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猛地想到,假如自己是置身於美食小說中的角色,現在肯定已經魂飛九天了。他生怕再度刺激楊輕絮,強忍着沒有將口中紅燒獅子頭吐出,充滿同情和愧疚地拍了拍星期日的肩膀,硬着頭皮說道:
“阿七,其實還是挺好吃的。你剛剛肯定是吃急了,嗆到了而已,對不對?”
阿巧此時也吃了一口紅燒獅子頭,俏臉漲紅,半晌纔回過神來,苦笑道:“楊姑娘的手藝,確實沒話說的。”
楊輕絮這才放鬆下來,叉腰道:“那你們快吃吧,多吃幾口,吃完還要去審柳飄飄那個妖女。”
方唐尷尬道:“那個,楊姑娘,我們三個都吃得差不多了,可以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審柳飄飄那個妖女吧!”
阿巧和星期日搗蒜般點頭,齊聲應和。
楊輕絮不言不語,只是一瞪眼。三人不約而同地嚥了口唾沫,面面相覷了一陣,終於還是含着淚你三口我一口地相互扶持着吃了下去。
眼見楊輕絮的“美味佳餚”終於吃掉了大半,方唐心想可以交差了,就連忙轉過身去想跟楊輕絮說“吃飽了”。但奇怪的是,他驀地裡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緊接着就眼花耳鳴,站立不穩。
朦朦朧朧地,方唐看見楊輕絮跟他說了三個字。但他耳鳴得太厲害了,只看見楊輕絮動嘴,卻聽不見她說的什麼,只是憑嘴型,依稀認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詞彙:
對不起。
旋即方唐就兩眼一抹黑,栽倒在了地上。
等到從地上爬起的時候,方唐苦笑了一聲,知道自己被楊輕絮耍了。
叫醒了同樣昏倒在地的阿巧和星期日後,方唐邊揉着太陽穴,邊慢騰騰地回到了關押着柳飄飄的房間,果不其然發現已經人去樓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頭,只剩下柳飄飄坐着的那張凳子,和本應束縛着她的一地繩索。
“楊輕絮這小妞,可以啊……”
方唐搖頭苦笑,有些無奈。他明白過來,楊輕絮昨晚在醫院冷靜,回酒店失控的表現,都是演戲,爲的只是爲做菜平復心境這件事做鋪墊,然後楊輕絮就在菜中下藥,藥翻了方唐三人,趁機帶走了柳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