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醋妻

推倒 家有醋妻

顧子喻一怔,新婚第二天,他只是上個早朝而已,居然又出事了。[書客居網友自行提供更新?^]

“邵瑕又闖亂子了?”

顧老點頭,“自早上起牀到現在,她連傷五個丫環,現在沒人敢靠近她。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徑自抱着那隻公雞在院子裡玩,直到現在仍未吃早飯。”

顧子喻嘴角抽搐,自早朝至現在,也就二個時辰,她…居然連傷五人?

消息過於驚駭,顧子喻根本無法相信五歲的邵瑕會傷人。沒錯,她任性,但還只是個娃娃,怎的就連傷了五人?

雙親早逝,顧子喻自小由爺爺帶大,雖然是書香名第,官至侍郎,但家裡僕人也只十來個,僅兩個時辰,一個邵瑕傷了邵府過半的人馬。

很強的殺傷力!

不愧爲將軍的後代!

匆匆趕向庭院,卻在花園裡瞅見了蹲在花圃的小小身影。

這一瞅,顧子喻的心揪了起來。

邵瑕叉開雙腳,低頭彎腰,雙手抓住芍藥根部……

“住手!”顧子喻急的一聲大喝。

迴天無術,遲了。

伴隨着顧子喻的急喝,邵瑕一個用力,將芍藥連根拔起。

那可是他特意託人自南疆帶回來的名貴芍藥,價值千金,可遇不可求。他當作命根子來養,她居然連眼都不眨一下就將它連根拔起。

“相公?”邵瑕順着聲音望去,歡快的揚着小手。

“你……”顧子喻火冒三丈,生平第一次起了殺人的念頭。

她居然還敢衝他笑?

邵瑕拔腿朝顧子喻奔來,一路踩踏了不少名花。

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顧子喻愛花如命,花圃中遍是名花貴草。

“給我站住!”這個小混蛋,有路不走,專挑花踩,不是找抽麼?

“相公?”邵瑕停在顧子喻跟前,腳上踩折了幾顆君子蘭。

顧子喻手一伸,揪住邵瑕的衣領,將她自花輔中提了出來。

“你拔我的花?”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目光落在跟在邵瑕身後撲騰跟來的大公雞。

“我找蚯蚓。”邵瑕高興的揚着手中抓的芍藥,另一隻手拔開根部的泥土,拖出一條蚯蚓,“相公你看,一條蚯蚓。”

邵瑕被提在半空中,她將手中的蚯蚓放在顧子喻眼前,笑的眼眸彎彎。

“…爲了一條蚯蚓,你就拔了我的花?”顧子喻將她放在地上,直想找條皮鞭,抽她一頓。

“咕咕餓了,我給它找吃的。”邵瑕將蚯蚓丟到地上,咕咕飛身上來,一嘴啄下去,將蚯蚓吞落肚,咕咕叫着,側着頭圍着邵瑕打轉,歌唱個不停。

“它餓了,給它些穀物不就得了。”語中難掩怒氣。一顆芍藥,可以買下整個京城的公雞。

邵瑕認真道:“咕咕說想吃蚯蚓了。”

原來,她跟公雞一家親,聽的懂雞語。

“邵瑕!”顧子喻沉下臉,警告道:“你若是再敢動我的花,我立馬讓人將你的姑姑燉了。”

邵瑕立即蹲下身,緊抱住大公雞,將它護在身後。

“它真的餓了。”

“以後只准給它吃穀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顧子喻極怒的拂袖離去。

邵瑕忙抱住咕咕小跑着跟了上去。

顧子喻走到門邊停住身影,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問道:“你傷了五個人?”

“不是我,是她們自己傷的。”邵瑕連忙搖頭,眼神很無辜。

“…她們怎的傷了自己?”跟她說話,真的好費勁。

“…她…她們…前邊三個,她們進房時走的快,撞到咕咕的嘴巴,弄傷了。”邵瑕握住咕咕的雞嘴,扯長咕咕的雞脖子讓顧子喻明察,委屈道:“咕咕的嘴巴歪了。”

還真是強辭奪理啊。

顧子喻可氣又可笑,虧她想的出來。

“是你叫它啄傷她們的?”

“不是的。是她們碰傷了咕咕的嘴巴。”邵瑕肯定道。

“另外兩個呢?”照顧邵怔只需要一人,爺爺派了五次,皆受傷而回。

“有個人,她心腸很壞,不但在門邊罵我,還給我熱湯,我一時沒端穩,打翻了。”

所以,燙到了那個丫環。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她要給我換衣服,誰知她偷偷用手挖鼻孔,之後抹在我衣服上。我沒穿,讓她走,她出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爺爺來了,你不理他?”

邵瑕低着個頭,小聲道:“她們都不喜歡我,爺爺也很生氣。”

“所以?”她專使壞?

“相公,我餓了。”邵瑕扯住顧子喻的衣襬,“我等相公回來吃飯。”

自戶部侍郎成親不久,京城就有一道獨特風景。每當侍郎大人處出與人相聚遊玩時,身後不到數十丈的地方,會有兩個矮小的身影尾隨他而去。更奇特的是,兩個小身影后面還有兩個更小的身影。

一隻小黑毛和一隻大公雞。

顧子喻難得獨身出來一趟,楚耀,軒轅宇早已在醉花軒等候已久。三人自小一塊長大,可是自成親後,三人相聚的時間更少了。

顧子喻進了醉花樓,老鴇笑容滿面的迎過來,“唉喲,顧公子可是有段時間沒來了。樓上請,楚公子跟軒轅公子早已恭候大駕。月紅,翠兒,快陪顧公子上樓。”

老鴇將他往樓上帶去,進了一雅間,沒一會便有數位美人魚貫而入。其中兩位一左一右坐在顧子喻身邊。

“顧兄,今個怎麼不見嫂夫人?”楚耀香懷在抱,滿臉笑容打趣着黑着一張臉的男人。

“她今天在家練琴。”顧子喻認真聽着對面姑娘的撫琴聲,眉頭硬的連皺也不會皺了。

“真的?”楚耀一杯酒下肚,又道:“這話我不信。軒轅,今個我們打賭,你猜嫂夫人什麼時候會進來?”

“一刻鐘。”軒轅宇忍着笑一本正經道。其實他剛從外地回來不久,對於嫂夫人也就只見過一次。可就是一次,也讓人樂個不停。

記得那次一夥人在怡飄桃相聚,見面喝的正歡時,進來了個五六歲的奶娃兒,正猜哪個好傢伙喝花酒還帶着女兒出來。誰知大家一臉興趣的望着顧子喻,等着好戲發生。

只見那奶娃兒走到顧子喻的身邊,揚頭甜甜的笑了,繼而側臉對挽住顧子喻胳膊陪酒姑娘純真的笑道:“爹,這個姐姐沒有上次的那位姐姐好看。你看,她的鼻子有點歪。”

姑娘家最忌別人說自家不漂亮,佳人臉上表情豐富,顧子喻的一張臉黑跟碳似的。

其餘在座各位笑噴了酒。

“我賭半刻鐘之內。”楚耀有十足的把握。他跟嫂夫人見面不下十次,豈會掌握不到時間。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顧子喻瞪了兩人一眼,難得的好心情又給毀了。他手一揚,擋住了身邊姑娘遞過來的酒。一提到邵瑕,別說喝酒,喝砒霜的心都有了。

她害的他顏面掃地,根本沒臉出來見人。京城誰人不知他顧子喻只要一出門身後便跟個娘子,那娘子小小年紀就是個大醋王,只是有女人在他身邊,她便歡快着跑過來喊他爹。

京城現有誰人不識她邵瑕,偷跟也就算了,還喊他爹。

喊自家相公叫爹的女人不是傻子是什麼?

記得那次,在街上碰着剛從外地做生意回來的楚耀。他瞪大眼睛一臉詫異的望着邵瑕,半天后怒道:“好傢伙!顧兄,半年不見,你居然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朋友一場,你也太不夠義氣了,竟然在外邊偷養個女兒也不告訴兄弟一聲。是你跟柔心生的嗎?”

做人丟臉到如此地步,生亦何歡。

“軒轅兄,好戲快來了。”楚耀的指間輕敲着桌子,攬美人入懷,笑道:“今天顧少爺的脾氣太臭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不怪他啊不怪他,別家娶娘子摸的着吃的着,顧少爺家娶的摸不着吃不着,慾求不滿啊,難免會肝火旺盛,你得體諒下……”

“相公?”果不其然,楚耀的話音未落,一個小小的腦袋擦進門內,好奇的張望着。

“噗……”軒轅失態的噴了酒,狂笑道:“哈哈哈…說嫂夫人到嫂夫人便到,楚耀,你可稱的上是神算了。得,明天我就不跟你爭桃紅姑娘了。”

“找到沒有?”門外又探進一顆腦袋,是司馬南世子。

“相公。”邵瑕尋到了那抹月牙色的身影,她歡快的撒着腳,跑了過去。

顧子喻身邊的兩位陪酒姑娘立即敬而遠之,生怕邵瑕依葫蘆畫瓢的又來句,“爹,這個姐姐好醜。”世間沒有哪個女子受的住別人說自己丑,尤其是風華雪月的女子。

楚耀跟軒轅宇笑意吟吟地望着臉臭到了極點,額角青筋已爆出的顧子喻。

“相公。”邵瑕搬來一張凳子,爬了上去,親暱的挨着他身邊坐下。

司馬南也搬來一張凳子,坐在顧子喻的另一邊,大義道:“顧大哥,我陪邵瑕來的。”

“楚大哥,軒轅大哥好。”邵瑕嘴甜的衝着偷笑的兩人喊着。

“嫂夫人好。”兩人異口同聲答着,樂花個臉衝着顧子喻笑。

顧子喻瞪了幸災樂禍的兩人一眼,悶悶的一杯酒灌下肚,修長的手指緊握住玉杯邊緣,怒的只差沒將它捏碎。

楚耀跟軒轅宇見他臉臭的發黑,也不敢笑的太過分,只是死悶着偷樂,忍的嘴抽、肚子疼。

“相公,吃這個。”邵瑕主動討好顧子喻,忙伸手剝了個葡萄厥着身子朝他嘴邊遞了過去。

顧子喻忍無可忍,“嚯”的一聲站了起來,擡腳走了出去。

葡萄被撞飛出去,掉在地上滾了幾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