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樂天不耐煩的語調,我反感的“嘶”了一口氣,杵在原位上沒有動彈。
那女孩瞟了我一眼,故意挑事的又晃了晃“莫西幹”的胳膊賤逼嗖嗖的喃喃:“老公,你看葉少的這個小弟架子多大呀,根本就看不起人家。”
我硬壓下去怒火,朝着他們說:“姐妹兒,我真不會整。”
別看我從小不學無術,一直在社會上溜溜達達的瞎混,但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不沾賭和毒是我對自己的最後尺碼,所以對怎麼溜冰啥的,我只是見過、聽過,還真沒怎麼接觸過。
“八萬!”莫西幹甩出去一張牌,隨即輕皺眉頭開口:“小葉,啥意思啊,我面子現在這麼跌價嗎?連個小狗崽子都使喚不動了唄。”
葉樂天再次回頭看了我一眼,一隻手探到桌子底下,不動聲色的攥緊拳頭,接着咳嗽兩聲笑道:“李哥,你眼拙了,這位真不是我小弟,我們崇市西北城的齊恆你知道不?他是齊恆的親侄子,我倆是哥們。”
“齊恆的侄子?”被稱作李哥的莫西幹稍微停頓幾秒鐘,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歪頭打量我幾眼,沉默幾秒鐘後冷笑:“溫平都他媽倒臺了,齊恆還能算個啥,也就是我家的生意暫時來不及往崇市擴張,不然西北城早晚被我爸收購了,到時候讓齊恆給我家打工,你信不信?”
“呵呵呵..”葉樂天咧嘴笑了笑,沒有多做回答。
原本看到葉樂天那個不太明顯的手勢,我還挺猶豫的,但是聽完“莫西幹”張狂的話語,我瞬間拿定了注意,抓起剛纔那個女孩推給我的一瓶脈動,走了過去,朝着“莫西幹”笑道:“李哥,你剛纔說啥?”
李哥昂頭瞟了我一眼道:“給我馬子做個冰壺,有意見沒?”
“沒意見。”我點點腦袋,笑盈盈的擰開“脈動”的瓶蓋,隨即瓶底衝下,將半瓶子脈動直接澆花似的倒在他腦袋上,那小子立馬跟踩着電門似的蹦了起來,指着我叫囂:“草泥馬,你想幹什..”
沒等他說完話,我猛地一把按住他的腦袋,照着麻將桌“咣”的一下撞了上去,接着我兩隻手薅扯住他的頭髮,往下一壓,膝蓋繃曲,使勁連撞幾下,他立馬被我磕躺在地上,疼的“嗷嗷..”慘嚎起來。
趁着他倒地的瞬間,我擡起腿,照着他臉頰“嘭”的一腳跺了上去,惡狠狠的咆哮:“馬勒戈壁得,你罵我啥事沒有,但你寒磣葉哥,我可得不帶慣着你的。”
“啊!”剛纔還給李哥嬌滴滴耍賤的女孩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
我從麻將桌上抓起一張“幺雞”摔在那女孩的臉上,面無表情的冷喝:“窩太深,鳥太小是吧,來,你拿這個補補。”
“我..我..”女孩嚇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朝着我結結巴巴的道歉:“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有意的。”
“要麼把這張鳥吞下去,要麼待會我從天橋底下喊十個叫花子陪你一塊嘮嘮深淺和長短的問題。”我歪着脖頸,邪笑着彎腰看向她嚇唬:“我這個人很少開玩笑,就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
“葉樂天,你他媽什麼意思..”李哥踉蹌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嘶吼。
“去尼瑪得,讓你站起來沒!”我抓起旁邊的椅子,照着莫西乾的後脊樑就砸了下去,完事還不解氣的往他腦袋上又補了幾腳,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罵咧:“多大個腦袋,你擱這塊七個不平,八個不忿得。”
“朗朗,算了,給我個面子..”葉樂天此刻假惺惺的站起來,一隻手拽我,另外一隻手仍舊攥成一個拳頭的朝我眨巴眼睛:“都是朋友,李少的父親厲害着呢,是W縣數一數二的裝飾材料的大亨。”
“你滾蛋,跟你沒關係!”我心領神會的一把擺開他的胳膊,橫着臉咒罵:“我尼瑪專業修理各種大亨,你家挺牛逼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乾死你,你能不能原地復活!”
說罷話,我抓起麻將桌上的塞滿菸蒂的菸灰缸照着這個李哥的腦袋“咚咚”連續悶了六七下,直打他的滿臉全是血,我才喘着粗氣停下手上動手,氣急敗壞的咆哮:“李大少,你服不服?”
“哥們,算了,算了..”
“是啊,我們跟小葉都是認識好幾年的哥們,給個面子吧。”
跟他們一塊打牌的另外兩個青年也忙不迭的起身,拽着我勸架。
“兩位大哥,我不衝你們哈,我就他媽不鳥這種牛逼人。”我推搡開兩個勸架的青年,一把薅住李哥的頭髮,“咣”的一下按在麻將桌上,抓起一張“紅中”塞到他嘴裡,照着他後背狠砸幾拳獰笑:“你家勢力挺大,你混的挺中是吧?來,把這張牌給我嚼碎,今天的事兒咱一筆勾銷,不然我特麼弄死你。”
李哥費力的吐出嘴裡的麻將牌,鼻涕眼淚混合在一起的朝着嗚咽:“大哥,我服了,真的服服帖帖,小葉我給你道歉,昨晚上我溜懵逼了,說話沒過腦子,你別跟我一般見識行不..”
“朗朗,你看你,都他媽是朋友,至於不?打我臉是不是?”葉樂天抻手拽住我胳膊,此時他緊攥的拳頭已經鬆開,眼神如狐的朝我眨巴兩下眼睛道:“給哥個面子行不,你不是答應過我,往後再也不殺人了嘛,這樣,我做主,待會讓李哥給你拿十萬塊錢精神損失費,李哥,你看行不?”
“行行行。”被我掐着脖頸的李哥此刻完全哆嗦了,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我這次擺出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一把推開李哥,指着剛纔犯賤的那個女孩說:“行,他可以不捱揍了,但那個裝逼貨必須給我把幺雞吞下去。”
葉樂天咧嘴一笑,朝着李哥:“哥,你別當回事哈,我這兄弟有間接性精神病,殺人不犯罪。”
“葉哥,我..我..”女孩坐在地上,無助的望了眼葉樂天,隨即又看向被我揍得豬頭狗臉的李哥哀求:“老公,救救我..”
李哥爬起來,惱怒的甩手一巴掌甩在那女孩的臉上,氣喘吁吁的咒罵:“老你麻痹的公,要不是因爲你個婊砸,老子至於被人收拾不?趕緊他媽吞下去,不然我他媽打死你。”
女孩左右看了看左右,最後無奈的將“幺雞”慢慢放入口中。
屋內沉默了幾分鐘後,葉樂天攏了攏耳後的碎髮,笑盈盈的朝着滿臉是血的莫西幹道:“李哥,剛纔的事兒就是場誤會,我這兄弟脾氣直,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你說咱們都玩一宿牌了,我求你點事兒咱就那麼難呢,W縣那塊地,到底好使不?”
李哥這會兒說話的態度老實了很多,摸了摸腦門上的血跡苦笑:“葉少,你也知道,我是家裡老二,真正說了算的人還是我爸,這幾年我爸身體不太好,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我哥了,我只要知情權,真沒有參與權,W縣那塊地,雖說是我們公司的產業,可我真拿不定主意啊。”
葉樂天長吐一口濁氣,表情失望的擺手:“這樣啊,那算逑,我也不勉強你什麼了...”
聽到這裡,我大概也明白了葉樂天喊我來的主要目的,估計是葉樂天看上這個什麼李哥家裡的一塊地,耐心商量了一晚上,李哥都不太買賬,一急眼直接把我給喊過來了,既然葉樂天有訴求,那對我來說就是個好現象,想到這兒後,我瞅向李哥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霾很多。
“草泥馬得,我葉哥求你辦點事兒這麼難啊?”我一巴掌直接呼在李哥的臉上,盡情扮演着一個“莽夫”的角色,單手薅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呵斥:“走吧兄弟,咱倆找個安靜的小角落,好好暢談一把人生。”
“別介哥們。”李哥一下子慫了,忙不迭尖叫:“小葉,你容我再考慮考慮行不,明天下午,最遲明天下午我給你個準確的答覆。”
葉樂天吹了口,似笑非笑的輕聲道:“李哥,你都考慮整整一晚上了,九千八的二號嗨藥我給你拿了不下半斤,幾個藝校的大學生,你更是輪番過了一圈,還沒考慮明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