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來找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僵硬,時隔三年,冷彥爵真得一時承受不住,曾經這雙濃情密意的眼眸此刻會如此陌生的看着他。
“小羽。”他啞聲低喚,似圖把往日的情份喚回來。
藍夢羽絲毫不爲這聲音所動,她的眼神裡此刻只裝滿着恨意,恨這個男人入骨,她不會忘記這三年來,她痛不欲生,他的冷情相對,他的殘酷無情。
如果以前的她會茫然無措,那麼現在的她,卻已經清醒的認識,也在內心裡有了十分堅定的主意,她要這個男人離開她的視線。
她再也不想看見他。
“別這樣,我還是愛你的。”冷彥爵低沉的呢喃,把他壓抑着三年的感情訴說給她聽。
“愛?請你別污辱這個神聖的詞好嗎?”藍夢羽冷笑一聲,掙扎着想要把這暖-昧的姿勢掙脫,可是她的力量再大,也敵不過這個男人一分,男人兩雙手臂結實得宛如胴鐵,任憑着她掙扎,也憾動不了一分一毫。
“放開我……。”藍夢羽只能氣惱的低咒。
然而,男人不但不放,反而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令她逃無可逃的向他靠近,藍夢羽強行避開,按住後腦勺的手一下子滑到了她細嫩的脖子上,掐住了她,她並不感到呼吸困難,卻像是上了鐵鉗一樣,她動也不能動,這時,他卻靠近了,眼見着對方的臉一寸寸地靠近,卻被捏住了脖子動彈不得,她雖恨得牙癢癢的,卻避無可避,只能倔強地抿脣瞪着他,直至被他吞沒。
這個吻,是赤果果的主權宣示,是明明白白的征服,直接而深入,粗暴又細膩,不讓藍夢羽有抵抗與喘息的餘地。儘管她心底裡是明明白白的一汪冰冷,但身體卻是一寸寸在向熟悉的悸動投降。他顯然也察覺到了,喉間滾出一串低笑,愈加爲所欲爲。
藍夢羽痛恨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被逼急了,人是沒什麼豁不出去的。她緩緩地閉上眼,逼着自己放鬆身體,慢慢伸出雙手姿態妖嬈地纏上男人的身體,舌尖輕輕地掃過他的,惹得他渾身一顫,隨即毫不客氣地追逐着她的舌,發了狠地吮着。
微微睜開眼,藍夢羽冷靜地看着他已然有些沉迷的表情,感覺到原本箝制着自己的那雙手已經轉而四處肆虐,動作開始有失控的趨勢。她嘴角彎起輕蔑的弧度,輕張牙關,重重地咬了下去。
“呃……”某人顯然是沒有防備到她的利爪,有片刻的僵直。藍夢羽逮準了這個機會,蛇一樣從他懷裡滑出來,然後奔向了她的包,從她的包裡拿出了她隨時帶着的防狼裝備,對準了他,“你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冷彥爵錯愕的看着她這副模樣兒,喉嚨間突然一癢,他想發出一串爆笑聲,可是,笑聲到了嘴角卻硬是被他阻止了,而是顯得有些無奈的看着她,“你真得要這樣對我?”
“出去,否則,我絕對會對付你。”藍夢羽十分明確的回答她,她深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她不會在事隔三年之後,讓這個男人從她的身上佔任何的便宜。
冷彥爵不但不出去,反而往前走,一步一步沉穩着,完全不懼她,更像是他在試深着她,試探着她是否真得有膽量朝他發出攻勢。
藍夢羽深知自已手中這瓶防狼液的功效,一旦刺激到眼睛,是會很難受的,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邁前,不由有些急了,“別過來了。”
“我傷害了你,我知道我錯了,如果你真想打我一頓,我絕對不還手,你可以放開手腳教訓我。”冷彥爵沉靜的說道。
“打你也是髒了我的手。”藍夢羽氣呼呼道,他的肌肉那麼結實,沒打疼他,她都會受不了的。
“那要如何你才能消氣?這三年來,我不是不關心你,我一直在背後關心你,關注你,我對你的愛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我依然愛得是你。”冷彥爵目光緊緊的凝望着她,聲音低沉而沙啞,透着蠱惑人心的味道。
藍夢羽面色冰冷的看着他慢步行來,一時默然不語,絲毫沒有心軟的感覺。
這令冷彥爵咬了咬薄脣,撇開頭望了望窗外,再開口,嘆了一聲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會補償你的。”
藍夢羽只是神色淡漠地聽着,然而在聽到“補償”二字時,雙眸忽地染上了一層白霜,寒光閃閃,她勾着嘴角,笑容裡有一絲悽愴一閃而過“你只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還上這筆債。補償?冷彥爵,您想賠,我未必想要。再說,你能賠我什麼?錢?我不缺。感情?您確定您有麼?您要真拿您那點兒東西來賠我,我身邊多得是比你強的男人。”
這話一出,頓時,冷彥爵的俊臉直接黑沉到底,漆黑的眼裡各種情緒洶涌難平,最後幻變成了一片墨黑的海,深不可測,卻是異常的危險。
還有從他的俊臉上,還能清楚的看見受傷的痕跡,這一刻,她心間竟有一陣說不出的快意。
房間裡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時,窗外的光芒漸漸的亮了起來,天已經大亮了,那種泄憤的感覺一過,藍夢羽現在只想趕快從這場毫無意義的對峙裡抽身。
她揚着頭,帶着一絲的快意問道,“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我原本以爲,我剛纔說的那番話,是你一直都想聽到的。”低沉的嗓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挾着冰冷的怒意,直直地撲打在藍夢羽的臉上,如有千鈞的重量,壓得她瞬間無法動彈。
有那麼一瞬間,藍夢羽半垂的眼中氤氳翻騰。然而,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轉眼間便只剩下一層一層涌動的灰霧。
她的目光從眼角斜斜地刺出來,咬着牙罵道,“冷彥爵,你還真不要臉。”
哪有這樣的人?對她不聞不問三年之後,突然跑來說這些的?
冷彥爵不怒反笑,勾起了嘴角,腳步又邁近了一步,看着她已經放鬆的防備,他大步上前,健臂快速壓住她的手臂,搶下了她手中的防狼液,憤然扔開,藍夢羽一愕,耳畔傳來了冷笑聲,“看來現在你又更瞭解我了。”說完,他的溼滑的舌在她秀白的耳垂處添了一下。
藍夢羽頓時繃緊了心絃,心下是又怒又惱的情緒,然而被他雙手鉗制着,她只能動也不能動的隨他任意所爲,而就在此時,他把臉埋在她的長髮裡,冰冷的鼻尖磨蹭着她耳後頸側的肌膚,窮極狎暱。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皮膚上,溼溼的,微涼。
藍夢羽一路閃躲,冷彥爵一路進逼,單純的肌膚相觸被輕柔齧-吻所取代,旖旎向下,藍夢羽一急,心裡慌了神,騰出一隻手就往臉上招呼。
冷彥爵大概是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煩,頭也不擡,乾脆地扭了她的兩根手指背到身後。這種手法他使的倒是極有分寸,只要她不動就不會疼,但卻讓她整個人門戶大敞,端端地恰恰送到了他嘴邊。
“靠蠻力強迫女人,你還真給男人長臉!”這姿勢太難堪,藍夢羽羞怒得渾身發抖,然而話音未落,她便覺得胸口一痛,低頭看過去,溫雲起正不慌不忙地舔了舔他自己留下的牙印,擡起頭來眉眼森森地看着她:“乖一點兒,別跟我犟,我不想在我們重逢得第一次,弄傷了你。”
藍夢羽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她的心裡居然涌起了一種類似恐懼的感覺。
她不想和這個男人發生任何關係,因爲她已經承受不起被他傷害的代價,她不想重走舊路,被這個男人折磨,被他左右。
她不想因爲他的出現,而打翻她現在平靜的生活,還有一顆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安定下來的心,她害怕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放開我,否則,你後悔的。”藍夢羽咬牙狠聲道。
“對你,我從不後悔。”男人不理會她,繼續在她的身上惹火,想要喚起她內心深處壓抑着的欲-望。
一個成熟的,並且禁慾三年的女人,他知道,她需要他。
藍夢羽身心有些無助,她壓制着內心對他的渴望,可是身體似乎更加懷舊的忠實於他,變得火-熱起來,面對這個暴戾固執乖張恣意的男人,她終究是無力的。
她閉上眼睛,咬緊着脣,讓自已的表情不要出買她內心裡的真實情緒,這個男人的挑-逗能力依然該死的高超,還有他的氣息那樣強霸襲人,令她堅守的一切都隨之挖解。
終於,這張雙人牀上,進行了一番人-肉大戰,激烈得彷彿末日歡-愛一般,藍夢羽也沒有多憐惜這個男人,他的背上留下數十道觸目驚心的爪痕,當在爆發的時候,藍夢羽的眼淚悄然滑出眼角,她揹着身偷偷的抹去,然後,推開了放在腰際的手,在男人還沒有溫存夠的時候,下牀穿衣,那套慰貼得十分合身的黑色禮服,穿在她的身上,多了一種高貴冷豔的氣息。
“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冷彥爵見狀,有些急忙的出聲。
藍夢羽勾脣一笑,突然想通了什麼,“我有事情要先離開了,不過,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必竟我還是喜歡更加熟悉的身體。”
冷彥爵茫然一愕,藍夢羽再補了一句,“據說每天得到滿足的女人,更能保持青春。”
冷彥爵這下撤底算明白了,難道她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取悅工具?瞬間,他的俊臉狂黑下來,可是,藍夢羽嫣然收笑,邁着優雅的步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