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以現在這副德行回許家?讓許家的長輩看見?讓他們知道你在你外公逝世的幾天後,就跑出去喝的酩酊大醉?”許承風完全不理會她的強詞奪理:“我還沒追究你隨便跑出去喝酒,你反過來敢質問我?”
左月瞪着他:“我就是在質問你!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不希望我管你?你倒是別喝酒,別惹出這麼多事,這幾天在許家不是很平靜?一直保持這樣下去不是很好?時間會是最好的解藥,你何必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許承風嚴肅的看着他:“左月,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胡鬧,明天回許家之後你自己向你母親交代自己的行蹤,我不會再管你的事。”
說罷,許承風彷彿一絲情面都不打算留一般,決絕的轉身。
左月僵僵的站在沙發後面,單手撐在沙發背上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聽見許承風走遠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手卻在沙發上悄悄的用力抓緊。
“外公去世了你才肯回來,那如果是我快死了呢,如果我也快死掉的話,你會不會回來看我一眼?”她不知道許承風究竟有沒有聽見,只低下頭喃喃自語。
許承風的腳步一頓:“你不是說不想再做我的累贅?更清楚在我的身邊究竟有多麼的危險重重?既然理智的說要放手,現在還說這麼多胡話幹什麼?”
左月輕笑:“是啊,我就是這樣,嘴上說着放手,心裡卻不肯放,結果有些人走的那麼幹脆,彷彿從此天南地北永不相見,這麼絕情的人,我到底爲什麼還惦記着。”
左月現在頭暈的厲害,她勉強站在沙發邊,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轉身:“所以既然你能做到這麼絕情,又何必管我今天喝沒喝酒?就算我現在這種樣子回到許家,被許家的長輩罵,被我媽數落我,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說着,她直接將手從沙發背上拿了起來,硬生生的撐着虛軟的步伐向着門口的方向走。
許承風猛地轉過眼看向她,見她努力保持了那麼多天的冷靜,到頭來還是在醉酒後把那執着的脾氣顯露了出來,索性直接旋身走了過去拽住她的手腕。
左月趔趄了一下撞進他懷裡,忙又掙扎的向旁邊退開。
許承風沒有強行去抱住她,僅是低眸以着極度冰冷又滿是距離感的眼神看着她,並警告道:“這裡是洛杉磯北郊的山景別墅區,這個時間這附近沒有計程車,我也不會送醉成這樣的你回去,不怕出事的話你就走,別怪我沒提醒你。”
左月轉過眼瞪向他,許承風卻已經面無表情的將手放了開。
“許承風,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左月怔怔的看着他:“怎麼做到離開之前的溫柔和火熱,離開之後就可以這麼冷心冷情絕情絕義的這麼徹底?”
“保持距離,保持你當初選擇的理智,這是最好的結果。”許承風淡看着她:“我會做錯一次,但絕對不會再做錯第二次。”
左月呆呆的站在原地,許承風轉身去倒了水出來,放到茶几上:“這裡沒準備解酒藥,等一會兒水不再燙了的時候你多喝幾杯,將胃裡的酒稀釋一下,早點休息。”
話落,許承風直接冷着臉在她身邊擦身而過,走向了裡面。
*****
第二天一早,左月醒來的時候頭疼的要命,她捂着腦袋坐起身,再又看了看這間陌生的臥室,對於昨夜發生的事還有所有的印象不是很清楚,但隱約的也還能記得起來。
自己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然後小約翰用她的手機給許承風打了電話。
許承風到了之後就將她帶走了……
左月掀開被子下了牀,又看了一眼這間陌生的房間,打開門走出去,並沒有看見許承風的身影。
昨晚她似乎是和他爭吵過,可究竟爭吵過什麼,她都記不清了。
左月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在客廳裡走了一圈,這裡很陌生,但是一切應有盡有,不像是新購置的房子,而像是之前就有人住過。
而且從很多擺設和生活起居的痕跡來看,這裡似乎是一個單身男人曾經住過的居所,她又走了一會兒後,去浴室裡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臉,勉強壓下頭疼的感覺,清醒了一些後再走回客廳裡。
恍惚中似乎想起曾經自己和許承風回洛杉磯時,她曾自作主張的說要帶他在洛杉磯裡轉一轉。
結果他那時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並不像沒在洛杉磯居住過。
反而似乎對洛杉磯很熟悉,只是並沒有解釋太多,其他人似乎也並不清楚。
所以這裡是他這些年在洛杉磯常住的地方嗎?
左月走到窗前向外看,這裡像是一片山景區的別墅區,獨棟的別墅之間距離很遠,前方的莊園裡停着一輛車,是她倍覺熟悉的那輛深灰色保時捷。
她再又看了看四周,既然車還在這裡,就代表許承風並沒有把她一個人扔下而離開。
難道是因爲昨天她喝酒了,不理智的說了些什麼,跟他爭吵了起來,所以他還在生氣?
到底吵過什麼了?
她應該沒有說過什麼胡話嗎?
這麼多天一直在他勉強努力的保持距離,結果沒料到喝多之後小約翰那個多事的混蛋居然把許承風而叫去了。
想一想都頭皮發麻。
左月很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臉色沉悶的轉身回了臥室。
在臥室裡翻找了半天沒有什麼能穿的衣服,昨天的那身衣服又全是酒氣,而且一身的黑色,看着那身黑色她就想起外公去世的事,心情怎麼都提不起來。
她乾脆旋身摸索着找到了許承風的房間,打開衣櫃後果然看見他的一些衣服在裡面,雖然看起來似乎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住過,這裡的幾套襯衫都還是去年的款式,但是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她拿了一件黑色的看起來長度最長的襯衫,然後直接轉身進了浴室。
洗過澡後,感覺宿醉的難受感覺終於消去了很多,左月穿上那件黑色的襯衫,將頭髮吹到半乾之後走出去。
剛剛走到客廳,忽然,不遠處的門被自外向裡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