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爲了避免金泰妍想多而發的這條SNS徹底帶歪了之前網絡上魅魔貓設定的輿論基調。
原本其實只是一個把韓孝珠的地位擺的很低換取人們的同情之後再講道理的邏輯，一下子變成了對於前後輩制度這種東西的討論的移風易俗的嘗試了……
這並不是王威廉想做的，更不是魅魔貓想要的結果。
所以，他們兩個人都對這一個變化有點不滿意。
不滿意，就只能努力去改變。
還好對於王威廉和魅魔貓來說這並非不可能。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王威廉又發了一條SNS，聲明自己質疑的只是那種犯罪株連九族的思想，而不是對前後輩制度的質疑。
徹底的把話題帶歪，然後讓人看到討論這件事的荒唐之後，才能讓人們回到一開始要談論的話題上來。
況且，王威廉發這一條東西，除了把話題徹底帶偏之外，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這說起來，好像還要感謝一下羅英石，以及那個王威廉第二季都沒去的花樣爺爺。
雖然其實王威廉從一開始也是因爲年紀纔對那幾位爺爺多加照顧，可在去年夏天拍攝的花樣爺爺第一季裡，王威廉和金泰妍兩個人一起表現出來的對於前輩的尊敬，那是隻要眼不瞎的人都看的出來。
要是在考慮到他的身份問題，這一份尊敬就顯得越發的難得。
而韓孝珠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尊敬前輩，性格好。
當王威廉這這又一條的SNS出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討論的基調引向了發生在軍隊裡的這場悲劇到底是不是前後輩制度引發的這個事情上的時候，絕大多數半島人都選擇了閉嘴，不討論前後輩問題了。
其實這個事情，絕大多數半島人多少都經歷過。
各種校園裡的霸凌甚至暴力事件裡面，多少都有一些這方面的影子。
每年也都有一些學校裡的孩子因爲受不了而自殺……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個，纔是正根。
然而，很讓人無語的是，前後輩制度，每個人都是受害者，而同時，每個人又都會是收益者，那些曾經是後輩被欺負的人，也會有成爲前輩教訓新人的時候……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十年媳婦熬成婆。
說起來好像是一種冤冤相報，卻也註定了進入了這個莫比烏斯環裡的人大多數自己都不願意走出去了。
就算人們覺得這個東西並不是那麼好，可也並不會真心的去反對甚至改造它。
於是就在魅魔貓發現了話題被帶偏，王威廉發了一條新的SNS後又過了兩天，網絡上興起的“捍衛傳統”的討論就偃旗息鼓了。
這裡面自然有各方面的壓力一起把這個話題給按了下去。
然後，很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之前不過是王威廉和魅魔貓這裡興起的，針對在網絡上的輿論而營造的爲韓孝珠洗脫“罪名”的戰略，似乎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友軍加入了。
大概是看到了王威廉這裡連着發了兩條SNS，等於是很直接的表明了“韓孝珠是我罩着的，誰找她的麻煩就是找我的不痛快”之後，很多人都站出來說，現代社會，大家講究法制，一人犯罪本人受罰，株連九族那種早就已經被丟進歷史垃圾桶裡的事情不可取。
龍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呢！
諸如此類的言論開始多了起來，再加上各種演員圈裡的前後輩們都紛紛出來表示韓孝珠是一個很禮貌的後輩和很和善的前輩，幾個慈善機構也把韓孝珠這些年爲各種事情捐款的賬單都公佈了出來證明了她的品性並不壞之後，對於韓孝珠那面的抵制聲也就只能相應的變少，甚至很快消失了。
事情的發展似乎比之前魅魔貓和王威廉想象的更順利了。
然而，卻並不是的。
至少並沒有達到王威廉和魅魔貓計劃裡的樣子。
按照他們的計劃，這一次王威廉原本應該是躲在後面操控的。
讓這羣民衆這裡自己討論，自己醒悟，然後自己調整。
這個比強壓下來的效果應該是要好很多的。
可事情實在是……
“喵，主人，這一次真的不能怪我啊！”
時間轉眼到了九月中旬。
持續十天的網絡戰，有點虛無的，告一段落了。
經過這一次的爭論，雖然韓孝珠原本的官方SNS和blog都關閉了，看起來是被好好的anti了一番，可實際上，她的話題度和國民度卻有了一次質的飛躍。
看起來，大勝，沒有什麼懸念。
可實際上……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我表態早了。”王威廉點了點頭。
算是從魅魔的身上接過了這個鍋。
“其實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看到了王威廉的乾脆，魅魔貓越發的不好意思和惶恐了，“排除掉我安排的水軍們的炒作之外，真心覺得韓孝珠要爲這件事負責並且滾出娛樂圈的人並不多。而且那些人的情緒也基本上都混在水軍的謾罵裡發泄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沒有真的讓他們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錯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且，這一次到後來主要也不是我們在扛火力，有不少人都主動站出來了……這裡面也包括S集團的人。”
“S集團當然得站出來。”王威廉笑了，“他們正在做世代傳承，這個時候我這面開始放開了的討論關於倫理綱常的事情，他們不覺得我是有意指向他們的家族經營模式纔有鬼了呢。”
“這個相關嗎？”魅魔貓有點摸不着頭腦。
“怎麼不相關啊！家族裡弟弟犯事了，姐姐要受牽連，那李健錫的兩個哥哥都犯了事，他居然在S集團做到現在，而且他自己也因爲稅務問題被判了刑，現在還要傳給他的兒子……再加上他的侄子李載賢也因爲稅務問題被調查……”王威廉掰着手指頭數了起來，“這樣一家人居然掌握着半島的經濟命脈，是不是很荒唐？”
“主人您這麼一說……”魅魔貓也笑了。
“所以他們必須要站出來說，家族傳遞的只有血緣，沒有人品。”王威廉輕輕嘆了口氣，“就像半島的大統領，並不是只有將來會不得善終的人才能做，而是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不得善終……S集團的管理者都要面臨類似的問題，而不是他們李家的都是那樣的人。”
“壞的是體質，不是個人。”魅魔貓點了點頭，“喵，這麼一說，似乎有點甩鍋的意思，但是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所以咯！S集團其實這一次纔是真的有了池魚之災，本來沒他們什麼事，莫名其妙因爲我出現在這個事情裡了，他們就得提心吊膽的摻合進來。”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是啊，喵。之前我們做企劃的時候也沒想到S集團會對主人您這裡的事情這麼敏感和跟進，如果下一次還有類似的事情要處理的時候，這一方面肯定要考慮進去才穩當。”魅魔貓用總結陳詞的口吻說道，“不過，主人，這一次的事情是L集團開的頭。所以我們後續可能還是得跟L集團這面有點交代纔好。”
“L集團？你查好了？”
“嗯，最早向媒體那面爆料的，是L集團的媒體公關公司的人。”魅魔貓點頭，“其實這也很好理解，BH娛樂其實都算是L集團的下屬分支，這也算得上是幫自家人鳴不平。”
“沒有針對我的意思？”
“當然沒有。”魅魔貓笑着搖了搖頭，“其實說真的，主人您跟女主人這面秀了好幾年的恩愛了，還覺得您跟韓孝珠之間有什麼關係的人……沒多少了。”
“……其實要不是因爲這件事，我也都好久沒跟她聯繫了。”王威廉也笑了。
“是啊！沒聯繫，各做各的，大家真的都以爲你們是分了手的情侶……”
“……然後呢？我現在這算舊情未了？”
“有人這麼說，不過也有人說，您這是講義氣，就算分手了，可是當老朋友遇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還會不避嫌的站出來替她說話……”
“這個有人是誰？就是你吧？”
“喵，這不重要啦！”魅魔貓被揭穿了有點不好意思，“反正很多人都信了，還有韓孝珠的粉絲說，看到主人您這樣，那幾年她好歹沒白跟你……”
“……咳咳。”正在喝水的王威廉一口水嗆到了。
“喵，我覺得這話也沒說錯啊！上輩子嘛！”魅魔貓笑着解釋。
“……行吧。”這麼一想，王威廉好像也能接受了，“那L集團那面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要看主人您的意思。L集團那面的人已經安排了跟William娛樂的人碰頭了，想要探聽一下您的意思。只是李祉那那邊完全不知道這一次的輿論風暴是主人您這裡操控準備的，所以有點懵圈的直接轉給了九尾狐。”魅魔貓解釋了一句，“九尾狐的意思是，雖然事情的過程比我們想象中的有了一些偏差，但是實際上結果和我們預計的基本一致，那不如就按照我們最早的計劃，也裝作不知道就好。”
“就單純的覺得朋友受到了不公正對待所以說話了，然後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王威廉想了想，點頭，“嗯，可以。”
“我跟九尾狐之間的分歧在於，到底要不要暗示一下L集團的人，我們已經知道了是他們在背後最早開始煽風點火的。”魅魔貓繼續說道，“這一點，還請主人您示下。”
“你們不是已經定好了規矩遇到意見不同的時候一個聽另一個的嗎？”王威廉有點好奇。
之前它們好像打過賭的啊！
“這個……”魅魔貓一臉爲難。
“告訴他們吧。”王威廉也不爲難魅魔貓，“適當暗示一下跟他們有關這件事我們查到了，然後適當來點細節……對了，你安排人做的那個給報社透露細節的鍋，扣他們頭上去。反正當初如果L集團的人不去向媒體透露這件事，我們還得安排人去做，現在剛好，把這整個事情的發起都讓給他們就好了。”
“這個……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說我們知道了媒體原本都不打算報道這個事了，結果有人連稿子都給媒體寫好了，這擺明了就是想要把人整死的節奏，而也就是這個才讓我們最惱火。”王威廉笑了，“那個事情你做的很隱秘，根本沒人查的出來是誰做的，這種鍋扣過去，就算不是他們的，也得接着。而且讓他們有點委屈之後，他們纔會有懷疑是有人想要收拾他們……”
“S集團？”魅魔貓的表情瞬間奇怪。
確實，在半島上做事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S集團，還有誰？
“我們不說，他們自己想去。”王威廉笑眯眯的，“今年年初這幾個大財閥聯手找我的麻煩的事情我還沒完全揭過呢。有機會讓他們內訌內耗一下什麼的，我還是很樂意的。L電子現在跟S集團一直就不對盤，現在另一個L集團現在如果也對他們防備起來了的話……”
“主人您對S集團還真狠啊！”
“不是狠！”王威廉搖了搖頭，“S集團一直針對我，不就是覺得我這個強龍要來壓地頭蛇，然後莫名其妙有了一種要爲半島抵禦外敵的責任感嗎？那現在如果讓他們自己內部鬧了起來，多少能讓他們不在總是盯着我就夠了。”
“喵，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們好好熱鬧一番的。”魅魔貓聽到這裡，笑了。
製造人類的內訌什麼的……
惡魔的最愛啊！
“把握尺度啊！別弄的太亂七八糟的。”王威廉看着魅魔貓那個兩眼放精光的興奮程度，有點擔心的叮囑了一句。
“主人您放心，不會影響到您身上的。”
魅魔認真的點了點頭。