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蘅的女兒身身份很快的就被姚國公發現了。
負責給她梳洗的婢女驚慌失措的前來稟報姚國公,甚至都忘了要行禮。
“國,國公大人,那個太子殿下,她,她是個女子。”
彼時姚國公正在安置了展穆的房間裡,沉痛的敘說着他不得不給雲蘅面子,所以這才讓展穆捱了這五十軍棍,同時也表示着,絕對不會讓他的這五十軍棍白捱。他日等到他大事成功,一定會給他論功行賞。
但展穆卻只是淡淡的說着,他所爲的不是他日的榮耀,他只是要報答國公當年於死人堆裡將他救起的恩情。
姚國公聽得此話,立即滴了兩滴眼淚下來。並且表示着,同樣是受了他恩情的李翊就絕對沒有展穆這般的對他忠心,反倒是自己找到了前朝的太子還藏匿起來了這麼多年,最後還將前朝的玉璽和藏寶圖據爲己有。
這邊姚國公正述說着自己的衷腸,那邊那個負責給雲蘅梳洗的丫鬟就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了。
來不及敲門,直接雙手推開撞了進來,恰巧看見了正俯趴在牀上,赤-**上半身的展穆。
但現在她也來不及迴避了,甚至連臉都來不及紅,只是慌亂的說着:“國公大人,您快去看一看,那個太子殿下,她是個女子啊。”
“什麼?”
姚國公立即起身站了起來,中氣十足的大吼了一聲。
便是展穆,那也是立即手撐着牀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名婢女。
若是雲蘅是個女子,那他豈不是找錯了人?
那這一路上他對她所做的那些事,她一個女子,竟然是一聲都沒吭?
展穆忽然就覺得有幾分對不起雲蘅來。
而姚國公已經是大踏步的走出了門,陰沉着一張臉對那婢女道:“前面帶路。”
姚國公到了的時候,雲蘅正將一套全新的茶色織金綢袍穿到身上。
手摸着綢緞的柔滑感,她在想,不錯啊,死之前不但能幹乾淨淨的洗了個澡,還能穿到料子這麼好的衣服,真是值了。
腰帶剛剛繫好,她不過纔剛轉身,就見到兩扇木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拍開了。
老早就預見到現下的這個狀況了,所以雲蘅反倒是相當鎮靜的捋了捋衣服上的皺褶。
怕個球?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穿了回去。
她這般安慰着自己。所以面上反倒是沒有害怕,反而是笑吟吟的望着大步走進來的姚國公,開口調笑道:“吶,姚國公,要見本太子,不應當是先讓人通報的麼?這般不經通報就推門撞了進來,可不是爲臣之道哇。”
呸!全他媽的都是一羣披着羊皮的狼,給勞資裝什麼僞善?今兒個勞資也好好的跟你們玩一玩。
聽得她這般說,姚國公更是憤怒了。
以往也有那些年紀相仿,右眉處有紅痣的人被不斷的送了過來,雖是各方探查後知道那些人並不是真正的曙國太子,但姚國公卻並沒有殺他們,只是將他們囚禁了起來,依舊有吃喝供給。
要是等到他羽翼已豐,但真正的曙國太子還未找到的時候,他可以將這些人推出來,向外宣稱這是曙國的太子,到時打起了反昭復曙的旗號,定然會一呼百應。
反正真正的昭仁公主在他的手上,到時便一併推了出來,諒別人就算真的質疑什麼,他也是絲毫不懼。
但是對於雲蘅,他這一刻真的是不想留她的。
從始至終,那麼多找來宣稱是前朝太子的人裡面,只有雲蘅是一上來就擺了架子,讓他下跪的。
那時他以爲雲蘅真的就是前朝太子,想着跪便跪吧。待他日大事得成,再來討還這筆賬就是。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個女子。那她又怎麼可能會是前朝太子?
姚國公氣往上涌,一時大踏步的就走上前來,也無二話,大掌伸來,抓住雲蘅的衣服,就直接往兩邊一扯。
雲蘅欲待要躲,可一來姚國公很明顯的就身懷武功,二來他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這無論如何的躲,終究還是被他抓住了兩邊衣襟,而且就這麼直接扯了開來。
雪白的雙肩很快的就露了出來。因着先前那名婢女沒有想到雲蘅會是個女子,所以拿來的自然是男子的衣袍,因此上雲蘅這裡面是什麼都沒有穿。
所以同時露出來的,還有十六歲少女那柔潤挺翹的胸部。
雲蘅這會早就是已經存了必死的決心。所以這時候心中不但是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是繼續開口調笑道:“乖兒子,這麼着急的就來扯爲孃的衣服,是餓了,要吃奶了嗎?”
姚國公見着雲蘅果真是個女子的時候,原本就已經是氣的七竅裡都往外冒煙了,這時聽得雲蘅既然還開口調笑他,他那都是直接氣的頭髮都快着火了。
於是他右掌揚起,重重的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雲蘅躲避不及,直接被他的這一個巴掌給打的朝後撞到了桌子上。
腰部被撞的生疼,而左邊臉頰處更是火辣辣的一片。
至於脣角處,她擡手一抹,果不其然,滿手鮮血。
她呵呵的就笑了,繼續道:“乖兒子,對你娘都敢出手,這可是大不孝啊。”
她現在只求速死,所以才這般的激怒他。
姚國公再無二話,大步走上前來,又是反手重重的一巴掌甩了過來。
而後他單手卡住了雲蘅的脖子,陰森森的道:“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右手愈收愈緊,眼看着雲蘅紫漲了臉,就要昏厥而死時,門外有人來報:“國公大人,李翊公子求見。”
姚國公的手卡着雲蘅的脖子,頭都沒有回,直接寒聲的道:“他還有臉回來?先前不是早就吩咐過,若是李翊進了青州城,殺無赦。你們這羣飯桶,怎麼還讓他活到了現在?”
那人惴惴的聲音在道:“城內的守衛原本是要阻攔李翊公子的,但是展穆公子親自出來,說是國公大人您說要見他,所以,所以屬下這才帶了李翊公子前來這裡。”
“哼!”姚國公終於是鬆開了卡着雲蘅脖子的右手,卻還是冷聲的道,“連展穆都去幫他!什麼東西!將他們兩個都給我射殺了。”
那人卻是躊躇着,一時沒有走。
姚國公虎目一瞪,威嚴十足:“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還是你也活膩了?”
那人一狠心,終於是開口道:“可是李翊公子說,他有方法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就將冀州城攻下來。”
姚國公沉吟了片刻,而後一揮手:“既然如此,且讓他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法子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就佔了冀州城。”
他歷來便深知,李翊其人心機頗深,此人若是能爲他所用,那是大幸。但如若不能爲他所用,則是大不幸。這些年來,他所仰仗的無非就是當年曙國宮破之日,他從死人堆中將李翊給救了出來,這份恩情,李翊他不得不還。只是李翊爲人素來淡泊,所有軍國大事,他從來不發表任何意見,所以姚國公最後無法,也只得將尋找曙國小太子的事交給了他。
不想他給他找來的卻是一名女子。
姚國公想到這裡,又再狠狠的瞪了一眼雲蘅。
而云蘅此時正雙手反撐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呼氣吸氣。
他媽的!她在心中說了一句,沒想到窒息的死法竟然是這麼的難受。
只是李翊要來了麼?來做什麼?救她啊?
別說,雲蘅一想到這裡還真的笑了。
他媽的這也太滑稽了吧。
而李翊此時已經急急的走了進來。
幾日沒見,他形容清減不少。往昔總是一身整潔衣袍的他,現在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幾日沒有換了。
縱然先前心中其實是有再不想見他,覺得再見到他一定會覺得噁心之類的,可現在雲蘅看到他這幅樣子,還是莫名的覺得鼻子酸了一酸。
然後她就飛快的別過了頭去,不再看他。
而此時李翊眼中所見到的雲蘅形容豈止是狼狽?
她髮絲凌亂,雙頰高高的腫起,兩邊脣角都是血跡,白皙的脖子上一圈青紫的勒痕很是明顯。
而她的衣袍更是被人大力的扯開了,雖是現在被虛虛的掩了起來,可內力還是有一半春光裸-露在外。
李翊瞬間殺心頓起。
但姚國公此時仍舊是不知道他的殺意,反倒是又用手鉗制住了雲蘅的脖子,偏頭問着李翊:“翊兒,這就是你給我找的曙國太子?”
他右手又再收緊,雲蘅吃痛,一雙遠山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李翊一時只覺得心中痛的無以復加。
只是雲蘅在姚國公的手上,只要他右手微微的一用力,那她就是喉間骨頭碎裂的下場。
李翊對着姚國公跪了下來。
他垂頭,低低的叫了一聲:“義父。”
姚國公哈哈大笑:“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義父?”
雲蘅此時心中卻是冰冷一片。
呵,義父啊。他媽的果然是蛇鼠一窩啊。
李翊低聲的道:“我可以現在就將冀州城雙手奉上,只希望義父能放了阿衡。”
姚國公挑眉,眼光掃過雲蘅,再是看向李翊:“阿衡?她對你竟然如此重要?”
李翊低聲稱是:“阿衡是我至愛之人。”
姚國公先是詫異了片刻,繼而大笑。
“至愛之人?哈哈,翊兒,你竟然愛上了一個小女孩?”
而云蘅此時只覺得心中一痛,瞬間就覺得鼻子更酸了。
至於姚國公,笑聲已然停了下來,正在問着他最感興趣的地方:“你有什麼法子,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就將冀州城奪了過來?”
李翊依舊雙膝跪在地上,不敢稍有輕舉妄動。唯恐只要他一動,教姚國公發覺,那雲蘅定然是性命不保。
他開始慢慢的述說着冀州城現下的情形,一邊說,還一邊觀察着姚國公所有的動作:“前段時間,裕王葉肖來此,其後其姐攬月長公主也來到冀州城。經由攬月長公主勸說,裕王葉肖同意起事,所以便暗中將冀州城所有的兵力抽走,前去攻打京城。我來青州之時,他們二人已經起兵望京城方向進發,而只留了很小一部分的兵力留守冀州城。”
姚國公打斷了他的話:“即便只有這一小部分的兵力留守冀州城,可冀州城佔據有力地勢,即便真的要攻打,那也是要消耗我青州很大一部分的兵力,又怎麼可能不費一兵一卒?”
發了好長時間都發不出來,甚至發出來的新章節不知道穿越到哪裡去了,竟然看不到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