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月一聽,也心中一緊,連忙二話不說。牽着小牛娃就跑向了對面,很快就隱沒在那片玉米地裡。
風神獠慌忙叫來錢小雨,把蒲菲鳥遞給她說:“你要在這裡,幫我照顧麗絲鶴,蒲菲鳥,還有這間木屋。”
頓了一頓,又抽了一千兩銀票給她,“它們餓了,你可以去前面的五鬼鎮買些劍和糯米,給它們,另外,你也叫買點吃的吧。”
說完,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錢小雨接過一千兩,眼睛發亮:“這就是我忙了一整天,熬了一宿的報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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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獠畢竟有武功底子,很快就追上了跑得滿頭大汗的蝶月。
“蝶月,他家在哪裡,你說我聽,我送你去!”風神獠追上去問。
蝶月搖了搖頭,一指前面不遠處的村落,說:“不,不用了。就到了。”
村落裡,只有幾間的破石屋。蝶月毫不遲疑地跑進了其中一間去。
進了石屋,風神獠發現裡間有一布簾還在晃動不已,就跟了進去。
進到裡面,光線一下子昏暗了下來,一個婦人在牀上輾轉反側地痛叫着,蝶月揭開她的棉被,察看了一下下體,不禁驚呼了一聲,“不好了,她出血了!”
“那,那要怎麼辦?”風神獠也緊張地問。
蝶月急忙說,“我沒帶醫具!我要馬上回去拿!”
說完,就要奪門而去。風神獠卻一手攔住她,她驚疑地看着他。
風神獠說:“我們把她直接送到你家不好嗎?”
“那當然好!”蝶月大喜地說:“你肯幫忙?”
風神獠沒有說話,一手按在她的胸前,想着她那間石屋,唸了句:“去到蝶月家!”
背後的婦人和小男孩即時換了蝶月那間滿是藥罐子、藥材藥爐的石屋。
蝶月還想說什麼,風神獠卻說:“我這就去把她送來,你稍候。”
說完,風神獠就消失在她的面前,留下她一臉的感激。
風神獠的消失引起了小男孩一陣的失落,他的再次出現,又令小男孩驚愕不定。
風神獠上前去強按住婦人的胸前,想着蝶月的音容笑貌,唸了句訣,即時把小男孩的母親帶走了。
來到蝶月家,蝶月纔想轉身去準備醫具,風神獠馬上又帶着那婦人轉到了。她連忙幫忙把婦人安置到牀上,然後,去找來醫具,從一皮囊裡取出七支銀針,一連揚手,銀針即時破空沒入婦人的衣服裡。
把風神獠也看得一呆。
“蝶……”他想問,卻被蝶月一個眼神止住了。
蝶月再上前,微微運氣,一連在婦人的身上,連點數指。
然後,再到桌上,迅速開了處方。再到藥架裡,麻利而又準確地抓了藥。
風神獠看見全程他也無法插足,縱有萬般疑問,也只有等蝶月空閒了再問。便慢慢退了出去,不打擾蝶月的醫治。
忽然,他想起了那個小男孩失落的目光,便再次把自己傳送到那小男孩的身邊。
一到那小男孩的屋裡,果然聽到他在門外石階上坐着呼喚孃親的哭聲。
風神獠走到他的面前,那小男孩一見他,即時要上前扭打風神獠。
風神獠一把捉住他的手,蹲下來安慰他說:“不要擔心,你娘現在在蝶月醫師家治療呢。”
“真的?”小男孩一抹眼淚地說。
風神獠笑笑地說:“當然啦,你不信我,也要相信蝶月醫師啊!”
小男孩點點頭,“嗯。我相信醫師。”
風神獠又說:“所以,你也要堅強,不要哭。你娘就很快會好的了。”
小男孩又輕應了一聲:“嗯。”
風神獠放開他的雙手,說:“等她治好了,我再把她傳送回來,好不好?”
“好!”小男孩臉上開始有了笑意。
風神獠站了起來,“你要在家等她,不要離開喲。”
“嗯,我會的了。”小男孩也跟着站了起來。
風神獠微微一笑,望着小男孩,就想起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父親也經常這樣哄他。
他斂起心神,一握右拳念訣,又轉回了蝶月家。看見蝶月正在屋外生火煲藥呢。
“我來幫你吧。”他上前說。
蝶月扭頭一看,輕輕一笑說:“你可是大少爺,你會嗎?”
風神獠找來一小根樹枝,把裡面的乾柴烈草輕輕托起,接過蝶月的吹火筒,“呼”一口氣過去,那草上的星火即時化爲火苗,開始在嫋嫋歡騰。
“哇!”蝶月不由一驚,“還真有兩下子!”
風神獠笑着望着她,發覺蝶月那驚訝的樣子更加的醉人心絃。
“真是令人意外啊!”蝶月轉過臉,望着風神獠,由衷地讚歎。
風神獠忽然問:“比花木良怎麼樣?”
蝶月一怔,說:“他不會幹這些。”
轉而對風神獠嚴肅地說:“不要隨便跟人比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要對自己有信心!”
風神獠微微一怔,同樣像父親一樣的說教,在蝶月的嘴裡吐出,就像是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
風神獠恪信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說:“我雖然是少爺,但是,從小父親就給我請來了老師……”
見蝶月在饒有興趣地聽,他就繼續說:“那老師很奇怪,教了我讀書後,就要我一邊幹活一邊背誦,就算是寫字,也要我一邊在幫他捶背的。”
“你的老師挺有趣的!”蝶月羨慕地說。
“有趣?”風神獠一聽,想起童年的往事,那不僅是不堪回首,還是人間煉獄呢。他搖了搖頭,“那種日子可苦了!”
“又有書讀,又可以練武,這是多麼愜意的日子啊!”蝶月憧憬地說。
“練武?”風神獠微微一怔,說:“他不會武功的。”
蝶月黛眉輕蹙地問:“那麼,你的劍法——”
風神獠呵呵一笑,“那是我讀完書後,自己照着一些書自學的。”
“自學?”蝶月心中又是一震,“不錯啊。許多少爺都是請來老師都不學,你還自學?”
“我本來就喜歡劍法嘛,可是父親說要學文,而你又要學通運術。”風神獠說着,都有些埋怨了。
蝶月莞爾一笑,安慰他說:“你很棒啊。連自學的劍法都耍得不錯,可以打退十幾個狼。有父親教的通運術,肯定更棒了?”
風神獠被她一時讚賞得不好意思了。心中卻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想起了老師那泰然自若的氣度,循循善誘的教誨。他心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已在顫顫欲動。
“是了。”風神獠連忙轉移話題,“那婦人怎麼樣了?”
蝶月嫣然一笑說:“她沒什麼了,我已經替她及時止住了血。”說着,水眸一轉,凝望着風神獠。
又說:“這次,多虧有你,不然,等我拿得醫具來的時候,她可能會死掉。”
風神獠聽後,擡眼碰撞到蝶月那讚賞的目光。心中一暖,頓時感到這半個多月的奔波勞累是那麼的值得,那麼的輝煌!
“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老實地說。
蝶月卻望着天空,喃喃地說:“原來,你家的通運術是這麼的神奇,這麼方便的!”
風神獠一聽,連忙激動地趁機說:“只要你喜歡!我可以天天接送你的。”
蝶月臉泛紅霞,對着他淺淺一笑。轉而,以粗布把那藥煲接了下來,說:“這藥差不多了,我先喂病人吃藥去。”
風神獠站起來,望着她那婀娜的腰肢,輕盈地飄回了屋去。他不禁也跟了上去。
屋內,蝶月正在喂那女人喝藥。
風神獠走過去,她便對他說,“風神獠,待會兒,你能不能幫我再把她送回去?”
風神獠連忙說:“沒問題。”
那婦人艱難地說:“謝謝!”
風神獠笑着搖了搖頭,“不用謝,你多點休養吧,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蝶月喂完婦人喝藥後,便把幾個藥包再遞到婦人的面前,吩咐她一些煎藥的事宜。
那婦人忽然熱淚盈眶地說:“醫師,我,我沒有醫儀……”
蝶月扭頭笑笑,安撫她說:“這藥先拿去養好身子再說吧。”
風神獠也說:“別擔心,我幫你付吧。”
蝶月對他又眯起眼一笑,頰間微微泛起兩隻梨渦,流露出令風神獠迷醉的風情神韻。“幫我送她回去吧。”
風神獠輕應了一聲,正想把手按到婦人的胸前。忽然,耳畔傳來一縷他極不想聽到的聲音。
“月妹,月妹?你在家嗎?”花木良在外面一直叫着進來。風神獠忍不住縮回了手。
蝶月迎出去,問:“良哥哥,你來了?”
風神獠一聽,他們居然哥妹相稱,不禁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咦?風神兄,也在這裡?”花木良進了來,見到風神獠也不禁一怔。
風神獠只得說:“是呀,花木兄,怎麼這麼巧呀?”
“哦,母親抱恙了,我是特地來叫蝶月過府去診治的。”花木良邊對他說,邊望向蝶月。
蝶月即時明白,說:“那好,我收拾了醫具,就馬上過去。”
轉頭,見風神獠還站在那裡,遲遲沒有動作,便說:“幹嘛不趕快把她送回去?”
“呃……”風神獠內心十分的不情願蝶月又跟花木良一起。
“快去!我還要等你回來,一起去呢。”蝶月說完,自己鑽進裡間去準備醫具了。
風神獠一聽,眼睛一亮,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好!”他心中一悅,連忙以後按在婦人的胸前,想着那個小男孩,正想念訣。
不料,這時,花木良卻突然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