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那邊進行的還算是順利,只是瞧着除夕要到了,段三北還給他們安排了假日,也給了不少過年的賞銀,算是自己也奉行了一回人道主義。
可是在段三北巡查完了工廠之後,回頭卻發現源稚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了,就連招呼都沒打。
出門看了看,發現馬車還在,她便過去問隨行的下人。這下人是源稚的人,段三北上前,對方趕緊下車,給段三北行了禮,“段小姐,您有何吩咐?”
段三北朝着馬車裡頭看了看,源稚並不在車上,有些奇怪:“你家少爺呢?”
“回小姐,方纔有人來找我家少爺,少爺好像接到了什麼十分緊急的事情,跟着那人便騎馬走了。”
源稚向來不會隨便不告而別的,這麼說來應該確實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段三北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點了點頭,便回去繼續安排自己的事情。
在那羣難民之中,也算是有些人才,有個青年瞧着雖然跟段三北年紀差不多,但是在遇難之前也是商家的子弟,幫着段三北把這一部分的工廠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這裡的事情還有軒轅昊找來的人幫着打點,也算是讓段三北省了不少心。
段三北剛剛進廠房,卻闖進來了一個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不過段三北並不認識。可是對方卻好像認識段三北,而且不僅僅是認識,看樣子還是專門來找她的。
對方看樣子十分着急,這麼冷的天氣,臉上也起了汗珠,而起外面還有馬嘶鳴的聲音,想必是一路騎着快馬趕來,專程來找段三北的。
“請問可是段小姐?”
段三北點點頭,“正是,你是?”
對方給段三北拱了拱手,說道:“段小姐好,在下是宋老闆手下門店裡頭的一個掌櫃,今日店裡出了些事情,可是宋掌櫃如今並不在京城,所以我便想着來找段小姐。”
“出事了?什麼事?”段三北放下了手裡的事情,轉過頭來看了看他。
“是這樣的,今日一早,便有客人來我店裡鬧事。說是我們賣出去的箱子,今日一早,並沒有遭到任何的強行打開,好端端的放在那裡,卻爆炸了。不僅傷到了對方的夫人,還把裡面重要的東西都炸成了碎片。”
段三北頓時眉頭一皺,這可不是好消息,一旦有這東西出事了,勢必會有顧客懷疑她家的質量,肯定也會有人來趁機找麻煩。所以段三北現在必須馬上趕過去解決掉才行。
“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事情有些緊急,但是段三北心中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的箱子都是經過把關了的,莫非是炸藥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是呀,現在那客人在我們店裡鬧得不可開交,若是這麼下去,勢必會影響到咱們的生意,所以段小姐,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對方抹了一把汗,瞧着一臉焦灼,段三北點了點頭,讓人下去備馬,自己要親自去看看。
“段小姐我已經爲您準備好了馬了,您快跟我去吧。”
段三北嗯了一聲,便跟着對方出門
了。果然外頭有着兩匹馬,應該是這人來的時候給帶來的。
段三北在現代的時候也研究過馬術,在騎馬這方面還是能夠輕易拿下的,只是因爲着急,段三北也沒有仔細看,便匆匆跟着那人上了馬。
對方在前面帶路,段三北在後頭緊跟着,只是越走段三北越是覺得奇怪,這條路……似乎不是之前來時的路啊。
“等一下。”段三北想要叫他停下來,好生問下爲何要走這條路,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好像聽不到段三北的話一樣,騎着馬飛快地狂奔。
段三北能夠肯定他是聽到了自己的話的,因爲在自己喊他的時候便看到了他脊背一僵,可是卻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胯下的馬,使得馬兒更快的飛奔起來。
“北兒你還不知道嗎?昨日魏書言已經被釋放了。”
忽然想到源稚說的話,段三北眉頭一皺,馬上勒馬掉頭。因爲廠房在城郊,回城內的路途要遠一些,所以現在段三北還是趕緊先回廠房纔是最安全的,然後差人去通知段安然便是。
可是誰知道,段三北剛剛一勒住了馬,這馬卻瞬間失控。前蹄離地,高高地躍起,一下子便把段三北給摔倒了地上。那匹馬飛快地朝着前頭跑去,好似發瘋了一般。但是纔剛剛跑出去兩步,就見到那馬兒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口中吐着白沫,還抽搐着。
段三北頓時有些自責,自己之前居然沒有好生地檢查一下那匹馬,如今還被人下了套。
沒想到她段三北也有失誤的時候,想到這裡她頗有些自嘲。
只不過因爲剛摔下馬來,段三北的一條腿骨骨折了,疼痛感頓時從身體內部鑽出來,讓段三北眉頭一皺,額頭上面汗珠都滑了下來。
但是這會兒絕對不能夠在這裡停留,想必不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段三北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她用一條腿支撐着自己爬起來,但是剛站起來,卻聽到了馬蹄聲朝着這邊逼近,並且聽着這聲音,數量應該還不少。呵呵,看來還真是有人下了套子等着自己鑽進來呢。
這個時候段三北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可從來沒有跟宋承透露過自己的工廠在什麼地方,就連宋承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手下的人怎麼會知道呢?
既然不知道來者究竟是什麼人,魏書言還是信王,都有可能。但是無論是誰,段三北現在的情況都不容樂觀。
“段小姐,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還真是巧啊。”
段三北現在腿受了傷,就算是沒有受傷,她一雙腿也是跑不過馬的。
來人果不其然,是魏書言的人,段三北瞧着趕來的人,呵呵一笑,雖然額頭上還有汗珠,不過她臉上還是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原來是魏公子的手下,是啊,還真是巧啊。”
段三北一眼便認出來眼前的人便是那天在風月樓見到的白麪小生,只是這白麪小生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段三北還真沒在意。
“段小姐也覺得巧?”那白麪小生一笑,身上帶着一股病態的頹靡氣質
,“那日從段小姐進了門開始,我便覺得段小姐必然沒懷着什麼好心思。我跟我家少爺說了一番,可是他卻不聽。哎呀,若是那天我家少爺聽我一句,就地滅了你,前些日子也不會遭罪了。”
因爲腿傷實在有些疼痛難忍,所以這次段三北乾脆坐下來,減輕一些腿上的壓力。爲何不想着反抗?當她看到來的人大概二三十個,個個手上都端着弓弩,背後插着長劍。自己這趟出門來,根本沒有帶任何武器,因爲源稚跟着,所以也沒有帶人跟着。若是現在源稚在身邊,還能夠搏一搏。
於是段三北也冷靜了下來,乾脆坐下來,看看這魏書言今日到底要做什麼。
“是呀,甚是可惜呢。不過我既然讓魏公子好不容易體會了一回興許這一輩子都體驗不到的牢獄生活,爲何魏公子不來,跟我好生敘敘舊呢?”
魏書言並沒有親自出面解決她,按照魏書言那種人的個性,有仇肯定是要自己親手報的,除非現在魏書言被什麼事情纏着走不開。
“唉,誰讓段小姐你實在是難纏呢?”白麪小生冷笑了一聲,看着段三北說道:“我家少爺也是無奈,你身邊跟着個源少爺,讓我們也不好下手啊。”
之前段三北便覺得源稚走的有些蹊蹺,現在看來果不其然,不過既然是在她的預料之中,也就沒有什麼好慌亂的。
段三北也不惱火,只是在地上悠閒地坐着:“是呀,源少爺武功高強,魏公子想要得手確實不容易。只是我能不能請教一下,魏公子是用來什麼法子把源少爺給調走了呢?”
源稚一般若是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她說一聲再走,但是今天卻匆匆忙忙地便離開了,想必應該是跟家人有關。
“也沒什麼,只是侯爺今日似乎有些身體不適。源少爺是個孝子,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了。”
呵呵,又跟段三北猜的一模一樣,她都一點也不驚訝了,只是覺得這個魏書言還真是膽大,這纔剛放出來第一天就來找她的麻煩,估摸着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撐腰了。
“好吧,既然已經這般了,那麼也不知道今日魏公子派你們來,是要準備如何處理我呢?直接……射殺麼?”
那白麪小生冷冷一笑,看着段三北說道:“我家少爺其實也沒有這般記恨段小姐,只是呢,若是段小姐把那東西交出來,還給我家少爺,那麼過去的事情,我家少爺自然是可以既往不咎的。但是若是小姐不配合,那麼我家少爺……也是很無奈的啊。”
東西?什麼東西?聽到這裡,段三北心頭一顫,自己可是從未拿過魏書言什麼東西。不過……軒轅昊,你可真是坑我不淺啊。雖然她沒拿,但是卻不能保證軒轅昊沒拿魏書言的東西,不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現在也算是讓段三北看到了一線生機。
“呵呵,想要那東西,魏公子卻不親自來跟我要,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啊?”
開了讀心術,確定了對方不是在詐自己,她便開始淡定了起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讓受傷的腿壓力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