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啊..然後我特麼擱街頭蹲了兩天多,實在餓得受不住了,就尋思跑出去先找份工作,然後再慢慢找我大哥。”錢龍抽了抽鼻子,說到這兒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在我找工作的時候,竟然碰上了一個華夏人,那傢伙剛開始表現的特別仗義,請我吃飯、帶我住店,還領我去醫院找檢查,說是科威特對從業人員身體有要求,反正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堆。”
“找工作跟上醫院有毛關係,絕對有問題。”孟勝樂抽着煙罵咧。
“是唄,可咱不懂這些啊。”錢龍嚥了口唾沫道:“我以爲狗日的是真爲我好,誰知道有天晚上他給我領到那邊一個叫傑赫拉門的地方,要割我腰子。”
“臥槽,販賣器官的?”
“日!”
我和孟勝樂同時瞪圓眼珠子。
“對,狗日的就是個器官販子。”錢龍撩起自己的衣裳,我看到他的後腰處有一條一指多長的刀口,儘管傷口已經長好,但縫合後的疤痢仍舊觸目驚心。
“別告訴我,你被割了一個腰子啊?”我皺眉問。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錢龍棱着眼珠子道:“當時那個黑市醫生給我注射的麻醉藥量少了,他動手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能動彈了,然後奪過來手術刀,把醫生和要賣我的那個逼養的全部割喉了。”
雖然錢龍形容的很平靜,但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當時有多恐慌,以及戰況有多激烈。
“再後來呢?”孟勝樂端着酒杯都顧不上喝了,迫不及待的催促。
“那個逼養的背後有團伙,攆了我小半個科威特城。”錢龍又撩起自己的兩條褲管,我看到他的雙腿上,分別盤了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龍紋身,龍頭在膝蓋往下一點的位置,龍尾一直纏繞到他的腳踝。
“你們看哈,龍眼這塊像不像彈孔。”錢龍指着自己右小腿龍眼的位置笑道:“實際上就是特麼彈孔,還有左邊這條龍,龍爪的地方,當時讓一個逼養的拿軍刺差點沒給我扎透。”
隔着兩尾青龍紋身,我能清晰的看到錢龍兩條腿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疤瘌,再聽着他自己口述的那些經歷,我心疼的吱聲:“委屈你了。”
“不委屈,啥玩意兒都是有失纔有得。”錢龍放下褲管淺笑:“我從科威特逃亡了一個多月,別的本事沒學會,怎麼搞偷襲、怎麼割喉的手藝絕對精湛,再後來王者的大哥們找到我了,我的好日子就徹底來啦。”
孟勝樂饒有興致的發問:“因爲啥?”
“這事兒說起來特別逗比,剛到王者在那邊的辦公樓時候,我就跟我大哥魚陽幹了一架,因爲他說話老帶把兒,我聽着犯膈應,他暴揍了我一頓,我趁着他睡着,拿繩子把他綁起來,用打火機給他身上所有長毛的地方全撩光了,注意我說的,是所有有毛的地方,哈哈..”錢龍抓起酒杯跟我們碰了一下,笑盈盈的說:“誰知道打着打着,我倆的關係越來越好,再加上誘哥,我們仨在科威特華人區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