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好痛啊……好想再見到你……”
“可是你說你要徹底的從我的世界消失,你說只要你不想讓我找到,我變永遠都不可能再找到你……”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左月一直滿口訥訥的嘮叨着,許承風一路抱着她走到車邊,打開車門的同時將手臂繞到她的身後,正要將她抱進去,左月卻是忽然轉過臉就將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裡:“我好痛……”
許承風低眸,皺了皺眉,關切的俯下首低問:“哪裡痛?”
“痛……痛死了……”左月吸了吸鼻子,忽然仰起頭來,一副瀕死的魚兒即將無法呼吸似的痛苦的表情。
許承風這才相信她似乎是真的哪裡痛,當即仔細觀察她身上各處,再又捧着她的頭看了看她的臉,沒發現她哪裡有什麼傷,正在觀察着,左月直接擡起手就捂住心口:“痛!這裡痛!”
許承風的手微微一頓,看着紅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的小女人,微嘆着直接將她抱進車裡:“別再胡鬧,我很早以前就警告過你,不要再喝酒,特別是不能喝這麼多的酒,你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是麼?”
“好痛啊……”左月靠在皮椅上,難受的用手錘着自己的心口:“痛死了……每天都在痛……每天都痛……”
看着這樣的小丫頭,許承風不動聲色的將安全帶給她扣好,然後將她凌亂的頭髮撩至她的耳後,捧着她的臉端詳了片刻,放開手,關上了車門。
左月不知道他會帶自己去哪裡,只是一路都在喊着痛。
*****
車在洛杉磯一處山景別墅區停下,許承風將已經睡過去的左月從車裡抱了出來,直接抱她走上半山腰的一戶獨棟別墅。
冷風吹來,左月在他懷裡本能的蜷縮起滲透,顫抖的鑽了鑽,他低眸看着她冷的難受的模樣,加快了步伐。
山景別墅區附近的路燈映照在許承風的臉上,夜色與燈光交織間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神情異常的冷峻嚴肅。
左月一直靠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處,直到許承風抱着她走進別墅,一路直接將她抱進臥室。
左月的身體剛剛被放到一張寬大而柔軟的牀上,下意識警覺的睜開眼睛,卻在黑暗中感覺身邊的男人是許承風時,頓時在他正要抽身走開時胡亂的擡起手去抓住他的手腕:“不要走……小舅舅……不要……不要走……”
聽得出來她還醉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許承風沒說話,直接將她的手拽了下去。
左月就算是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可她明顯感覺得到他似乎是在生氣。
她忙從牀上坐起身來,踉蹌着下了牀,在許承風正欲走出臥室時便撲到了他身後用力抱住他,許承風腳步一頓,身形亦是瞬間一僵,左月將仴埋在他肌理分明的背部,紅着眼睛哽咽着說:“求求你不要從我的生命裡消失,我寧可每天看見你都心裡難受,也不希望永遠都見不到你……”
許承風似乎不打算理她,將她纏繞在他身前的手掰開,左月不甘心的直接繞到他跟前去,沒有開燈的一片黑暗中擡起頭來固執的望着他隱晦在黑暗中的容顏:“小舅舅,你有沒有愛過我,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左月。”許承風忍無可忍的擡起手將她的手腕握住,低眸看進她一片迷茫的眼裡:“該說的我早已經說過,你現在喝多了我不跟你計較,我去燒些水,你進去躺下。”
“不要!”左月在他正要推開自己的剎那用力抱住他:“不要再走了……小舅舅……外公死了……我沒有外公了……我第一次面對人生的生離死別……外公就躺在那裡,好安靜……我心裡好難受……可是我就那麼遠遠的看見你站在旁邊,卻不敢走近……”
許承風直接將她按住,旋身就要將她抱到牀上去躺下。
左月不依不饒的糾纏着他,直到許承風直接將她用力拋回到牀上,身體重重摔在牀上的瞬間,左月頭暈的一時間坐不起來,只在牀上難受的哼哼了兩聲,嘴裡嘟囔着:“好想吐……”
許承風黑着臉:“忍着!”
話落直接打開燈,同時走了出去,之後客廳的燈也一併亮起。
這是一間左月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但是生活物品一切都應有盡有,許承風去燒水,左月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直噁心,最終還是受不了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踉蹌着走到門邊,向外看了看,卻不知道洗手間在那裡,只能一臉迷茫又無助的走出去,卻在走到客廳的沙發後邊時就再也支撐不住,靠在沙發的背面就彎身對着地面乾嘔。
可她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雖然酒喝了不少但是也吐不出來,乾嘔了好半天,最後難受的靠在沙發邊,身體緩緩的軟倒了下去,最終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然後擡起頭,一臉奇怪的看向四周。
這是哪裡?
許承風燒過水後走出來,看見左月那副樣子,眉宇微結,走過去,卻不似以往的溫柔,上前直接將她拉了起來,動作也不算溫柔。
左月呆呆的看着他,半醉半醒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本能的卻覺得他是在生氣。
“左月,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以後不許再喝酒?”許承風的聲音冷冷的落下。
左月的眼神顫了顫,勉強從沉醉的意識裡回過神來,眼裡也漸漸有了焦距,望着眼前的男人,慢慢的說:“我喝不喝酒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一個本來已經打算從我的生命裡徹底離開的男人,如果不是外公的死,就打算再也不出現的男人,憑什麼管我?”
許承風的眼神瞬間冷冽非常。
“我爲什麼喝酒,我跟誰喝酒,我是不是喝了酒,都跟你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左月眼神淡淡的看着他,同時看了看四周:“你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既然這舅舅的身份轉變的這麼徹底,可以做到這麼坦然,爲什麼不把我直接帶回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