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想有脾氣就有脾氣,還用得着你來管?”安好真覺得自己手癢到想要去抓花他的臉。
她就沒見過像容謙這種看起來裝-逼高冷結果卻其實偏偏死皮賴臉的故意來折磨人的種類,他們姓容的都是這種神經病?
容謙哼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鑰匙:“要不要請你去吃些東西來消消火?”
“用不着!”安好直接冷着臉轉身。
“當年左寒城離開美國時發生過很多事情,很多都是你無法想像且一輩子都沒法知道的事。左寒城肯定不會告訴你,而我姐當年因爲他而流產,因爲他而導致一輩子無法生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顧安好,無論你多麼堅定的認爲左寒城不會欺騙你,可我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會這樣想盡辦法的去回到左寒城的身邊,手裡自然有她的籌碼,和讓左寒城無法徹底拒絕她的理由。”
“所以,我倒是建議你早日看清真相,早一天離開左寒城,免得日後一切都浮出水面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掛不住。”
安好彷彿沒聽見一樣就這樣直接走回寢室樓的方向,容謙看着她那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和瀟灑的背影,先是挑了挑眉。
直到顧安好的身影走了進去,容謙眼中的那絲孤冷才漸漸轉爲一絲猶疑,最後望向校門外的方向,哼笑了一聲,卻是同時隱隱皺了皺眉。
這丫頭防心太重,並且軟硬不吃,比他想像中要難對付許多。
*****
“瘋了吧你,下午不去上課,就自己一個人在寢室裡看書?”
晚自習期間,脣脣和黃阿毛髮現安好一下午都沒有去上課,乾脆回寢室去找她,果然看見安好正在寢室裡,並且躺在牀上,手裡拿着一本英語書看的格外認真。
聽見那兩個女人的聲音,安好沒有動,繼續認真的看着手裡的英語書,更也沒有說話。
“你要是堅信自己能自學成材的話,幹嗎還來學校啊?直接在家裡下載一個網絡教程,自學到高考那天再回來準備考試算了。”
脣脣嘀咕了一句,同時從袋子裡拿出兩桶冰淇淋遞了過去:“那,剛纔在樓下看見小賣部的大爺正在進貨新的冰淇淋,我看這款是你愛吃的,特意給你買了兩桶,快吃吧!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吃完冰淇淋再說,別一個人在寢室裡悶着~!”
安好側眸瞥了一眼脣脣遞過來的冰淇淋,本來想說自己明天要去醫院檢查,今天不能吃冰淇淋。
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心頭那些說不出來的各種憋悶的感覺,覺得還是吃一點冷靜冷靜算了,反正又不一定是真的懷孕!
就算是真的懷了她之前也吃過,反正她也沒有當媽的準備,一切聽天由命算了!
見安好在猶豫,脣脣白了她一眼正要將冰淇淋收回,結果安好“噌”的一下坐起身來搶過冰淇淋和小勺子就盤腿坐在牀上開始挖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咂着嘴,同時將英語書給扔進了角落裡。
“你今天晚上不去上晚自習了啊?”脣脣問。
安好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看了一眼時間:“不去了,我暫時需要冷靜。”
“冷靜個毛啊!”脣脣朝她翻了個大白眼:“有什麼事情是一杯冰淇淋解決不了的?解決不了那就兩杯!”
黃阿毛在一旁斥笑了一聲:“你少來,你就不怕萬一安好真的懷孕了,肚子裡的小寶寶還沒成形呢就直接被你兩杯冰淇淋給凍壞了,你這叫傷天害命!”
“滾蛋,哪有那麼巧,不過大姨媽到底遲幾天了?真的到現在還沒來啊?”脣脣忽然仔細看着安好的表情。
安好抿着嘴裡的小勺子,沒說話,過一會兒繼續吃着冰涼甜美的冰淇淋,一邊吃一邊長長的吐氣:“啊,好爽!”
“……”
“……”
見她這是死都不肯說多餘的話,脣脣和黃阿毛只好選擇不再逼問下去。
誰讓顧安好現在是已婚之婦,開始學會把心事藏着掖着不告訴她們了,真是討厭!
“那安好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去晚自習了的話,我和阿毛陪你出去散心去?”
“不用,你們去上自習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見安好繼續沒心沒肺的吃着冰淇淋的模樣,脣脣只好做罷:“那行,你有事直接打我和阿毛電話,晚上我和她都帶着手機去教室。”
安好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在脣脣正準備將另一杯冰淇淋拿走時,直接伸手按住:“不是說好了兩桶都給我嗎?不許動!”
脣脣:“……靠!死都不忘了吃!”
“廢話,你安小爺我什麼時候能把吃這個字放下,我也就坐化成仙了,趕緊去上你們的自習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脣脣撇了撇嘴,給黃阿毛使了個眼色,兩人只好先走了。
在寢室門被關上後,安好繼續大口大口的吃着冰淇淋,腦子裡不停的響起容謙的聲音。
“容雪五年多前曾經遭遇一場重大事故,導致流產……”
“手術不及時,導致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懷孕。”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左寒城。”
罪魁禍首,左寒城……
是她所以爲的那個層面的意思嗎?
難道容雪懷過左寒的城孩子?
依稀中彷彿記得曾經左寒城受傷時,在醫院急救室外容雪提到過有關的這件事,只是當時話沒有說完就被安好自己給打斷了。
每一次容雪眼裡的那絲篤定和痛恨,每一次容雪在左寒城面前放下姿態的溫柔和靠近,這些都曾經是讓她最不能確定的東西。
一個要臉要顏要尊嚴的女人執着至此,所以她的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讓她執着到寧可放下尊嚴的原因?
安好低下頭將空了的冰淇淋盒子扔到紙簍裡,拿起另一桶看了一會兒,本來是在考慮這種吃法會不會太涼了,但是現在心裡的火急需撲滅,便乾脆繼續吃,冰涼的冰淇淋在喉嚨裡經過,爽的她整個身體都能處在冰涼理智的狀態,直到一點一點堆積到肚子裡,那火終於有點撲滅的意思,卻同時冷的她坐在牀上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