夢裡的小傢伙們跑出來了?努力地睜開眼,卻是自家的小子,頭暈得厲害想起來卻渾身沒勁。

柳夢莉就這樣眼睛直直地看着小子,小豪有些擔心了問:“媽……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就休息吧,不要去上班了。”柳夢莉搖頭只是說了句:“水……”小豪快速地轉身倒水,又用雙手遞到柳夢莉跟前,卻發現柳夢莉還沒有爬起來。

又把水放到牀邊的桌子上,準備幫助她側起身子。柳夢莉搖頭說了句:“不用,我自己來。”然後搖晃着撐起身體,小豪趕緊往她身後塞了幾個小靠枕,柳夢莉緩了緩才說道:“我沒事,只是做了一晚上惡夢,嚇得來。”小豪點點頭,並沒有追問,只是將杯遞到她嘴邊說:“快喝。”,見柳夢莉將頭一躲便將杯子放在她手裡面。

柳夢莉大口大口地喝了半杯水,才吐了口氣摸摸胸口說道:“做的夢亂七八糟的,竟夢到小孩子,這個夢裡也是那個夢裡也是。還有個聲音一直纏着我。”小豪聽着沒有覺得驚奇,只是關心地問她:“感覺好點沒?確定沒有生病?”,柳夢莉不滿,盯着小子說道:“你有沒有聽我說,我做的夢?我很肯定以及確定自己沒病。”,正說話間,小子的手扶上她的額頭,然後小子點點頭說:“嗯~沒病,也沒燒。”,柳夢莉大聲地“喂~”了一聲,然後沉默地看着小子。

小豪笑笑說:“聽到了,你做惡夢了,遇到一堆小孩。好了,休息會吧,我先去上學了。”然後快速地背上書包,開門走人。這時柳夢莉纔想到,大喊道:“你涮牙了沒?”卻已經晚了只聽到小子咚咚咚地下樓聲音。

柳夢莉因爲做夢的關係吧,一天打不起精神。還被店領導巡店的時候看到,好一頓的數落,心情有些低落!

中午換班吃飯,只聽得旁邊衆促銷幸災樂禍的議論聲,頓時感覺沒趣。特地找了家僻點的小餐館吃着無味的米線,一個人發着呆。

突然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你好啊!在這遇到你了。”柳夢莉擡頭一看,居然是胡廟的蘿莉,心情好了些卻又覺得奇怪,她怎麼會來到這兒?

看着柳夢莉納悶的眼神,示意她注意周圍有人,然後很淑女地坐了下來。自我介紹道:“依塵,我是胡廟的雜事處理者。”,然後又特意壓低聲音解釋道:“就是處理和塵世有關的事情,明白了吧?”,柳夢莉點頭,心裡卻不太明白什麼是雜事處理,又不想去問,這是人家狐狸的家事吧。

柳夢莉擡頭,想了想問道:“那你吃什麼不?”,然後推推手中的碗,心想狐狸應該不會吃我們世界的東西吧?

卻不料,依塵開心地伸手將她的碗拉到近前,拿了雙筷子挑起一縷米線,開始吸溜着吃了進去。看得柳夢莉的嘴又一次張開了,不是吧~這好象和書中的記錄不太一樣吧。

看着柳夢莉吃驚的樣子,依塵心情很好地做了個鬼臉,解釋:“可以吃的,哪怕是修行一樣可以吃各界的食物,對我來說這也是修行哪!”柳夢莉哦了一聲,心想:吃飯也可以修行的話,我家小子估計可以得道成仙了。

柳夢莉沒心再叫吃的,要了瓶飲料喝了起來。邊喝邊打量着依塵,怎麼看她也只是象塵世的美女一個,仙風哪道骨啦,統統沒有體現出來。

“昨天有沒有做夢?”正吃着米線的依塵隨意地一問,柳夢莉一驚,咦?她怎麼知道的?難道?

依塵悄悄地瞄着柳夢莉,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問對了。心裡一喜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是輕描淡寫的解釋:“送你的紅狐是祖婆留給我們的信物,如果你昨晚夢到什麼,說明你是我們狐廟的有緣人了。”說罷,眼角間一直打量着柳夢莉,看她的反應。

柳夢莉已經不再驚訝了,還有什麼更神奇地可不可以一起發生?

她“哦”一聲,也不再出聲了。依塵奇怪,問道:“你不好奇,什麼是有緣人嗎?”柳夢莉喝了口飲料說:“如果你想說,你會告訴我的。如果你不想說,那麼我問也沒有,不是嗎?”依塵含笑,這個人果然很有趣。

“祖婆送來的信告訴我們,今年有一位有緣人可以渡狐廟的兩位昇仙,所以她讓我們把信物送給這個人。”說罷,一雙美麗如水的眼睛緊緊地看着柳夢莉,生怕她一個輕微的搖頭。

柳夢莉不再看她,眼神飄向遠方,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依塵被問住了,她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容易,這女人不反對不害怕嗎?渡狐成仙怎麼說對凡間的人都是一件有點危險的事吧?或者因爲那個桃妖的事嗎?

依塵含笑,溫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回答:“我也不清楚,祖婆也沒有提示。大概是隨天意吧,應該發生的時候我們就會知道了。”柳夢莉皺了下眉,怎麼又是天意,走到哪兒都會有天意嗎?心裡覺得憋屈,有點透不過氣來。

看到周圍的促銷已經三三兩兩地回商城了,柳夢莉站起身來,和依塵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看着女人寂寞的身影,一個人慢步往回走的樣子。依塵有些心疼了,自語着:“不容易呢,女人。這次可真的要麻煩你了!”,說罷也轉身離去,卻是和柳夢莉相反的位置,走到盡頭的分岔口向右邊喊了聲:“出來吧,她已經答應了。”

隨着話音才落,慢慢從陰影處走出一人。

慢慢走出來個身材高大的帥哥,卻是情。

情表情沉悶,一臉的不高興,開口說道:“這個笨女人,又……”話說了一半又收住,滿臉的懷疑看着依塵。

依塵一臉陽光的笑意,看着情的滿,心裡卻是非常的開心。她做了許多局才和情打了這個賭的,本來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還有祖婆的信物來的非常及時。

看着情懷疑的目光,她也不打算解釋,解釋也沒用。情果然開口說話了:“你是不是對她用了什麼手段?說實話!”依塵故意作出驚訝地表情,聲音極爲委屈地說道:“情哥哥,我哪裡敢哪,有你們心情法則護着,我要是動什麼歪心思,豈不是小命不包?”,雖說前面表情做得十足的真實,到了最後那句,卻是吐着舌頭衝情又擠擠眼睛的怪表情。

情鬱悶,轉頭不再看她。

看來還是柳夢莉這個傻女人乾的蠢事,死不回頭的傢伙,這次又把自己託下水了,無奈中情有些同情心君和法則了。

“情哥哥,我們可是說定了哦~你是半神可不能反悔騙我的!”,依塵繼續心情愉快地擠兌着。

“夠了!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還有你敢再叫個哥哥,我就讓你聲音永遠的消失。”情終於被激怒了,俊美的臉有些變形,狠狠地盯過依塵,人已經離去了。

“呵呵……”,依塵心情依舊很好,“木頭!”,從她純美的嘴中吐出兩字,能讓這傢伙有點表情還真是不錯呢,以後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呢。

躲開了依塵,情終於鬆了口氣,一向知道狐族很不善良呢。可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連半神的面子也不給,狠狠地給自己下了套。事後多少次情問自己,如果那天沒有正巧經過胡廟,是不是就不會被依塵這樣狠狠地纏上呢?答案總是不能很肯定。

自已怎麼就被迫和這女子打上賭了呢?情到現在還有一頭霧水,自己並不是容易衝動的人哪。

暈頭轉向的情不由地走到心的住處,只是站在樓外向上一望,不再上去原地徘徊起來。

初冬的太陽還有些刺眼,雖然已經下午末梢了,卻亮晃晃的耀眼。風吹過也是一股刺骨的寒氣,情穿得有些單薄,所以冷不丁也打了個冷顫。

“喂……你站在這兒當模特呀!”樓門裡衝出一人,拉起情就往小區外走。正是心君,一臉地不高興,知道情一向很少找上門來,這次找他非奸既盜。還沒事在樓外挨凍,這事不小。

情被動地被心君拽着走,心情卻輕鬆了很多,有這人在很多事情就會清楚多了。

小區外有幢大廈,樓下三層基本都是服務地業,心君隨便找了個茶餐廳,然後倆人坐在二樓的雅座區,寬大的沙發,溫暖的室溫,淺淺入耳的輕音樂,感覺舒服極了,簡直和外面比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情捧着透明的帶耳茶杯,雙手輕輕攏着,低頭看那冉冉升起的霧氣,不語。

心君一臉的不耐煩看着這人,在家裡正在和老媽逗嘴玩,心裡就突然感應到外面有人找,當時楞了下用心念追了下,那反應回話了,原來是情。

現在坐在這兒,看這人又開始玩悶騷了,心下就有些不滿了,不會每一世都是這脾氣吧,心君搖着頭。他們這些半神們不管多少次的輪迴入世,都會保存着往世的記憶,不能說不是一件殘酷的事。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們三個不過都是二十開外的人類,心底深處卻如避世的老人一般,心君嘆口氣看着眼前的人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個……”,情終於開口了,卻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