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自己立得起來才成

初二這一日,是女子回孃家的日子,徐璐無孃家可走,只好隨着公婆一道去了武夫人的孃家,永泰伯府。

永奏伯府也算是老牌勳貴了,與安國侯府比較起來,肯定是遠遠不及的。但在伯爵勳貴當中,不算出頭,也沒被墊底。

武家兒女衆多,武夫人排行六,原本上還有三位兄長,四位兄弟,兩個姐姐,四個妹妹。直到如今,武夫人還有兩位兄弟,兩位兄弟,三位姐妹。武夫人的長兄武承坤早在十餘年前就沒了,只餘下一個寡嫂侯氏。侯氏膝下原本還有一子一女,但兒子早在幾年前也因病去逝,只剩下一個纔剛及笄的女兒武芽氏,被侯氏祝若命根子。

武家如今當家的是武氏的二哥,武承坤,其妻阮氏,育有三子一女。除了武承乾,徐夫人,四爺武承林,和武夫人是嫡出,其餘的皆爲庶出。感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徐璐勉強記住了與武夫人一母同胞的親戚,武夫人這一輩,大舅母侯氏,以及大舅母的女兒武芽兒,這對母女因失了依恃,在武家過得很是低調。看得出來,在武家也並不受重視。以至於侯氏無論說話行事,都有些畏手畏腳。

但武芽兒卻與其母大相徑庭,說話尖酸,刻薄凌人,動不動就說:“若非我父親去得早,哪有你們享福的份?你們搶了我爹爹和我應有的風光,就瞧不起我們母女了,一羣白眼狼。”

徐璐大感驚訝,忍不住多看了武芽攻一眼。這武芽大約三十歲左右,穿着水紅色對襟束腰刻絲繡花短褙子,裡頭是青金色刺繡中衣,下身藏藍色馬面裙,看上去高佻修長。明明就是眉青目秀的一張面孔,但眉毛都畫得粗而長,顯得霸氣。雙脣更是染上鮮豔的大紅脣脂,看上去霸氣又妖豔。

武承乾與妻子阮氏育有二子二女,兩個表哥都是三十開外,兩位表嫂一都回孃家去了,並不在府上。武承乾的兩個女兒一個已出嫁,一個還待字閨中,是個傲氣的小姑娘。徐璐自覺已是已婚婦人,與小姑娘並無共同語言,就只與武承乾的大女兒武蓮兒說話。

武家現存的四兄弟都在家。大舅母侯氏二舅母阮氏,三姨母徐夫人,四姨母武四春,七舅母林氏,八舅母田氏,九姨母武承燕,十姨母武承鸞,十一姨母武承畫,十三舅母文氏。五舅和十二姨母一個早夭,一個早亡。而武家小一輩中,儘管也有夭折的,但存活下來的,也足足有十餘人。如今再加上武夫人一家子,及幾位出嫁姨太太各自帶回來的表少爺表小姐們,把諾大的廳堂擠得滿滿當當的。

而這一屋子親戚當中,徐夫人和武夫人身份最高,但比起令國公府的外強中乾,武夫人這個侯夫人更要受歡不少。幾位舅母和姨母們都圍着武夫人說話,連帶徐璐也沾光不少,收了不少長輩們送來的好東西。

陪着武夫人與諸位長輩磕了頭,見了禮,又說了會子話後,二舅母阮氏這才讓小輩們都去別的地方玩。

徐璐隨表姐表妹們表嫂們去了向新苑玩牌猜字迷,凌峰則與表兄弟們一道去了外院去暢所欲言。沒了長輩在身邊,大家再無顧忌,打牌的打牌,豬字謎的猜字謎。唯獨武芽兒卻要大家吟詩作對,以窗外的寒梭作題斌詩,以一盞茶爲準,把作好的詩寫在字上,最後大家決勝負。武芽兒話音才落,便有兩位表小姐響應,徐璐定眼瞧過去,一個是十一姨母武承畫的女兒,陳詩晴,一個是十姨母武承眉的女兒,李小婉。這二人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清麗脫俗,粉嫩可愛。

武芽兒又看向其他幾位表妹,“蔓兒妹妹,芍兒妹妹,還有雪表妹,梅表妹,你們可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呢,也來試試吧。”

沁表妹是二舅的小女兒,聞言淡淡地道:“這陣子娘一直拘着我在屋子裡刺繡。詩詞略有生疏,還是不要獻醜了。”

武蔓兒纔剛與人訂了婚約,阮氏便拘着女兒在屋中繡嫁衣。武芽兒卻是冷冷一笑,“我倒是忘了,二叔二嬸可是給妹妹尋了門好親事呢,比起你姐夫,可是好上一截了,這攀了高枝的人,難怪,不屑與我爲伍了。”

武蔓兒急了起來,“大堂姐,你說話怎的每次都要夾槍帶棒的?”

武芽兒冷笑道:“我這人脾氣就這樣,妹妹若是不喜歡,不理我也就是了。”

武蔓兒窒了窒,半晌說不出話來。三舅武承泰的女兒武芍兒趕緊打圓場說,“大堂姐也真是的,大姐夫也不差呢,那可是堂堂的御前侍衛,天子近臣,咱們姐妹如何能比的?”

武芽兒臉色稍雯,但依然搖了搖頭說,“你姐夫又算得什麼?真要講位高權重,咱們峰弟妹纔是真正的婦憑夫貴呢。”

武芽兒看向一直作壁上觀的徐璐,目光銳利,“峰表嫂纔是真人不露相呢,你們大夥說,是不是?”

衆人都知道徐璐的出身的,能以區區知府千金的身份(這裡頭都還有水份的),嫁給侯府世子,婦憑夫貴,享受朝廷封誥,確實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福氣。

一直以嫁入高門而沾沾自喜的武蔓兒臉色也有些不是滋味,又羨又妒地說:“是呀,真要論攀得高枝,咱們裡頭,非表嫂莫屬了。”

武芍兒也笑着說:“那是,表嫂真是好福氣呢。”

武家小姐們,以及武家的表小姐們,也各自說了幾句,雖然言語中有陰陽怪氣的成份,也還不至於露骨。大都還是比較友好的,也只是單純的妒嫉而已。

徐璐只淺笑以對。

武家幾位未回孃家的表嫂們也是如此,當然,大家也都有點子身份的,也不會因爲人家比自己嫁得好,就刻意排擠或是語出諷刺什麼的。

再加上徐璐進京這幾個月來的表現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位可不是個善茬。凌峰又是公認的護短,開罪了她,就開罪了凌峰。得罪了凌峰,後果很嚴重。

身爲勳貴家的貴女們,起碼的眼界格局還是有的。與其排擠人家把關係弄擰了,還不如拉攏過來爲已所用。勳貴家的貴女們,聰明人也是滿多的。

一頭麻雀可能會嫉妒燕子比他飛得高,但絕對不會去嫉妒雄鷹。因爲,麻雀與雄鷹差距真的太大了。

當差距太大的時候,妒忌也就消失了。

大家熟悉了後,各種八卦油然而生。因徐夫人只一人前來,大家也就說起徐夫人的八卦來。

“你們知道嗎?大姨母家的夢竹表姐,在婆家也不怎麼如意呢。”武家的小姐們,表小姐們實在太多了,個個穿金戴銀的,徐璐認得都快眼花了,都沒能認出說話的是誰來。

“我也聽說了,夢竹表姐如今日子確實不怎麼好。雖是長媳婦,可婆婆偏心,只疼幺媳婦。還有那家小姑子也忒可恨,處處與夢竹表姐爲難。前些年,那小姑子縱貓衝撞夢竹表姐,害得表姐五個月的身子都小產了。那可是楊家的第一個孩子呢,楊家婆母也沒什麼,還說夢竹表姐護嗣不力。我聽我娘說,夢竹表姐都氣得哭了好幾回。身子越發不好,這都過了幾年了,庶長子都好幾歲了,纔給懷上。偏偏,那小姑子又成日與夢竹表姐較勁,一會兒要夢竹表姐給她繡荷包,一會兒想吃夢竹表姐親手做的南瓜糯米羹,一會兒又要夢竹表姐給她做鞋子,說什麼她只穿夢竹表姐做的……哼,打量大家都是傻子,讓她幾句話就誆得不知東南西北了?還不是見不得夢竹表姐有孕,又想使使妖蛾子。”

武蔓兒乍舌,“夢竹表姐的小姑子,我也見過兩回,看起來是有些刁蠻。怎麼,她還與夢竹表姐不對付?”

武芽兒冷笑一聲:“何止不對付。簡直就是見不得表姐好。表姐先前那一胎就是讓她的貓給衝撞沒了。她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在表姐小月子時就見天的鬧胖,陰陽怪氣與表姐氣受。那楊家的老虔婆又是個護短的,只一味的偏袒,害得表姐小月子也沒做好,落了一身的病根。幾年了都沒法子上身。只好暗咬銀牙,讓楊家老虔婆擡了姨娘。那姨娘也不是好東西。你想嘛,從那老虔婆屋子裡出來的丫鬟,能與表姐一條心嗎?不暗中下絆子就謝天謝地了。偏偏表姐夫又是不個不管事的,夢竹表姐在婆家,日子過得那個憋屈。”

徐璐蹙眉,從這些貴女們口中,似乎那個徐夢竹上不得婆母歡喜,下不得丈夫重視,左讓小姑子欺負,右讓姨娘作賤,反正就一個字,慘!

堂堂國公府出來的嫡女,怎會混得這麼慘麼?

這其中,是不是又還有其他別的原因?

以徐璐在凌家過得如魚似水爲例,她實在想不透,一個人怎會把日子過成那樣。

武家的小姐表小姐們並非真的就喜歡徐夢竹,但大家都是親戚,基本的親戚情份還是有的。一聽說徐夢竹在婆家過得那樣慘,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各自的主意。

武芽兒雙眼冒着兇光,緊握着拳頭,“表姐也太遜了。若是我,必把那姨娘往死裡打。打死了又怎樣,難不成,楊家老虔婆還會爲了個奴才休掉自己的媳婦不成?”是不可能,但捱罵是肯定的。

衆人點頭,覺得挺有道理的。

至於那小姑子,武芽兒冷笑兩聲,“長嫂如母,她連基本的禮儀都不顧了,這還了得?只要表姐拿出長嫂的威嚴來。還怕她翻了天。我看錶姐就是性子太軟了,這才慫出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武芽兒目光希翼地看着徐璐,“表嫂,我說得怎樣?”

徐璐卻說:“沒了一個姨娘,楊家夫人不會再給兒子擡個姨娘?至於表姐的小姑子,反正都要嫁人的,忍忍又何妨?”

對呀,做婆母的想要拿捏媳婦,有的是法子。打死了一個姨娘,另外再擡一個不就得了?難不成,婆母擡一個你就打一個?那一個善妒的名聲是甩不掉了。

“表姐家那小姑子,年紀着實不小了。對對,峰表嫂說得對,至多再忍一兩年,把她嫁出去就成了。實在沒必在把關係弄擰了。”

衆人又一個勁地誇徐璐的主意好。惹得徐璐苦笑連連,對小姑子忍讓只是下下策,其實她還有更厲害的招式。但估計那徐夢竹也是個軟弱的性子。她的種種良計,也就沒了用武之地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夢竹表姐就一輩子受氣了?”性子比較急的武蓉兒氣急敗壞地嚷道。

“大姨母也真是的,自己的閨女受了那麼多委屈,怎的就不給夢竹表姐做主去?”

衆人沉默了會,最後武蔓兒細聲細氣地說,“大姨母,確實也不容易的。”

武芍兒說:“大姨母是徐家主母,管着諾大的家就勞心勞力了,哪還有功夫管表姐的事。”

武芽兒更是直接,“若是三十年前的令國公府,楊家吳家就得把兩位表姐供起來了。說來說去,就是孃家不強大,讓婆家作賤罷了。”

七舅舅家的武莉兒看了徐璐一眼,“不一定吧,應該是自己立不起來。再強大的孃家作靠山又能怎樣?自己立不起來,也枉然了。瞧瞧峰表嫂,自己立得起來,誰敢小瞧了去?是不是呀,峰表嫂?”

怎麼說來說去又說到自己身上了?

徐璐哭笑不得地道:“這個,主要是夫人有規矩,不會刻意爲難我。還有,凌家注重規矩,也就沒那麼多牛鬼蛇神的侵攏了。我也就是運氣好,遇上不難侍候的姑舅。不然,估計也不會比夢竹表姐好到哪兒去。”

武芽兒脆生生地笑了起來,“我不常與六姨母見面,但也深知六姨母的脾氣,六姨母可是慣會在媳婦面前擺譜的。峰表哥先前那位楊氏表嫂,在六姨母面前,可沒少吃苦頭呢。雖然那時候我年紀還小,但也略知一二。”

一些年紀大些的表小姐們也紛紛點頭,這個說:“先前那位楊氏表嫂,確實讓六姨母立了不少規矩。我也是聽說過的。”

那個說:“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回我隨娘一道去六姨母家玩。楊氏表嫂服侍六姨母和咱們用膳,我們吃完了,楊氏表嫂才上桌吃。就撿我們吃剩下的吃。唉唉,你們還別說,我們家雖然不怎樣,但也絕不會吃別人剩下的。楊氏表嫂坐上餐桌,半盞茶功夫不到,就說吃飽了,然後就站在六姆母身旁,一直到晚上。一整個上午加一整個下午,除了吃飯外,一整天屁股都沒落過凳。我看得都咯得慌。我娘也有些看不下去,私下裡對六姨母說,‘你也是有女兒的,對自己的媳婦也別太過了’。六姨母卻哀聲嘆氣得說,這楊氏別的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沉悶。太過中規中矩。剛進門那會子還處處拿規矩壓我,哼,她要規矩是吧,我就讓她知道何謂規矩。原來,六姨母也並不是存心要針對楊氏表嫂的。主要是楊氏表嫂進門後向六姨母請安,每次去得都挺早的。六姨母都還沒起牀呢,但爲着楊氏表嫂都來了,只好起了牀。然後六姨母就對楊氏表嫂說,咱們家沒有這些陳規漏習,以後無事,就不要這麼早過來,只需服侍好峰表哥就是。可你們猜,楊氏表嫂怎麼說的?”

衆人聽得入迷,趕緊催問。就連徐璐也聽得仔細,隨着對凌家僕婦的接觸,她對楊氏是真的沒有好感了。一個光會講規矩講禮儀,卻心黑手辣墨守陳規的刻板女子。

雪表妹說,“楊氏表嫂說,這哪成呢?自古以來媳婦就得向婆婆晨昏定醒,哪能隨意壞了規矩的。並還表示,以後她每天都在這個時辰來向六姨母請安。六姨母說,你來請安也行,但不要那麼早來。誰知楊氏表嫂卻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人生短暫,哪能虛渡光蔭,就因爲六姨母說了句不必那麼早起,多睡一會兒。楊氏表嫂就背了一大段‘人不可能虛渡光蔭,業精於勤,荒於戲’的教條。六姨母別的嗜好沒有,就愛睡懶覺,自閨閣時就如此了。楊氏表嫂這麼說,六姨母能喜歡她纔有鬼哩。”

衆人大笑,紛紛表示,“怪不得六姨母那麼大的氣性,敢情是娶了媳婦,沒享到媳婦的福,反而還睡不成懶覺了,惱羞成怒了。”衆人又大笑了起來。

徐璐也無耐淺笑。與武夫人相處了些時候,也多少了解武夫人的性子,不拘小節,脾氣爽利,只要合了她的胃口,從那以後必高枕無憂。若要說她好相處,也不盡然。她也有着所有婆母同樣的心思,在媳婦面前保持婆母的威嚴。媳婦再厲害再能幹,必須要聽她的行事吩咐。總得說來,武夫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只要拿捏了她的脾氣,也還是容易相處的。

不過她也替楊氏叫屈,楊氏自小就受着極爲古板嚴厲的禮儀教條,這類人,讓她當教養嬤嬤絕對合格,讓她當一家主母,也還夠格。但與這樣的人相處,絕對沒有任何樂趣而言。試想,一個成天只知道板着臉把規矩教條掛嘴邊的人,能有多大的樂趣可言?最讓人無耐的是,武夫人身爲婆母,也還得按着她的規矩來,以武夫人的性子,受得了纔怪。

時光就在衆人的八卦演說下流逝,轉眼間,就到了飯點。一行人又嘻鬧着去了前頭廳子裡,吃了飯,下午繼續八卦去。

女人間的八卦從來都是說到哪就是哪,東一處西一處的,徐璐聽得津津有味,徐夫人兩個女兒一個與夫家別府另居,完全相當於是寡居,一個雖然還在夫家,但日子極其不好過。兩個兒子各自的差事都受了上峰表揚,兩個媳婦的孃家父兄都小進一步。而徐夫人爲了兒子和女兒,也不得不對媳婦退讓。

徐璐還知道了徐夫人與武夫人雖然是親姐妹,爲何卻多年不睦。原來是兩姐妹一個嫁入國公府,一個嫁入伯府。剛開始當然是國公夫人的徐夫人要威風體面得多了,所以無論在孃家還是在武夫人面前,都是自得慣了的。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隨着令國公府的式微,而凌家的強勢崛起,兩姐妹的在孃家的地位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過慣了高高在上,也習慣衆星捧月的徐夫人,哪忍得了這種落差,姐妹間的隔亥自然就出來。徐夫人爲了重振徐家門楣,做了不少有損武夫人利益的事來,再加上前些年徐夫人爲了與定國侯葉家聯煙,不顧武夫人和侄女的顏面,作主牽線把徐家女嫁給了葉恆。開異是拆親妹妹的牆。武夫人受得了纔怪,以至於姐妹間越行越遠。

後來又因爲徐夫人日子越過越慘,武夫人則是越過越好,加上凌芸與葉恆和離後,改嫁給官令宸,日子過得還不算差,武夫人對徐夫人的仇怨也就淡了許多。再是深仇大恨,也及不上嫡親姐妹那股子骨肉之情。加上徐夫人這陣子確實不好過,武夫人心中最後一丁點怨氣也消失了。

徐夫人大概也知道,自家狀況也由不得她再使長姐架子,這回在武家,主動與妹子和好,甚至隱隱還有請教巴接之意。

到底是嫡親的姐妹,武夫人也沒有過多推辭,就給長姐出了不少的主意。

徐璐除了佩服皇后外,最佩服的就是自己的婆母了,見武夫人又要出損主意,遂不動聲色地對身邊的一干表姐妹說:“失陪一下,我去服侍夫人。”然後接過一丫頭手上的茶盞,親自遞到武夫人身邊,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武夫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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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嗣會有的,大家莫要着急嘛。正在醞釀,這陣子有些卡,寫得好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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