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附近的一家燒烤店裡。
烤串還沒鋪上,我和錢龍的腳邊已經堆了四五個空酒瓶。
錢龍像只大鼴鼠似的不停剝着花生、毛豆往嘴裡塞:“你特麼少喝點,肚子上的傷口半指多深。”
“不礙事,你爸爸啥段位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抓起酒杯淺笑:“待會樂子過來,咱仨再正兒八經的開喝。”
“唉,要不是怕天娛集團的那幫狗籃子報復,真想拽着瘋子、黑哥和兵哥也一塊好好喝場。”錢龍甩了甩手上的油漬,嘆口氣道:“在京城的時候,我們就沒機會開喝。”
我皺眉問道:“誒,話說你們爲啥會在京城碰上?都扎堆似的往那邊跑幹啥去來着?”
錢龍抿了一口酒解釋:“瘋子他們是去跟一個挺有實力的大老闆談果品加工的事兒,我當時陪着我大哥、誘哥一塊探望誘哥在京城的老戰友,結果小雅一個電話打到花爺那兒,花爺又聯繫了魚哥,所以我們就一塊過來了。”
我愕然的張大嘴巴:“臥槽,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吶。”
錢龍笑了笑說:“對唄,不過這事兒你得感謝韓飛,韓飛真是咱頭狼生命裡的大貴人,先是介紹瘋子他們認識京城的大老闆,然後又託關係讓嘉順他們在瑞麗徹底站穩了腳。”
冷不丁聽錢龍提起韓飛,我禁不住嘆氣:“唉,欠他的挺多,自打來羊城以後,我就沒怎麼跟他聯繫過。”
錢龍頗有感觸的憨笑:“咋說呢,這種事情就是互助互惠吧,如果咱們是朽木,韓飛不會費功夫,同樣,如果沒有他的幫扶,咱跟朽木也沒區別,只能說將來混好了,別忘了朋友。”
我跟他輕碰一杯酒道:“可以呀,出門溜達一圈,變得頭頭是道的,快跟我說說,你狗日的在科威特的生活。”
“那咋說呢?”錢龍歪着脖頸思索片刻道:“有錢人的天堂,沒錢人的幻想,豪門大閥隨處可見,窮人乞丐同樣也遍佈大街小巷,在那塊只要你兜裡票子夠厚,菲律賓的女傭、印度的司機,埃及的保安,基本是標配。”
我隨即又問:“看架勢你都享受過唄?”
“那必須滴。”錢龍樂呵呵的吧唧嘴:“王者商會擱那邊的辦公樓就建在首都科威特里,算不上最高的建築,但絕對是最豪的,不過我剛到的時候,也沒少吃苦。”
“咋了?”我眨眼笑問。
“我那會兒不是跟着山城一個搞海外旅遊的蛇皮出的門嘛,那狗日的賊不負責,到地方以後就把我和另外幾個偷渡的丟給了當地的旅行社,完事我上了個廁所的功夫,旅遊車開走啦。”錢龍豁着大嘴咒罵:“當時我一下子的就傻逼了,長這麼大我都沒出過國,既不會講當地語言兜裡又沒啥錢,關鍵手機還讓偷了。”
我們腦後突然傳來孟勝樂的聲音:“然後呢?”
“操,你特麼嚇我一跳。”錢龍回過來腦袋,朝着孟勝樂輕懟一拳:“啥時候來的?也不雞·八吱聲。”
“來好一會兒了,聽你嘮嗑挺帶勁,就沒好意思打斷。”孟勝樂舔了舔嘴皮,坐到旁邊的空位上擺擺手道:“待會咱再敘舊,你繼續說你的淘金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