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橫豎都是個死,跟他們拼了!殺啊!”
衆人響應,身影一閃,一個身着青衫、頭髮散亂的男子衝出人羣,一個箭步衝身向前,以不可思議的手法快速奪下一個騎士的鐵槍,反手持槍衝向騎士羣,猶如虎入羊羣,眼前一花,眨眼功夫一個小隊的騎兵就被放倒在地,此人赫然正是二鳴。
緊接着一個橫步側移,身體前傾,衝向旁邊的哨塔,鐵槍當橫棍,注入金銳之力,一棒便把這木質結構的哨塔,生生轟碎在地。
無暇理會哨兵的生死,手持鐵槍以無可阻擋之勢,將二十幾座哨樓損毀殆盡,一衆礦工被眼前的景象驚傻當場。
“還愣着幹什麼,快衝啊!”伴隨着一聲呼喊,歡呼聲響起,衆人紛紛向大門衝去。
精神力鎖定原來發現的修仙者,一縷築基期威壓作用在一個身着道袍的修仙者身上:“滾!”
一簇絡腮鬍子,猛的抖動,修仙者顧不得旁邊的鐵甲將軍,轉身沒命般、不擇方向的往外衝去,轉眼消失了蹤影。
二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想無端取人姓性命,包括幾十名騎士在內,也只是把他們敲暈而已,礦場的礦工是守衛的幾十倍,沒有高處哨樓和攻擊性強大的騎兵壓陣,根本阻止不了衆人的腳步。
在有心人的指揮下,衆礦工很快就打開了大門,二鳴見大勢已定,隨着人流悄悄走出,一個壯漢突然走到二鳴跟前,雙手抱拳:“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我乃霸州周天豹,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聽聲音,應該是曠工中的領頭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莫需掛懷!”
“既然前輩不願相告,也不勉強,小子在霸州綠林界,也算略有薄名,以後如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百死莫辭!告辭!”定眼看了一眼二鳴之後,便轉身離去。
倒是個爽快人,二鳴想到,繼續向外走去。
身後一陣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難道有什麼人,前來來支援不成!”
“前輩!前輩!等等,這兒有馬匹可以代步!”
二鳴轉過身來,見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從馬上翻身而下,手腳麻利的拜倒在二鳴跟前。
“晚輩陳礦安,拜見前輩。”
定眼看去,發現此少年正是當初從守衛身上偷得鑰匙之人,想是這少年應該和周天豹一夥的,見自己步行離開,特派送馬匹過來,二鳴想明來意,也就沒有拒絕,畢竟在衆多凡人面前還是不太適宜施展法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接過繮繩溫聲說道:“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看了一眼遠處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周天豹衆人,接着說道:“再不走,可就追不到你的夥伴了!”。
少年一愣,隨即會意:“回前輩的話,晚輩不想同他們走,晚輩想跟着前輩!學好武藝,專門打抱不平!”
少年的聲音略帶稚嫩卻很堅定,二鳴心裡無端的一動,但隨即想到,自己的水平在凡人中也算是頂尖的存在,但在修仙界中,這點水平怕連打醬油的資格都不夠,拿什麼來教育他人。
“你快走吧!我不收徒弟!”二鳴聲音一沉,說話間已上馬飛奔而去。
少年見二鳴不理睬自己,也不見氣餒,熟練上馬匹朝二鳴前進的方向追去。
幾個時辰後,眼看着天已矇矇亮了,二鳴終於來到中州城外的一個小鎮子,駐馬停步,二鳴疑惑的向後看了一眼,想不到少年還在後面幾裡遠的地方策馬追趕,這已經是自己第三次轉移方向了,可每次少年總能正確的找到方向,二鳴檢查過馬匹也沒發現異常。好奇心的作用下,二鳴決定在這裡等待這個堅持的少年。
不一會,少年就看見了前面等待的二鳴,策馬快走幾步,來到二鳴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再次俯身拜倒在地:“求前輩成全!”
“起來說話!先說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二鳴聲音一沉,一股威壓降臨在少年身上。
“請前輩息怒!晚輩只是拜師心切,所以施了點小伎倆!前輩騎的馬與在下的馬,爲母子馬,是礦上將軍專門從西域高價購買的靈馬,只要相隔不超過千里範圍,此兩者皆能有所感應!所以這才能找到前輩。望前輩恕罪!”
二鳴聽了之後,眉眼一鬆,作用在少年身上的威壓這才散去,少年未慮勝,先慮敗,在自己的威壓下,竟還能保持這種狀態,不錯!從下馬的姿勢可以看出身手靈活、矯健,從與礦工的關係來看,心底善良,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少年見自己身上威壓已經散去,可二鳴並沒有說話,也就乖巧的趴在地上不敢作聲。
師門的功法,不得師尊同意是萬萬不可外傳的!到是雲夢宗的功法倒是可以試試,畢竟相遇就是有緣,如果少年能夠修煉雲夢宗的功法,也算是機緣在身,如果不能作罷便是,不過還是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看看少年心性如何之後再做決定。
“起來吧!我這段時間要在中州城辦事,你願意跟着我,就上馬過來吧!”
少年聞言大喜,立即從地上躍起上馬而行。
在與少年聊天的過程中得知,陳礦安今年在十五歲,母親早亡,打小跟着父親長大,自父親在十多年前被抓到礦上之後,少年就沒有離開過礦場,父親是礦上有名的技師,專門分辨礦石的種類和等級,耳濡目染下,自幼聰穎陳礦安也學會了礦石的辨別,父親勞累過世後,子承父業,小小年紀也就在礦場生活下來。
陳礦安自小在苦難中長大,頗懂得人情世故,但爲父母報仇的心,從來沒有冷卻過,因爲礦場上什麼人都有,有綠林大盜,江湖俠士,也有犯法吵架的官員,陳礦安爲人乖巧,跟着這些人倒也學了不少東西,自去年周天豹被抓到礦上後,兩人一拍即合,共同促成了今天的事變,當然,如果不是正巧遇到二鳴的到來,恐怕這些人已經橫屍荒野了。
所以,當看到二鳴縱起身來,摧枯拉朽的毀滅哨樓,放到幾十名重甲騎士而無一合之將時,陳礦安內心一下就沸騰了,認定二鳴就是自己今後的目標和希望,這纔不顧一切的跟隨而來,甚至不惜冒死從馬棚偷出這對靈馬。
“前輩,您聽說過巖血沒有!就是那種在岩石中,顏色血紅的乳狀液體!”正前進着,陳礦安突然說道。
“巖血,血紅色,難道是萬年岩心!是不是人體受了傷,塗上後,可以瞬間治癒的那種靈液!”二鳴沉聲的問道。
“嗯,就是那種!我懷疑在其中一個礦洞中應該孕有巖血的存在,在近期的礦石中,隱隱發現有血紋的存在!我曾經聽父親說過,但也不能十分確定。”
如果真的是萬年岩心的話,自己可就賺大發了,萬年岩心是練體的聖物,生吞煉化,或者結合其他靈液塗抹於肌膚之上,對於練體有奇效,但前者利用效率會差很多,因爲吞噬煉化的過程中,大部分會變換成靈氣,被吸入氣海之中,很少有人會把如此珍惜的萬年岩心當成增進法力的丹藥使用;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塗抹於體表,運用秘法吸納如體,緩慢改善自己的體質,而且如果萬年岩心足夠的話,甚至可以將肉身提升至妖獸的境界。
不管能不能確定,我都必須回去確認一下!這或許是我的機緣。
“這樣吧,你把那個礦洞所在給描述一下,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回來,現在礦場的援兵應該已經來了,我自己去要方便一些!”二鳴淡然說道:“對了,這兩匹馬也要趕緊處理下,別讓有心人發現”。
陳礦安當然沒有異議,只要二鳴不會拋下自己就什麼都可以。
兵分兩路,二鳴騎着馬往回趕,另外一匹馬駒兒也跟着二鳴往回走,陳礦安自己找地方躲藏。
礦場主要出產的礦石赤銅礦,價值一般,要不然也不會只有這些人馬鎮守,想來即使發生礦難也不會有金丹期高手出現,自己身上不但有二師兄的法陣,更封印有大師兄劍招的符篆,即便遇到築基後期大圓滿的高手,相信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幾個時辰後,在距離礦場還有幾裡遠的時候,二鳴就將馬駒放了,老馬識途,無論是回去,還是遠走深林,二鳴都沒有太在意。
棄馬步行後,二鳴並沒有從正門方向進入,而是迂迴至礦洞附近,遠遠的看見礦場周圍佈滿了士兵,發動黑色靈氣遍佈於身,運用斂氣術遮蓋自己的氣息,專門挑選隱秘的角落,按照陳礦安給的路線,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陳礦安標記的礦洞前,查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二鳴迅速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套幻陣,遮掩洞口,接着又設置了隔音結界,這才往礦洞深處走去。
開始時,洞口還比較寬闊,越往裡走,空間越顯的狹窄,在轉過幾個岔路口後,空氣中隱隱還有一種刺鼻的氣味道傳來,二鳴舉着月光石慢慢往前走着,並左右查看,生怕遺漏什麼的樣子,當發現一處看似雜亂,但卻隱隱成十字狀擺設的亂石堆後。
二鳴停了下來,一拳搗在亂石堆砌的石牆上,後面赫然又露出一個礦洞,這才確定自己並沒有走錯路,繼續往前走大概兩百米的樣子,終於走到了礦洞的盡頭,此處的空氣明顯與來時通道的空氣略有不同,隱隱還可以聽見水流的聲音,二鳴提取金銳之力佈滿於手,硬生生從石壁山挖下一塊岩石,仔細查看果然有血紋出現,二鳴接着從各個方向分別挖了幾顆石塊下來,經過一番對比查看,二鳴果斷抽出逐月刀,一刀劈在左側的巖壁上。
不禁一愣,自己這一刀竟只切近半尺的樣子,當然,這種異樣,使的二鳴心中更加火熱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二鳴一會使用金銳之力,一會使用馭雷天刀,賣力的坐着礦工的差事,突然二鳴只覺刀尖一鬆,急忙抽了出來,一道血紅色液體突然射出,一閃就要往通道外衝去。
二鳴一個機靈,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看見個能動的東西,怎能就此放過,擡手一個靈氣罩出現在了紅色液體的正前方,左右掙扎似乎略有靈氣的樣子,二鳴想都沒想提取黑色靈氣覆蓋於紅色液體之上,不一會紅色液體就沒有了動靜,顯然其內的靈氣、甚至剛剛產生的一點點靈性,都被黑色靈氣侵蝕殆盡。
隨後二鳴拿出一個玉瓶,小心將紅色液體放入瓶內,還不放心的樣子,擡手一道靈符貼在了玉瓶口處,放入儲物袋,這纔算安下心來。
突然,二鳴耳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再看剛纔劈開的巖峰,更多冒着煙霧的紅色液體流出,身邊的溫度竟也瞬間提升了。
“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