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

蠍蜘精的膽汁和胃液被封裝在瓶子裡,如今這兩個瓶子在派出所裡,日夜有人輪流看守,莫說土匪強盜,就是特工,過得了守衛,也過不了紅外線。過得了紅外線,裡面還有數道機關,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得粉身碎骨。

說完,張默然不再說話,低頭喝酒,餘光瞥向兩人。

單強呷了一口酒,皺眉道:“防備這麼嚴,那還搞個屁!”

許華峰隨即嘲諷一句:“行啊,那你搞屁去。”

“我搞屁,你吃屁?”

“要吃你吃!”

“那我搞個屁!”

張默然苦笑搖頭。這兩人,從小吵到大,無吵不歡。竹筷敲了敲桌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打斷了兩人無味的爭吵:“黑市上已經炒到一毫升一千萬的價格,兩個瓶子少說也有十升,算算多少錢?”

單強聞言噴出一口酒來,嗆得咳嗽幾聲,這筆錢對於他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甭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花不完啊!

他猛拍桌子,大喝一聲:“那還猶豫什麼?一個字,搞!”

許華峰又嘲諷道:“你又要搞屁?”

單強怒道:“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許華峰哈哈一笑,道:“謝謝,我正等着呢。不過在你拍死我之前,我會讓你做不成男人。你應該知道我下手有多快的。”

“……”

的確如此。幹啥啥不行,偷盜第一名。偷雞偷狗,偷錢偷女人,許華峰那是出了名的下手快,朋友送他綽號“閃電神偷”。單強曾經不信邪,結果當着朋友們的面被偷走了穿在身上的平角褲,鬧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說不過,也幹不過,他只能幹瞪一眼,埋頭喝酒吃菜。

許華峰微微一笑,道:“大哥,這是個香餑餑,想必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要動手可得抓緊,別落了旁人。”

張默然道:“世上所有防備皆爲人設計。但凡是人想出來的,就有破綻。”

許華峰笑道:“原來大哥已經有主意了。”

張默然不說話,示意單強出去看看是否有人偷聽。事關性命,不得不加倍小心。

單強自然懂得這道理,輕手輕腳走出門外,趙麗還在熟睡,香香不見了蹤影,正自疑惑,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

還能有誰在沐浴?心跳莫名加速起來,若在平時,他毫不客氣的破門而入,先爽過再說,可大哥有言在先,若碰了香香,他將死無葬身之地。想象着香香那曼妙迷人的嬌軀,他嚥了口唾沫,返回屋裡,關上門。

單強沒好氣的回覆:“你的兩個女人,一個沒醒,一個在洗澡。”

張默然瞪他一眼,道:“最後說一遍,我只有一個女人,餘仰香香。”

單強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許華峰插嘴道:“別你你我我的,這麼沒禮貌!這是大哥!”

單強怒道:“我真是倒黴到家了,怎麼遇上你這條鼻涕蟲!”

許華峰笑道:“我是鼻涕蟲的話,那大哥也是了。你這是在拐着彎的罵大哥麼?”

“你踏馬胡說八道!”

“那我和大哥是不是鼻涕蟲?”

“……”

單強又無語了。

許華峰笑道:“世上的女人哪個不愛錢?只要大哥一個億甩出來,還不把她褲腰帶砸個稀巴爛?”

“二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兩人大笑一陣,說了些污言穢語的話後,切入正題。

張默然告訴兩人,談春辦事不行,做這些小動作可是在行的很,要不然,也不會在一個小小的所長位置上做了這麼多年還是碌碌無爲。所以,他想借這個機會升官。每道防線都是他設計的,機關陷阱也是他安排的。可他卻百密一疏,露了一個最大的破綻。

看着兩人豎着耳朵聽得津津有味,張默然微微一笑,抖了兩個字:鑰匙。

“什麼鑰匙?”單強大爲不解。

許華峰正要說話,單強瞪了他一眼,搶先說了一句:“你閉嘴!”

這吊毛一說話,自己準得吃癟。

許華峰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誰要和你說話?我敬大哥一杯酒,怎麼着,還要經過你允許啊?”

“……”

單強差點氣到吐血,偏偏嘴巴又不會說,只能再次低頭喝酒。

張默然敲了敲桌子,道:“兩位有所不知。他有三把鑰匙。一把是開他家保險箱的。而保險箱裡面還有兩把鑰匙。一把是爲了取出瓶子的,一把是爲了關閉機關暗道的。”

單強道:“大哥的意思是拉他入夥?”

許華峰道:“你真是笨到家了!他要監守自盜,早就做了,何必這麼麻煩?”

單強怒道:“你聰明,那你來說說!”

許華峰道:“照此看來,談春只想藉此升官,這個人,靠不住。”

張默然道:“二弟說的沒錯。這件事,還得我們三兄弟來。我讓趙麗把談春約到家吃飯,然後偷走他的鑰匙,潛入重地,來個狸貓換太子。我已聯繫好賣家,一旦到手,立馬脫手,神不知鬼不覺。”

許華峰道:“談春不來怎麼辦?”

張默然笑笑,道:“他能坐上所長位置,還不是趙麗託的關係?不說感謝,這個面子至少要給的。再者,談春是個好色之徒,到時候我下點藥給餘仰香香,大不了便宜那老東西一次。”

許華峰聽了,連連豎起大拇指,到這份上,還能說什麼呢?大哥連他最愛的女人都貢獻了出來。只不過,這個餘仰香香,總讓他感覺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

單強沉默了一會,突然小聲說道:“大哥,我那份不要了,把那餘仰香香讓我睡一年。”

“你說什麼?”張默然只以爲聽錯了,許華峰驚愕得差點噴出老酒。

“一月也行。”

“再說一遍?”

單強咬咬牙,蹦出一句:“那就一星期。”

許華峰訝然道:“簡直鬼迷了心竅,知道你那份多少錢麼?”

單強搖搖頭,道:“再多的錢也比不上和這樣的美人風流快活一次。”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張默然面色一寒,單強嚇得趕緊閉上嘴巴,心裡卻是一肚子不服氣。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可以陪談春睡覺,爲什麼不可以便宜自家兄弟?只不過這話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來,只能將所有情緒悶在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