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有什麼就讓我來做,以後……”金良低着頭,卑微地說道。
雖然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但真做起來卻是另外一番感受。用拖鞋抽他臉的犯人並沒有留給他感慨的機會,一腳踩到了他的下體上。腳尖使勁地碾了起來:“去你媽的。誰是你大哥,叫爺爺,呸,有你這樣的龜孫子老子寧願一頭撞死。”
金良想爆發,卻沒這個勇氣。只能默默承受着來自身體與心靈上的雙重摺磨。
出身意料地是,那個牢頭模樣的犯人罵了幾句便放過了他。金良正在慶幸,邊上一個獐頭鼠目的囚犯趁機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諂媚地問牢頭:“頭,今天就放過這小子了?這可不像您老人家的風格啊?”
牢頭往金良臉上吐了口口水,乾笑兩聲,意味深長地說道:“來日方長,他可是雷爺交代的要好好招呼的客人……”
女監裡,呂鈴的遭遇比金良還要悽慘。女人的嫉妒心本就難以用常理衡量,偏偏呂鈴生了一副讓其他女人眼睛發綠的動人容貌。那副魔鬼般的身材更是爲她招致了無窮災難。
一個體重至少一百五六十斤的肥胖女人坐在呂鈴身上,朝另一個女囚吩咐道:“扒光她的衣服,把她的指尖給我全部拔下來,我生平最恨她這樣的狐狸精……”
在金良呂鈴被送進監室時。羅江獨自站在星空前,深深地吸了口煙。仰望着星羅棋佈的浩渺星空,喃喃地說道:“老金,我幫你報仇了……”
雷虎發現,羅江和以前相比,似乎成熟了很多。現在的羅江,越來越讓他感到琢磨不透,就連羅江原本有些犀利的眼神現在也變得十分平和。但是這種平和中卻蘊含着一種令人恐懼的力量。
雷虎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羅江無疑變得更加可怕了……
雷虎擔心的事情總算沒有發生。他贊成羅江插手金浩這件事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通過他的判斷,金浩絕對會在臨終前留給羅江一大筆財產。可是就連他都沒料到,金浩居然會將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給羅江。不能不算是個意外之喜。
另一方面,雷虎十分擔心他們這段時間的大動作會引起其它勢力的關注。好在這半個月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儘管如此,雷虎心頭還是隱隱感到不安……
雷虎不安的同時,一個身材修長,臉龐如同花崗岩雕就般完美的英俊男子悠閒地走在南區一條僻靜的小路上。
“羅江,我來了,很期待和你的見面啊……”
英俊男子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比女人還要柔和的微笑,輕輕地撫弄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玉扳指。
他的指尖如同撫摩情人嬌嫩的肌膚,掠過扳指表面。扳指上馬上泛起一股詭異的血紅光澤,扳指面上映出一個奇特的標誌。
江寧市南區一個昏暗的小酒吧中,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男女瘋狂地扭動着腰肢,在狹小的舞池內大跳貼面舞。
一名神色落拓,身穿緊身T恤,肩膀露出虎頭紋身的中年人坐在吧檯前,神不守舍地喝着酒。
“彪哥,怎麼坐這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我找個小姐陪你?”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的媽媽桑挨着中年人坐下,討好地說道。
這中年人正是金良最得力的一名手下。也算是他福大命大,金良出事的那段時間他被派到外地做走私生意。總算逃過一劫。
一回來,就得知了金良翻船的消息。他也算個人物,馬上召集一批跟他混過的流氓。動用了只有和金良才知道的秘密武器庫,迅速奪下幾個場子。過起了土霸王似的半隱居生活。
這個小酒吧正是他的場子。雖然不用爲生計發愁,可是一想到連金良那樣的厲害人物都被對方整到那麼悽慘的地步,他就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命運來。
彪哥瞄了一眼風韻猶存的媽媽桑,猩紅的嘴脣和粉白的臉蛋讓他感到沒來由的噁心。他厭惡地推開媽媽桑向後堂走去:“老子自己的場子不會自己找?用得着你在這囉嗦!”
他的精力旺盛得嚇人,本來每天都不能少了女人。金良的事情讓他興致大減,一連三天連女人的邊都沒沾一下。媽媽桑這麼一說,倒真勾起了他的慾火,急欲找個女人發泄心頭的惶恐情緒。
走到後臺,彪哥挑了個容貌還算清秀的女孩,領到了自己的臨時住處。
在這裡做的女孩都知道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彪哥。誠惶誠恐地伺候起彪哥。
發泄完過剩的精力,彪哥的心情難得平靜下來。他着結實的胸膛,望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女孩,從牀頭摸出根菸點上。
這個女孩很對他的胃口,本來還在想要不要讓她從江寧徹底消失。忽然間改變了主意,從皮夾子裡取出幾張大鈔塞進女孩的胸口。
“和這麼迷人的小姐親密,感覺一定相當不錯吧。”彪哥正在發呆,冷不防一把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於冒昧地打算閣下的美妙的回味,我深表歉意。”
彪哥象受驚的兔子一樣竄起來,握住了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槍。
剛抄住槍柄,忽然覺得手腕一麻。擡頭一看,手槍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來者手中。
彪哥最討厭小白臉,他認爲,男人的長相根本就沒有好壞之分,長得好看的男人反而令人討厭。看到面前的不速之客,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個男人的身高大概和他相仿,身材十分勻稱,白淨的面龐上綻放着溫和的微笑。彪哥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個男人也長得很好看,卻一點也不令人討厭。
他的皮膚特別白,似乎可以看到皮膚下面淡青色的血管。特別是那雙眼睛,只要一對上他的目光好像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住,自己的一切都毫無暴露地暴露出來……
彪哥現在實在恐懼到了極點。他住的地方安了特製的保險鎖,除了配套的鑰匙,任何開鎖工具都別想打開。
但是對方輕輕鬆鬆就進來了,而且彪哥一直很清醒。根本就沒聽到破門的聲音……
害怕歸害怕,彪哥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打滾多年的人物。愣是提起勇氣,憑一股悍氣跳下牀,一腳踢向了對方的下體。
彪哥的出手不能說不狠不快。可惜,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胸口上便捱了一拳,如遭錘擊般連退了好幾步。
然而對方依然保持着那副悠閒從容的氣度,似乎根本就沒出過手。
彪哥料定今天難逃一死,索性豁出去了。順手撈起檯燈朝來者的腦門猛砸下去。
和剛纔一樣。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檯燈就砸到了自己頭上。
腦門上滲出了血絲,匯聚成一股小溪從他的腦門上滴落下來。血珠子滴到了鼻尖上,彪哥卻連眉頭都沒眨一下。澀聲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彪哥根本沒期望能得到答案,他已經做好了死得準備。哪知道對方居然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叫諾曼,別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我想幫你。”
“幫我?”彪哥冷笑道:“沒聽說過這種方式的幫法,你能幫我什麼?”
諾曼凝視着彪哥的瞳孔,認真地回答道:“我能幫你報仇,我能幫你做大哥,我能幫你得到一切你想擁有的東西。“
在他的逼視下。彪哥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喉嚨一陣發癢。他詫異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默認了他的說法。換句話說,彪哥的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這個不速之客有幫助他的能力。”
“這就對了,一切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諾曼象老朋友似的衝彪哥笑道:“除了你們老闆,還有人知道那座秘密武器庫嗎?”
彪哥的驚詫非筆墨所能形容。他連這都知道?!對方強橫的力量和高深莫測的表現令彪哥放棄了最後一絲抵抗,乖乖地向諾曼臣服。
諾曼走到牀前,溫柔地撫摩了一下女孩的面頰。淡淡地說道:“皮膚不錯,你挑的女人不算太好,也算將就了。”
難道他想當着我的面“辦事?”彪哥疑惑地看着諾曼。突然,他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解地說道:“奇怪,這麼大的動靜她早就該醒來了……”
諾曼回過頭,露齒一笑:“這個世界這麼骯髒,就這麼一直沉睡下去豈不更好。”
彪哥發現,在燈光的映照下,諾曼的面色似乎變得更加慘白了。牙齒也比一般人尖銳的多……
就在彪哥發愣的時候,諾曼會然俯下身趴在了女孩身上。
看着諾曼的腦袋微微地起伏,彪哥赫然自己的腿肚子居然有些抽搐……
不一會兒,諾曼擡起了頭。他的嘴脣被殷紅的鮮血染紅,那是一種彪哥從未見過的豔紅,強烈地刺激着他的眼球……
“吸……吸血鬼……?”
彪哥想跑,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逃跑的力氣,只能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只要是正常人,意志力再堅強恐怕也禁受不住這種刺激。傳說中的吸血鬼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如果連吸血鬼都可能存在,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殭屍!妖怪,黑白無常……恐怕也都存在吧……
彪哥的腦袋裡亂成一團,自己的聲音鑽進而空裡顯得那麼陌生空洞。
“你錯了。”諾曼用右手中指指尖沾了點嘴皮上的血液送到翻卷出來的舌尖上,滿足地吸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們不是吸血鬼……”
難道他得了什麼怪病才需要喝血嗎?彪哥的心頭頓時一寬,他曾經在哪兒聽說過,有種怪病必須不停地吸血病人才能生存下去。這種事情雖然聳人聽聞,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知道諾曼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差點讓他暈過去:“吸血鬼那種低等的生物怎麼配和我們相提並論呢……”
“大人,您說諾曼現在得手了嗎?”一個身披黑斗篷,黑巾覆面得瘦高個恭恭敬敬地對一個英俊卻不乏威嚴的高大身影說道:“我們派了很多高手協助諾曼,他應該可以解決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